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時分,鬼手七他們搖搖晃晃地從灣仔碼子水餃店走了出來,休息了一上午再飽飽的吃一頓,精神頭十足了。


    沒走多遠他們就見到路邊有個俊朗的小生吆喝推銷茶葉和酒,前邊圍著幾個女人,唐寧道:“又有人帶貨啊,過去看看唄大家,正好館裏的茶葉喝完了。”


    幾個人反正也不趕時間就走了過去,林俏俏哇奧一聲,道:“這個小生好帥哦,簡直帥到能讓女人失去判斷力。”,這小生果然帥氣硬朗,濃眉大眼,麵如白玉,五官像刀削一樣筆挺整齊,笑起來傲傲的賊賊的,對女人來說更是有一種難以拒絕的的魔力。


    唐明問到:“小哥哥,這個茶餅多少錢一塊啊?”


    那小生笑著答道:“這是上等的毛尖,經過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曆時五年製作而成,一塊隻賣九千九百九十九兩銀子。”


    眾人聞言咂舌不已,一個茶餅賣這麽貴,他們醫館苦幹一年也未必能買到一塊茶餅。


    林俏俏指著那幾壺酒問道:“這酒多少錢一瓶啊?”


    小生依然笑著答道:“這是我按照茅台成分和製作工序一比一複製的,經曆了十年的發酵和萃取,酒的品質和醇香已經遠超茅台了,堪稱神仙酒,喝了不上頭,一瓶隻收一萬一千一百一十一兩銀子,很劃算的。”


    眾人無不愕然,頭一次見這路邊現場賣的東西賣出了天價。林俏俏見到酒旁邊有幾個五顏六色的塘瓷碗裝著水,就戲謔的問道:“”這幾個碗又賣幾多錢呢?不會也成千上萬吧。”


    小生笑道:“這可是宋代汝窯的天青釉,但是不用成千上萬啊,隨便給個九百九十九兩銀子就可以拿走!”


    林俏俏差點栽倒,唐寧道:“我們消費水平太低,還是撤吧。


    毛小芳不服氣的問道:“你賣的東西為啥那麽貴呢?”


    小生還沒說話,旁邊已經有人搶答到:“因為他叫亞鵬!”


    迴到神農醫館,眾人坐下,安小青對鬼手七他們說道:“咱們都是江湖兒女啊,不拘小節,你們別師奶師奶的稱唿,還是叫我們名字吧,小青,小白。”


    唐寧搶著說道:“這樣好,我叫你們師奶的時候感覺特別別扭,你們和說不定還沒我大呢,還是叫小青小白親切啊。”


    他們本都是江湖中人,性格豪放不拘,此時相視一笑。


    林俏俏道:“小青,剛才的灣仔碼子水餃好吃吧。”安小青答道:“嗯,味道鮮美,迴味無窮啊,我和姐姐謝謝你們的熱情招待啦。”


    神農醫館又多了兩個美女而且輩分還高,鬼手七他們自然開心,你一言我一語聊的人挺熱乎,但毛小芳卻說話不多,捧著一本書坐在角落裏讀的津津有味。


    林俏俏湊過去道:“毛毛,這是什麽書啊,你看得這麽投入。”


    毛小芳頭也沒抬,迴答道:“馬萬堂把我們醫館的事情寫成小說啦,還挺有意思呢。”


    林俏俏道:“我們在廣州城的知名度很高,這小子就是拿我們來蹭熱度的。”


    林俏俏把書拿過來翻了一會,道:“這都寫的什麽玩意啊,他一點都沒表達出來我們的格局,文筆粗糙,邏輯混亂,把我們轟轟烈烈的江湖俠義情懷寫成了市井笑話,隨便找個小學生寫的都比他好,而且這小子長的小眼眯眯,獐頭鼠目,吊兒郎當,不學無術,胸無點墨,一看就是個市井混子,二流子,居然還附庸風雅寫小說,我呸!”她好像對馬萬堂特別有成見,說話都帶著刺。


