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過去,雙手抱胸,歪著頭,目光落在榻上那俊逸非凡的容顏之上。


    “殿下,你曾言兒時是我追著要嫁於你?”


    駱玖語原以為,瑾王聽聞此言,定會神色迥異,甚至麵紅耳赤。


    豈料,他眸色漸深,長臂一伸,竟將駱玖語勾至榻上,壓於身下。


    “是我,是我哄著你嫁與我。”


    這本是駱玖語爭辯的立場,此刻傳入耳中、烙進心裏,卻如一劑定海神針,令她動彈不得。


    “你率真灑脫、善良純真,於諸多女子而言,是遙不可及的夢想;於那些庸俗之人而言,是心生羨慕繼而轉為嫉妒的對手;於我,卻是一道照亮心房的陽光。我如同一棵等待陽光照耀的樹木,即便在眾人眼中高大威武,卻唯有自己知曉,若無你,我便會枯萎。是以,兒時我總哄著你陪我,隻為汲取你的溫暖。長大後,我躲在陰影裏,渴望你的光芒,卻不敢上前。於是,我又用了老法子,哄你應下婚事……”


    瑾王這般深情綿延、滔滔不絕地表達情誼,即便是竹林小築那次,也未曾如此剖白心意。


    “殿下,你……”


    “駱玖語。”瑾王第一次如此正式地喚她。


    “嗯。”駱玖語在他眼中,捕捉到一種別樣的情感。


    良久,瑾王那直白而深情的目光,緊緊鎖住她,仿佛要將她燃燒殆盡,他才緩緩開口。


    “如今,父皇賜婚,我提親,駱伯父也終於應允。你,逃不掉了……”


    逃?逃向何方?為何要逃?


    駱玖語正欲發問,卻見瑾王的臉頰逐漸放大。


    他的唇緩緩落下,帶著一絲急切與渴望,宛如幹涸至極之人渴望清泉。


    這個吻,柔軟而濕潤,似春日花瓣般清甜迴味,又似夏日驕陽般熾熱濃烈。


    她似是明白了“逃”的含義,她便是他心底最真實的欲念。


    逃,便是禁錮。


    逃不掉,便是解開情的封印。


    他的手輕輕撫上她的後背,將她緊緊擁入懷中,仿佛要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裏。


    這個動作,讓駱玖語原本清澈的眼眸,也染上了一抹欲色。


    自然而然地,她微微仰起頭,迴應著他的吻。


    原本還在試探的瑾王,麵色一頓,欲念更甚。


    兩人的舌尖交織在一起,如同兩條靈動的魚兒,糾纏嬉戲。


    良久,駱玖語在恍惚間,不受控地發出一聲輕吟。


    “嗯——”


    這聲雖輕,卻似惡魔的誘惑,引人沉淪。


    “桑,桑兒……”


    終於,瑾王用最後的忍耐力,拉開了一些距離。


    “嗯?”


    駱玖語麵色潮紅,眼中滿是情念。


    瑾王閉上眼,平複了幾息,才緩緩睜開眼。


    他輕輕拂過她微濕的發絲,又一遍遍摩挲著她的俏臉。


    “等……一個月,好嗎?”


    瑾王極力壓製著顫抖的聲線。


    這句話,如驚雷般在駱玖語腦海中炸響!


    剛才……


    轉瞬間,駱玖語麵色更添幾分緋紅,那欲望的眼神也變得複雜。


    “啊——”


    她一把搶過旁邊的錦被,蓋在了自己的頭上。


    完了,這次徹底沒臉見人了。


    倒是她這巴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的模樣,讓瑾王徹底清醒過來。


    他抖動著肩膀,無聲地大笑起來。


    笑夠了,隔著被子,他將懷中的小丫頭抱得更緊了些。


    “把被子拿開,這樣會喘不過氣的。”他溫柔地勸說道。


    “……”


    駱玖語感覺到聲音很近,將錦被捂得更嚴實了些。


    “無妨,你我都快要成為夫妻,那般……也屬正常!”


