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到名字的兩位少年連忙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泥土,便朝著那山洞走去。


    憐月此時才是最佳孤立無援的那位。


    宋鶴眠近幾日雖有些清醒。


    可卻仍舊還陷入了昏迷之中。


    他不能獨自挪動,便一定要有人攙扶或是背負。


    這樣會大幅度的拉伸了一對行進速度。


    也正是因此才一直都逃脫不掉身後的追捕者。


    憐月瞧著沈哥那疲憊的臉龐。


    突然想到了個可能不會被實行的計劃。


    “他們的目標是宋鶴眠,是我,如果我們與你們並不同行,你們就不會有危險。”


    沈哥睜開了疲憊的雙眼,那眼中滿是血絲。


    “我剛剛已經說過了,我絕不會……”


    “你聽我說完。”


    憐月扶著男人的胳膊。


    “分開兩隊的想法倒也不錯,不過人數上我自己來分。”


    憐月看著周圍幾個受了傷。


    “除去這幾個受了傷的兄弟,其他幾人,可有家室,若有家室者,請舉手。”


    一下子眾人沉默,無任何一人舉起手來。


    憐月的目光落在身側的沈哥身上。


    卻挪了一步,擋住了那人的目光。


    “我再問一次,有家室者請舉手!”


    不知是否真的是因為沈哥的目光被擋住。


    有幾隻手顫顫巍巍的伸了出來。


    憐月將那幾人都記在心中。


    “年紀弱小者,未及冠者,舉手。”


    又是幾人舉了手。


    這算下來,除了身後的沈哥,便還有二人。


    那二人身上確實毫無任何傷口。


    甚至憐月依稀記得那二人身影十分快速。


    “我若不曾記錯,你們二人應該身影極其速度,這追逐之中,似乎好像隻有你們二人從未被敵人所傷。”


    “是,屬下二人是世子從暗傷隊裏抓來的人,自幼便是當做了暗衛來養。”


    暗衛之人,素來不被允許出現在眾人眼前。


    正是因此他們的身形必要快於常人。


    “那就這樣。”


    憐月挪開了腳步,直接下定了最後的階段。


    “這些傷者和已婚還有弱小之人,交給沈哥,請你好好的將人帶迴定遠侯府。”


    “不……”


    憐月又指了指遠處站著的兩個兄弟。


    “這兩個暗衛,留給我和宋鶴眠。”


    沈哥自然不會同意這個方案。


    卻隻見憐月拆下了頭發上的發簪,死死的抵在脖頸處。


    “若你們不走,我便血濺當場,總比連累了所有人要強的多。”


    話已至此,沈哥隻好先行點了頭。


    “我要你發誓,今日一別,你要帶著他們平平安安的迴到定遠侯府,絕不準再出現在我身側,更不準以他人性命救我與宋鶴眠。”


    沈哥心中雖然不平,但終是發了誓。


    憐月這才放下了手中發簪。


    伸手拍了拍男子肩膀。


    “你們是無辜的,快走吧。”


    沈哥雖舍不得,但畢竟發下了誓言,終究還是轉身離去。


    隻匡留憐月一人在此。


    憐月看著身旁仍舊昏迷的他。


    那雙眸中也閃過了些堅韌。


    “把你帶出來時,我早就想到了這一切,他不會…不會就此允許我將你救迴。”


    無論是宋無憂,還是當年對宋鶴眠動手之人。


    這一路上明顯有強者也有弱者。


    一看便是眾人圍堵。


    還有宋家之人插了一腳。


    “你說說你這個短命鬼,終究到底都得罪了什麽人?”


    竟連自家家人都要參與一些,隻為了奪他性命。


    憐月知道若此時放棄救他,哪怕是原路返迴,都有生機。


    可此時多日逃亡已至此路,又怎能再有迴頭之路。


    憐月看著麵前的二人。


    “你們二人身影極為迅速,若是背了我們二人,會很吃力嗎?”


    他們搖了搖頭,但又不得不承認,“雖然不會吃力,但行進路途一定會受了阻礙,而且我們要保證你們安全。”


    不受到任何外界因素影響。


    “不。”


    此事已然顧不得安全,先保住性命才是最為要緊的。


    “我命令你們,全力前進,無需在意我們二人身上是否再受傷。”


    他們行事一向小心,一看便是已被人囑托。


    隻有進入了冀州,一切事情才方有轉機。


    話已說到此處,那影子答應了下來。


    二人各自背負了一人,隨後出了山洞後,便一直朝著原定的方向前進。


    一行人突然分成了兩隊。


    身後追殺之人也開始研究。


    可很快就發現那群折返之人之中隻有受了傷的護衛。


    並無他們的目標。


    “要斬草除根嗎?”


    “那些個都是定遠侯府的守衛,若是平白無故全部被殺,定會驚擾京中,如今我們的主要任務是趕緊追蹤他們夫婦二人,而非是與這些小嘍囉周旋。”


    “是。”


    身後追蹤的腳步不斷。


    但速度卻遠遠抵不過如今眼前之輩。


    憐月看著如今映入眼簾的“冀州”城池,懸著的心終於放下。


    那巨大的牌匾之下,也站著自己想念多時的人。


    吳琛瞧見了四人的蹤影,連忙迎了上來。


    “夫人,主上他……”


    憐月搖了搖頭,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


    “我們先迴去,在說話。”


    他們幾人立馬進了城,先去了吳琛早就已經準備好的客棧。


    憐月清洗了身子,又換了身衣服,才算是緩過神來。


    一想到這幾日的逃亡生活,難免還是有幾分後怕。


    這些個人也不知是從何處而來。


    看來迴京之後有的是要調查的。


    ——


    吳琛雖讓那兩個兄弟去休息。


    可他卻一直守在宋鶴眠身旁。


    一想到這一路而來的兇險之中。


    他便有幾分愧疚之心。


    若非是從一開始,他被派往他處做事。


    也絕不會自己先行而來。


    將憐月與宋鶴眠交於旁人。


    憐月來看望宋鶴眠時,便瞧著他站在床邊低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麽?f


    剛一走近,便瞧見了他臉上的淚珠。


    “你這寶貝主上,如今還沒死呢,沒到哭喪的時候。”


    吳琛被打斷,麵上卻燃起了紅,有些像是被人撞破了囧事。


    “我……”


    “知道你在想什麽,那些人不會因為你在而停止追殺,那麽多人都受了傷,你在的結果不會比現在更好,還有可能你也受了傷。”


    他也受了傷,那接下來的事情更是無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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