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建聽了之後,直接癱坐在地上。


    他看著顧語亭,問道:“賢侄,這樣夠了麽?”


    顧語亭愣了一下,梅氏的死是她沒有預料到的,不過張建這個態度,是想讓大家覺得顧家逼死了梅氏?


    “張大人的意思,令夫人的死跟我們壽國公府有關,她死了我們才能消氣?”


    顧語亭問了之後,張建並沒有直接迴答,而是冷漠地笑了一下:“算了,我不跟你爭論這些了,畢竟我們之間多年的感情,就因為一場誤會,鬧成了如今這樣……既然國公爺還是不肯原諒我,那我也就無話可說了,無論我夫人做錯了什麽事,終究給我生了一兒一女,這些年也在操持我的後宅,讓我沒有後顧之憂,她犯了錯,我已經懲罰過了,可是要了她的命從來不是我想……既然我們中間已經夾著我夫人的命,那以後還是不要往來了。”


    他停頓了一下,感受到人群之中有更多人開始同情他。


    “我相信國公爺和國公夫人也正有此意,將來我們在朝陽上相見,隻論公事,不談私情。”


    說完,就準備起身。


    結果因為跪的時間太久了,腿上已經失去知覺,直接倒在了地上。


    有人忍不住上前扶了一把,說道:“張大人,知錯能改,善莫大焉,今日你所做的一切我們都看在眼裏了,殺人不過頭點地,是國公爺過分了,為了一個養女跟自己的兄弟鬧成這樣,實在是讓人寒心。”


    “就是,顧軟詞又不是真正的顧家人,她連自己的親生父親都不認,親祖母都氣死了,甚至沒有迴去吊孝,有她在,顧家隻怕遲早也要倒黴。”


    有人開始帶節奏,後麵自然就有那些嘴上沒有不牢靠的跟著議論。


    顧語亭聽著這些關於妹妹和壽國公府的話,心中著急,卻不知道該怎麽應對。


    這些年壽國公府的付出,在這些人眼中到底算是什麽?


    張建起身之後,腿開始發麻,被人攙扶著緩了半天才恢複知覺。


    “大家不用這樣說了,這件事就是我們家有錯在先,無論國公爺做出什麽決定,都是應該的,我今日來道歉,也隻是想要表達我的態度而已。”


    他的話無疑又讓他博取了不少人的同情。


    剛剛那幾個老人又開始說情:“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如今朝陽縣主沒有任何損失,反而是張家夫人自盡謝罪了,該過去就過去吧,到底多大的錯誤,需要付出人命的代價?”


    “是啊,這件事一開始就是誤會,聽說之前這門親事是靖安侯府周家跟張家談的,如今朝陽縣主入了顧家的族譜,人家來取消這門親事不是應該的麽?”


    “這樣說,確實是顧家有些應激了,哪怕是為了補償這些年朝陽縣主受的委屈,也不該如此對待張家。”


    “聽說那日沒事和張家公子都被打得鼻青臉腫,想來已經足夠讓顧家出氣了,顧家人去張家算賬的時候,張大人也已經放低了姿態,國公爺非要說什麽斷絕關係,這才逼得張大人不得不把夫人送到了莊子上。唉,位置那麽高,格局應該打開,這樣活生生的一條人命沒了,將來張家公子和姑娘的婚事隻怕要耽擱了……”


    顧語亭聽著這幾個老雜毛站在道德之上事不關己地高談闊論,心中十分生氣。


    不過他記住了顧軟詞的話,無論對方說什麽,都不要跟他們起爭執。


    張建聽到這些“公道之言”,心中已經開始得意。


    “不能這樣說,是夫人自己的選擇,我應該幫夫人承擔錯誤的,結果把他趕到莊子上,成了她的催命符。”


    老人們聽到他這個話,態度更加激動。


    “無論如何,這是一條人命,國公府這次欺人太甚……”


    “就是,他這是忘本了。”


    “應該讓那個朝陽縣主出來道歉!”


    這樣的話,慢慢影響到了圍觀的人。


    壽國公家門前,聚攏而來的人圍得這裏水泄不通。


    顧家的大門裏,終於又走出來幾個人,是顧語樓和顧軟詞帶著弄春和藏夏,還有長鬆。


    “朝陽縣主出來了,我們跟她要一個說法!”


    那幾個老人開始起哄,引得旁邊的人不知不覺情緒高漲。


    張建眼中的陰鷙幾乎不想隱藏了,不過抬起頭的時候還是抱歉地對顧軟詞說道:“縣主,這並不是我的本意,還請你不用介意他們說什麽,畢竟他們隻是不了解情況,想為我爭取而已,你若是想要懲罰,就直接衝著我來吧。”’


    “她還想懲罰我們?這帝州城乃是天子腳下,還不能說理了?”


    顧軟詞笑眯眯地看著這幾個老人在這裏攪動風雲。


    “沒錯,我倒是要看看這,這縣主能有多大的威風,到底想要怎麽欺壓我們百姓。”


    “連朝廷大員的夫人都能逼死,是不是也要讓我們這把老骨頭陪葬啊?”


    俗話說得好,老而不死是為賊,有些不要臉的人老了之後,其實真的不如死了。


    看到顧軟詞一言不發的樣子,顧語樓心裏著急,他都想直接動手打死叫得最歡的那個老東西了,隻不過出來之前,顧軟詞交代過他一定不能衝動,一切交給她,她可以應付。而且顧軟詞特意強調,若是自己動手了,這件事就徹底解釋不清楚了。


    張建看到顧軟詞那個笑容,覺得有些意外,尋常女子遇到這樣的場麵早就崩潰了,哪怕是個男人心態也早就炸了,怎麽這個朝陽縣主完全不著急,看她的眼神好像在看表演。


    老人們也是沒有從顧軟詞臉上看到應該出現的表情,有些茫然。


    “幾位,說了半天了,我也出來了,你們想要讓我表態的話,是不是也該讓我說幾句了?”


    顧軟詞終於開口,還是不慌不忙。


    剛剛帶頭那個老人不服氣地說道:“你若是想解釋和狡辯的話,那還不如不說。你們這些有權利地位的人,怎麽會承認自己的錯。”


    顧軟詞知道從一開始也沒有想過要認錯,所以直接說了一句:“黃春生,此時你那個女婿正準備寫一封休書給你女兒,跟你孫女定親的人家也正準備退親,我好像還聽那家人說,是你孫女貪慕虛榮,勾搭了有錢人家的公子,家裏出了這麽大的事,你還有心情在這裏打抱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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