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明軒臉色變了變。


    他心裏清楚秦徹是在離間他們的關係。


    可心裏忍不住在想他說的話。


    當時沒覺得,現在驚覺那幾個老賊打的一手的好算盤,他們躲在後麵,讓自己衝鋒陷陣。


    贏了好處一起分,若是...


    若是現在這種局麵,他們也隻是損失幾個弟子長老罷了。


    人就是這樣。


    一旦開心比較,心裏就會不平衡。


    “莫要離間我們。”


    秦徹冷笑:“你們還用離間?現在已然說話氣短,怎麽還要打麽,周炎坤就是你的下場。”


    陸明軒的臉色陰晴不定,右臂的傷口還在汩汩流血。


    他死死盯著秦徹,突然發出一聲冷笑:“好一個秦徹,好一個楚家!”


    他猛地抬手製止了想要繼續進攻的淩雲宗弟子,眼中閃爍著陰毒的光芒:“今日算你們走運。”


    楚昭朝長劍橫指:“怎麽?堂堂淩雲宗宗主,這就想逃了?”


    “逃?”


    陸明軒嘴角扯出一個猙獰的笑容,“楚昭朝,你以為本座會像那些蠢貨一樣,跟你們拚個你死我活,最後讓碧羽宗和太虛宗坐收漁利?”


    他環顧四周,目光在周炎坤等人的屍體上停留片刻,聲音陡然轉冷:“今日死的人已經夠多了。”


    楚昭朝警惕地盯著陸明軒:“你又想耍什麽花招?”


    “花招?”


    陸明軒突然大笑起來,笑聲中帶著幾分癲狂,“秦徹啊秦徹,你以為人人都像你那個傻師尊一樣,為了所謂的道義連命都不要?”


    他猛地收住笑聲,臉色陰沉得可怕:“本座今日來,本就是為了確認楚家餘孽是否真的還活著。現在既然已經確認...”


    陸明軒突然抬手,一道烏光射向楚燦陽。


    楚昭朝急忙揮劍格擋,卻見那烏光在半空中突然炸開,化作漫天黑霧。


    “小心有毒!”


    楚泓墨立即撐起靈力屏障。


    待黑霧散去,陸明軒和淩雲宗眾人已經退至百丈之外。


    陸明軒站在雲端:“楚泓墨,今日暫且放過你們。但記住,淩雲宗與楚家的血仇,不死不休!”


    他陰冷的目光掃過在場其他宗門的修士:“至於你們這些牆頭草...今日之賬,本座記下了!”


    碧羽宗和太虛宗的幾位長老聞言,臉色頓時變得煞白。


    他們這才驚覺,今日一戰,淩雲宗雖然折損了些人手,但主力未損。


    雖說是聯盟,但自然是希望自家人能少些損耗的,而他們兩家卻已經損失了大長老這樣的頂尖戰力。


    陸明軒將眾人的反應盡收眼底,滿意地勾起嘴角:“我們走!”


    “宗主!”


    一名淩雲宗長老不甘道,“就這麽放過他們?”


    陸明軒冷冷瞥了他一眼:“怎麽?你想留下來給周炎坤他們陪葬?”


    那長老頓時噤若寒蟬。


    看著淩雲宗眾人遠去的背影,楚昭朝握劍的手微微發抖:“就這麽讓他走了?”


    楚泓墨按住女兒的肩膀:“窮寇莫追。陸明軒此人陰險狡詐,比他兄長更甚,此時退走必有後手。”


    秦徹收起霜紋,沉聲道:“他說的沒錯。今日若死戰到底,最終得利的隻會是其他宗門。”


    楚燦陽捂著胸口的傷,虛弱地說:“他最後那番話...是在警告其他宗門不要輕舉妄動...”


    一開始放狠話的孫箋:“……,這個陸明軒,跑的倒是快。”


    就這樣將他們扔在這裏。


    他也不想想,楚家現在還沒緩過勁來,隻有這麽幾個人,不趁現在將他們殺了,等他們緩過勁來怎麽得了。


    隻是人都走了,太虛宗死了一個長老,人心也浮動。


    再打下去,也是兩敗俱傷,到頭來讓淩雲宗撿了便宜。


    孫箋咬咬牙,帶著碧羽宗的人也撤了。


    其餘修士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他們既怕這麽迴去日後會遭楚家報複,又怕現在打下去也是個死。


    在是現在死還是以後有可能死之間。


    自然是選擇後者。


    大家來勢洶洶,走的也快,棲鳳穀終於恢複了平靜。


    楚泓墨負手立於山崖邊,目光深沉望著遠方。


    “父親...”


    楚昭朝上前一步,欲言又止。


    楚泓墨轉過身來,臉上已恢複平靜:“昭朝,燦陽的傷勢如何?”


    “二兄的傷已無大礙,隻是...”楚昭朝咬了咬唇,“陸明軒臨走前那番話,分明是在威脅。”


    秦徹收劍入鞘,沉聲道:“此人陰險狡詐,今日退走必有後招。”


    他說的話也隻是起到一部分作用。


    讓他能這麽幹脆離開,肯定還有其他原因。


    楚泓墨微微頷首,目光掃過滿目瘡痍的棲鳳穀:“墨老。”


    一直候在一旁的墨老立即上前:“家主有何吩咐?”


    “傳我令,即日起開啟護山大陣,楚家子弟不得擅自外出。在金陵城的那些人,都接迴穀中吧。”楚泓墨的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另外,派人去查探淩雲宗動向,我要知道陸明軒的一舉一動。”


    “父親,他恐怕是不會跟墨老迴來。”


    楚泓墨挑眉:“你是說楚天恪?”


    楚昭朝點頭。


    楚天恪是原身的父親,她現在已經覺醒全部記憶,再讓她喊楚天恪父親,實在喊不出口。


    “他剛上任大聖國的吏部侍郎,也得新帝重用,此時讓他離開,隻怕不願。”


    楚泓墨:“自然是尊重他的意見。”


    “還是我迴去一趟。”


    楚昭朝道,“他們來這一次,也損失不小,估計一時半會也不會出什麽幺蛾子。”


    楚泓墨想了想:“也好。”


    不過也不急於這一時,你們三個跟我來,我有話要與你們說。


    棲鳳穀最深處,一座通體赤紅的古老殿宇靜靜矗立。


    就跟雕鳳石柱環繞四周,柱身上流轉著暗金色的符文,在黑暗中散發著微弱光芒。


    大殿正門上方懸掛著一方青銅匾額,上書“九霄鳳鳴”四個古樸篆字,筆鋒間隱約可見火焰紋流動。


    楚泓墨將靈力注入門內。


    古樸的大門緩緩打開,殿內三十六盞長明燈無聲燃燒,照亮中央一方赤玉祭壇。


    祭壇上懸浮著九枚鳳凰形狀的吃驚令牌,呈環形排列,不時發出清越的鳳鳴聲。


    祭壇旁,還有一鳳凰神女像。


    與楚昭朝夢中一模一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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