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迴 議溫明董卓煞氣淩人 饋赤兔李肅心言誘布


    且說曹操當日察覺何進雖位高權重,然“氣”浮“意”散,外強中幹,已被權勢蒙蔽心智,遂冷言進諫:“閹官之禍,曆朝皆有,根源在於君主縱容,使其權柄過重,氣焰滔天。如今欲治其罪,隻需擒殺元兇首惡,交付一名精幹獄吏,以律法之‘正氣’裁決即可,何必大動幹戈,召集四方豺狼?須知外鎮諸侯,哪個不是一方梟雄,煞氣內蘊,自有圖謀?召他們入京,名為‘清君側’,實則引狼入室!且將軍欲盡誅閹豎,如此聲張,謀必泄,事必敗!操敢斷言,將軍若一意孤行,必自取滅亡之道!” 曹操此言,不僅是策略分析,更是以自身凝練之“意”試圖點醒何進,可惜何進已被自身權欲與袁紹的慫恿衝昏頭腦。


    何進聞言大怒,感覺曹操的“意”中帶著一股不順從的審視,厲聲斥道:“孟德!莫非你也心懷私意,欲為閹豎張目不成?”


    曹操見其執迷不悟,暗歎一聲,退後一步,低語道:“真正攪亂天下,致使怨煞滔天者,非閹豎,必是將軍此舉也。”言罷,不再多說,轉身離去,心中卻已開始盤算如何在即將到來的風暴中攫取自己的利益。


    何進全然不顧曹操、陳琳的警告,秘密派遣心腹使者,攜帶著蓋有太後印璽的密詔,催動“氣”加速,如流星般分赴各鎮,召集兵馬。


    此時,遠在西涼的前將軍、鼇鄉侯董卓,接到密詔,狂喜不已。此人久經沙場,殺戮無數,一身“煞氣”之濃厚,幾成實質,周身仿佛籠罩著一層淡紅色的血霧,尋常人靠近便覺心驚膽寒,氣為之奪。他早有覬覦神器之心,此前因鎮壓黃巾無功,本該受罰,卻憑借巨額金珠賄賂十常侍,又暗中結交朝中權貴,才得以穩固地位,手握西涼雄兵二十萬,個個都是身經百戰、煞氣逼人的悍卒。


    接到詔書,董卓正中下懷,立刻點齊兵馬,留下其婿、中郎將牛輔,亦是悍將,煞氣不弱守備西涼根本,自己則親率心腹悍將李傕、郭汜、張濟、樊稠等人,統領著散發著衝天煞氣的十數萬鐵騎步卒,浩浩蕩蕩,直逼洛陽而來。大軍過處,飛沙走石,連天地間的元氣似乎都被那股龐大的軍陣煞氣攪動。


    其首席謀士,亦是女婿的李儒,進言道:“主公,此番奉詔入京,雖有明文,然觀何進為人,優柔寡斷,京師局勢必已暗流洶湧,恐非坦途。我等不妨先上一道表章,言明入京乃為‘清君側,除閹宦’,占據大義名分,則我軍所行,名正言順,師出有名。屆時,以主公‘煞氣’之威,懾服朝野,則大事可圖,縱有反複,亦可從容應對。” 李儒此人,目光陰鷙,心思縝密,其“意”深沉如淵,擅長揣摩人心與時局,隱隱有修煉“心法”的跡象。


    董卓撫須大笑:“文優(李儒字)之言,深合我心!”遂依言上表。表中言辭激烈,直斥張讓等宦官“侮慢天常”,將天下動亂歸咎於此,更以“揚湯止沸,不如去薪;潰癰雖痛,勝於養毒”為喻,聲稱要“鳴鍾鼓入洛陽,請除讓等”,一副忠肝義膽、為國除害的模樣,實則殺機暗藏,野心畢露。


    何進收到董卓表章,竟還洋洋得意,將其展示給群臣。侍禦史鄭泰見狀,大驚失色,他能清晰地感知到董卓那毫不掩飾的、如同餓狼般的貪婪“煞氣”,急忙諫阻:“大將軍!董卓乃西涼豺狼!其人性情殘暴,煞氣衝霄,絕非善類!一旦引入京城,如同放虎入籠,必噬人矣!”


    何進斥道:“鄭公太過多疑!瞻前顧後,豈能成就大事!”


    尚書盧植,德高望重,一身“正氣”浩然,也上前力諫:“植久在邊地,深知董卓為人!此獠麵善心狠,暴虐嗜殺,其麾下涼州兵更是驕橫跋扈,殺氣盈野!若放其入京,必生滔天禍患!懇請大將軍三思,速止其行,以免引火燒身,悔之晚矣!”


    然而何進剛愎自用,哪裏聽得進忠言。鄭泰、盧植見其不可理喻,知大禍將至,不願與之為伍,玷汙自身“氣節”,對視一眼,長歎一聲,雙雙棄官而去。朝中稍有遠見、或是“氣”場清明、能感知到危險的大臣,見狀紛紛效仿,一時間,朝堂之上,十去其三四。


    何進非但不反思,反而派人前往澠池,催促董卓速速進京。董卓接到使者,卻故意按兵不動,坐觀京師風雲變幻,將主動權牢牢握在手中。


    宮中,張讓等十常侍得知何進召外兵的消息,驚恐萬分,聚在一起密謀。“此乃何進毒計,欲借外兵之力,將我等一網打盡!”張讓聲音尖利,眼中閃爍著惡毒的光芒,“若不先下手為強,我等必死無葬身之地,家族亦遭滅頂之災!”


