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的身影如流星般劃破夜幕,靈力波動在雲層間撕開道道裂痕。江錦年故意放慢速度,緋色狐尾在空中甩出挑釁的弧度,引得帝洛川折扇上的符文頻頻閃爍,林澤軒指尖新凝結的冰棱寒光凜冽。


    當晨光染紅天際時,三人追至一處霧氣氤氳的山穀。江錦年突然懸停身形,鼻尖輕嗅:“是阿淵的氣息!”話音未落,林間驟然騰起雙幻劍的鋒芒——冥淵從古樹後閃身而出,暗紅瞳孔裏翻湧著複雜情緒,“你們三個,當我是擺設?”


    帝洛川的龍翼在朝陽下折射出金芒,他率先落地,折扇抵住下頜:“阿淵,這妖物...”“我可什麽都沒做哦~”江錦年眨眼間化作雪白小狐狸,蜷進冥淵懷裏蹭了蹭,九條尾巴卷住他手腕撒嬌,“是他們非要追著人家打~”


    林澤軒周身寒霜悄然褪去,目光卻落在冥淵頸間掛著的玉佩——那是他親手所製,此刻正與帝洛川送的龍鱗墜子輕輕碰撞。“阿淵,我們...”他剛開口,卻被冥淵抬手打斷。


    “不管誰對誰錯,”冥淵將小狐狸放到地上,雙幻劍發出不滿的嗡鳴,“再敢私下打鬥,就都別跟著我。”他轉身時,鬥篷掃過滿地晨露,卻沒發現身後三人交換的眼神——帝洛川默默收起折扇,林澤軒悄悄握緊玉佩,而江錦年抖了抖耳朵,尾巴尖卷住冥淵衣擺,在晨光中拖出長長的緋色光影。


    江錦年剛把毛茸茸的腦袋往冥淵頸窩蹭,就被對方一把拎起後頸。冥淵暗紅瞳孔裏翻湧著不耐,雙幻劍在背後發出危險的嗡鳴:“江錦年,我們說好了,我們隻是朋友。”他刻意加重“隻是”二字,看著狐狸尾巴不安分地纏上自己小臂,語氣愈發冰冷,“你再這樣,就可以像以前一樣什麽也不用管了——直接迴家。”


    小狐狸瞬間僵在原地,粉瞳泛起水光,九條尾巴無力地耷拉下來。“阿淵不要我了嗎?”它的聲音帶著哭腔,爪子顫巍巍地搭上冥淵手背,“我、我隻是想離你近一點……”


    “朋友的界限不是這樣。”冥淵別開臉,強行無視掌心傳來的柔軟觸感,鬥篷下的手指卻不自覺蜷縮。帝洛川突然上前一步,龍鱗虛影在袖口若隱若現:“既然妖尊聽不懂人話,不如我送你迴妖界?”林澤軒同時揮出一道冰鏈,寒霧將江錦年團團圍住。


    “等等!”江錦年猛地化作人形,緋色長袍沾滿草屑,卻固執地抓住冥淵鬥篷,“我聽話!別趕我走……”他咬著下唇,眼尾泛紅的模樣竟真顯出幾分脆弱,“我保證隻做朋友該做的事,好不好?”


    冥淵看著他攥得發白的指尖,喉結動了動,最終還是別開眼:“最好說到做到。”他甩開江錦年的手,雙幻劍劃破晨霧,“繼續趕路。”身後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帶著小心翼翼的討好,還有帝洛川和林澤軒若有若無的冷哼。


    看著三人緊繃的神情,冥淵無奈地歎了口氣,放緩了語氣:“對了,你們也別那個……害怕啊,我沒有生氣,我隻是說一下。”他伸手揉了揉眉心,雙幻劍的嗡鳴也漸漸平息下來,“大家一起上路,難免會有摩擦,但動手總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冥蕭從兄長身後探出頭來,大眼睛骨碌碌地轉著,用力點頭附和:“對,我哥哥可不是那麽小氣的人!”小家夥蹦蹦跳跳地跑到江錦年身邊,戳了戳他還在發蔫的尾巴,“你別耷拉著尾巴啦,哥哥隻是嘴上兇,心裏還是在意大家的。”


    帝洛川輕咳一聲,折扇遮住半張臉,龍鱗虛影也溫順地隱入袖口:“既然阿淵不生氣,那便罷了。”林澤軒默默收起冰刃,指尖的寒氣化作一縷薄霧消散,卻悄悄把玉佩重新掛迴冥淵腰間:“下次若有不滿,直說便是。”


    江錦年耳朵動了動,粉瞳重新亮起光芒,尾巴又開始小幅度搖晃:“那我還能挨著阿淵坐嗎?就像普通朋友那樣!”他見冥淵張嘴欲言,立刻舉手保證,“我保證不亂蹭,也不咬耳朵!”


    冥淵看著眼前幾個鬧別扭的家夥,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伸手依次敲了敲他們腦袋:“行了,都多大了還鬧脾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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