    瑾王強忍住笑意,抿著嘴角又勸。


    “……”


    這人,怎會知曉那是正常,又從何處得來那些經驗。


    但駱玖語此刻問不出,又將錦被拽過來更多些。


    “雖然不能做些別的,但既然已經定了親、賜了婚,定了婚期,今晚咱們先試著同枕而眠可好?”


    瑾王故意提高聲調,繼續逗弄。


    “不,不可!”


    駱玖語一把掀開錦被,正要反駁,卻看到瑾王那張喜笑顏開的臉近在咫尺。


    她瞬間沒了底氣,又立刻將被子蒙在了頭上。


    隻是這一次,她有了經驗,露了一個小縫,側過頭剛好可以偷偷喘氣降溫。


    這個細微的動作,又怎能逃過瑾王的眼睛,他努力壓平上揚的嘴角。


    “放心,隻是睡覺,別的什麽都不做。”


    說完,沒等駱玖語再反駁,他便將小巧的她往裏抱了抱,然後順勢躺下。


    這人膽子真是越來越大,臉皮也是越來越厚。


    正在糾結要不要嗬斥的駱玖語,突然感覺到身上落下一個有力的臂彎。


    “睡吧,我就這般摟著你,等你睡著了,我再走。”


    轉而,那寬大的手掌就輕輕地一下一下拍在她的身上。


    駱玖語沒說話,雖未答應,卻也未拒絕。


    瑾王便順理成章地將姿勢調整得更舒服些,繼續哄著這個自小哄到大的小丫頭睡覺。


    他今夜本未想過要留在這裏,隻是剛才看到小丫頭麵對駱老太太和大房一家的薄情狠心,不經意流露出的落寞眼神。


    他便知道她雖然嘴上不說,心裏終究是難過的。


    如此,他才決定留下來陪她。


    隻是後來之事,差一點就讓他沒有遵守與自己、與小丫頭的約定。


    漸漸地,駱玖語緊繃的身體柔軟了下來,錦被動了動。


    瑾王掀開頭頂的那一角,粉嫩的小臉有了細微的汗水,眼睛已是緊閉。


    他輕輕地擦拭了幾下,讓睡著的駱玖語感覺舒暢了不少。


    駱玖語的身子轉了過來,她似是探尋地找到瑾王的胳膊,抱緊之後又甜甜睡去。


    “還是與兒時一般,粘人又可愛。”


    瑾王輕聲呢喃,笑了笑,依著她躺得更近了些。


    惜竹今日接了駱玖語的指令,忙了一天。


    迴來剛準備進屋匯報,就看到門口守著的夜雨。


    “嘖嘖,真是……”


    惜竹故作深沉,正欲評價一番,卻想不到該如何形容瑾王這等行徑。


    “婦唱夫隨,如膠似漆,一刻也分不開。”


    夜雨接了話頭,也是一臉無奈。


    “對,正是此意。”


    “哎,你且見諒吧,誰讓我主子這也是千年的老樹沒開花,好不容易開一次,就這般粘人了呢。”


    剛說完,夜雨便感覺到一陣冷風自屋內襲來。


    好在機靈,他快速躲了過去。


    但是那寒氣卻是未散。


    “你剛說你主子是千年老樹未開過花,可是真的?”


    惜竹也是好打聽之人。


    “哎……咱們走遠些,走遠些我細細講給你聽。”夜雨指了指遠處。


    雖然這瑾王和小姐莫名其妙突然就在一起了,但她終究是覺得小姐所嫁之人還不錯。


    小姐出嫁,她必須得跟著。


    這以後跟碎嘴子抬頭不見低頭見,不待見也不好。


    如此想著,惜竹軟了幾分態度,同意了夜雨的意見。


    “餓不餓。這院裏的人都用不成。我怕小姐晚上餓,那爐子上溫了粥,現在看她是吃不了了。給你吃也不算浪費。”


    夜雨也是個識時務之人,此刻見好就收。


    “好。多謝惜竹姑娘。”


    兩人說著話便離開了駱玖語的臥房,隻留下兩個熟睡的有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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