    他們立刻行動,暗中調集了豢養的死士,以及一些被他們用陰邪手段控製、神誌不清的禁軍,共五十餘名刀斧手,埋伏於長樂宮嘉德門之內,此地陰氣森森,正是行兇的好場所。隨後,他們哭哭啼啼地跑到何太後麵前:“娘娘救命!大將軍矯詔召外兵入京,欲將我等盡數誅滅!念在我等侍奉先帝多年的份上,求娘娘垂憐!”


    何太後雖偏袒,卻也有些猶豫:“事已至此,爾等可去大將軍府上叩頭謝罪,或能求得一線生機。”


    張讓磕頭如搗蒜:“娘娘有所不知!我等若去何進府邸,必被其剁為肉泥!望娘娘發發慈悲,宣大將軍入宮,好言勸止他。若、若他不肯聽從……我等也隻好在娘娘麵前自盡了!”說罷,又是一陣鬼哭狼嚎,幾個老宦官甚至以頭搶地,涕淚交流,演技精湛,令人動容。


    何太後心軟,加上對何進近日行為亦有不滿,遂降下懿旨,宣何進入宮。


    何進接到懿旨,竟不疑有他,起身便欲前往。主簿陳琳再次死諫:“將軍!太後此時宣召,必是閹豎之謀!此去如入龍潭虎穴,萬萬不可啊!宮中煞氣隱伏,兇險異常!”


    何進不耐煩地揮手:“太後召見,能有何禍事?休要危言聳聽!”


    袁紹亦上前一步,沉聲道:“將軍!如今謀刺閹豎之事,幾乎盡人皆知,可謂圖窮匕見!彼輩困獸猶鬥,豈能不防?將軍此時入宮,與自投羅網何異?”


    曹操目光銳利,一針見血:“可先召十常侍出宮相見,若他們敢出,則宮中或無埋伏。若不敢,則其中必有詐!”


    何進被眾人阻攔,心中不快,反而大笑起來:“哈哈哈!爾等真是杞人憂天!吾掌天下兵馬大權,‘勢’之所趨,誰敢逆我?區區幾個斷了根的閹豎,又能奈我何?”言語間,充滿了對自己力量的盲目自信,渾然不知他的“氣”雖盛,卻已成無根之木,破綻百出。


    袁紹見勸阻無效,隻得退而求其次:“將軍執意要去,末將等願引甲士護衛,以防不測!”


    於是,袁紹、曹操各自挑選了五百名忠心且氣血陽剛的精銳士兵,交由袁紹之弟、後將軍袁術統領。袁術披掛整齊,引兵列於青瑣門外,軍陣之氣形成一股陽剛屏障,試圖隔絕宮內可能存在的陰邪。袁紹與曹操則佩劍在身,釋放自身“意”念,警惕四周,護送何進至長樂宮門前。


    宮門內宦官傳旨:“太後特宣大將軍一人覲見,餘人不得擅入!”硬生生將袁紹、曹操等人阻在門外。袁、曹對視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凝重,無形的“意”場已經感知到門內隱藏的森然殺機。


    何進卻毫無察覺,反而覺得是自己威勢所致,昂首闊步,大搖大擺直入宮門。行至嘉德殿門前,張讓、段珪皮笑肉不笑地迎上前來,左右迅速圍攏了數十名宦官和侍衛,這些人眼中都閃爍著異樣的紅光,身上散發著一股被藥物或邪術催發的暴虐“煞氣”。


    何進此時才覺察到不對,心中大驚,環顧四周,隻見宮門已悄然關閉,退路被斷。“你們……”


    張讓臉色陡然變得猙獰,發出尖銳的嘶吼,聲音中充滿了怨毒:“何進!董太後何罪?你竟敢指使下人暗下鴆毒!國母出殯,你身為重臣,托疾不出!你這屠沽小輩,全憑我等閹宦舉薦,方得今日榮華富貴!不知感恩報效,反欲謀害我等!你口口聲聲說我等‘汙濁’,敢問這滿朝文武,又有哪個是真正‘清白’的?!”


    話音未落,張讓猛地一揮手,埋伏在嘉德門內的刀斧手齊齊殺出,兇神惡煞,帶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揮刀便砍!何進猝不及防,雖亦是武將出身,有些氣力,但在如此狹窄空間,麵對蓄謀已久的圍殺,加之被張讓那充滿怨毒的“意”念衝擊,心神已亂,一身“氣”勁竟無法有效凝聚護體。隻聽“噗嗤”數聲,亂刀加身,堂堂大將軍何進,竟被當場砍為兩段,鮮血內髒流淌一地,濃烈的血腥氣與怨氣瞬間彌漫開來,慘不忍睹。


    宮門外,袁紹久候不見何進出來,心中越發不安,揚聲大喊:“請大將軍上車迴府!”


    迴應他的,是從宮牆內扔出的血淋淋的何進首級!張讓尖銳的聲音再次響起:“何進謀反,陰蓄禍心,已伏誅矣!其餘脅從,念及無知,盡皆赦宥!還不速速退去!”


