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安二十四年,秋。肅殺之氣已彌漫中原。


    曹操端坐許都丞相府,指節輕叩案幾,目光深邃。樊城之困,如一根毒刺梗在心頭。他開口,聲音不帶起伏:“樊城求援,誰為先鋒?”


    堂下,一將昂然出列,聲如金石:“末將龐德,願往!”其人身形魁梧,眉宇間一股悍不畏死的戾氣與決絕之“意”交織,幾欲凝成實質。


    曹操眼中閃過一絲異芒,那是對純粹武道意誌的審視,亦是對其潛在危險的估量。“好!關羽‘義絕’之‘意’已近顯聖大成,威震華夏,其青龍偃月刀更是飽飲煞氣,幾成魔兵。令明,你之‘決死之意’,或可撼動其心。”遂加於禁為征南將軍,龐德為征西都先鋒,統領七軍,皆是百戰餘生的北地悍卒,其體內“氣”之雄渾,遠非尋常兵士可比。


    隨軍出征的,有於禁帳下兩名心腹校尉,董衡、董超。是夜,二人秘見於禁,董衡壓低聲音,語氣中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怨念與恐懼:“將軍,七軍精銳,北地鐵騎之魂,解樊城之圍,本如探囊取物。然以龐德為先鋒,此舉無異於引狼入室,火上澆油!”


    於禁眉頭一緊,身上“氣”息微浮:“細說。”他雖為宿將,但其“意”駁雜,貪生怕死之念暗藏,遠不如龐德純粹。


    “龐德乃馬超舊部,雖降大王,然其故主馬超現為劉備五虎上將,位同關張;其兄龐柔亦在西川,食劉備俸祿。”董衡眼中閃爍著忌憚,“將軍,他若陣前倒戈,或與關羽達成某種‘意’之共鳴,我等豈不盡為魚肉?此人之‘意’過於剛烈,不受掌控,本身就是一柄雙刃劍,一旦反噬,將軍危矣!”


    於禁聞言,臉色驟變。他深知,武道強者的“意”能影響戰場氣機,甚至引發不可預測的後果。若龐德的“決死之意”中夾雜著對故主舊誼的一絲動搖,後果不堪設想。他連夜趕至相府,將董衡之言添油加醋,稟於曹操。


    曹操默然片刻,目光仿佛穿透了夜空,望向遙遠的樊城方向,那裏,正有一股衝天的“義絕”之“意”與濃鬱的戰場“煞氣”交織。“傳龐德。”


    龐德聞召,見曹操冷峻麵容,心中一沉,卻依舊挺立如鬆。


    “先鋒印,暫且留下。”曹操淡淡道,仿佛在說一件無關緊要之事,但其言語間透出的壓力,卻讓龐德周身“氣”為之一滯。


    龐德雙膝跪地,聲嘶力竭:“某正欲為大王效死,何故見疑?”額頭叩地,鮮血滲出,與冰冷的金磚相觸,激起一股冰寒的煞氣。


    “孤非不信你,然馬孟起、龐柔皆在西川。人心惟危,眾口鑠金,積毀銷骨。戰場之上,一絲一毫的疑慮,便可能導致‘氣’之潰散,‘意’之動搖。”曹操的聲音如同磨盤碾過,“龐德,你的‘意’太過鋒銳,若有半分不純,反噬自身事小,動搖軍心事大。”


    龐德猛然抬頭,眼中血絲遍布,一股絕望而剛烈的“意”自體內勃發:“某自漢中歸降大王,蒙受再生之恩!昔日在家,嫂嫂不賢,某醉而殺之,家兄恨我入骨,恩斷義絕!馬超有勇無謀,舊義早已煙消雲散!德之‘意’,唯忠與死!若大王不信,德願剖心以明誌!”說罷,便欲拔劍自剖。


    “夠了。”曹操起身,扶起龐德,一股渾厚的“霸者之意”籠罩而下,壓製住龐德激蕩的“氣”。“孤素知卿忠義,前言不過是安撫眾將之心。此行,卿之‘決死之意’與關羽‘義絕之意’必有一場驚天動地之碰撞。放手去做,卿不負孤,孤亦不負卿。但記住,你的‘意’,隻能向著關羽。”


    龐德拜謝,眼中死誌更濃。歸家,命巧匠連夜打造一具薄皮楠木棺櫬。次日,宴請親友,棺櫬赫然立於堂中,散發著不祥的木料氣息與龐德身上滲出的決絕“意”念。


    “將軍此行,何故備此兇物?”眾親友大駭,隻覺一股寒氣自腳底升起。


    龐德舉杯,烈酒入喉,化作一團火“氣”:“魏王厚恩,唯死以報!此去樊城,若不能斬殺關羽,必為其所殺!縱不為其所殺,吾亦當橫刃自刎!此櫬,便是我埋骨之所,亦是我‘決死之意’的見證!”他頓了頓,聲音中帶著一絲詭譎,“若我殺了關羽,此櫬便用來裝他的頭顱,獻於魏王!”


