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絕宇的喉結劇烈滾動,鑲著碎鑽的袖扣在水晶燈下折射出刺目的光,將他漲紅的臉切割成斑駁的色塊。“顧總...這恐怕不合適。”他扯動嘴角,試圖擠出得體的微笑,卻在對上冥淵漫不經心的紅瞳時,笑容徹底僵在臉上。


    “不合適?”顧景深屈指叩響威士忌杯壁,清脆的撞擊聲驚得壁爐裏的火星迸濺。他俯身將酒杯遞給冥淵,指腹擦過對方手腕時刻意停頓,“冥家不是最擅長‘等價交換’?你弟弟能做到的事,冥大少做不到?”


    冥淵倚在顧景深肩頭,慢條斯理地抿了口酒,猩紅酒液順著唇角滑落,在鎖骨處暈開緋色痕跡。他突然伸出沾著酒漬的指尖,挑起冥絕宇的下巴:“哥哥不是想救冥家?怎麽,在顧總麵前,連這點誠意都沒有?”


    空氣驟然凝固,冥絕宇的指甲深深掐進掌心。他想起昨夜父親在電話裏的嘶吼,想起堆積如山的債務文件,喉間泛起鐵鏽味。最終,他膝蓋重重砸在大理石地麵,發出悶響。顫抖的手剛觸到冥淵的皮鞋,就被對方用鞋尖挑起下巴:“擦幹淨點——畢竟,這可是救命的機會。”


    顧景深靠在沙發上,黑曜石麵具下的目光冰冷如刀,將這場鬧劇盡收眼底。當冥絕宇狼狽地用袖口擦拭鞋麵時,他突然輕笑出聲,聲音裏帶著令人脊背發涼的寒意:“冥家的尊嚴,還真是廉價。”


    冥絕宇的膝蓋抵在冷硬的大理石地麵,發出沉悶的聲響,他顫抖著手從口袋裏掏出絲質手帕,正準備擦拭冥淵的皮鞋。別墅內寂靜得可怕,唯有壁爐裏柴火劈啪燃燒的聲音。


    冥淵倚在顧景深懷中,見狀捂唇輕笑,聲音清脆帶著幾分嘲諷:“景深別這麽說。”他微微歪頭,紅瞳裏盛滿戲謔,睨著跪在地上的冥絕宇,“畢竟,一群畜牲不如的醃臢東西,哪裏值得你浪費口舌?”尾音故意拖長,像根細刺紮進冥絕宇心裏。


    顧景深抬手輕撫冥淵的後背,黑曜石麵具下的眼神晦暗不明,帶著幾分危險的笑意:“阿淵所言極是。”他頓了頓,手指摩挲著冥淵的肩頭,聲音低沉而冰冷,“不如……讓他把你鞋舔幹淨?這樣,才能顯出他的‘誠意’。”話語裏的惡意毫不掩飾,驚得冥絕宇猛地抬頭,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冥淵聞言,嫌棄地蹙了蹙眉,往顧景深懷裏縮了縮,語氣裏滿是厭惡:“才不要,我怕髒。”他踢了踢冥絕宇的手,眼神冰冷如霜,“用你的髒手擦完,我這雙鞋都該直接扔了。”說罷,又轉頭對著顧景深撒嬌似的抱怨,“景深,我一會兒就要換雙新鞋,這雙看著就惡心。”


    顧景深攬住冥淵的腰,低笑著應道:“好,一會兒就讓人把全球限量款都送來,隨阿淵挑。”他的目光掃過跪在地上如墜冰窟的冥絕宇,嘴角勾起一抹殘忍的弧度,“有些人,連給阿淵提鞋都不配。”


    冥絕宇攥著手帕的指節泛白,指甲幾乎要將昂貴的絲綢布料戳出破洞。他僵在原地,耳邊是顧景深與冥淵輕描淡寫的羞辱,胸腔裏翻湧著憤怒與屈辱,卻在觸及顧景深麵具下森冷如刀的目光時,生生咽下所有反駁。


    “還愣著?”冥淵屈起膝蓋,用鞋尖挑起他的下巴,紅瞳映著壁燈的光,像淬了毒的琉璃,“冥家大少爺的骨氣,就值這三瓜兩棗?”話音未落,顧景深突然扣住他手腕,黑曜石麵具下的聲音裹著冰碴:“對畜牲,不必這麽客氣。”


    話音落地的瞬間,別墅大門突然被撞開。渾身濕透的冥震嶽舉著手機衝進來,屏幕上赫然是冥家股票暴跌的實時數據。“顧總!”他撲通一聲跪在冥絕宇身邊,額頭重重磕在地麵,“求求您救救冥家!我們願意做任何事!”


    冥淵懶洋洋地撐著下巴,看著父子倆在地上狼狽的模樣,突然輕笑出聲:“任何事?”他俯身湊近,酒氣混著冷香噴在冥震嶽臉上,“不如,讓你們冥家的家主,親自給我舔鞋底?”


    顧景深配合地將人摟得更緊,漫不經心地轉動著指間的戒指:“阿淵,這可是冥家最後的機會——”他故意拖長尾音,“錯過了,可就真成喪家犬了。”


    別墅內溫度驟降,壁爐的火苗都在這股寒意中明滅不定。冥震嶽盯著冥淵鋥亮的皮鞋,喉結上下滾動,而冥絕宇死死咬著下唇,血腥味在口腔蔓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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