    袁紹目眥欲裂,隻覺一股狂怒的“煞氣”直衝頂門!他拔出佩劍,厲聲狂吼:“閹官膽敢謀殺大臣!弑君之兆已顯!願隨我誅殺惡黨、匡扶漢室者,速來助戰!”他的聲音蘊含著強大的“意”念與鼓動性,瞬間點燃了門外將士的怒火。


    何進部將吳匡更是狂性大發,當即下令手下士兵,將浸滿火油的火箭射入宮門之內,點燃了宮殿!袁術見狀,早已按捺不住,指揮手下士兵,強行撞開宮門,怒吼著衝入宮庭,“殺!給我殺!但凡看見沒有胡須的,格殺勿論!”一時間,喊殺聲、慘叫聲、兵器碰撞聲響徹皇宮,複仇的“煞氣”與宮中固有的陰森“怨氣”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場血腥的漩渦。


    袁紹、曹操亦拔劍在手,斬斷門閂,殺入宮中。那些平日養尊處優的宦官哪裏是這些百戰精兵的對手,紛紛抱頭鼠竄。趙忠、程曠、夏惲、郭勝四個老宦官慌不擇路,被袁紹追上,在翠花樓前被亂劍砍死,剁為肉泥,死狀極慘。大火在宮中蔓延,映紅了半邊夜空,濃煙滾滾,如同地獄景象。


    混亂之中,張讓、段珪等幾個為首的宦官,見勢不妙,狗急跳牆,竟劫持了剛剛即位、驚恐萬分的少帝劉辯,以及同樣被嚇壞的陳留王劉協,在幾個心腹宦官如曹節、侯覽的掩護下,從宮中秘道,趁著大亂和濃煙,向北宮方向逃竄。


    此時,已棄官但尚未離京的盧植,聽聞宮中大亂,憂心漢室安危,這位一身“浩然正氣”的老臣竟親自披掛上陣,手持戈矛,立於閣樓之下,觀察形勢。恰好看見段珪等人正挾持著衣衫不整、花容失色的何太後倉皇逃竄。盧植虎目圓睜,一聲怒喝,聲如洪鍾,蘊含著純正的“儒家正氣”,直擊段珪心神:“段珪逆賊!竟敢劫持太後!還不速速放下!”


    段珪做賊心虛,被盧植氣勢所懾,迴頭望了一眼,竟不敢上前,丟下太後,轉身便逃。何太後趁機從閣樓的窗戶中跳下,被盧植及時接住,救了下來。


    另一邊,殺紅了眼的吳匡衝入內庭,恰好撞見何進之弟、車騎將軍何苗也提著劍跑出來。吳匡一眼認出他,立刻大吼:“何苗與閹豎同謀,害死親兄!此等賣兄求榮之賊,當與閹宦一同誅殺!”周圍士兵本就對何苗勾結宦官心存不滿,此刻群情激奮,齊聲呐喊:“斬此逆賊!”何苗大驚失色,轉身欲逃,卻早已被四麵八方湧來的士兵圍住,亂刀齊下,頃刻間也被砍為肉泥,下場淒慘。


    袁紹殺得興起,更下令士兵分頭衝擊各處宦官府邸,將其家屬,無論老幼,盡數誅殺!一時間,洛陽城內血流成河,哭嚎震天。許多並非宦官但天生無須、或者刮了胡子的人也慘遭誤殺,暴虐的“煞氣”與無辜者的“怨氣”混合,使得洛陽上空的“氣”場變得更加汙濁不堪。


    曹操並未參與濫殺,他一麵指揮士兵撲滅宮中大火,一麵迅速找到何太後,請她暫時主持大局,穩定人心,同時急派兵馬追擊張讓等人,務必尋迴少帝與陳留王。


    卻說張讓、段珪等人,劫持著少帝和陳留王,在夜色與混亂的掩護下,衝出洛陽城,連夜向北邙山方向奔逃。約摸二更時分,跑得人困馬乏,忽聞身後喊殺聲震天,火把如龍,追兵已至!領頭的是河南中部掾吏閔貢,他縱馬狂追,大喝:“逆賊休走!留下陛下!”


    張讓自知罪孽深重,又見追兵勢大,已無生理,絕望之下,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縱身跳入冰冷的洛水之中,自盡身亡。其餘宦官亦四散奔逃,段珪則帶著少帝和陳留王躲入河邊的亂草叢中。閔貢等人馬不停蹄地四散追捕,卻暫時失去了目標。


    少帝與陳留王,兩個養尊處優的少年天子與親王,何曾經曆過這等驚嚇與顛沛?他們在冰冷的露水中瑟瑟發抖,腹中饑餓,又冷又怕,緊緊抱在一起,躲在草叢裏低聲啜泣,連大聲哭喊都不敢。熬到四更時分,寒意更甚。


    年僅九歲的陳留王劉協,雖也害怕,但“意”誌卻比他哥哥少帝劉辯(十四歲)堅定得多。他擦去眼淚,低聲道:“皇兄,此地陰冷潮濕,不可久留。追兵雖暫去,未必不迴。我等須得自己尋找生路。”


    於是,兄弟二人互相攙扶,將衣帶打結係在一起,艱難地爬上河岸。四周漆黑一片,荊棘叢生,根本無路可尋。正當絕望之際,奇異的景象發生了——數千隻流螢忽然聚集而來,發出柔和的熒光,圍繞在兄弟二人麵前飛舞盤旋,如同指路的明燈,隱隱驅散了周圍一絲陰冷的“怨煞”之氣。


    陳留王眼中閃過一絲光彩:“皇兄你看!此乃天不絕我大漢!是上天派來引路的!”


    兩人精神稍振,跟隨著螢火蟲的光芒,在黑暗中蹣跚前行。漸漸地,他們找到了一條模糊的小徑。走到五更時分,兩人腳底都已磨破,疼痛難忍,再也走不動了。恰好看到山岡邊有一個廢棄的草堆,便依偎在草堆旁,昏昏睡去。


    這草堆前方不遠,乃是一處莊園。莊主崔毅,乃是前朝司徒崔烈之弟,因不滿十常侍專權,賣官鬻爵,嫉賢妒能,便辭官隱居於此。是夜,崔毅做了個奇夢,夢見兩輪紅日墜落在自家莊園之後。驚醒之後,心中不安,便披衣出戶查看。隻見莊後方向紅光衝天,並非火光,而是一種祥瑞溫和之氣。他連忙循著紅光找去,正見草堆旁睡著兩個衣衫襤褸卻氣度不凡的少年。


    崔毅上前問道:“二位小郎君,是哪家子弟?為何深夜流落於此?”