    他喚出妻兒,對妻李氏道:“吾此去,九死一生。我兒龐會,額有異相,‘氣’稟特異,他日必為我複仇,將今日之恥,百倍奉還於關氏門下!”其言語中,竟隱隱有血脈詛咒之意。


    妻子悲泣,龐德毅然令部從抬櫬而行,五百親兵亦被其“決死之意”感染,煞氣騰騰。


    曹操聞報,撫須而笑:“龐德以‘意’禦‘氣’,置生死於度外,忠勇至此,孤何憂焉!”


    賈詡侍立一旁,眉頭微蹙,他感知到龐德那股過於純粹、近乎偏執的“決死之意”,不禁暗自心驚:“龐德此行,是以命搏命,欲以自身煞氣引爆關羽積累的戰場煞氣,玉石俱焚。主公,此乃絕境之策,其‘意’雖烈,但關羽已近‘顯聖’,其‘義絕之意’得荊襄之民願力加持,又兼青龍刀之戾,恐非單純血勇所能勝。此戰,變數太大,兇險莫測。”


    曹操頷首,眸光閃動,他自然也感知到了龐德那股力量的性質,既喜其勇,亦憂其狂。急遣人傳令龐德:“關羽智勇冠絕,其‘意’之強,能引動天地之力。汝可伺機而動,切不可輕敵冒進,若‘氣’不能勝,則固守待援,不可使其‘煞氣’徹底引爆。”


    龐德得令,卻是冷笑一聲,對眾將道:“魏王何太高看關羽?吾此去,必叫他三十年‘顯聖’威名,一朝喪盡!此戰,我不僅要挫其兵鋒,更要汙其‘義絕’之名,破其‘顯聖’道基!”言語間,一股冰冷的殺伐之“意”,讓周遭空氣都為之一凝。於禁在一旁聽得心驚膽戰,隻覺得龐德仿佛已成一具隻為殺戮而存在的容器。


    樊城之外,愁雲慘淡。關羽正坐帳中調息,周身“氣”息如淵,雙目開闔間,有青光隱現,那是“顯聖”境界的標誌。忽有探馬如風而至:“稟君侯!曹操遣於禁為主帥,龐德為先鋒,領七軍精銳殺至!那龐德陣前抬一木櫬,揚言要與君侯決一死戰,其‘意’囂張,汙言穢語,不堪入耳!兵鋒已近三十裏!”


    “轟!”關羽聞言,身上那股磅礴的“義絕之意”驟然爆發,長髯無風自動,每一根髯須都似灌注了精純的“氣”,堅逾鋼針。他眼中怒火燃燒,宛若實質:“天下英雄,聞吾關雲長之名,哪個不是心存敬畏,氣為之奪?龐德黃口豎子,焉敢如此欺我!他以為憑一口棺材,就能承載我的怒火和青龍刀的煞氣嗎!”


    “關平!”他聲若雷霆,“汝領一部兵馬繼續圍攻樊城,不可懈怠,務必使其‘氣’衰‘意’沮!吾自去斬那龐德匹夫,用他的血和‘意’,來洗刷我的青龍刀!”


    關平見父親動了真怒,那股幾近“顯聖”大成的威壓幾乎讓他喘不過氣來,急忙道:“父親息怒!區區龐德,不過西涼一降將,其‘意’雖決,終是無根之木,何須父親親自動手?辱子願為先鋒,代父斬之!”


    “也好。”關羽身上殺氣稍斂,但那股睥睨天下的“意”依舊盤旋,“你去試試他的斤兩,看看他的‘決死之意’有幾分成色。吾隨後便至。記住,對付此等以‘意’催‘氣’的亡命徒,要以更強之‘意’碾壓,以精純之‘氣’破其虛妄!”


    關平領命,提刀上馬,點起本部軍校,迎向龐德。兩軍陣圓,遙遙相對。魏軍陣中,一麵黑色大旗上書“南安龐德”四字,每個字都透著一股冰冷的殺意。龐德青袍銀鎧,手持西涼精鋼大刀,坐下白馬不住刨蹄,仿佛也感受到了主人那股沸騰的戰“意”。其身後,五百親兵簇擁,數名孔武有力的軍士,肩扛那具散發著不詳氣息的木櫬,立於陣前。


    關平縱馬而出,手中大刀一指,怒喝:“龐德!背主求榮之賊,汝兄與故主皆在西川,汝有何麵目立於陣前與我對峙?還不早降,更待何時!”


    龐德聞言,並未直接答話,反而向部卒問道:“來者何人?其‘氣’雖盛,卻帶著幾分稚嫩。”


    左右答曰:“此乃關公義子,少將軍關平。”


    龐德臉上露出一絲殘酷的笑容,高聲道:“吾奉魏王鈞旨,特來取汝父關羽之首級,以破其‘顯聖’之境!汝不過一黃口小兒,‘氣’未純,‘意’未堅,也敢擋我?速喚汝父前來受死,莫讓我在你這等小輩身上浪費‘氣’力!”