    他們正聊的興高采烈,有個藍衫小廝走了進來,衝他們抱拳一揖道:“各位老板中午好,我們是餓不餓跑腿幫的夥計,平時各位老板工作太忙,如果沒時間出去吃飯呢,可以找我們跑跑腿把熱乎乎的飯菜給你們送來,這樣就不會耽誤你們的工作啊,而且能準時吃飯,有利於脾胃調和哦。”頓了頓又道:“我們每次隻收一分錢跑腿費,廣州城幾乎所有的飯店我們都可以接單的,以後每天中午晚上飯點你們的店門口有穿和我一樣藍色衣褲的年輕人就是我們跑腿幫的夥計,你們想吃啥告訴他們就可以了,他們會用最快的速度套把飯菜給你們送來哦。而且呀,”他掩嘴一笑接著道:“本幫平時還可以代送情書,代送鮮花,代買印度神油,總之你們的需求就是我們的工作。”


    說吧那出一張單子遞給了鬼手七,然後抱拳走出了店門。


    眾人也湊過來一看,這單子上幾乎羅列了廣州城所有的美味名吃:灣仔碼子水餃,夫子妙酸菜魚,黃丘生叉燒包,張不亮麻辣燙,流得滑粉絲,二妞菜煎餅,等等,等等。


    林俏俏道:“以後吃飯省事了,隻要多花一文錢,廣州城的美食送到家,這餓不餓跑腿幫真貼心啊。”


    鬼手七撓了撓頭,道:“現在人可真會做生意。”


    唐寧道:“這就是西方的生意理念啊。”


    那個時候李鴻章張之洞等人開展洋務運動,建工廠辦學堂,比如張之洞於一八八八年創辦湖北織布局和一八九零年創辦的漢陽鐵廠,是中國第一家也是最大的鋼鐵聯合企業,而且辦學堂更早,比如一八六三年兩廣總督創辦的廣州同文館,專門培養外語人才,幾乎承包了當時大清的整個外交天團。一八六六年左宗棠創辦的福建船政學堂專門培養軍事人才。這個學堂可牛了,走出來的優秀畢業生有嚴複,薩鎮冰,鄧世昌,劉步蟾,詹天佑等等,他們為中國近現代史做出了巨大的貢獻。此外民間也有很多人接手了西方的思想比較開明,創辦企業和工廠,比如一八七零年輪船招商局會辦的朱其昂在天津的紫竹林外開了一家名叫“怡來牟”的機器磨坊,是天津第一家近代化私人麵粉廠。一下午無話,酉時正要打烊的時候,林俏俏突然眉目帶笑,提高了嗓門衝門外嚷到:“這位大姐,是來把脈的不?”


    一個俊俏的婦人笑吟吟地從門外走了進來,她盤著的雲髻上插著一支潔白無瑕晶瑩剔透的玉簪子,瓜子臉,高挺著鼻梁,一雙杏眼柳葉眉,淡施薄粉,厚實的雙唇塗著淡淡的唇彩,身著粉紅色綢緞衫子,一看就是有錢人家的閨秀。


    婦人衝鬼手七他們微微一揖,笑道:“小女子笑姑給各人請安。”鬼手七他們連忙起身還禮,道:“夫人客氣了。”


    笑姑繼續道:“今日我偶感不適,可否請大夫給我診斷一下,開點藥吃啊?”停頓一下,又道:“大夫診病都要望聞問切,小女子久聞神農醫館大名,可不可以鬥膽考考你們,不把脈也能診斷出病情啊?”


    林俏俏聞言一愣:“啊?”


    安小白接著道:“不把脈也可以的”


    笑姑大拇指一豎,笑道:“乖乖隆地咚,韭菜炒大蔥。神農醫館果然名不虛傳啊。”


    金步瑤笑道:“夫人是揚州人士吧。”


    笑姑答道:“這位姑娘真是見多識廣啊,聽我口音就知道是哪裏人,不錯,小女子正是揚州瓜洲人士。”


    金步瑤笑道:“瓜洲好地方啊,白居易詩雲,汴水流,泗水流,流到瓜洲古渡頭。”


    安小白問道:“夫人生辰八字幾何啊?”