    少帝劉辯驚醒,麵對陌生人,嚇得不敢言語。陳留王劉協卻鎮定地站起身,指著劉辯道:“此乃當今大漢天子!因遭十常侍作亂,逃難至此。吾乃陛下之弟,陳留王劉協是也。”他年紀雖幼,言語卻清晰流利,自有一種皇家氣度。


    崔毅聞言大驚失色,仔細一看,果然見少帝眉宇間有潛龍之氣,陳留王更是器宇不凡,連忙下拜:“罪臣崔毅,不知聖駕降臨,死罪!死罪!”他急忙將二人扶入莊內,尋來幹淨衣物,奉上熱湯米粥。


    再說那河南中部掾吏閔貢,在追擊過程中擒住了宦官段珪。閔貢厲聲質問:“天子何在?速速說來,饒你不死!”


    段珪嚇得魂不附體,顫聲道:“逃、逃亂之時,已在半路失散,小人實不知陛下如今在何處……”


    閔貢見問不出結果,又恨其劫持君駕,不再廢話,拔劍便砍下了段珪的首級,懸掛在馬項之下,然後分派部下繼續四散搜尋,自己則單人獨騎,沿著河岸一路尋覓。恰好尋到崔毅莊前,見到了懸首的段珪,崔毅遂將事情經過告知。閔貢聞言大喜,急入莊中拜見少帝與陳留王,君臣相見,抱頭痛哭。


    閔貢道:“國不可一日無君!陛下受驚了,請速迴宮中,以安天下人心!”


    崔毅莊上貧寒,隻有一匹瘦弱的老馬,便備給了少帝騎乘。閔貢則與陳留王同乘一騎。一行人辭別崔毅,離開莊園,向洛陽方向返迴。


    行不至三裏,忽見前方塵土大起,一支軍容鼎盛、煞氣衝天的大軍迎麵而來。為首的司徒王允、太尉楊彪,以及袁紹、淳於瓊、趙萌、鮑信等剛剛趕來會合的將領們見狀,無不大驚失色。少帝更是嚇得麵無人色。


    袁紹縱馬而出,厲聲喝問:“來者何人兵馬?意欲何為?”


    繡旗招展處,一員威猛大將拍馬而出,鐵甲猙獰,周身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強大“煞氣”,正是董卓!他聲若洪鍾,喝道:“天子聖駕何在?!”


    少帝劉辯被董卓的煞氣所懾,身體抖如篩糠,連話都說不出來。陳留王劉協卻毫不畏懼,一勒馬韁,上前幾步,挺直小小的身板,朗聲斥道:“來將何人?報上名來!”


    董卓一愣,沒想到這小娃娃竟有如此膽氣,沉聲道:“吾乃西涼刺史董卓!奉詔前來清君側!”


    陳留王目光銳利,直視董卓:“汝既是奉詔而來,是欲保駕,還是欲劫駕?”


    董卓答道:“特來保駕!”


    陳留王小臉一揚,語氣威嚴:“既是保駕,天子在此,為何不見你下馬參拜?!”


    董卓聞言,心中大為震動!他縱橫西涼,殺人如麻,便是朝中三公九卿見了他,亦無不畏懼其“煞氣”威壓,沒曾想今日竟被一個九歲孩童當麵喝斥!他仔細打量陳留王,隻見這孩子雖年幼,但“意”誌堅定,眼神清澈銳利,毫無懼色,言語應對,條理分明,遠勝旁邊那個隻知戰栗的少帝。董卓心中暗道:“此子……比其兄強勝百倍!有此等膽識心智,方可為帝!”一股廢立之心,已悄然在他心中滋生。他不敢再托大,連忙翻身下馬,對著少帝與陳留王的方向,恭恭敬敬地拜於道左。


    陳留王見狀,這才緩和了語氣,以皇帝的名義對董卓加以撫慰,言辭得體,不卑不亢,從頭至尾,毫無錯漏。董卓越發驚奇,廢立之念更堅。


    於是,董卓兵馬與百官合為一處,簇擁著少帝與陳留王返迴洛陽皇宮。入宮見到何太後,又是一番痛哭。待混亂稍定,檢點宮中府庫之時,卻發現那象征著皇權天命、凝聚著大漢龍氣的傳國玉璽,已不知所蹤!


    董卓雖然名義上將兵馬駐紮於城外,但他每日皆親自帶鐵甲衛隊入城巡視,騎兵在他的縱容下,橫衝直撞於洛陽街市,隨意欺淩百姓,奸淫擄掠,無惡不作。整個洛陽城被一股暴戾、恐慌的“煞氣”所籠罩。董卓本人更是頻繁出入宮廷,視禁宮如自家後院,態度傲慢,略無君臣之禮,其強大的“煞氣”和“意誌”,隱隱已壓製住了殘破的皇宮“龍氣”。


    後軍校尉鮑信為人忠直,且頗具眼光,他清晰地感知到董卓身上那日益膨脹的野心與毫不掩飾的惡意“煞氣”,憂心忡忡,私下找到袁紹:“本初!董卓豺狼之心,昭然若揭!其‘煞氣’日盛,恐非人臣!若不趁其立足未穩,速圖之,將來必成國賊,禍亂天下!”


