另一邊,段發祥和他的手下已經把沈曉玉二人逼到了船尾的角落。


    “小姑娘,小心別掉下去,乖乖過來你還能留下一條命,要是不小心腳底一滑,那可真的就沒命了。”


    沈曉玉和穀詩晴對視一眼,眼中都是決絕。


    二人同時轉身,毫不猶豫地跳進了冰冷的海水裏。


    穀詩晴拚了命遊出去好遠,想看看沈曉玉的情況。


    迴頭一看,沈曉玉竟然沒跟上來。


    她後知後覺地想到,沈曉玉是不是不會遊泳?


    這時候,水裏突然鑽出來一個男人,嚇了她一跳。


    “沈曉玉呢?”男人刀削一般的眉毛緊緊皺著,一臉緊張。


    “剛剛就在我身後……”穀詩晴話音未落,男人已經朝她身後遊了過去。


    沈曉玉感覺嘴巴裏被腥鹹的海水灌滿,身體也在冰冷海水的包裹下越來越冷。


    她不住地撲騰著,盡量遠離身後那艘船。


    槍聲已經停下來,一定是杜雲山他們已經發現了船上有人,一定會有人來救她的。


    身體越來越沉,意識模糊前,那張她日思夜想的臉一閃而過。


    沈曉玉再醒來時,感覺自己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


    她緩緩睜開了眼睛。


    “雲山!”


    她抱緊了眼前的人。


    她死過一次,知道這絕對不是死後的場景。


    她真的見到了杜雲山!


    瀕死的感覺還猶在眼前,臨死前她最遺憾的就是還沒再見到杜雲山一麵。


    結果睜開眼就看到了杜雲山,她怎麽能不激動?


    “咳……”杜雲山輕咳一聲,輕輕拍了拍沈曉玉的後背。


    沈曉玉抬起頭,這才發現這個房間裏站著許多人。


    她曾見過的向暉,正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還有許多身著軍裝的人,都將視線落在這邊。


    好像都在笑。


    沈曉玉的臉騰地一下紅了。


    她剛剛幹了什麽?


    杜雲山好像感知到了她的尷尬,挪動了一下身體,擋住了身後那些視線。


    “怎麽樣,還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沈曉玉搖了搖頭。


    除了嗆了很多水,喉嚨和肺有些疼以外,沒什麽不舒服的。


    她接過杜雲山遞來的水杯,喝了幾口,喉嚨的疼痛緩解了不少。


    她這才有精神打量起四周,這個房間格外大,像是臨時搭建起來的,裏麵擺放著許多桌子椅子,她躺著的地方是用幾張椅子臨時拚湊起來的,有些輕微的晃動。


    這裏應該是杜雲山他們的臨時指揮部或者基地之類的。


    “那就好。”杜雲山鬆了口氣,“有人在幫你們搭帳篷,你先在這裏湊合休息一下。”


    沈曉玉點點頭,問道:“穀詩晴呢?”


    “跟你一起的那個女同誌?”杜雲山給她掖了掖被子,“她在另一個房間躺著,醫生來過,她沒有大礙。”


    杜雲山心疼地看著她,“你的手掌已經消毒包紮了,你怎麽對自己那麽狠?”


    他經驗豐富,沈曉玉掌心那種傷口,他一眼就看出來是自己弄傷的。


    沈曉玉不好意思地笑笑,視線卻落在杜雲山身上,舍不得挪開。


    杜雲山感受到她的依戀的目光,心頭一顫,很想把眼前人狠狠地抱在懷裏,好好寵愛一番。


    但眼下卻有更重要的事。


    他輕歎一聲,“段發祥還沒有被抓住,所以你還要暫時留在這裏,不然會很危險。”


    “沒有抓住?”沈曉玉驚訝道。


    她拚了被淹死的風險也要跳海,就是不想被段發祥抓住,作為他威脅杜雲山他們的人質。


    竟然沒抓住?


    提到這個,杜雲山也是氣憤不已。


    “他趁著我們停火的時候,放棄了他的所有手下,自己跳海逃了。”


    這人果然是窮兇極惡之輩,哪怕隻有一絲絲逃脫的希望,他都不會坐以待斃。


    “他逃去海外了嗎?”


    杜雲山搖搖頭,“各處港口都在牢牢監視,他不可能逃去海外。”


    那就是在內地某處藏著了。


    “那直接把他找出來不就行了?”


    杜雲山苦笑一聲,“沒有那麽容易的,這人一直非常謹慎,每次出現都將臉遮得嚴嚴實實,我們到現在都不知道他長什麽樣子。”


    “要不是一直追蹤著他的幾個手下,我們可能到現在都不知道他的位置。”


    這人實在滑不溜手,又格外謹慎,大多數時候辦事都不親自出麵,但凡露麵都捂得嚴嚴實實。


    要不是曾抓到過這人的手下,杜雲山他們可能連這人的名字都無法知道。


    “我知道。”沈曉玉道。


    “什麽?”杜雲山沒反應過來。


    沈曉玉篤定道:“我看到了他長什麽樣子。”


    向暉一下子衝到了沈曉玉的身邊,激動道:“真的?!”


    沈曉玉點點頭。


    杜雲山一臉不滿地將向暉拉開,“曉玉才受了傷,你別嚇到她。”


    沈曉玉拉住杜雲山的手,笑著搖搖頭,“我沒事的。”


    杜雲山輕聲道:“你還記得他長什麽樣子?”


    沈曉玉毫不猶豫地點點頭。


    向暉再也忍不住,“那他到底長什麽樣子?”


    沈曉玉想了想,道:“這裏有會畫畫的人嗎?我來描述,他來畫,這樣更精確些。”


    向暉想了想,確實是個好主意。


    “快去找個會畫畫的過來!”


    不愧是偵察營,沒幾分鍾就有人被帶進來了。


    這人進來先是跟向暉和杜雲山敬了個禮,又十分響亮地叫了聲:“嫂子好!”


    這人曾就讀於中央美術學院,畢業後卻丟掉畫筆入了伍。


    這個偵察營還真是藏龍臥虎,竟連中央美術學院這種高材生都有。


    不一會兒,就有人送來了畫板、畫紙和畫筆。


    “這人額頭較寬,眉毛濃密,鼻子有些塌,國字臉……”


    指揮部內,伴隨著沈曉玉輕柔的聲音,是鉛筆畫在紙張上的沙沙聲。


    初步完成後,他又在沈曉玉的指正下做了幾次修改,這幅人像終於是畫完了。


    不愧是美術高材生,確實畫的和本人很相似,沈曉玉滿意地點點頭,“沒錯,那個姓段的就是這個樣子。”


    屋內的眾人也十分驚訝。


    據沈曉玉所說,她隻是瞥見了段發祥的側臉。


    隻是看了一眼,就隻是短短一瞬間的記憶,更別說在經曆了綁架、威脅、受傷、跳海、暈倒等一係列事件後,沈曉玉竟然還把這人的相貌記得這麽清楚?


    這些事情隨便拎出來一個放在另一個女同誌身上,怕是沒個小半年都緩不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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