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壽國公府,又是壽國公府,顧軟詞,你就是故意的!”


    周執禮終於失控,暴力地踹了房門。


    “你瘋了?你想嚇死你母親?”潘氏衝著他喊了一句,表情憤恨。


    周執禮懊惱自己剛剛的愚蠢,又覺得胸中有團火實在是沒有辦法疏解。


    “不過大皇子已經命人迴宮去請別的太醫了……”


    下人這才得到機會,把話說完。


    “你先下去吧……”


    葉蘭欣揮了揮手,她知道此時周執禮看到任何辦事不力的人都會遷怒。


    周沁竹在一邊難受得不行,眼淚也沒有停過。


    “我果然不該活著,若是我那日就死了,姐姐應該就會高興了,就會迴到侯府,不會有後麵這些事,小醫仙也不會拒絕給祖母治病了……若是祖母真的有個三長兩短,我還怎麽見人……”


    她心碎的聲音,還有那撲簌簌的眼淚,讓周執禮更加心煩,雖然也有心疼。


    葉蘭欣他們早就意識到了這個問題,周沁竹的及笄禮死了祖母,將來她一定會被整個帝州的人列為不祥,將來的婚事就要困難了。


    跟顧語軒打賭的葉家二房次子葉承運不合時宜地說了一句:“表姐,你別傷心了,祖父祖母都在,一定會幫姑父姑母想到辦法的,你今日這麽好看,再哭就不漂亮了……”


    潘氏拍了一下他的腦門,說道:“混小子,這個時候說點有用的……”


    葉承運抬起頭,看著周執禮那通紅的眼睛,嚇了一跳。


    他縮了縮脖子,想著幸虧今日沒有來得及告訴大家,他和顧語軒打賭的事。


    周聿修他們兄弟三人卻將周沁竹的話聽進去了,沒錯,這一切都怪顧軟詞。


    雖然最終另外一位太醫趕來,也做了所有的措施,最終還是起身搖頭,說老夫人的身子實在是經不起這樣的折騰,還是順其自然吧。


    這個話,直接擊潰了周執禮和三個兒子。


    “怎麽可能,臧太醫明明說過,祖母的身子若是能夠撐到小醫仙到來,必然會有希望。”周聿修傻眼了。


    他是世子,是長子,是當年第一個被老夫人從葉和笙身邊搶走的孩子,跟老夫人一起生活時間最長,感情深厚。


    太醫無奈地拱了拱手,說自己的醫術有限,跟臧太醫都沒有辦法相提並論,又怎麽敢比肩小醫仙。


    周家人也明白,此時為難太醫並不是明智之舉。


    太醫離開之後,周家的氣氛降到冰點。


    “他們就不該迴來……”周聿修沒有忍住,說了一句。


    “沒錯,這一切都是他們造成的,我去玄帝觀找她問清楚,一定要讓她給我一個交代。”


    周聿治想起大哥說的,葉氏如今在玄帝觀。


    葉蘭欣拉住他,愧疚地說道:“要去也是我去,無論是下跪還是磕頭,哪怕是讓我馬上離開靖安侯府,我都不會有怨言,隻要姐姐願意出麵解釋,當年的事並不是婆母造成的,請小醫仙救人一命,我願意做一切。”


    “我同你一起去,我就不信這個逆女真的敢不認我這個父親。”


    葉可觀把心一橫,想起當年葉和笙和離的時候,隻因為自己沒有幫她主持公道,就說了從此以後跟自己斷絕父女關係的狠話。


    潘氏沒有表態,隻是歎了口氣。


    “如今她是玄帝觀的居士,青摶道長又在壽國公府參加顧軟詞的認親宴,你們就是去了也見不到人……”


    周執禮心煩意亂,語氣無力。


    “難道要眼睜睜看著婆母就這樣痛苦地離開?”葉蘭欣問道。


    周執禮閉上眼睛,不敢看房間之中的母親。


    “還是我去吧,當年姨母真正介意的人應該是我……”周沁竹再次開口。


    “這個跟你無關,當年你隻是一個五歲的孩子,她連自己的親妹妹和一個五歲的孩子都不能容忍,根本就沒有資格霸占著主母之位,何況你是個女孩子,根本就不會影響到我們的地位,她隻是善妒而已。”周聿齊作為做小的公子,從小被老夫人溺愛,所以說話會更加口無遮攔。


    “讓聿修他們三兄弟去吧,畢竟是她自己生的兒子,我就不信她真的狠心不見了。哪怕見不到人,總要鬧出一點動靜,讓人知道若是親家母出現了任何意外,都是她們母女造成的。”


    葉可觀最終拍板,眾人聽了之後,也沒有意見。


    “若不是為了祖母,我真不想見她。”周聿齊嘟囔了一句,就去準備了。


    壽國公府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一個又一個的大佬,竟然齊齊出現在府中,而且並不是壽國公夫婦主動邀請的。


    盡管他們都強調若不是壽國公這些年鎮守邊關,似的國家安定,他們不會擁有如今的一切,可是顧從雲還是覺得,他們的到來,並不是這樣簡單。


    更何況從來都沒有交集的端王府,竟然也送了禮物過來,這個就讓他們想不通了。


    尤其是端王府那位小郡主平日裏跟周沁竹交好,這次卻對周家沒有任何表示。


    作為主角的顧軟詞言笑晏晏,落落大方,跟顧家人之間的互動也是自然和諧,給人的感覺就是天然的一家人。


    當周家來人請臧太醫過去看診的時候,眾人還以為他們是在開玩笑。


    後來看到下人那驚慌的樣子,再簡單打聽了一下那邊的情況,也明白靖安侯府那位老夫人真是發病了。


    臧太醫當時確實喝了酒,不過並沒有到走路都費力的程度。


    不勝酒力,隻是托詞。


    那邊慌亂收場,這邊賓客盡歡。


    就連太師都對顧軟詞的儀態讚不絕口,而丞相吳立煥更是滿眼慈愛地看著顧軟詞。


    吳家都是情種,一生一世一雙人,所以對當年周執禮的行為嗤之以鼻。


    大皇子陸恩佑提前迴宮,不想因為自己在場讓大家都不自在。


    臨走的時候,他特意看了顧軟詞一眼,竟然讓他有種正大仙容之感。


    壽國公去送那些自發前來的大佬的時候,顧軟詞趁機問了臧濟之一句:“他們怎麽來了?”


    “聽聞小師叔下山,他們都想過來看看,不過這個可不是我安排的,你沒看到師兄還坐在這裏麽。”


    青摶道長神色更是坦然,直接說道:“小師妹既然已經下山解決前塵,也不會一直隱瞞身份,順其自然就好。”


    結果這邊賓客還沒有走完,有人匆匆來報,說是周家三兄弟奔著玄帝觀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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