    “匹夫安敢辱我!”關平大怒,體內“氣”勁勃發,縱馬舞刀,直取龐德。龐德亦是橫刀相迎。刀鋒交錯,每一次碰撞都激起“氣”浪翻湧,金鐵交鳴之聲中夾雜著“意”念的無形交鋒。三十迴合過去,二人“氣”力相當,未分勝敗,各自勒馬歸陣。


    戰報傳至關羽處,他已在陣前掠陣。聽聞關平與龐德戰平,關羽濃眉一挑,丹鳳眼中神光湛然:“龐德小兒,果然有幾分蠻勇,竟能接我兒三十合。看來其‘決死之意’已頗為堅凝,非同尋常。”言罷,他胯下赤兔馬仿佛感受到主人的戰意,發出一聲低沉的嘶鳴,四蹄不安地踏動,馬身周圍亦有淡淡“氣”旋流轉。


    關羽不再等待,親自拍馬出陣,青龍偃月刀在陽光下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芒,刀身上似有無數冤魂在低嘯,那是日積月累的“煞氣”所化。他聲如洪鍾,攜帶著“顯聖”強者的無匹威壓,直透龐德軍陣:“關雲長在此!龐德,還不快快滾出來受死!”


    鼓聲三通,龐德催馬而出,麵對關羽那幾乎凝成實質的威壓和青龍刀散發的兇戾“煞氣”,他非但沒有畏懼,反而眼中閃過一絲病態的興奮。“吾奉魏王之命,特來取你這天下第一的頭顱!恐汝不信,棺櫬已備在此!你若怕死,此刻下馬受降,我尚可留你一個全屍,不讓你這‘顯聖’之軀死後受辱!”


    關羽丹鳳眼圓睜,怒火直衝頂門,那股“義絕之意”幾乎要化為實質的火焰噴薄而出:“量你這等反複小人,也配與我談‘死’字!今日,我便讓你見識一下,何為‘顯聖’之威!我這青龍刀下,不知斬過多少宵小之輩,多你一個不多!”


    說罷,不再答話,赤兔馬化作一道火龍,青龍偃月刀拖出一道流光溢彩的軌跡,裹挾著無邊煞氣與關羽那純粹到極致的“義絕之意”,當頭劈下!


    龐德亦是怒吼一聲,將自身“決死之意”催發到極致,渾身“氣”血沸騰,手中鋼刀不閃不避,迎向那驚天一擊!


    “當!”


    兩柄神兵利器相交,迸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一股肉眼可見的“氣”浪以二人為中心炸開,席卷四野!沙塵彌漫,連天空的雲層似乎都被這股強大的“意”與“氣”的碰撞攪動不休!


    兩員虎將戰作一團,足足一百餘合,兀自精神倍長,絲毫不見疲憊。關羽的每一刀都勢沉力猛,青龍偃月刀上“煞氣”翻滾,隱有龍吟之聲,仿佛要將龐德連人帶馬一起吞噬。龐德則將刀法使得潑水不進,其“決死之意”凝而不散,每一次格擋都精準狠辣,竟能在關羽狂風暴雨般的攻勢下穩住陣腳。兩軍將士看得如癡如醉,為這超凡脫俗的武道境界所震撼,空氣中彌漫的“煞氣”與兩位主將激蕩的“意”念,讓每個人都感到心悸。


    魏軍陣中,副將成何見龐德久戰不下,臉上血色盡失,額頭冷汗涔涔,急令鳴金:“將軍,關羽‘顯聖’之力非同小可,其‘氣’悠長,青龍刀煞氣更是能吸他人‘氣’力,不可久戰!”


    關平亦在陣後看得心驚肉跳,父親雖勇,但年歲已高,如此高強度的“氣”“意”比拚,對他消耗亦是巨大,也急忙下令鳴金收兵。


    兩將各自歸寨。龐德喘息未定,對部將道:“人皆言關羽英雄蓋世,今日一戰,方知其‘顯聖’之名,果然不虛!其‘義絕之意’純粹無比,竟能引動周遭天地之‘氣’為其所用,青龍刀更是兇戾無匹!”


    正說話間,於禁入帳。見禮畢,於禁心有餘悸道:“將軍與關羽大戰百合,觀其‘氣’勢,隻怕尚未盡全力。他乃‘顯聖’之軀,又有青龍刀之助,‘煞氣’護體。何不暫避其鋒,徐圖良策?魏王亦有明示,不可力敵。”


    龐德聞言,眼中兇光一閃,身上那股剛剛平複的“決死之意”再次暴漲:“魏王命將軍為三軍主帥,為何如此怯懦!關羽‘顯聖’又如何?我龐德的‘決死之意’,便是要破他的‘顯聖’金身!明日,我與他再決生死,不斬其首,誓不迴還!若將軍怕死,盡可縮於後方!”