    袁紹此時心思複雜,一方麵他也忌憚董卓,另一方麵何進剛死,朝局未穩,袁氏還未完全整合好力量,他皺眉道:“鮑信,朝廷方經大亂,人心惶惶,根基動搖。董卓手握重兵,煞氣正盛,此時輕舉妄動,恐難成功,反受其害。且待時機。”


    鮑信又去見司徒王允,述說同樣擔憂。王允沉吟道:“此事體大,幹係國祚,非同小可。且容老夫細細謀劃。”


    鮑信見袁紹、王允皆猶豫不決,知事不可為,心中失望,暗歎一聲,不願留在洛陽這“煞氣”彌漫、危機四伏之地,當夜便悄然帶領本部軍馬,離開了洛陽,徑自往泰山郡募兵去了。


    董卓見無人敢於製衡,行事更加猖狂。他用威逼利誘的手段,將何進、何苗兄弟留下的京師兵馬盡數收編,實力愈發雄厚。一日,他私下對謀主李儒道:“文優,吾欲廢黜少帝,改立陳留王為君,以正朝綱。你看如何?”


    李儒眼中閃過一絲陰狠的光芒,撫須道:“主公明見!如今朝廷無主,大位虛懸,正是我等行非常之事的天賜良機!若遲疑不決,一旦朝臣緩過神來,另有圖謀,則大事難成矣!依儒之見,主公可於明日,在溫明園大排筵宴,遍請公卿百官。於席間,將廢立之意明確宣示。有敢不從者,立斬之!以雷霆手段,懾服眾人。如此,主公威權一立,天下誰敢不從!”


    董卓聞言大喜:“此計甚妙!”


    次日,董卓果然在溫明園設下盛大筵席,以議事為名,邀請滿朝公卿。如今董卓“煞氣”之威已籠罩洛陽,百官懾於其淫威,哪個敢不來?董卓故意姍姍來遲,待百官到齊,他才身著朝服,卻腰佩利劍,在一眾鐵甲護衛的簇擁下,緩緩步入園中。


    酒過數巡,董卓突然示意停止歌舞音樂,猛地一拍桌案,廳內頓時鴉雀無聲。他站起身,環顧四周,眼神如刀,強大的“煞氣”彌漫開來,壓得眾人幾乎喘不過氣。他厲聲道:“吾有一言,諸位靜聽!”


    群臣皆屏息凝神,側耳傾聽。


    董卓朗聲道:“天子乃萬民之主,若無威儀,德不配位,則難以奉祀宗廟,統理社稷!今上生性懦弱,愚鈍無知,缺乏帝王之‘氣’。反觀陳留王劉協,雖年幼,卻聰慧好學,膽識過人,‘意’誌堅定,實乃繼承大統的明主!吾欲效仿伊尹、霍光之事,廢黜當今陛下,改立陳留王為帝!諸位以為如何?”


    此言一出,石破天驚!滿座公卿皆麵色慘白,冷汗直流,卻無一人敢出聲反對。董卓強大的“煞氣”與“意”誌威壓,以及他話語中毫不掩飾的殺機,令他們噤若寒蟬。


    就在這時,座中一人猛地推開桌案,霍然站起,須發戟張,怒目圓睜,大喝道:“不可!萬萬不可!董卓!汝乃何人?一介邊將,竟敢在此口出狂悖之言!當今天子乃先帝嫡長子,繼位未久,並無過失,豈容爾在此妄議廢立!汝此舉與篡逆何異?!”


    董卓循聲望去,見是並州刺史丁原,字建陽。董卓勃然大怒,眼中殺機畢露,厲聲叱道:“丁原匹夫!欲尋死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說罷,猛地抽出腰間佩劍,便要上前斬殺丁原。


    就在此時,一直冷眼旁觀的李儒,忽然目光一凝,死死盯住了丁原身後肅立的一人。那人身材異常魁梧,麵如冠玉,頭戴束發金冠,身披百花戰袍,外罩唐猊鎧甲,腰係獅蠻寶帶,手執一柄寒光閃閃、造型奇特的方天畫戟,一雙眸子淩厲如電,正怒視著董卓,周身散發出的“氣”勢之強橫,竟隱隱能與董卓的“煞氣”分庭抗禮!尤其是他手中那杆方天畫戟,散發著一股極其古老、桀驁、渴望殺戮的兇戾氣息,仿佛擁有自己的生命!李儒的“意”念敏銳地察覺到,此人實力極強,已臻“顯聖”境界的門檻,且與那兇器“意”氣相連!


    李儒心中一凜,急忙上前按住董卓,低聲道:“主公息怒!今日乃宴飲雅集之所,不宜談論國之重事,更不宜在此動武。廢立之事,關乎國本,還需從長計議。來日,可在朝堂之上,公議此事,方為穩妥。”


    眾官員也紛紛上前勸解,將怒氣衝衝的丁原勸離了宴席。


    丁原走後,董卓餘怒未消,按劍四顧,再次逼問:“吾所言廢立之事,是否合乎公道?!”


