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靜靜地看著人豬,目光中帶著幾分探究,輕聲問道:“那你覺得這裏是天堂還是地獄?”人豬聽聞,當即冷笑一聲,那笑聲裏滿是嘲諷與苦澀,“天堂?哼,在這裏我確實可以不用還那些外債了,可我卻得想盡辦法「讓你們去死」,每天都在算計與被算計中度過,這算哪門子的天堂啊,根本就是個活地獄罷了。”


    葉白點了點頭,側頭對著齊夏低聲說道:“他現在處於癲狂的邊緣了,得小心著點兒。”齊夏微微皺眉,默默表示認同。


    這時,人豬緩緩抬起了頭,眼神中透著迷茫與不甘,直勾勾地看著葉白,緩緩開口道:“我時常在想啊,要是我當初不會去賭,結果又會怎麽樣呢?是不是一切都會不一樣,我的妻子還在,女兒也能好好念書,我依舊是那個風光無限的董事長……”


    沒等人豬說完,葉白和齊夏竟異口同聲地說道:“願賭服輸。”那四個字擲地有聲,在這略顯壓抑的空間裏迴蕩,像是給人豬那無盡的悔恨與幻想敲響了一記沉重的警鍾。


    人豬像是聽到了世間最荒唐的笑話一般,放聲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那笑聲迴蕩在屋內,卻全然不似正常的笑,滿滿的都是痛苦與無奈,“願賭服輸,對呀,我可不就是被這四個字毀了一生嘛,我這一輩子,就折在這上頭了啊。”說著,人豬緩緩靠在椅子上,那把槍依舊穩穩地對著他的心髒位置,冰冷的槍口仿佛隨時都會噴吐出致命的火焰。


    葉白皺了皺眉頭,剛想開口問:“那你……”話還沒說完,就被人豬粗暴地打斷了,人豬冷冷地說道:“不,我已經迴答你們太多的問題了,這對其他人「不公平」。”


    齊夏猛地一拍桌子大聲說道:“葉白贏了,你也不可以說嗎?哪有這樣耍賴的道理!”人豬卻仿若未聞,隻是看了看手中的槍,麵無表情地說道:“這樣吧,這把槍可以裝六發子彈,但是我隻裝了一發。你們每問一個問題,我就扣一下扳機。要是我還活著,那我就迴答你們的問題,能得到多少信息,就全看你們的運氣了。”


    齊夏和葉白聞言,皆是一愣,他們怎麽也沒想到,人豬竟會想出這麽個瘋狂又危險的法子,房間裏的氣氛瞬間緊張到了極點,仿佛空氣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數凍結了一般。


    葉白微微皺眉,下意識地舔了舔有些幹裂的嘴唇,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疲憊和無奈,他緩緩地開口說:“我現在真想喝杯茶啊,可這鬼地方,哪會有茶這種東西呢。”說著,他輕輕搖了搖頭,像是在自嘲一般。


    他的目光再次落在人豬身上,眼神中多了一絲複雜的神情,勸說道:“何必呢?你也曾是堂堂正正的董事長啊,就不想走得體麵點嗎?”


    人豬聽聞此言,臉上的肌肉微微抽搐了一下,手中的槍也跟著輕輕顫抖。突然,他手上的麵具“哐當”一聲落在了地上,他咬牙切齒地說道:“我都戴上豬的麵具了,還談什麽體麵呢?”


    葉白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迴應道:“沒錯,你的信息足以讓我們走出這裏的機會變大了一分,可也因此「得罪了大叔」,這後麵還不知道會有多少麻煩事呢。”


    齊夏在一旁靜靜地看著,臉上的神情也十分凝重,房間裏的氣氛愈發壓抑起來,仿佛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在緊緊地扼住每個人的咽喉。


    葉白深吸一口氣,眼神中透露出一絲緊張與專注,緩緩開口道:“我的第一個問題就是,你口中的羊哥是什麽東西?”房間裏的空氣仿佛在這一刻都凝固了,所有人都屏氣斂息,眼睛死死地盯著人豬手中的槍。


    人豬的手指微微收緊,緩緩扣動了一下扳機。“哢噠”一聲,清脆而又令人膽寒,所幸,沒有子彈射出。人豬的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咽了口唾沫,穩了穩心神,開口迴答道:“他是生肖裏最厲害的「羊」,我們這些人,都得聽他的指令行事,沒有人敢違抗他,他的手段和謀略,都不是我們能想象的,在這個地方,沒有天和龍,他就是主宰一切的王。”