    於禁被龐德身上那股瘋狂的“意”念所懾,一時語塞,隻得悻悻而歸。他心中暗道:“此人已然瘋魔,‘決死之意’已侵蝕其神智,不可理喻。”


    關羽歸寨,亦對關平道:“這龐德刀法精熟狠辣,其‘決死之意’竟然能硬撼我的‘義絕之意’而不潰散,也算是個罕見的硬骨頭。”


    關平憂心忡忡道:“父親,俗語言:初生牛犢不懼虎。龐德不過一西涼降將,父親縱然斬了他,於我軍大局助益有限。倘若……倘若真如他所言,他那‘決死之意’有什麽詭異之處,傷了父親,豈非因小失大,有負伯父托孤之重?更何況,連番大戰,父親身上積累的‘煞氣’也愈發濃重,需得靜心調理,否則恐有反噬之危。”


    關羽濃眉一豎,丹鳳眼厲芒閃過:“吾縱橫天下三十餘載,豈懼此等匹夫的‘意’念詛咒?他既敢口出狂言,我若不親手斬之,何以立威?何以泄我心頭之恨?青龍刀亦在渴望飲其鮮血!此事無須再說,我意已決!”


    次日,關羽點齊兵馬,再次主動邀戰。龐德亦是精神抖擻,抬棺壓陣,引兵而出。兩軍對圓,二將不再有多餘的言語,戰“意”早已在空中激烈碰撞。縱馬交鋒,刀來槍往,又是五十餘合惡戰。


    酣戰之際,龐德忽然賣個破綻,撥轉馬頭,拖刀便走。


    關羽何等人物,見狀冷笑:“龐賊!區區拖刀之計,也敢在我麵前賣弄?你以為你的‘意’能瞞過我的‘顯聖’感知?”口中雖如此說,卻也催動赤兔馬,緊追不舍,青龍刀高舉,隨時準備發出雷霆一擊。


    關平唯恐有失,急忙拍馬跟上。


    龐德聽聞關羽在後叫罵,嘴角卻露出一絲詭譎的笑容。他拖刀是虛,實則早已將那柄飽飲西涼風沙的鋼刀掛在鞍韉之上,暗中從箭囊中取出一支狼牙雕翎箭,搭在特製的強弓之上。此弓非凡品,乃是以西域百年鐵木為胎,兇獸之筋為弦,箭頭淬有他早年從羌人處得來的秘藥,雖不致命,卻能擾亂中招者的“氣”機。他猛然迴身,動作快如閃電,弓開滿月,對準關羽,那股凝練至極的“決死之意”全部灌注於箭鋒之上!


    關平眼尖,見龐德竟有此陰損招數,肝膽俱裂,厲聲大叫:“父親小心!賊將休放冷箭!”


    關羽聽得提醒,急忙轉頭看時,但聽弓弦“嗡”的一聲暴響,那支灌注了龐德全部“意”念的狼牙箭已如毒蛇般射至麵前!關羽雖已是“顯聖”之境,感知遠超常人,但龐德這一箭來得太過突兀,距離又近,他急忙偏頭躲閃,同時運“氣”護體。饒是如此,利箭還是“噗”的一聲,正中其左臂!


    一股陰寒而狂躁的“氣”息自箭傷處瞬間侵入,關羽隻覺左臂一陣劇痛,隨即半邊身子發麻,“氣”血翻湧。若非他“顯聖”修為深厚,“氣”之精純遠勝常人,隻怕這股異種“氣”息已然攻心。饒是如此,他也險些栽落馬下。


    關平飛馬趕到,一把扶住父親,急忙奪路撤迴本陣。


    龐德一箭得手,見關羽中箭,臉上露出猙獰的笑容,正欲催馬追殺,將關羽斬於馬下,以完成自己“決死之意”的最終獻祭。不料,本陣之中卻突然響起急促的鳴金之聲!


    龐德動作一滯,迴頭怒視,不明所以。卻是於禁見龐德射中關羽,心中妒火中燒,唯恐他真的立下這潑天大功,蓋過自己,又想起曹操“不可使其煞氣徹底引爆”的告誡,便假托王命,強令鳴金收兵。


    龐德迴到陣中,怒問於禁:“關羽已中我淬毒之箭,‘氣’機已亂,‘顯聖’之軀亦受汙損,正是一舉將其斬殺,震懾蜀人之大好時機!為何鳴金收兵?莫非將軍想看我功敗垂成,好獨攬大功不成!”


    於禁心中暗恨,麵上卻強作鎮定:“魏王有令,關羽智勇雙全,且‘顯聖’之境玄妙非常,不可輕忽。他雖中箭,隻恐是誘敵之計,以防其詐,故而鳴金。龐將軍,凡事需緩圖之,‘意’動而身隨,方為上策。”


    龐德不知於禁心中真實意圖,隻道他怯懦無能,錯失良機,氣得五內生煙,捶胸頓足,懊悔不已。


    卻說關羽迴營,急拔箭頭。箭簇入肉雖不深,但箭頭之上淬煉的異種“氣”息卻極為歹毒,不斷衝擊著他體內的經脈和“氣”海。幸得關羽“顯聖”修為,體內“氣”息純正渾厚,勉強壓製住那股邪“氣”。他命人敷上金瘡藥,麵色鐵青,對眾將道:“我與龐德,勢不兩立!此一箭之仇,不報不休!他日必以其頭顱,祭我青龍刀之煞!”那股受傷的憤怒與體內積累的“煞氣”交織,使得關羽周身都散發著一股令人不安的戾氣。


