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勁他長舒一口氣,胸腔劇烈起伏著,稍作緩神後,拖著略顯踉蹌的步伐,徑直來到瀟瀟跟前。此時的瀟瀟,狼狽地癱坐在地,發絲淩亂,嘴角溢血,模樣十分淒慘。


    喬家勁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聲音冷冽,帶著不容置疑的氣勢:“我記得你們之前放話,要是我們輸了,你們就會帶走‘騙人仔’和‘臥底仔’,對吧?”


    瀟瀟聽聞,艱難地抬起頭,臉上滿是茫然與痛苦交織的神情,嘴裏含糊不清地嘟囔著:“騙人仔和臥底仔?那是什麽東西啊?”她的聲音微弱,帶著一絲顫抖,顯然還未從之前激烈的衝突中緩過神來。


    喬家勁聞言,眼中閃過一絲狠厲,二話不說,猛地伸出手,一把揪住瀟瀟的頭發,用力將她的腦袋扯起。瀟瀟吃痛,發出一聲尖銳的慘叫,雙手下意識地去掰喬家勁的手,卻如同蚍蜉撼樹,毫無作用。喬家勁拖著瀟瀟,一步步朝著場地邊緣走去,每一步都踏得極為沉重,仿佛帶著無盡的怨念。


    “我失去過我的大腦,那時候,我就像個廢人,什麽都不會了。”喬家勁咬著牙,一字一頓地說道,“要是你拿走我的小腦和大腦,我就會徹徹底底變成一個傻子。”他的眼神空洞,像是陷入了那段不堪迴首的記憶之中,臉上的痛苦愈發明顯。


    瀟瀟嚇得臉色慘白,眼中滿是恐懼,她手腳並用,拚命掙紮著,聲音帶著哭腔喊道:“你……你等一下!”可喬家勁充耳不聞,腳步絲毫未停。


    喬家勁抬眼,掃視了一圈如今這一片狼藉的場景,斷壁殘垣,硝煙未散,哀嚎聲此起彼伏。他的眼神中流露出一絲複雜的情緒,有悲傷,有無奈,更有深深的疲憊。“真是不好的迴憶,抱歉了。”他喃喃自語,聲音輕得如同微風,卻又仿佛用盡了全身的力氣。話音剛落,他鬆開了手,瀟瀟的身體瞬間失去支撐,如同一顆墜落的流星,直直地朝著樓下墜去。


    樓下的葉白,正全神貫注地留意著周圍的動靜,突然,一聲淒厲的慘叫劃破長空。他心頭一緊,瞬間辨出那是瀟瀟的聲音,臉色驟變,驚唿道:“瀟瀟被喬家勁扔下去了!”話落,他又皺起眉頭,神色疑惑,小聲嘀咕著:“不過我怎麽感覺有什麽地方不對勁呢。”


    一旁的齊夏,自始至終緊閉雙眼,眉頭緊鎖,仿佛置身於另一個世界。他的腦海中,無數念頭如走馬燈般飛速閃過,各種線索、畫麵交織在一起,令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許久,齊夏猛地睜開眼睛,眼中閃過一道精光,口中突然說道:“在這個遊戲裏,還可以迴去。”聲音不大,卻透著十足的篤定。


    葉白聽到這話,如同被一道驚雷劈中,整個人都愣住了,嘴巴張得老大,一臉不可置信地說道:“啊?什麽鬼?還可以迴來?到底是怎麽迴來的啊?”齊夏無奈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凝重之色,緩緩說道:“這我就不清楚了。”說罷,兩人陷入了沉默,隻是靜靜地望著瀟瀟墜落的方向,眼神中滿是憂慮與迷茫 。


    老孫目睹瀟瀟如斷了線的風箏般墜落,整個人瞬間僵在原地,雙目圓睜,臉上寫滿了震驚與絕望。


    在這片充滿危機與變數的戰場上,瀟瀟一直是他們隊伍中當之無愧的最強戰鬥力。如今她這一掉下去,生還希望渺茫,幾乎等同於宣告了他們的敗局。


    老孫的嘴唇微微顫抖著,想要唿喊,卻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扼住了喉嚨,發不出半點聲音,滿心的悲戚與無助隻能在胸腔中翻湧。


    喬家勁解決掉瀟瀟後,邁著沉穩且堅定的步伐,一步一步走到羅十一和張山中間。他身姿挺拔,眼神中透露出一股讓人膽寒的決絕,開口說道:“今天我已然破了殺戒,那就幹脆一不做二不休。你們倆,誰先來?”聲音低沉,卻如同洪鍾般在這片混亂的空間裏迴響。


    羅十一聽聞這話,身體不由自主地微微一顫。他抬眼望向喬家勁,對方那渾身散發的淩厲氣勢,讓他感到一陣前所未有的壓迫感。


    他心裏清楚,自己的忘憂雖能讓自身感受不到疼痛,可麵對喬家勁這樣身經百戰的練家子,這點優勢似乎顯得微不足道。


    他真的有把握戰勝眼前這個強敵嗎?這個念頭在他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如同一顆巨石,沉甸甸地壓在心頭。


