憐月伸出手揉了揉阿寶的頭發。


    “哥哥當然不是不要我們阿寶,而是還有要事。”


    憐月不想讓阿寶心中委屈。


    便也隻好編了瞎話。


    阿寶沒有說話,一時之間也不知是否被蒙蔽了過去。


    ——


    在客棧之中。


    倒也不曾備受半分虧待。


    反而那些人尊敬有加,進退有度,讓人實在挑不出毛病。


    就連阿寶慢慢的也與那幾個奴仆熟悉的清楚。


    直到那日,那青綠綠衣衫的女子前來。


    “青羽見過夫人。”


    憐月點了點頭,目光落在在院中玩鬧的阿寶身上。


    “是他讓你來的?”


    “是我家公子,想要見一見夫人。”


    一想到那麵色陰柔之人,憐月便有些不願相見。


    “我同你家公子素不相識,不過是有一麵之緣,我一個已婚婦人,從他一個外男相見,未免有些不合時宜。”


    憐月下意識的不想前去見麵。


    便也是用這番借口,想著推舉一翻。


    隻見那女子神態有異,隨後開口說道。


    “夫人,我家公子最討厭別人拒絕。”


    麵前這人雖看似進退有度,實則…卻不曾給憐月任何拒絕的機會。


    憐月看著青羽,終是落下了場。


    “你家公子在哪?”


    “我家公子午後便會前來,還請夫人好好準備。”


    準備什麽?


    憐月對徐恩延又毫無任何期許之心,


    雖覺得奇怪,憐月也答應了下來。


    等人走了,阿寶有些後怕的坐進了憐月懷中。


    “那些人是什麽人?看起來好嚇人,姐姐,不會就是他們把哥哥帶走的吧?”


    憐月不知如何與阿寶形容,隻是揉了揉她的頭發。


    臉上帶著笑意。


    “姐姐有些事情要處理,等下姐姐同阿寶吃了飯後,阿寶就乖乖去睡午覺好不好?”


    阿寶點了點頭。


    ——


    午後。


    憐月便覺得院中氣氛有恙。


    很快,男人如約而至。


    “我很早之前便曾經聽說過嫂嫂,如今百聞不如一見。我還不曾告訴嫂嫂我的姓名,我叫宋鶴眠。”


    憐月麵上帶著虛偽的笑。


    “原是徐公子,不知徐公子找我一介婦人有何貴幹?”


    他的目光打量著憐月,卻突兀的陷入沉默之中。


    “你是怎麽說服他…救自己的?”


    不知是否沒了宋鶴眠在身側。


    憐月更發覺得他聲音陰沉。


    莫名讓人聽起來有幾分後怕之感。


    “我聽不懂你的意思。”


    憐月不想與他過多糾纏。


    便站起身來,有幾分想要轉身而走的模樣。


    “這整個冀州都是我囊中之物,你若想逃,又能夠逃去哪?”


    他喝著手中茶水,滿目皆是不在乎。


    “你到底想要問什麽?”


    憐月此間心中已起了驚嚇。


    上一世。


    他早亡,憐月實在不曾見過這些他的謀士。


    所以根本不了解他身旁的所有人皆是什麽脾性。


    更別說這連名字都不曾聽過的男子。


    他放下茶杯,目光肆無忌憚的打量在她身上。


    “我隻是好奇,他身中奇毒多年,卻始終不肯配合救治,隻是半死不活的活著,你究竟用了何等手段,讓他鬆了口,甚至願意接受治療。”


    不知是因為心死。


    還是覺得那人絕不會看他慷慨枉死。


    他始終不肯扭轉乾坤。


    哪怕是連嚐試都不曾嚐試過。


    反觀各位兄弟,費盡心思為他尋得良藥。


    最終都被他浪費。


    “他…不知徐公子可曾聽過一句心病要有心藥醫。”


    “什麽意思?”


    此刻卻變得他有幾分不解。


    難不成宋鶴眠對她…還真不僅僅隻是表麵上的那份心動。


    “是在同我炫耀,如今在他心中的地位不同尋常,讓我輕易不要動你嗎?”


    “是在跟你說。”


    憐月隻覺得眼前之人有些不分好歹。


    “問我為什麽他願意聽我的話接受治療,那我能說的就是他從前心死大於一切,我隻是重新讓他看到這世界的百般色彩罷了。”


    一想到一開始看見他時。


    那副看似活著卻又早已死去的模樣。


    憐月心中還是帶著幾分傷痛。


    “我不想知曉你們任何事情,是你同他的兄弟之情也好,還是你們背後算計的東西也罷,我都不想知曉。”


    那日前去見他。


    是想要知道他是否一切安康。


    憐月摸著手腕上的痕跡。


    想到了那一雙蠱蟲。


    “他也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更何況後期他又在莊家麵前為我扛起一切,我感激他,所以…我送佛送到西。”


    隻要有半分希望,怕是要付出這條命,也願意為之而付出。


    眼下他身旁已經再也不需要她。


    “如果不出意外,接下來他的人生路上便不會再有我?”


    “這話可不是我說的。”


    徐恩延知曉宋鶴眠性情。


    他若真將憐月當做無足輕重之人。


    當日並不會如此緊張,叫他先救憐月。


    隻是如今事物繁雜,局麵不明。


    他不肯輕易與女子再度過了從前的夫妻和美。


    “我知道。”


    憐月站起身,目光落在那門外的監視之內。


    “我也知道,你不想讓我待在他身旁,更不想讓我影響到他的判斷。”


    有她在。


    他的心思永遠都不會像從前那般殺伐果斷。


    “你同他說,我想迴京。”


    “你想迴京?”


    他也站起身來,一雙眼裏帶著些驚訝。


    “這是絕不可能的,他如今還不曾確定是否要…你迴京,就是將把柄送到了京中,他絕不會同意。”


    憐月轉過身,與之四目相對。


    “京城之中有宋侯府,有老夫人,無論他要做什麽事,哪怕是謀反,是不是也該想想家中之人!”


    許久迴歸,他倒是恢複如常,身上再無病痛折磨。


    是否也該想想在家中等候著他歸家的長輩。


    徐恩延轉過身又坐了下去。


    二人之間又陷入了沉悶。


    “我隻是一介婦人,活著就用了我所有力氣,我不想涉及太多,隻想過好自己的日子。”


    憐月走到他身旁蹲下。


    “更何況阿寶不能在此處,你就讓我將人帶迴去,順便讓我去看看老夫人。”


    此事他斷做不了主。


    “你是他的家眷,隻是我做不了主,不過我可以帶你去問問他,若他同意,那也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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