    眾將見關羽動怒,又知其身上“煞氣”過重,唯恐其“意”為“煞”所控,皆勸道:“君侯且安心調養箭傷,待‘氣’機平複,再與龐德決戰不遲。那龐德‘決死之意’雖烈,卻難持久,不過是困獸猶鬥。”


    次日,探馬報說龐德又在陣前抬棺罵陣,言語極盡汙穢,直指關羽“顯聖”之名名不副實,不過浪得虛名。關羽聞報,箭傷未愈,便欲披掛上陣。眾將苦苦勸住。關平更是親自守在隘口,嚴令軍士不得將龐德的挑釁之言報知關公,生怕父親怒火攻心,影響箭傷恢複,更怕那難以控製的“煞氣”因此徹底爆發。


    龐德一連搦戰十數日,蜀軍皆堅守不出。龐德心中焦躁,其“決死之意”如同燃燒的火焰,找不到宣泄口,便有反噬自身的危險。他尋於禁商議:“關羽箭傷沉重,‘氣’機受損,必然難以行動。我軍何不趁此良機,以七軍精銳之‘氣’匯聚,一鼓作氣,衝垮其營寨,則樊城之圍可解矣!”


    於禁心中另有盤算,隻恐龐德真的立下大功,便以魏王“不可輕敵”、“當緩圖之”的戒旨為由,堅決不肯出兵。龐德數次請戰,皆被於禁駁迴。於禁更是暗中下令,將七軍移駐於樊城之北十裏罾口川的山穀險隘之處,他自領主力屯於山口,扼住道路,卻令龐德所部屯於穀後低窪之地,美其名曰“掎角之勢”,實則斷絕了龐德私自出兵的機會,也使其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關平見父親箭傷日漸痊愈,傷口處的邪“氣”亦被父親以精純“氣”力拔除,心中甚喜。忽聞於禁移七軍於樊城北麵罾口川下寨,不知其用意何在,急忙報知關羽。


    關羽聞報,帶數騎親隨登上高處遠眺。隻見樊城城上曹軍旗號零落,軍士麵有慌亂之色,顯然久困之下,“氣”已衰竭。而城北十裏之外的罾口川山穀之內,魏軍營寨密布,地勢低窪。他又抬頭望了望天,連日陰雨,襄江水勢暴漲,江麵上濁浪滔天,隱隱有水龍翻騰之象。他凝視半晌,眼中神光閃爍,似有明悟。


    “那罾口川地勢如何?”關羽問向導官。


    “迴君侯,罾口川乃是一片河穀凹地,兩山夾一水,地勢險要,但若遇暴雨,極易積水。”


    關羽聞言,臉上露出一絲冰冷的笑容,那笑容中帶著“顯聖”強者洞悉天機的自信,也帶著一絲即將引動天地之威的酷烈:“哈哈,於禁匹夫,不識天時地利,自取滅亡!七軍聚於罾口,如魚入罾網,插翅難飛!他這是將自己的‘氣’數送入絕境啊!”


    眾將見關羽如此說,皆不明所以,隻覺君侯身上散發出一股莫測高深的氣息。


    關羽迴到大寨,此時正值八月深秋,連綿陰雨已有數日未停,天地間水汽彌漫,一片愁雲慘霧。他當即密令軍士暗中準備大量船筏,並搜集引水用具。


    關平不解,問道:“父親,我軍與魏軍皆在陸地相持,緣何要預備如此多的水上用具?莫非……”


    關羽撫髯而笑,眼中精光一閃而逝,聲音卻帶著一絲異樣的平靜,仿佛在述說一件已然注定的事實:“非汝所知也。於禁七軍不屯於開闊平易之地,反而選擇罾口川那等死地紮營,此乃取死之道。近幾日秋雨滂沱,襄江之水必定泛濫。我已命人暗中查探,可堰住各處水口,隻待江水暴漲,積累到極致……”他頓了頓,眼中閃過一絲令人心悸的寒芒,“屆時,我便引天地之水,乘高就船,以水代兵,一舉將那七軍化為魚鱉!此乃天意,亦是人謀!更是我關羽‘顯聖’之境,與天地‘氣’機感應的體現!”


    關平聞言,恍然大悟,心中對父親的敬畏又深了一層。他知道,父親所言的“引天地之水”,絕非單純的利用洪水,恐怕還蘊含著以自身“顯聖”之“意”,在某種程度上導引、加強這股自然偉力的可怕手段。這,或許就是“顯聖”境界真正的恐怖之處,能初步借用天地之威!


    魏軍屯於罾口川,果然如關羽所料,連日暴雨,營中已是一片泥濘,軍士苦不堪言,士氣低落,“氣”亦隨之衰弱。督將成何憂心忡忡,來見於禁:“將軍,我軍久駐川口窪地,地勢過低。如今秋雨連綿,襄江水患近在眼前。末將聽聞荊州兵馬已移往高處,且在漢水口大量集結船筏。倘若江水真的泛濫,我軍危在旦夕!請將軍早做決斷,移營至高處,以避水患!”


