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殿下,您這事恐怕得緩一緩。”


    已經拿了見麵禮的沈佑安自然不會將到手的東西再吐出來。


    剛剛被敲了500萬兩的竹杠,這正好能往迴找補迴一些損失。


    老子坑的錢,從兒子這邊找補點迴來也不為過!


    但沈佑安也知道——眼前這位“壞”的很直白的二殿下所托之事一般人還真不敢應。


    這“見麵禮”也沒幾個人敢拿。


    但很顯然——沈佑安卻不在此列。


    不管事情辦不辦的成——你找到了我,這錢就得照付!


    就當是“保密費”,這價值一百萬兩的古董玉佩也不算高。


    畢竟,這事的性質那可不是一般的惡劣!


    “您也知道——我現在領的是錦衣衛江南省衛司察糾官的差事。”


    “大家自己人,這話我也就跟殿下您透個底。”


    沈佑安壓低了聲音,小聲道:“陛下這次派我去江寧府可不是隻為了查辦「寒江玉碎案」這一樁案子。”


    “從景盛七年到景盛十六年這十年間,江寧府發生了五起天字號懸案。”


    “此番陛下派我過去就是為了徹查這五大懸案。”


    “沒想到,這第一個案子就牽出了個兵部侍郎陸遠舟陰謀「竊國」的驚天內情.............”


    說著,沈佑安一副為二皇子“著想”的模樣:“二殿下。”


    “江寧府的那幾個案子,和您沒什麽牽扯吧?”


    “要真有的話,您可得提前跟我打個招唿啊.............”


    沈佑安拍了拍裝著「雙魚玉佩」的精致木盒,意味深長地說道。


    那意思很明顯——我沈佑安可不是那種隻拿錢不辦事的主..............


    你這錢哥們不白拿——真有事,絕對好使!


    對於“壞”的很坦誠的二皇子,沈佑安也主打了一個“坦誠相交”。


    大家都一路貨色,談起事情來倒也爽利..............


    “江寧府的那幾個天字號懸案當年可謂是鬧得沸沸揚揚,但一直也沒查出個結果。”


    “沈兄一到任就輕而易舉破了「寒江玉碎案」。”


    “按照沈兄的這個效率,偵破其餘四起懸案想必也不是什麽難事。”


    “多謝沈兄提醒——但江寧府那邊的案子倒是牽連不到我這邊。”


    “不過,如果這些案子能夠牽連到其他皇子的話。”


    “那就甚妙了!”


    二皇子眼前一亮:“沈兄,如果............”


    “二殿下。”


    眼看著二皇子誤會了自己的用意。


    沈佑安連忙打斷道:“這幾樁天字號懸案太過敏感。”


    “到時候是要直接向陛下詳稟的。”


    “如果是不牽扯到二殿下的話,那我這邊心裏就有數了。”


    “我剛剛跟二殿下透露這番隱秘的意思是——”


    “這幾個案子我得如實查辦,就算要幫二殿下完成之前所托之事。”


    “那也得等我把陛下交辦的這幾個案子辦完。”


    “才能抽出精力和時間去幫殿下去操辦一下後麵的事................”


    “到時候,我成功偵破五大天字號懸案深得陛下肯定。”


    “也能更好的幫殿下成事!”


    “殿下,您說呢?”


    “對!對!對!”


    “屆時,由沈兄這位神探將那些把柄查出來捅到禦前,效果一定會出奇的好!”


    “有沈兄這句話,我這懸著的心也就算是放下了。”


    二皇子笑了笑:“今日能交到沈兄這位知己,何愁大事不成!”


    “隻要有沈兄站在我這邊,本殿下就有信心和老三他們爭一爭這太子之位!”


    說著,二皇子話鋒一轉:“沈兄,你我一見如故——擇日不如撞日,何不趁此吉日你我義結金蘭!”


    “待他日為兄登上大位,你就是我大乾開國以來的第一位異姓王!”


    “在這燒黃紙結拜?”


    沈佑安驚訝地看著要拉著自己“拜把子”的二皇子,多少有些懵圈。


    “你等我一下!”


    不等沈佑安反應,二皇子便顛顛跑了出去。


    不一會便捧著一個香爐跑了過來..............


    臥槽!


    這哥們是早都準備好了吧?


    連香爐、黃紙都提前備齊了................


    於是,一派操作下,沈佑安與二皇子稀裏糊塗便成了把兄弟。


    但是——屬於是不公開的那種。


    二皇子陳靖暘比沈佑安虛長幾歲,成了大哥,沈佑安成了二弟。


    以後,私底下二皇子管他叫弟,沈佑安尊稱其為一聲大哥................


    -------------------------------------


    待沈佑安離開後,二皇子陳靖暘的臉色瞬間由晴轉陰。


    幹!


    自己咬著牙跺著腳拿出價值百萬的古董玉佩來拉攏沈佑安。


    看似結果進行的相當順利,對方不僅收下了這份厚禮。


    兩人還來了個義結金蘭。


    但是,陳靖暘心裏跟明鏡似的——自己送出的這份厚禮,能不能起到應有的作用。


    那真還得兩說呢!


    看似“坦誠局”,實則處處都是在玩心機。


    沈佑安將一個已然是人盡皆知的“隱秘”包裝成天大的人情“透露”給自己。


    怎麽?


    我這價值百萬的玉佩就是買你這個“消息”的?


    「寒江玉碎案」搞出這麽大的動靜。


    傻子都猜得出來皇帝派沈佑安去江寧府是幹嘛去了。


    既然查了「寒江玉碎案」,那其他四起發生在江寧府的天字號懸案肯定得挨個查個遍...............


    至於義結金蘭拜把子那就更不能指望了。


    這一點,想必兩人心裏都門清。


    特別是二皇子陳靖暘——自己連親兄弟都是往死裏算計,就別說什麽把兄弟了。


    在陳靖暘的字典裏——兄弟就是用來出賣的!


    通過與沈佑安的此次接觸。


    陳靖暘基本上可以斷定——此子絕對是和自己一路貨色的“通透”角色!


    都是那種為了自身的利益可以毫不猶豫犧牲掉一切的「明白人」。


    今天他們倆可以是磕頭燒黃紙的把兄弟。


    但一旦有利益衝突,轉頭他們就可以是互相捅刀子的死對頭!


    這樣的人隻能拉攏,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樹敵!


    所以,這也是二皇子陳靖暘今日感到慶幸和物有所值的一個點——


    最起碼,他現在和沈佑安不是站在對立麵!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


    更何況——想“白嫖”他陳靖暘的東西也沒那麽容易。


    自己送出的這枚「雙魚玉佩」能換錢是不假,但也一樣能換來禍患!


    想到這裏,陳靖暘隨即拍了拍手。


    貼身護衛「風裏劍」杜一行閃身而出,拱手道:“殿下!”


    “盯緊沈佑安。”


    “隻要他拿著「雙魚玉佩」去出手或者詢價。”


    “沈佑安的“暗雷”就算是留下了!”


    “對於沈佑安這種人,我們既不能與之對立,但也需要些後手以便應對不時之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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