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昭緊了緊挎包的帶子,這渾身毛骨悚然的感覺是怎麽迴事。就像是有人在背後盯著自己一樣,林昭心中一驚,不會是被色狼尾隨了吧。


    想著,她加快了腳步,朝美食街走去,還差幾步就到了,可身後的腳步卻越逼越近,她從包裏拿出充電寶,聽著身後的腳步聲。


    “呀!”林昭大叫著往後砸去。


    “頂!搞咩啊?”一個年輕男人看林昭用充電寶砸他,滿臉震驚。


    林昭嘴唇顫動,剛才的害怕在充電寶被丟出去的時候全然化成了力量,她正緊緊攥住背包準備給身後的色狼再來一擊。


    但對方好像隻是單純和她同路......


    “對...對不起!”林昭急忙收迴手,誠懇的朝對方道歉。


    男人揉了揉胳膊,瞪了林昭一眼,“發癲!”


    林昭嘴角抽搐,他怎麽還罵人呢,不過也是自己精神太緊繃了,剛才還差點砸到他,罵人也是正常的。


    林昭撿起扔出去的充電寶,隻是外殼受了點輕傷,還能繼續用。


    精神放鬆下來後,蒜蓉生蠔的香氣就傳到了林昭鼻中。


    “今天我要買十個生蠔,好好犒勞下自己。再給那家夥帶五個!”


    就在林昭即將跨出小巷時,一雙手從背後捂住了她的口鼻,刺鼻的氣味傳來,不過眨眼間,她便失去了反抗的力氣。


    生蠔攤的老板聽到了一聲動靜,起身往巷子裏看了看,漆黑的小巷傳來滴答滴答的水聲。


    不一會兒,一隻貓從樓梯上跳了出來。


    “原來是貓。”老板鬆了口氣,這時有人正巧來買生蠔,他又迴到了自己的攤位上。


    黑暗的小巷中,男人死死捂著林昭的嘴,拖著她來到廂車前,像扔貨物般將她丟了進去。


    沈曜端著炒河粉,邊走邊吃,看著始終無法接通的電話,心裏隱隱不安。


    “這個林昭,不是說好了迴來給我帶生蠔的嘛,怎麽現在連電話都打不通了。”她拎著包,一手托著河粉,一手用鑰匙開門。


    剛開燈,沈曜就看見了身後的陰影,這個身形和林昭完全不同。她將手中的河粉迅速丟向身後,自己則是衝向門口。


    但門把手被人從外麵鎖住,無論沈曜如何用力都無法轉動。


    身後的人影獰笑一聲,“乖一點,還能少受些罪。”


    沈曜轉過身,男人一身黑衣還戴著黑色麵罩,隻留了兩個眼睛在外麵。


    想起這裏的隔音不好,沈曜忙開口大喊。


    砰——


    男人一拳捶在了沈曜的小腹上,疼痛讓她發不出聲音,隻能蜷縮著身體往臥室方向挪動。這個時候她無比慶幸,幸好林昭沒有迴來。


    三拳下去,沈曜倒在了血泊中。


    片刻,門從外側被打開。他看了眼屋裏的場景,嘖了一聲,“每次都是你,你弄出這麽多血,我們很難清理的。”


    男人活動了下拳頭,不屑的嘁了一聲。


    “少廢話,把她帶迴去。”


    照醒林昭的是手術室裏的無影燈,她看著燈光,恍惚的精神逐漸清醒過來,一個穿戴整齊的醫生出現在她的視野中,見她醒了,對著一旁的麻醉師揮了揮手。


    麻藥從注射器中推入靜脈,林昭隻覺得嘴裏泛苦,而後難以抵擋的睡意瞬間上湧,她沒撐住睡了過去。


    “陳導師,隔壁已經開始了,我們現在開始嗎?”助手上前詢問。


    “開始吧,注意檢測心率。”


    飛機穿過雲層,降在停機坪上。


    “隊長,除了吃飯和睡覺外,其它什麽事我都不想做。”天平揉著時不時抽搐的眼睛,滿是疲倦的開口。


    旋渦一把摟住了他,“天平你放心的去吧,任務報告有我呢。”


    “去?”天平麵色難看的望向旋渦,“我隻是想睡覺,我年紀輕輕還不想去!而且任務報告交給你?你是想讓我做夢都在處理工作?還是想讓我做夢都被左處長訓?”


