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駱玖語的行李取來,惜竹又交代了許多。


    言盡,正欲告別,她看到不遠處的瑾王主仆正在看向這邊。


    她突然想到了什麽,將駱玖語拉到了一旁。


    “對了,小姐,你需與瑾王殿下身旁的那個小子保持距離。”


    惜竹神秘兮兮,壓低聲音。


    “他不是個省油的燈,嘴碎得很。”


    “你是說夜雨侍衛?”駱玖語有些疑惑。


    “正是,那人不僅嘴碎,還心胸狹窄。”


    言罷,惜竹還偷偷向夜雨投去一記白眼。


    無奈,不遠處的瑾王與夜雨皆是耳聰目明之人。


    他們一直留意著駱玖語這邊的動靜,便將這“悄悄話”也聽了去。


    二人聽聞此言,瑾王疑惑地看向夜雨。


    “你究竟做了何事,竟惹得這小丫頭如此嫌棄?”


    瑾王心中納悶,這二人似乎並無交集。


    夜雨被“嘴碎”二字傷得不輕,委屈萬分。


    “這還不都是拜您所賜?好端端地去招惹大將軍做什麽。”


    那日在大將軍府,他被惜竹那丫頭刺得體無完膚,沒想到這怨念竟綿延至今。


    “不過,惜竹所言倒也不假。”瑾王認真地點了點頭。


    “主子——”


    “碎嘴子,還不快收拾,啟程了。”


    今日晴空萬裏,陽光明媚,萬物皆顯生機,瑾王心情愉悅。


    他轉身不理會身後哀嚎的夜雨,徑直走向駱玖語。


    “桑兒,時辰不早了,咱們啟程吧。”


    言罷,語氣溫柔了幾分。


    見瑾王前來,駱玖語亦收拾心情。


    “好。”


    “小姐——”


    惜竹此刻心中亦是五味雜陳。


    兩位主子喜笑顏開,兩位屬下卻心生哀怨。


    這番情景,倒也奇妙。


    一番折騰後,眾人終是踏上了返迴京都的歸程。


    出了蜀邑,在官道與山道的分叉口,駱青鬆終是軟了心腸。


    他拽過瑾王到一旁,“要不,我將那幾人帶迴去,免得在路上給你添亂。”


    “放心吧,駱伯父,這些都是小角色,”


    瑾王素來不是輕易認輸之人,他戲謔道,“剛好給桑兒解解悶。”


    他心中有預感,小丫頭定會對這些人有一番作為。


    自己隻需配合她便是。


    見到瑾王提及閨女那一臉的寵溺,駱青鬆心中格外不是滋味,卻也無法。


    “行,你們年輕人的事我不懂,你二人小心便是。”


    駱青鬆心裏清楚,他終是要放手的。


    對閨女也好,對這臭小子也罷。


    十年前他無力為之事,如今便由他們去做吧。


    ......


    山道蜿蜒,一行人馬浩浩蕩蕩,緩緩前行。


    時至今日,已是啟程第八日,隊伍步伐較之初時,已略顯沉緩。


    夜雨策馬前驅,探視一番後,疾馳而歸。


    他到了瑾王的馬前稟報道,“主子,沿途一切安好。”


    “嗯。”瑾王淡淡一應。


    “那今夜營地,主子意下如何?”


    西南山道,人煙稀少。


    連日來,隊伍皆依山溪而歇,架鍋煮水,熱湯果腹,幹糧充饑。


    夜幕一至,便依地勢搭起帳篷,安身立命。


    瑾王抬眼望天,雲遮豔陽,略作思索後言道。


    “天色不佳,恐有大雨,前行不便,隊伍便在那片空曠之地紮營過夜吧。”


    駱玖語聽聞此言,亦抬頭觀天,心中不免有些疑惑:此等天色,豈像有雨?


    她熟知西南地形氣候,助瑾王行走山道,本是權宜之計。


    但駱玖語也確有此能,山川地勢,風雲變幻,皆在其胸。


    可觀瑾王近日行止,他似乎格外謹慎。


    每日午後,他便以地勢複雜、氣候難測為由,駐足紮營。


    隨後,瑾王便攜她入山林狩獵,又采摘山間野果,其樂融融。


    那番情景,令她心生恍惚。


    恍若此行非是押解罪人歸京都之路,反倒似是春日踏青,逍遙自在。


    “殿下,臣女觀天象,似無雨意,若再趕路,天黑前或可至江縣。”


    駱玖語認真分析,言辭懇切。


    此般言論,近日已非首次,夜雨心中早已料到瑾王反應。


    果然,瑾王聞言,沉吟片刻,輕輕搖頭。


    “桑兒,平日裏自是無妨。但你不知,隊中不少侍衛曾征戰北狄,雙腿受寒。每逢陰雨天,便如萬針攢心,步履維艱。”


    “殿下所言,可是痹症?”


    駱玖語聽聞此等症狀,立下有了判斷。


    瑾王本是隨口一言,未料那小丫頭竟已心有成算,倒叫他有些措手不及。


    “啊?”瑾王初感詫異,旋即點頭。“正是。”


    軍營之中,多有將士負傷未愈,落下腿痛、腰痛、臂痛之疾。


    駱玖語深知其苦,更曾研製諸多藥物以解其痛。


    “殿下,臣女曾研製一藥,可治此等舊疾。”


    言罷,駱玖語自懷中取出一瓶藥丸,遞予瑾王。


    “便是此藥‘靈鹿丹’。”


    “咳,桑兒果然手到病除,連此頑疾亦能攻克。”


    瑾王手握藥瓶,指尖微顫。


    夜雨旁觀主子神色複雜,心中暗笑:讓你找借口,這下可好,搬石砸腳了吧。


    “不過,不知多少侍衛患有此疾?”


    駱玖語目光掠過身後長隊,心生疑慮。


    “此次所帶隻有這一瓶藥丸。”


    “呃……夜雨,數目幾何?”


    瑾王故作嚴肅,問向夜雨。


    夜雨本在一旁旁觀,未料有此一問。


    “屬下記得,似乎……大抵……應該有不少?此瓶藥丸,恐難周全。”


    “對,本王記得你亦有此病?”


    瑾王不給夜雨喘息之機,眼神示意。


    “藥丸在此,你何不服用一些?”


    “咳咳咳,”夜雨無奈,隻得應承,“是,哎,剛提及此病,雙腿便已隱隱作痛。正好得此藥丸......”


    未等言罷,他接過瑾王手中藥瓶,傾出半瓶藥丸,張口吞下,神情悲壯。


    “哎——”


    駱玖語驚唿,伸手奪迴藥瓶,隻見瓶中藥丸已所剩無幾。


    “夜侍衛,你服用此藥劑量過重。此丸雖小,常人三粒足矣。”


    此藥丸乃駱玖語親手所製,藥材珍貴。


    見瓶半空,她心中頗感惋惜。


    看到駱玖語麵色為難,夜雨亦是心生畏懼。


    他雖知駱玖語不會加害於他,但難道此藥有何隱症?


    “駱小姐,我吞下如此之多,可有不妥?”


    “夜侍衛放心,此丸皆為食補之劑。常人服用,亦可強身健體,無害無益。”


    駱玖語溫言安撫,複又低語,“不過,以你所服之量,精力恐會更為充沛。”


    此言一出,夜雨心中稍安,精力旺盛有何懼?


    少睡片刻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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