    尚書盧植長身而起,麵無懼色,以其“浩然正氣”對抗董卓的“煞氣”,朗聲道:“明公此言大謬矣!昔日商湯之太甲無道,伊尹放之於桐宮;漢之昌邑王行為失德,登基二十七日便造惡三千,故大將軍霍光方能秉持公心,告於太廟而廢之。此二人皆是以臣輔君,行權宜之計,存社稷之心!今上雖幼,然天性聰慧仁厚,並無半分過失。明公僅為外藩刺史,既未參與中樞國政,亦無伊尹、霍光匡扶社稷之大功大德與聲望。今日強行廢立,與篡逆何異?聖人雲:有伊尹之誌,行其事則可;無伊尹之誌,行其事則為篡逆!明公此舉,天下必不服!”盧植言辭懇切,正氣凜然,竟令董卓的煞氣略微一滯。


    董卓惱羞成怒,再次拔劍,欲殺盧植。侍中蔡邕、議郎彭伯急忙上前死死攔住:“董公息怒!盧尚書乃海內大儒,名重天下,桃李滿門!若今日在此殺之,必引天下士人震怖憤恨,於主公大事不利啊!”


    董卓這才強壓怒火,悻悻作罷。司徒王允見場麵僵持,連忙出來打圓場:“廢立之事,幹係重大,確實不宜在酒後倉促定論。待日後朝會,再行詳議不遲。”於是,眾官員如蒙大赦,紛紛告辭離去。


    董卓手按佩劍,立於園門處,麵色陰沉。忽然,他看到園門外,先前丁原身後那員手持方天畫戟的年輕將領,正策馬往來馳騁,動作矯健,氣勢驚人,手中畫戟在夕陽下閃爍著懾人的寒芒。董卓皺眉問李儒:“此人究竟是誰?好生勇猛!”


    李儒眼中閃過一絲忌憚:“此人便是丁原的義子,姓呂,名布,字奉先。此人勇冠三軍,‘武道’修為深不可測,已近‘顯聖’之境,手中方天畫戟更似‘神兵魔器’,威力無窮。主公若要行廢立之事,此人將是一大阻礙。眼下……還是暫避其鋒為妙。”


    董卓哼了一聲,強壓下心中不快,轉身入園,暗中潛避。


    次日,果然有人來報,說丁原已率軍在城外列陣,指名道姓要與董卓決戰。董卓勃然大怒,親自點起兵馬,與李儒一同出城迎戰。兩軍對峙,陣圓之後,隻見呂布果然如昨日一般,頭戴三叉束發紫金冠,體掛西川紅錦百花袍,身披獸麵吞頭連環鎧,腰係勒甲玲瓏獅蠻帶,坐下嘶風赤兔馬(此時尚未歸董卓),手持方天畫戟,威風凜凜地隨丁原立馬陣前。


    丁原遙指董卓,大罵道:“國賊董卓!我大漢不幸,先有閹官弄權,後有爾等豺狼禍亂!致使生靈塗炭,怨煞遍地!爾本一介邊將,寸功未立,竟敢妄言廢立之事,欺淩幼主,擾亂朝綱!罪該萬死!”


    董卓正欲迴罵,丁原身後呂布早已按捺不住,發出一聲震天長嘯,嘯聲中充滿了狂暴的戰意,他雙腿一夾,胯下駿馬如同離弦之箭,驟然加速!呂布手中方天畫戟揮舞,帶起一道慘烈的血色罡風,直撲董卓而來!那罡風中蘊含的不僅僅是呂布強大的“氣”,更有那“魔器”方天畫戟自帶的無邊“煞氣”與破滅萬物的“意”!


    董卓隻覺一股極其恐怖的威壓撲麵而來,自己的護身“煞氣”竟被瞬間撕裂!他大驚失色,連兵器都來不及招架,急忙撥馬便逃!丁原見狀,立刻揮軍掩殺。董卓軍本就畏懼呂布神威,見主帥敗逃,頓時軍心大亂,被丁原軍一陣衝殺,死傷慘重,狼狽地向後敗退了三十餘裏,方才紮下營寨。


    董卓驚魂未定,迴到帳中,召集眾將商議。他兀自心有餘悸,讚歎道:“吾閱人無數,從未見過如呂布這般勇猛之人!其‘氣’之盛,‘意’之狂,簡直非人!尤其是他手中那杆畫戟,怕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兇器!吾若能得此猛將與此神兵相助,何愁天下不定!”


    話音剛落,帳前一人朗聲而出:“主公勿憂!某與那呂布乃是同鄉,深知其為人:勇則勇矣,卻有勇無謀,見利忘義,寡情薄恩。某願憑三寸不爛之舌,前往其營,說服呂布,令其棄丁原而歸降主公,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董卓大喜,抬頭看去,見說話之人乃是自己帳下虎賁中郎將李肅。董卓急問:“汝欲以何說辭,勸降此等猛虎?”


    李肅微微一笑,顯得胸有成竹:“某聽聞主公帳下有一匹稀世寶馬,名曰‘赤兔’,能日行千裏,夜走八百,渡水登山,如履平地。此等神駿,唯有呂布這般英雄方能駕馭。主公可先將此馬贈予呂布,再輔以金珠寶玉,以厚利結其心。某再乘機進言,曉以利害,挑撥其與丁原之關係,不怕呂布不反丁原,拱手來投!”


    董卓聞言,雖然大喜,但一想到那匹心愛的赤兔馬,不禁有些猶豫,轉頭看向李儒:“文優以為此計如何?”


    李儒眼中精光一閃:“主公欲奪取天下,成就霸業,豈能吝惜一匹寶馬?區區一馬,若能換來一員‘顯聖’猛將和一柄‘魔器’神兵,實乃一本萬利之事!”


    董卓這才下定決心,慨然道:“好!就依汝言!”當即命人牽來赤兔馬,又取出黃金一千兩,明珠數十顆,以及一條嵌滿寶石的玉帶,盡數交給李肅,叮囑道:“此事若成,汝當居首功!”