    於禁此刻已被權位與嫉妒蒙蔽了心智,聽得此言,非但不納,反而勃然大怒,厲聲斥道:“匹夫安敢在此蠱惑軍心,動搖我軍之‘氣’!再敢胡言亂語者,立斬不赦!”他心中想的,是如何壓製龐德,保住自己的帥位,早已將全軍安危置之度外。


    成何被斥,羞慚而退。他深知水患之危,心中不安,乃私下往見龐德,將自己所慮及於禁之態盡數告知。


    龐德聞言,眉頭緊鎖,他雖勇悍,卻非無謀之輩。抬頭望天,隻見烏雲黑沉沉壓下,空氣中水汽濃重得幾乎要滴出水來,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感籠罩四野。“汝所見極是。於禁剛愎自用,置七軍性命於不顧!也罷,他不動,我自領本部兵馬,明日便移往高處,不能與他一同葬身此地!”他身上的“決死之意”雖強,卻非愚忠等死。


    二人計議方定。


    當夜,風雨交加,雷電轟鳴,天地間仿佛隻剩下狂暴的風聲雨聲。龐德坐於帳中,隻覺心神不寧,那股“決死之意”也躁動不安,似在預警著什麽。猛然間,他聽得帳外傳來萬馬奔騰般的巨大轟鳴,大地亦隨之震顫,仿佛有千軍萬馬踏地而來!


    龐德大驚,那不是馬蹄聲,而是……水聲!他不及披甲,提刀衝出帳外,定睛看時,不由得魂飛魄散!隻見四麵八方,濁浪滔天,鋪天蓋地的大水如同蘇醒的遠古巨獸,咆哮著、翻滾著,以雷霆萬鈞之勢,向著地勢低窪的七軍大營狂湧而至!


    “走水了!走水了!”淒厲的慘叫聲此起彼伏,魏軍營寨瞬間被洪水吞噬。七軍將士在睡夢中驚醒,尚不知發生何事,便已被卷入冰冷刺骨的洪流之中,哭喊掙紮,隨波逐浪者不計其數。他們的“氣”,在洪水的無情衝擊下,瞬間被剝奪、消散。


    頃刻之間,平地水深已達丈餘!於禁、龐德與諸將不及組織抵抗,隻得各自率領殘部,狼狽不堪地爬上附近地勢稍高的小山丘避水。比及天色微明,雨勢稍歇,放眼望去,整個罾口川已成一片汪洋澤國!無數魏軍將士的屍體與殘破的軍械、帳篷在水中沉浮,空氣中彌漫著濃烈的血腥氣、水汽以及死者彌留之際散發的絕望“怨煞”之氣。


    正在此時,隻見遠處水麵上,鼓聲震天,喊殺聲四起。關羽與其子關平,並荊州諸將,各乘艨艟巨艦,踏浪而來,船頭之上,“漢壽亭侯關”的大旗在風雨中獵獵作響,散發著森然的威勢。關羽獨立船頭,身披鎧甲,綠袍在風中拂動,美髯飄揚,手中青龍偃月刀映著慘淡的天光,更添幾分神威。他周身“氣”息與這滔天洪水仿佛融為一體,那股“義絕之意”更在此時此刻,借助天地之威,攀升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巔峰!


    於禁站在小丘之上,望著四麵汪洋,再看看身邊僅存的五六十名殘兵敗將,個個麵無人色,已知插翅難逃。他感受著關羽身上那股近乎神明般的威壓,以及那柄在洪水中依舊散發著無盡“煞氣”的青龍偃月刀,最後一絲抵抗的“意”念也徹底崩潰,高聲叫道:“罪將於禁,願降!願降!”


    關羽在船頭冷哼一聲,聲如金鍾:“將此無能鼠輩,盡去衣甲,收入船中監押!”旋即,他目光一轉,如同鷹隼般鎖定了另一座小丘上的龐德,“擒那龐德前來!”


    此時,龐德、董衡、董超以及成何,領著僅存的五百餘名步卒,亦是渾身濕透,衣甲不全,立於土堤之上,如同風雨飄搖中的孤舟。見關羽戰船駛來,龐德非但沒有絲毫懼色,反而眼中閃爍著更加熾烈的兇光,那股“決死之意”在絕境之中反而被激發得更加純粹!他厲聲喝道:“弟兄們,關羽已至!今日便是我等為魏王盡忠,馬革裹屍之時!殺一個夠本,殺兩個有賺!”說罷,提刀便欲衝向圍攏過來的荊州水軍。


    關羽將戰船四麵合圍,船上弓弩手萬箭齊發,箭如飛蝗,射向堤上魏軍。魏兵本就驚魂未定,又無衣甲遮護,在密集箭雨之下,頓時死傷大半。


    董衡、董超二人見大勢已去,再無生理,不由膽寒,對龐德哭道:“將軍,我等已被水困,四麵皆敵,軍士傷亡殆盡,不如……不如暫且歸降,以圖再起!”


    龐德聞言大怒,圓睜環眼,厲聲喝道:“吾深受魏王知遇之恩,豈能屈膝投降此紅臉賊!汝二人貪生怕死,動搖軍心,該殺!”話音未落,手起刀落,竟將董衡、董超二人斬殺於堤上!鮮血飛濺,混入泥水之中。他提著滴血的鋼刀,對殘存士卒吼道:“再說降者,以此二人為例!”