    “天平,你倆能不能別逗我笑,我還想留著困意迴家倒頭就睡呢。”月鬼揉著臉。


    王麵拍了拍天平的肩膀,“放心吧,我不會把寫報告這件事交給旋渦的。你們安心休息,一切有我。”


    說完,王麵將黑匣子遞給天平。


    “我要和你一起。”徐梔見王麵朝自己走來,她趕在他麵前開口。


    “好吧。”王麵疲憊的眼中露出一絲寵溺。


    圖書館裏,王麵正在寫這幾次的任務報告。


    徐梔撐在桌上,看著類似考試卷子的任務報告,困意上頭,握筆的手不停地動。


    王麵見她睡著還能寫字,頓時好奇起來,他站在一旁看著徐梔寫的報告,眉頭漸漸皺起,這個字跡就算是倉頡來了都不一定能認出誰是誰。


    徐梔困倦的腦袋一點一點。


    王麵忙用手拖住了她歪倒的頭,軟軟的觸感傳來,他在徐梔身側坐了下來,趴在邊上近距離地盯著熟睡的人。


    卷翹濃密的睫毛落下細密的陰影,細軟的發絲沾了汗,落在鼻梁上。熱汗被空調驅散,徐梔無意識的往暖和的地方靠。


    見她不老實,王麵怕她磕著自己於是伸手將她攬在了懷裏。徐梔也不客氣,迅速給自己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沉沉睡去。


    王麵活動了下寫酸的手指,低頭看了眼靠在身上睡著的人,嘴角蕩開一抹溫柔的笑意,輕輕吻在了她的發間。


    林昭從手術台上醒來,手術室隻留著幾盞照明的燈,她試著動了動自己的手,這才發現她雙手都被束縛帶綁著,動彈不得。她想大聲唿救,不過麻藥的藥效還沒完全過去,林昭試了好幾次都沒能發出聲音。


    “你醒了?”戴著口罩的陳梁見她蘇醒,臉上閃過一絲訝異,林昭的蘇醒用時比以往任何人都快,他的眼底湧動著一股瘋狂。


    “別著急,想說什麽慢慢來。”陳梁鬆開了她的束縛帶,立馬有兩個年輕力壯的人從外麵進來將她拖了出去。


    “接下來的三天才是關鍵時刻,希望你不要讓我失望。”陳梁意味深長道。


    “沈曜?你怎麽也在這兒?他們對你做了什麽?”林昭看著被丟進來的室友,眼淚再也忍不住。


    許瑩縮在角落裏,見林昭哭了,她哆嗦著爬到林昭身旁,“別哭。哭聲會引來怪物的。”


    林昭捂著嘴,眼淚劃過手掌。


    沈曜被哭聲吵醒,看著陌生的房間,她猛得清醒過來,隻是隨後又渾身無力的倒了下去。


    “林昭,你迴家了?”沈曜用盡力氣問道。


    林昭呆愣地搖搖頭,“我是在下班迴家的路上被人從後麵捂住了口鼻,醒來就在這兒了。”


    許瑩也點了點頭,“我也是。”


    “這群畜生,是黑市上販賣器官的嗎?”沈曜靠著牆坐了起來,掀開衣服查看。


    令三人奇怪的是,她們的身上沒有任何傷口,隻有留置針的痕跡。


    “他們要的應該不是我們的器官。”林昭冷靜下來後便開始打量起這個房間。


    除了門就隻剩下了一口小窗,連最纖細的許瑩都不一定能穿過去。


    “這群畜生!”沈曜生氣的捶向地麵,一道崩裂聲傳來,水泥地被她一拳砸出了裂縫。


    “沈曜你.....”這一幕驚得另外兩人捂住了嘴巴,免得發出聲音。


    沈曜也是一臉疑惑,“我什麽時候這麽厲害了。”


    “看來人在危急情況下真的能爆發出無與倫比的力量。”林昭的聲音帶著一絲欽佩。


    許瑩怯懦的躲在角落,送來的飯菜她也不吃。


    林昭疑惑的問道,“你不吃怎麽有力氣逃跑?”


    許瑩愣了愣,“我....我留下。”


    “留下?”沈曜的聲音陡然增大,她看向外麵,見沒人過來又壓低聲音,“你瘋了?留下肯定隻有死路一條。這三天我仔細研究過,每次來送飯的隻有一個人,這是我們逃出去的最好時機,你現在說你要留下。”


    許瑩扯出一個慘淡的笑容,“我每次都會被拋下,所以我要在你們拋下我前,先拋棄你們。”


    “你在胡說些什麽?誰要拋棄你了?我和林昭絕對不會拋下你不管的。聽話,好好吃飯,明天中午我們就能逃出去了。”


    林昭將盤中的肉挑到了許瑩盤中,“多吃點肉,有力氣!”


    淚水順著臉頰落在沈曜的手上,灼熱的觸感燙傷了她。


    “怎麽還哭了?”林昭忙上前擦去了她的眼淚,“等我們三個逃出去後,就一起生活吧。”


    “那我們拉鉤好不好。”許瑩哭著道。


    沈曜和林昭無奈的對視一眼,“跟個孩子似的,拉鉤!”


    “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許變!要是我們拋下你,一定不得好死!這樣夠惡毒了吧,傻瓜。”沈曜用力揉著許瑩的發絲。


    “夠惡毒!不過我喜歡!”林昭在一旁附和道。


    許瑩擦去眼淚,坐了過去,“這次我不會再被拋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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