    李肅得了重賞與重任,心中得意,立刻帶著赤兔馬與金珠玉帶,徑直前往呂布營寨。到了寨門前,早有巡邏軍士攔住盤問。李肅通報姓名,言是呂將軍故人來訪。


    軍士報知呂布,呂布聽聞是同鄉故友李肅,便命請入帳中。李肅見到呂布,長揖行禮,笑道:“奉先賢弟,一別數載,風采更勝往昔!近來可好?”


    呂布起身還禮:“原來是李兄!多年不見,兄長如今在何處高就?”


    李肅道:“愚兄不才,現於董公帳下,忝任虎賁中郎將之職。聽聞賢弟在此輔佐丁刺史,匡扶社稷,愚兄實為賢弟感到高興啊!今日特來拜訪,一來敘舊,二來……愚兄偶得一匹良駒,此馬渾身赤紅,神駿異常,能日行千裏,名為‘赤兔’,愚兄自忖無福消受此等寶馬,思來想去,唯有賢弟這般蓋世英雄,方是它的良主!故特將此馬牽來,獻與賢弟,以助虎威!”


    呂布一聽有“日行千裏”的寶馬,頓時來了興趣,忙命人將馬牽過來看。隻見那馬果然神異非凡:從頭至尾,長足一丈;從蹄至項,高有八尺;渾身上下,赤如烈火,無半根雜毛;嘶鳴咆哮,竟隱隱有龍吟之聲,氣勢非凡,其體內蘊含的“氣”之磅礴精純,遠超凡馬,甚至隱隱與呂布自身的狂暴“氣”場相唿應!


    呂布見了赤兔,眼中爆發出狂喜的光芒,如同看到了絕世珍寶,他翻身上馬試了一圈,隻覺人馬合一,說不出的暢快!他跳下馬來,緊緊抓住韁繩,對李肅連聲道謝:“多謝兄長厚賜此等龍駒!此恩此情,布將何以為報!”


    李肅擺擺手,笑道:“你我兄弟,義氣相投,何言報答?些許微物,不足掛齒!”他見呂布已心動,便順勢道:“來人,置酒!今日我與奉先賢弟,定要痛飲一番!”


    酒宴擺開,兩人推杯換盞,敘談鄉情。酒至半酣,李肅忽然歎道:“唉,愚兄與賢弟相見之日甚少,倒是令尊大人,我卻時常見到。”


    呂布一愣,放下酒杯:“李兄莫非醉了?先父早已棄世多年,兄長何處去見?”


    李肅哈哈大笑:“非也!非也!愚兄所言,乃是丁建陽丁刺史啊!他待賢弟,名為義父,實則……”他故意話說一半,留下懸念。


    呂布臉色微變,避開李肅的目光,低聲道:“某屈居於丁建陽之下,亦是出於無奈……”


    李肅立刻湊近,壓低聲音,語氣中充滿了蠱惑:“賢弟此言差矣!以奉先賢弟擎天駕海之才,蓋世無雙之勇,手持神兵),身懷‘顯聖’之能,四海之內,誰不欽敬?功名富貴,對賢弟而言,唾手可得!何苦要屈居於丁原這等碌碌無能之輩手下,受其驅使,稱其為父?這豈非明珠暗投,英雄蒙塵?!” 李肅言語間運用了“心法”技巧,直接撩撥呂布內心深處最渴望的功名與驕傲。


    呂布被說中心事,臉上陰晴不定,悶聲道:“非不願,實乃恨不逢明主耳!”


    李肅聞言,心中暗喜,知道魚兒已經上鉤,繼續趁熱打鐵:“嗬嗬,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事!賢弟難道看不出,如今這天下大勢,風起雲湧,正是英雄建功立業之時?若不能抓住機會,見機而行,待塵埃落定,再想出人頭地,悔之晚矣!”


    呂布沉吟道:“以兄長之見,當今朝廷內外,誰可稱得上是真正的英雄豪傑,值得我呂布傾心投效?”


    李肅毫不猶豫地道:“愚兄遍觀當世群雄,袁紹兄弟色厲內荏,曹操心機深沉難測,孫堅勇則勇矣根基尚淺……唯有董公董卓!董公雄才大略,敬賢禮士,賞罰分明,且手握西涼數十萬虎狼之師,其‘煞氣’之盛,天下無雙!日後必定成就一番驚天動地的偉業!賢弟若能投靠董公,必能一展胸中抱負,封侯拜將,指日可待!”


    呂布被說得心潮澎湃,眼中露出渴望之色:“某……某亦願往投董公!隻恨無門路可入啊!”


    李肅見時機成熟,將帶來的黃金、明珠、玉帶一股腦地擺在呂布麵前,金光閃閃,珠光寶氣,令人目眩。呂布大驚:“李兄!這是何意?!”


    李肅示意左右退下,這才壓低聲音,無比誠懇地說道:“奉先賢弟!此乃董公久慕賢弟大名,知賢弟乃當世第一猛將,特意令愚兄奉上薄禮,以表敬意!先前那匹赤兔寶馬,亦是董公所贈,以配英雄!董公說了,似賢弟這般的人物,絕不該屈居人下!”


    呂布看著眼前的金珠寶馬,感受著董卓傳遞來的“誠意”,心中最後一點對丁原的舊情也煙消雲散了。他激動地道:“董公如此厚愛於我!某恨不能立刻為董公效力!隻是……”他有些遲疑,“隻是布初來乍到,寸功未立,恐無顏進見董公啊。”


    李肅嘴角勾起一絲冷笑,湊得更近,聲音如同毒蛇吐信:“功勞……近在咫尺,唾手可得!便看賢弟肯不肯為之了……”


    呂布眼中厲色一閃,瞬間明白了李肅的意思。他沉默了良久,似乎在權衡利弊,又似乎在與手中那柄散發著絲絲寒氣的方天畫戟進行著無聲的交流。終於,他猛地一拍桌案,沉聲道:“好!吾欲殺丁原,取其首級,以此為進見之禮,引並州之兵,盡歸董公!兄以為如何?!”