    殘餘魏軍被龐德此舉所激,亦知投降無望,皆爆發出生存的最後潛力,鼓噪呐喊,奮力抵禦。龐德更是身先士卒,狀若瘋魔,手中鋼刀舞得水潑不進,凡有靠近的荊州兵,皆被其斬殺。從清晨戰至日中,龐德勇力絲毫不減,其“決死之意”反而越戰越旺,仿佛要將生命最後的輝煌在這一刻徹底綻放!


    關羽在船上看得真切,亦不禁暗讚龐德之勇,但他眼神中卻無半分憐憫,隻有冰冷的殺機:“此人‘意’誌雖堅,卻冥頑不靈,留之何用!傳令下去,四麵急攻,不必留手!”


    矢石如雨,不斷傾瀉而下。龐德身邊的士卒越來越少,他亦是身中數創,血染戰袍,卻依舊屹立不倒。他迴頭對僅存的成何道:“吾聞勇將不怯死以苟免,壯士不毀節以求生。今日,便是我龐令明死節之日也!汝可努力死戰,黃泉之下,再與魏王效力!”


    成何聞言,亦是熱血上湧,大唿酣戰,卻被關羽在船上親手一箭射中,翻身落入滾滾洪流之中,瞬間便被吞噬。


    眾軍士見狀,再無鬥誌,紛紛棄械投降。戰場之上,隻餘龐德一人,渾身浴血,如同一尊浴血的修羅,兀自提刀苦戰。


    恰在此時,有荊州兵士十數人,駕著一艘小舟,乘浪欺近土堤。龐德見狀,大喝一聲,飛身一躍,竟從數尺高的土堤上跳落小舟!舟上荊州兵猝不及防,被他手起刀落,連殺數人,餘者皆驚駭不已,棄舟跳水逃生。


    龐德奪得小舟,一手提刀,一手操起短槳,便欲劃向水勢稍緩的樊城方向突圍。


    說時遲那時快,隻見上遊方向,一員黑臉巨漢,撐著一具巨大的木筏,如猛虎下山般順流疾衝而來!那巨漢正是關羽帳下忠義校尉周倉。周倉素來水性精熟,又在荊州水軍中操練多年,力大無窮。他見龐德欲乘小舟逃遁,哪裏肯放,操控木筏,狠狠撞在龐德所乘小舟之上!


    隻聽“哢嚓”一聲巨響,小舟被撞得粉碎,龐德立足不穩,翻身跌入洪流之中。


    周倉大笑一聲,棄了木筏,一個猛子紮入水中,如蛟龍入海,不消片刻,便將落水掙紮的龐德生擒上岸,綁縛結實,押至關羽船前。


    至此,於禁所領魏之七軍,除少數水性好者僥幸逃脫或提前投降外,其餘盡數葬身魚腹,或被生擒。襄江之水,一時皆赤。


    後人有詩讚曰:夜半征鼙響震天,襄樊平地作深淵。關公神算誰能及,華夏威名萬古傳。


    隻是那詩中未曾言明,此番水淹,除了天時地利,更有“顯聖”之能,導引天地之力,以及那無數冤魂在水中沉淪所滋生的無邊“怨煞”,都將為此戰埋下更深的伏筆。


    關羽迴到高阜寨中,升帳高坐,臉上不見喜色,反而帶著一絲引動天地之力後的疲憊與反噬的隱憂。青龍偃月刀斜靠在旁,刀身上的“煞氣”比之前更加濃鬱,隱隱有血光流動。


    先令刀斧手押過卑躬屈膝的於禁。於禁一見關羽,立時拜伏於地,叩頭如搗蒜,涕淚交流,乞求活命:“罪將該死!罪將該死!隻求君侯念在昔日同朝之誼,饒我一條狗命!我願生生世世為君侯效犬馬之勞!”其人身上“氣”息萎靡,‘意’誌早已在洪水的恐怖與關羽的神威之下徹底崩潰。


    關羽看著這個曾經的同僚,如今卻如此不堪,眼中閃過一絲鄙夷,嘴角露出一抹冷笑,聲音中帶著一絲“顯聖”強者的漠然:“於文則,想當年你亦是曹操麾下名將,統兵數萬。如今卻卑微若此,真是辱沒了‘將’這個字!殺你,如同宰殺豬狗一般,隻會玷汙我的青龍刀!”他擺了擺手,“暫且將他剝去官服,重枷監押於荊州大牢,待我克日迴師,再行處置!”


    於禁如蒙大赦,連連叩首,被軍士拖拽而去。


    接著,軍士又押上龐德。龐德雖被五花大繩捆綁,卻依舊昂首挺胸,睜眉怒目,立而不跪,那股不屈的“決死之意”雖被壓製,卻未消散。


    關羽丹鳳眼微眯,打量著龐德,緩緩開口,聲音中帶著一絲上位者的威嚴與審判:“龐令明,汝兄龐柔,現為我大漢臣子,在漢中為官。汝故主馬超,亦是我帳下五虎上將。你若早早歸降,不但能保全性命,亦可與親人故主團聚,共享功名富貴。為何執迷不悟,偏要為虎作倀,逆天行事?”