    笑姑答道:“小女子出生在一八四三年,八月十五日巳時”


    安小白略一沉吟,在問診薄上寫道:


    癸卯 癸酉 丙辰 南呂


    主:太角少徵


    客:少徵太宮


    太角初,少徵,太宮,少商,太羽終。


    寒中(脾胃失和)


    鬱冒(失眠)


    注下(婦科不調)


    開方如下:黃芪(炙)四錢,狄神(去木)三錢,紫河車三錢,酸棗仁(炒)三錢,遠誌(去心,薑炒)三錢,杜仲二錢,熟地黃二錢,麥門冬二錢,天門冬一錢。十副一煎,一副兩包。


    毛小芳讚道:“開方巧妙!”說罷拿著進藥房抓藥。


    鬼手七也讚道:“醫者,精通運氣之道,大士也!”


    沒多會,毛小芳抓好藥遞給了笑姑,說道:“十副藥一共一兩三錢銀子。”


    笑姑讚道:“八八錢八八貨。”這是揚州方言,意思是一分錢一分貨,也就是不貴的意思。抿了抿嘴,笑姑收起笑容說道:“愚夫皮五最近從梅州迴來也身染怪病,雙目緊閉,不吃不喝也不說話,氣若遊絲,他可是我家的頂梁柱啊。我心裏著急,久聞神農醫館大名,小女子特來請你各位大夫到寒舍為我夫君把脈開藥,至於診金,你們說多少就多少。”


    鬼手七道:“原來尊夫就是大名鼎鼎的皮五,五哥啊,久仰久仰。”


    皮五在廣州城開的金鉤賭坊名氣很大,主要是皮五雖然開的是賭坊但是從不坑人,而且把賺來的錢大部分都拿來救濟窮苦百姓,深受當地人的尊敬。


    鬼手七道:“五哥乃一代俠士,為他治病當義不容辭!”


    唐寧卻搶著道:“七哥,那你們去吧,我和俏俏已經約好了下班去看皮影戲的。”


    林俏俏也搶著道:“是啊,是啊,今晚是發哥的皮影戲《辣手神探》,我們票都訂好了呢。”


    這二位是富家子弟,昨晚在汪府和九菊一派折騰了一宿早就身心疲憊了,巴不得立刻迴家躺在八百平的大床上好好的睡一覺。


    鬼手七道:“那好吧,你們去看皮影戲,毛毛,瑤瑤,小白,小青,我們一起去吧。”


    兜兜轉轉約摸走了十多裏路,笑姑的馬車在路邊停了下來,此時天色已晚,陰霾滿天,淅淅瀝瀝下起了小雨,陰沉沉的夜色中透著些許寒意。馬車停在一個院子門口,鬼手七他們依次起身下了馬車。院子兩扇朱漆大門十分威武,門上一個檀木牌匾上用金漆寫著金光閃閃的四個大字:金鉤賭坊。


    賭坊的大門半掩著,現在是酉時,平常應該是賭坊的生意最好的時候,吆五喝六買賣離手的吆喝聲應該此起彼伏,然而此刻,賭坊裏卻靜悄悄的,透著絲絲詭異。


    這時,一個漢子從大門裏探出頭來,見到笑姑及神農醫館眾人,便推開了大門,道:“五嫂,你把大夫們帶來了啊。”他又衝鬼手七他們抱拳道:“在下金鉤賭坊管事倪四,歡迎各位大夫光臨寒舍。”


    鬼手七抱拳還禮道:“四哥客氣了。”


    安小青皺著眉頭道:“這附近好重的怨氣!”安小白衝她使個眼色意思是不要多說話。


    鬼手七,金步瑤,毛小芳,安小白,安小青隨著倪四和笑姑走進賭坊院中,繞過賭坊大廳和幾個偏廳,後邊應該是皮五他們居住的別院了,院子不大,但是挺雅致,梅蘭竹菊羅列四邊,院子中間幾棵老槐樹枝丫橫斜,茂密的葉子被風雨吹動沙沙作響,透著一股陰冷。院子正東位置是挺大的廂房,房間裏燈火通明,吱呀一聲,倪四推開房門,一個穿著紫色對襟長衫的麵容清秀的年輕女子站在床前,焦急的搓著手。床上躺著一個中年漢子,這漢子麵如金枝紙,雙目微閉。唿吸微弱。