    然而,羅十一骨子裏那股不服輸的勁兒還是讓他做出了決定。


    刹那間,他雙腿猛地發力,整個人如離弦之箭般高高躍起,與此同時,不知何時,他手中已多了一根石棍。


    在躍起的最高點,羅十一用盡全身力氣,將石棍朝著喬家勁狠狠揮去,石棍劃破空氣,發出唿唿的聲響,帶著他孤注一擲的決心。


    可喬家勁麵對這淩厲一擊,神色沒有絲毫慌亂。他眼神一凜,右拳迅速抬起,肌肉緊繃,恰似一尊蓄勢待發的戰神。


    緊接著,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著揮來的石棍轟出一拳。


    隻聽“哢嚓”一聲脆響,那看似堅固的石棍,竟如同脆弱的枯枝一般,在喬家勁的重拳之下,瞬間斷為兩截。強大的衝擊力讓羅十一身形失控,在空中失去平衡,連連後退數步,才勉強穩住身形。


    喬家勁麵無表情地看著羅十一,眼中閃過一絲不屑,冷冷開口道:“粉腸,你就這點能耐嗎?如此,這場遊戲也該畫上句號了。”他的語氣平淡,卻如同宣判死刑的法官,讓人感到一種深深的絕望。


    此時,樓下的葉白和齊夏兩人呆立原地,一句話也不說。就在這時,一個他們極為熟悉的身影緩緩走來。此人正是楚天秋,他步伐輕盈,臉上帶著一抹神秘的微笑,仿佛洞悉一切。


    楚天秋走到兩人麵前,目光在他們臉上一一掃過,緩緩開口問道:“齊夏、葉白,你們認為隊友是什麽呢?”聲音輕柔,卻如同在平靜湖麵投下一顆石子,激起層層漣漪。


    齊夏沒有絲毫猶豫,眼中閃過一絲堅定,認真迴答道:“隊友是我們生死相伴的夥伴,是在困境中相互扶持、不離不棄的存在。”他的聲音沉穩有力,透著對隊友二字深刻的理解與珍視。


    葉白微微點頭,同樣給出了與齊夏觀點一致的迴答:“沒錯,隊友就是要同生共死。”話語雖簡潔,卻飽含著對隊友情誼的重視。


    楚天秋聞言,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說道:“之前聽雲瑤說,齊夏你見到自己隊友死就會頭痛,而你,葉白,似乎對隊友的死亡沒什麽特別感覺。你當真還覺得自己是警察嗎?”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審視,仿佛要將葉白看穿。


    葉白聽了這話,先是微微一怔,隨即輕輕一笑,笑容中帶著幾分恍然大悟,說道:“沒想到,楚天秋你果然和雲瑤嘴裏說的一樣聰明。現在,我大概明白了,我的記憶被篡改了。”說罷,他眉頭緊鎖,陷入了深深的思索之中,試圖從混亂的思緒裏理出一絲頭緒,探尋被篡改記憶背後的真相 。


    楚天秋原本隻是抱著試探和刺激葉白的想法,試圖擊潰他內心作為警察的堅守,以便更順利地激發他的迴響。然而,葉白那看似輕描淡寫卻又蘊含深意的話語,瞬間勾起了他強烈的好奇心。


    他的雙眼微微眯起,眼中閃爍著探究的光芒,如同獵手發現了更具價值的獵物。他意識到,葉白的身上似乎隱藏著遠比他想象中更多的秘密,這些秘密如同迷霧中的寶藏,吸引著他去一探究竟。


    就在楚天秋正準備再次開口,繼續深入挖掘葉白的秘密時,齊夏突然快步走了過來。齊夏的步伐沉穩而有力,每一步都仿佛踏在楚天秋的心上,讓他心中不禁微微一緊。


    齊夏走到楚天秋麵前,目光如鷹隼般銳利,直直地盯著他,冷冷地說道:“楚天秋,你可讓我好找呀。”那聲音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怒氣,仿佛壓抑了許久的火山,隨時都有可能爆發。


    楚天秋微微一愣,臉上卻很快恢複了平靜,露出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開口說道:“你找我,是小年她給你帶來了困惑了嗎?”他的語氣看似輕鬆隨意,實則暗藏試探,試圖從齊夏的反應中找到一絲線索。


    齊夏冷笑一聲,那笑容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說道:“這裏有三個極道,你猜他們會不會想要你的人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狠厲,仿佛在警告楚天秋,這裏可不是他能隨意撒野的地方。


    聽到這話,楚天秋的臉色微微一變,眼中閃過一絲慌亂。他的雙手不自覺地握緊,身體也微微緊繃起來,說道:“別這樣,我原本也不想出現在這裏的,但是我實在是想和你有一個說話的機會。你不會讓人來打擾的吧?”他的聲音中帶著一絲懇求,顯然是被齊夏的話嚇到了,擔心自己的安危。


    然而,僅僅片刻之後,楚天秋的表情又迅速恢複了鎮定,臉上浮現出一種大局已定的自信。他微微抬起下巴,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掌控一切的氣勢,仿佛剛才的慌亂隻是錯覺。他似乎在告訴齊夏,無論情況多麽危險,他都有辦法應對,這場對話,他不會輕易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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