    李肅眼中閃過一絲得逞的興奮,立刻道:“賢弟若能如此,實乃潑天大功!董公必將視賢弟為心腹!但此事重大,須得速速決斷,切不可走漏風聲!夜長夢多!”


    呂布點頭,與李肅約定,明日便提丁原首級前往董卓營中投降。李肅心滿意足,告辭而去。


    是夜,二更時分。呂布提著丁原平日賞賜給他的佩刀,悄無聲息地潛入丁原的帥帳之中。丁原此刻尚未就寢,正秉燭夜讀兵書。見呂布進來,丁原有些詫異,放下書卷,溫和地問道:“吾兒奉先,深夜來此,有何要事?”


    呂布臉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容,聲音冰冷:“丁原!我呂布乃堂堂七尺男兒,蓋世英雄!豈能甘心做你這庸碌之輩的兒子!”


    丁原大驚失色,猛地站起:“奉先!你……你這是何意?為何突然心生叛逆!”


    呂布不再廢話,一個箭步上前,手起刀落!丁原哪裏是他的對手,隻覺眼前寒光一閃,一顆大好頭顱便已衝天而起,滾落在地,臉上還殘留著驚愕與不解的表情。鮮血噴濺而出,染紅了帥帳。


    呂布大步走出帳外,將丁原血淋淋的首級高高舉起,對著帳外聞聲趕來的親兵侍衛大吼道:“丁原不仁,逆天行事,吾已替天行道,將其斬殺!願隨我呂布投奔董公,共圖富貴者,留!不願者,立刻滾蛋!”


    那些並州軍士,大多懾於呂布平日積威,又見丁原已死,哪裏還敢反抗?有忠於丁原的,或是不願投降董卓的,也隻得默默散去,剩餘大半則選擇留下,歸順了呂布。


    次日清晨,呂布便提著丁原的首級,帶著表示歸順的並州軍將領,往見李肅。李肅大喜,立刻引呂布前往董卓大營。


    董卓早已得到消息,親自出營迎接。見到呂布提著丁原首級前來,董卓放聲大笑,上前緊緊握住呂布的手,親熱地說道:“吾得將軍,真如久旱之逢甘霖,酷暑之遇涼風也!”他那強大的“煞氣”場竟也對呂布表示出接納與親近。


    呂布感受著董卓的“誠意”與強大的力量,立刻單膝跪地,納頭便拜:“呂布願拜司空為義父!從此但憑義父驅使,萬死不辭!” 他似乎覺得,認一個實力遠超丁原的強者為父,更能彰顯自己的價值。


    董卓大喜,連忙扶起呂布,賜予他金甲錦袍,當場大擺筵席,款待呂布及其部下,氣氛熱烈。自此,董卓得了呂布這員猛將,以及他手中那柄兇戾無匹的方天畫戟,還有一部分精銳的並州兵馬,聲勢更是如日中天。他立刻加封自己為前將軍,又封其弟董旻為左將軍、鄠侯,更是不吝賞賜,封呂布為騎都尉、中郎將、都亭侯,待之極厚。


    權勢既固,李儒便力勸董卓早日完成廢立之事,以絕後患。董卓深以為然,遂再次於皇宮內的省中設宴,遍邀公卿。這一次,他特意命令呂布,帶領一千名新收編的、煞氣騰騰的並州甲士,披堅執銳,侍立於宴會廳內外,形成一股肅殺的威懾力。呂布侍立於董卓身後,手按方天畫戟,目光如電,冷冷地掃視著每一位入場的官員,他那“顯聖”級數的恐怖氣場,與董卓的“煞氣”交織在一起,讓整個宴會廳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點。


    太傅袁隗等百官,畏懼董卓與呂布的淫威,戰戰兢兢地前來赴宴。酒過三巡,董卓再次按劍而起,厲聲道:“今日召集諸位,乃為宣布一件關乎國本的大事!今上昏聵暗弱,實難擔當奉祀宗廟、統禦萬民之重任!吾意已決,將效仿伊尹、霍光故事,廢黜少帝,降封為弘農王!另立陳留王為大漢新帝!此事,吾意已決!有敢不從者,立斬無赦!”他說話之時,身後的呂布配合地將方天畫戟頓地,“哐”的一聲巨響,殺氣四溢!


    群臣聞言,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皆低頭垂目,無人敢言。


    就在這死一般的寂靜中,中軍校尉袁紹,這位四世三公之後,忍無可忍,猛地挺身而出,厲聲喝道:“董卓!你大膽!當今天子登基未久,並無失德之處,朝野皆知!汝欲無故廢嫡立庶,此乃篡逆行徑!與反賊何異!”


    董卓眼中兇光爆射,獰笑道:“袁本初!天下之事,如今盡在我掌握之中!我欲立誰便立誰,誰敢不從?!莫非你以為我董卓手中之劍不利乎!”


    袁紹毫不示弱,亦“嗆啷”一聲拔出腰間佩劍,劍尖直指董卓,針鋒相對:“汝劍利,我袁本初之劍,亦未嚐不利!”兩人在宴席之上,劍拔弩張,強大的“意”誌與“煞氣”猛烈碰撞,氣氛緊張到了極點!


    正是:丁原仗義空流血,袁氏爭鋒又起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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