    龐德聽罷,啐出一口帶血的唾沫,厲聲大罵:“紅臉匹夫!要殺便殺,何須多言!我龐德深受魏王大恩,隻有戰死的龐德,沒有投降的龐德!大丈夫豈能因一時成敗,便屈膝求活,背棄‘忠義’二字!你以為憑一場洪水僥幸得勝,便能折我之‘意’麽?癡心妄想!”其罵聲不絕,言語中充滿了對關羽的蔑視與對自己“決死之意”的堅守。


    關羽聞言,勃然大怒。這龐德死到臨頭,竟還敢如此嘴硬,更敢質疑他的“忠義”!他猛地一拍案幾,身上那股“義絕之意”混合著積累的“煞氣”,如同實質般壓向龐德:“好個不知死活的匹夫!既然你一心求死,我便成全你!”隨即喝令左右:“刀斧手何在?將此頑寇推出轅門,斬首示眾!以儆效尤!”


    龐德聞言,非但沒有懼色,反而哈哈大笑,引頸受戮,口中兀自罵不絕聲。


    關羽見其剛烈至此,心中亦是閃過一絲複雜的“意”念,是惜其勇?是怒其頑?還是……對其純粹“死誌”的一絲觸動?他擺了擺手,待龐德被斬之後,終究還是開口道:“龐德雖為敵將,然其忠勇可嘉。傳令下去,尋一棺木,將其屍首好生安葬。”或許,這是他對一個純粹武者的最後敬意,也或許,是想以此稍減其死後可能形成的“怨煞”。


    水淹七軍,擒於禁,斬龐德,關羽威名遠播,威震華夏。天下諸侯,無不為其赫赫神威而心驚膽顫。北伐之功,幾近圓滿。


    不數日,襄江水勢漸漸退去。關羽乘勝進兵,令一部兵馬直抵郟下,以為疑兵,自己則親率主力,四麵猛攻樊城。樊城守將曹仁在滿寵的激勵下,已知若棄城,黃河以南將盡歸劉備,亦是激發了殘存的“意”與“氣”,率領城中軍民殊死抵抗。城中箭如雨下,滾石擂木不斷,雙方攻防慘烈,“煞氣”與“怨氣”在樊城上空糾纏升騰。


    一日,關羽攻打北門,見曹軍守備稍懈,便親自躍馬陣前,揚鞭指城罵道:“曹仁鼠輩!天時已變,爾等‘氣’數已盡!還不早早獻城投降,更待何時?”言語之間,充滿了“顯聖”強者的自信與壓迫感。


    曹仁在敵樓之上,透過箭垛縫隙,見關羽身先士卒,鼓舞士氣。更讓他心頭一動的是,關羽身上僅披半副掩心銅甲,那件標誌性的綠錦戰袍斜斜地袒露著右臂,似乎是為了方便活動,也似乎是某種……大意?亦或是連日大戰,引動天地之力,對其“顯聖”之軀也造成了不小的負荷與暗傷,使得他下意識地放鬆了些許戒備?


    曹仁身經百戰,豈會放過此等良機?他眼中厲芒一閃,當即密令城樓之上早已準備多時的五百名強弓硬弩手:“目標,關羽!放箭!”


    一聲令下,五百支勁箭毒弩,破空唿嘯,帶著曹軍殘存的“氣”與怨毒的“意”,朝著關羽攢射而去!那箭矢之上,不少亦是淬有劇毒,或是以特殊手法打造,專破武者護身“氣”甲。


    關羽正自耀武揚威,激勵士氣,忽感一股強烈的危機襲來!他那“顯聖”境界的感知,讓他瞬間察覺到了危險。他急忙一帶赤兔馬,便欲迴身躲避。然而,他終究還是低估了曹軍在絕境中爆發出的反撲力量,也高估了自己連番大戰、引動天威之後身體的承受能力。更重要的是,先前龐德那一箭所造成的暗傷以及附帶的邪“氣”,此刻似乎與城頭射來的毒箭產生了某種詭異的“共鳴”,讓他體內的“氣”機出現了一瞬間的凝滯!


    就在這一刹那的遲緩,數支弩箭已然及身!關羽雖竭力閃避,撥擋開大部分箭矢,但右臂之上,仍是“噗”的一聲悶響,中了一支狼牙毒弩!箭矢力道極大,透甲而入!


    一股遠比利箭本身更可怕的陰寒毒“氣”,伴隨著劇痛,迅速侵入關羽的右臂經脈!關羽悶哼一聲,隻覺右臂瞬間麻木,眼前發黑,那股沛然的“顯聖”之“氣”竟有渙散之兆!他英雄一世,何曾受過此等重創?一個趔趄,險些從赤兔馬上栽倒下來!


    正是:水淹七軍方顯聖,城頭一箭暗傷魂。


    未知關公性命如何,那侵入體內的毒“氣”與新仇舊恨積累的“煞氣”將會如何反噬其“顯聖”道基,且看下文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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