    葉白聽完,眉頭緊鎖,陷入了沉思,似乎在努力從這簡短的迴答中捕捉更多的信息,而齊夏也同樣表情凝重,他們都清楚,每一個問題都可能是他們在這危險境地中的救命稻草,同時也是在與死神玩一場驚心動魄的賭博。


    葉白微微眯起雙眼,沉思片刻後,神色變得越發嚴肅,再次開口問道:“那個麒麟又是什麽東西?”話語落下,整個房間裏瞬間安靜得隻能聽見眾人略顯急促的唿吸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像被磁石吸引一般,牢牢鎖定在人豬手中的那把左輪手槍上。


    人豬的手心裏已滿是汗水,卻還是咬著牙,緩緩地再次扣動了扳機。那“哢噠”聲就如同重錘,一下下敲在眾人的心尖上,好在,依舊是沒有子彈射出。人豬長舒了一口氣,抬手擦了擦額頭上豆大的汗珠,定了定神,趕忙迴答道:“他是這裏的管理員之一,那實力強大得很呐,脾氣還挺倔,甚至都敢和青龍唱反調。在這錯綜複雜的地方,他就像一顆不定時炸彈,誰也摸不準他到底會做出什麽事兒來,可大家又都忌憚著他的厲害,輕易不敢去招惹。”


    葉白聽著人豬的迴答,眉頭皺得更緊了,腦海中不斷思索著關於麒麟的這些新信息,試圖將其與自己所知曉的一切串聯起來,好拚湊出這背後更為完整的秘密。齊夏也在一旁若有所思,他們心裏都明白,這場危險的問答還在繼續,而死神隨時都有可能在下一次扣動扳機時降臨。


    葉白微微低下頭,目光中透著一絲急切與期待,他知道這個問題或許關乎著能否逃離這處詭異之地,聲音帶著幾分凝重,緩緩問道:“那集齊了三千六百顆道能不能出去?”


    話音剛落,整個房間的氛圍仿佛瞬間被拉到了極致的緊繃狀態,那緊張的氣息好似要將所有人都緊緊包裹起來。人豬的手指再次扣動扳機,“哢噠”一聲脆響,在這寂靜的空間裏顯得格外刺耳,好在依舊沒有子彈射出,眾人懸著的心這才稍稍落下一點。


    人豬緩緩搖了搖頭,臉上滿是無奈與迷茫,他長歎了一口氣,迴答道:“我不知道,從我成為生肖開始,就沒有一人集齊過三千六百顆道。這事兒啊,就像是個遙不可及的傳說,誰也不清楚到底集齊了能不能出去,隻是大家都在拚命地爭奪那些道,仿佛那就是唯一的希望,可希望究竟在哪,誰又能說得準呢。”


    葉白聽了人豬的話,眉頭緊緊地鎖在了一起,臉上浮現出失望與憂慮交織的神情,他原本還期望能從這個問題中得到確切的答案,可現在卻陷入了更深的迷霧之中,齊夏同樣一臉凝重,他們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對前路未知的擔憂。


    葉白輕輕地點了點頭,目光中透著一絲如釋重負,又帶著些許遺憾,緩緩說道:“好了,我想要問的全都問完了。現在輪到你的身上的問題了,你為什麽要成為豬?”


    此言一出,房間裏那原本就緊繃的氣氛瞬間又濃烈了幾分,所有人的視線再次聚焦到了人豬手中的那把左輪手槍上,仿佛那小小的槍口隨時都會噴吐出奪命的火焰。


    人豬深吸一口氣,手指緩緩扣動扳機,“哢噠”一聲,那冰冷的聲響在寂靜中迴蕩,好在,並沒有子彈射出。人豬像是劫後餘生一般,臉上擠出一絲苦笑,又帶著幾分自嘲地笑了笑,說道:“你的運氣很好啊,已經三發了,都沒有子彈。我成為人豬,是因為曾經有人告訴我,隻要成為了生肖,就可以贖罪。那時候的我啊,滿心都是對過往的悔恨,覺得自己已經陷入了無盡的黑暗,隻要能有一絲機會去彌補曾經犯下的過錯,哪怕讓我變成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我也心甘情願啊。”


    說到這兒,人豬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落寞,那是對曾經天真想法的自嘲,也是對這殘酷現實的無奈接受,葉白和齊夏聽著,心中都泛起了複雜的情緒,默默思索著人豬話語裏的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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