    笑姑指著清秀女子對鬼手七他們說:“這位是皮六,我家六妹,床上躺著的那位就是我家相公皮五,前幾日從梅州辦事迴來就變成這個樣子了。不吃不喝也不說話。”說罷,眼角已然流下了眼淚。


    毛小芳上前一搭脈,道:“五哥應該是突然受到了大的驚嚇,三魂七魄走了個光,所以才變成這樣。”


    驀地,窗戶上傳來劃動的聲音,隨即就有一個充滿幽怨的哭泣聲傳了進來,那聲音又像無依無托地飄在半空,飄飄忽忽,隨著細雨流動,哭聲越來越大,眾人終於聽清了是個女人的哭泣聲:“死的好慘啊,偕王死的好慘啊,”這哭聲時高時低,忽有忽無,眾人感覺到一股透骨的寒意。


    皮六道:“自從我哥皮五從梅州迴來後,每到陰天下雨的夜裏,這個哭聲就會出現。弄得賭坊上下人心惶惶。好多夥計和荷官都辭職不幹了。”她的聲音裏也透著些許恐懼和無奈。


    鬼手七喝道:“何方邪靈在此作怪!”他手一揮,幾根銀針飛射而出,他也縱身一躍,落到院中。安小白安小青也隨之躍到房外,卻隻見幾個老槐樹的枝葉在細雨中颯颯作響,院子中卻闃無一人。


    毛小芳對倪四說道:“煩勞四哥去取一碗水來。”


    倪四轉身出去,沒多會端著滿滿一碗清水走了進來。毛小芳從背包裏裏掏出一張黃紙蒙在碗上,然後用一根紅線把黃紙纏在碗口上,紅線的另一端用銀針紮在皮五的人中穴上,然後口中念念有詞,不多會兒,黃紙下邊的水麵上浮出十個水泡,這十個水泡慢慢的向碗中心聚攏,最後合並成了一個。


    毛小芳道:“三魂七魄聚齊了。”她用黃紙兜住碗中間那個水泡,把黃紙揉成一團,塞到皮五的懷中,把銀針從皮五的人中取了出來。


    鬼手七感歎道:“茅山的收魂術名不虛傳啊。”


    這時,皮五的麵色有了一絲絲紅潤,微閉的雙眼也略微睜開了一些。笑姑和皮六麵露喜色,不約而同坐在床邊,”“相公”“五哥”的叫了起來。


    正在大家感覺欣慰之際,那個哭聲再度傳了過來:“偕王是何等神武,射獵坳擊斃六個營清妖,可惜卻在黃沙嶂被淩遲,好慘啊,可憐幼主……”


    鬼手七,毛小芳,金步瑤,安小白,安小青五道身形幾乎同時一躍而出,院子裏依然是除了風吹雨滴闃無一人。眾人不禁麵麵相覷,不論是道術還是武功,他們可以說是一等一的高手,但是他們卻連對方的影子都沒看到。而且有邪靈的地方金蛇索也會有警示的,自從進了賭坊到現在金蛇索卻沒有半點動靜。


    金步瑤道:“偕王應該是太平軍的首領譚體元,他的確在射獵坳全殲楚軍將領丁得勝六個營,並擊斃了丁得勝。雖然這一戰取得了勝利但是改變不了太平軍戰敗的局麵,在黃沙嶂戰敗被俘,淩遲處死。”她又沉思了一下道:“幼主?幼主又是誰?難道是洪天貴福?”


    偕王譚體元,太平天國石達開部下,一八六三年天京陷落後,他與昭王黃文金等人護送幼主洪天貴福轉戰閩粵地區。當太平軍行至江西石城楊家牌時,被席寶田率領的湘軍突襲,全軍將士隻有譚體元一人斷發異服突圍而去,其他人要麽被俘要麽被殺無一逃脫,就連幼主洪天貴福也走散了。


