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老夫人並不是願意誇獎人之輩。


    甚至徐家那些人,從前也曾有人比徐恩延做得更好,可卻絲毫不得眼前人的心意。


    反而是徐恩延。


    “你說他這孩子也不知是從哪裏了解到了我們的喜好,離家那麽多年,卻能將世事都安排的那般妥當。”


    徐老夫人還是心疼徐恩延。


    怎麽說也是自家的孫子。


    除非是他那糊塗的爹,非要成全了公主,也不至於讓人外出躲了這麽多年。


    “老夫人是個有好福氣的人,然後有孫子孝敬在膝下,定然會歡喜得很。”


    “是啊!”


    ——


    宋侯府兄弟相爭的事情傳的京城沸沸揚揚。


    甚至就連朝堂上也議論多紛。


    雖然眾人皆知宋無憂之秉性。


    卻仍舊有看不慣宋無憂之人,站出來朝著太子喊冤。


    “太子,宋世子在京多年,下官等人皆知他的品性,如此惡劣之事,絕非是他能所做,何況定遠侯與宋府大爺手中也並無證據,可以直接證明此事與世子有關,既如此,又怎能將世子關於天牢數日。”


    “是啊!太子,都過去了,這些時日根本毫無證據,能夠證明此事與宋世子有關,還請太子顧及聲譽,將宋世子放出,”


    一聲高唿一聲的請求。


    卻終究不能挪動太子心中的那份石頭。


    他知道隻是眼下找不到證據,實則宋世子這個人早就已經爛得徹底。


    他也不願意就此包庇,甚至隻想…先處置。


    “宋世子在京中這些年都闖下何等禍事,這位比本宮還應該清楚,隻是既然多方調查,有嫌疑者便是宋世子,那就一定有他。”


    “太子,先不說,您還不曾徹底坐在這皇位之上,就算是您成為天下天子,也得有事實才能降罪,不然這天下又有誰肯服你。”


    又是那群迂腐的老臣。


    雖然眾人皆知此事,既然已經刮到宋無憂。


    宋無憂絕對不會真的幹淨。


    我隻要能夠與太子作對。


    讓他心中感到半分不甘,這些老臣都要來添上一手。


    見太子不言,那些老臣又開始繼續喋喋不休。


    直到丞相站起身來。


    “此事雖然不曾找到證據證明與那宋世子有關,可諸多線索都指向於宋世子,如今眼下看來,這宋世子也定然絕對不會真的幹淨,隻是一直關在天牢,確實有些不可。”


    丞相朝著太子行的一禮。


    “可若是讓人隨意遊走,說不定…到時候會害怕承擔責任而逃脫,所以以老臣的見解,不如將人關在宋侯府內,宋侯府長子親壓,自然絕不會出錯。”


    人人都知道宋侯府的雙子爭鬥。


    所以此刻提出此等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眼下這就是最好的解決法子。


    太子也沒有辦法,便答應了下來。


    終於送走了這些個老臣,卻在院中的廊下看見了那獨自飲酒的他。


    “但是心裏又有什麽煩事?今天怎麽不見他?就隻剩下你一個人在獨飲。”


    “你說誰?思書?聽說他未婚妻在徐家的宴會上受了委屈,他去幫忙討一討公道,所以自然不再。”


    “誰還敢欺負了他那未婚妻?有著這定遠侯府,有著丞相府的助力,誰敢啊!”


    太子毫不避諱的坐在地上,言語上與之笑著相談。


    “你又不是不知他,他看中的人和物,是最重要的,聽說是因為我的事。”


    “你的事,不會也是因為……”


    “那麽此事都傳到了太子的耳朵裏?看來這風也並非是隨意來之。”


    “你是覺得有人詬病。”


    他今日在朝堂之上時,並沒有想到如此深刻。


    所以自然也不曾想過此事會不會……


    可是現在聽著眼前之人的言語,這也突然之間反應過來,這一切好像中了他人的算計。


    他看著麵前的男人。


    “那本宮或許闖了禍……”


    “什麽。”


    他放下了手中的酒杯,目光落在那人的身上,遠處雪一點點的落下,倒帶了幾分清爽。


    “今日在朝堂之上,被那些老臣逼得徹底無奈,個個都說宋無憂如今關在天牢之中,實在不符合規矩,本宮又不肯放,丞相便提議先將宋無憂送迴宋侯府,由你親自看管。”


    他略微擔憂的看向身旁之人。


    “若是這風原本來的就不幹淨,那若是將宋無憂送迴去,是接下來要給你帶來諸多…”


    “無妨。”


    他倒也不擔心,從地上爬了起來,將手中的酒放在了一旁桌子上。


    “這酒詩經中最好的酒樓釀造而成,一兩酒便是百兩銀子,雖然沒有東宮的酒貴重,口味極佳,你可以嚐嚐。”


    他說著便要走。


    “你剛還是一份苦悶的樣子,怎麽這時卻又著急離去?怎麽又想你家夫人了?”


    “宋無憂的事情有了個落幕,但是他若迴了侯府,我也得迴去,我可怕他再對憐月做出什麽不該做出的事……”


    “你說說你,你們兄弟二人…還真是互相提防,也是實在興趣相同,就連喜歡的女人都是一致的。”


    太子說這話時,卻被他橫了一眼。


    那原本還想八卦的心立馬停了。


    “你就當我胡說,快走吧,別到時候讓佳人好等,又該跟你鬧脾氣了。”


    宋無憂點了點頭,隨後離去。


    是與宋無憂二人一前一後一同到了宋侯府,兩輛馬車擠在宋侯府的門口。


    隻見宋無憂從馬車上下來,他臉上也沾著幾分灰塵,顏色中更滿是不滿。


    在看見宋無憂,更是啐了口,唾沫在地上。


    “多謝你,送本世子去那天牢走上一遭,放心,本世紀一定記得清清楚楚,有機會的時候也送你進去走一走!”


    “不曾做壞事,又何必怕鬼敲門,我不是世子,自然並不擔心…有朝一日,會如世子一樣身陷牢獄。”


    “你……”


    徐恩延說著便想衝上來與其扭打在一起。


    被他輕易躲過。


    “我瞧著…世子身上的氣息有些難聞,想著怕也已經有些時日不曾清洗,趕緊迴去洗漱一番才是要緊,不然一味與我糾纏,還不知丟了誰的顏麵!”


    他聞了聞自己身上的味道,也蹙了蹙眉,隨後立馬闖入了宋侯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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