    為了躲避清兵追擊,譚體元在森林裏潛行數日,晝伏夜出,終於突出重圍來到了嘉應洲(梅州)投奔了康王汪海洋。


    一八六三年三月,左宗棠麾下悍將丁得勝率領先鋒部隊六個營三千餘人進軍至嘉應州大埔縣,譚體元當既向汪海洋請戰,出於一些考慮汪海洋立刻答應了。


    譚體元經過對丁得勝性格的分析,和對楚軍特點的分析,縝密部署,便在射獵坳這個險要之地設下埋伏,然後以小隊人馬去挑釁丁得勝。丁得勝人如其名,從他在浙江追隨左宗棠與太平軍作戰以來他就從沒打過敗仗。所以他根本就不可能把譚體元的小隊人馬當迴事,二話不說,提刀就幹。他跨馬提刀狂追不舍,盡管他知道太平軍會留有後手,前麵肯定有伏兵,但是驕橫的他根本不懼怕太平軍的任何作戰手段。當他帶領三千人馬進入射獵坳時,隻聽得一聲炮響,太平軍伏兵四起,石塊,木材。已將楚軍的退路徹底封死。然後用槍炮猛擊楚軍。


    譚體元當即在山上豎起了自己的軍旗殺了下去。經過數輪血戰,丁得勝被譚體元當場擊斃,他的三千楚軍也盡數被太平軍圍殲。


    史書記載:“偕王先斷清師援路,複當先破壘,斬總兵丁得勝,覆其精銳六營。”射獵坳大捷極大鼓舞了太平軍的士氣,譚體元也被奉為英雄。金步瑤身為格格,又是慈禧身邊紅人,所以對這些事情耳熟能詳。


    眾人百思不得其解,哭聲已經出來兩次了,他們居然什麽都沒有發現,這個事情可有點邪乎。安小白衝安小青一使眼色,安小青點了點頭。大家陸續走進房裏的時候安小青貼著牆麵嗖的一聲竄上了房頂,消失在夜色之中。


    此時的皮五臉色又多了些紅潤,笑姑皮六高興的拍起手來。倪四卻依然有點惶恐地問鬼手七他們道:“外邊那哭聲是什麽鬼啊?自從五哥從梅州迴來之後,每到陰天下雨的夜晚,這個哭聲就會出現,弄得賭坊上下人心惶恐,好多人都辭跑了。”


    正說間,那個哭聲再度傳出:“可惜啊,仁風樓啊,寶藏……”,聽到寶藏兩個字金步瑤突然顯得特別激動,但是也就一刹那又恢複了正常。不過這可被鬼手七看在了眼裏。


    安小青的聲音也從房頂傳了下來:“姐姐,姐姐,原來是個有靈性的鷯哥,怪不得我們沒有發現,哎吆,居然還抓不到!”


    眾人頓時釋然,為啥他們幾個高手居然發現不了蛛絲馬跡,原來隻是個鷯哥,鷯哥是一種能惟妙惟俏模仿人說話的很有靈性的神鳥,而不是邪靈。


    安小白縱身躍起,跟著安小青的身形飛奔而去。那鷯哥飛行極快,眾人一時也很難追上,兜兜轉轉,它飛進一座高牆院內,消失不見,這院牆雖然很高但卻顯得十分破舊,牆體的朱漆也匆匆剝落,有的牆體部分青磚已經斷裂開來。


    安小青對安小白道:“姐姐,我們下去看看。”說罷一躍而下,眾人也隨之躍了下去。高牆裏是一座偌大的荒廢的花園,到處是枯花敗葉,畫廊涼亭也年久失修,東倒西歪,一片陰森淒涼,隻有一條小路通往花園深處。


    這幾位可都是遇鬼誅鬼遇邪滅邪的主,這陣勢雖然陰森恐怖他們倒也不會害怕的,陸續順著小路走了進去。小路轉了幾個彎,路邊有一口水井,再往前是一座假山,花園裏井和假山一般都放在一起,在風水學上是依山傍水,山水之間有財有福。


    假山後邊隱約透出微弱的燈光,眾人緊走幾步,往假山後邊一看,頓時被驚呆了。


    假山後邊吊著兩盞白色的燈籠,燈籠裏透出微弱的燭光,燭光下一個白裙女子,在走著京劇台步,雙手扣蘭花指,臉上塗著京劇彩妝,紅白相間,嘴裏好像念叨著某段京劇戲文,很投入,但卻又發不出任何聲音。裙擺下,雙腳似乎是懸空著來迴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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