材料科地下室的應急燈忽明忽暗,江楓的撬棍別開生鏽的保險櫃,鉸鏈斷裂聲驚飛一窩老鼠。


    姚玉玲的紅頭繩纏著手電筒,光束掃過滿櫃發黴的賬冊。突然照見櫃角暗格裏的微型相機,膠卷盒上結著蛛網——這是父親江鐵林在朝鮮戰場用過的蘇製費德相機,鏡頭蓋刻著\"元山站留念1953\"。


    \"看這個!\"姚玉玲用紅頭繩纏住膠卷軸,暗室顯影液裏浮出張震撼照片:堂叔正將成箱雷管搬上基隆港貨輪,背景裏赫然是台北教育局的接送大巴。照片邊緣的日曆顯示拍攝日期:1983年12月24日,正是今夜。


    (暗室顯影)


    顯影液泛起詭異泡沫時,江楓聽見地下室鐵門被撞擊。


    姚玉玲將照片夾進《技術規範》,紅頭繩纏住通風管柵欄:\"從這兒爬出去!\"鐵門轟然洞開,材料科長舉著五四式手槍闖入,槍管還粘著暗室門鎖的碎屑。


    \"把膠卷吞了!\"姚玉玲將膠卷塞進江楓口中,自己舉起顯影盤潑向科長。趁著對方捂眼慘叫,江楓攀上通風管,膠卷在齒間咯吱作響。科長連開三槍,子彈在鐵管上擦出火花,擊碎牆角的硝酸銀溶液瓶。


    (暗巷追影)


    江楓吐出膠卷翻過圍牆時,舌尖嚐到血腥味。


    姚玉玲在巷口甩出紅頭繩纏住消防梯,兩人攀上屋頂。材料科長的手下騎著長江750挎鬥摩托追來,車燈掃過晾衣繩上的工裝褲,江楓縱身躍下,帆布褲腿纏住騎手脖頸。


    \"接著!\"姚玉玲將搶到的車鑰匙拋來。江楓擰開挎鬥摩托的油箱蓋,紅頭繩蘸著汽油點燃,火蛇竄向追兵。爆炸聲驚動鐵路公安,警笛聲裏材料科長遁入夜色,挎鬥裏遺落的公文包露出半截《基隆中學特訓計劃》。


    (紅繩縛諜)


    審訊室的強光燈烤著《特訓計劃》。


    姚玉玲的紅頭繩纏住放大鏡,在油印字跡間劃出紅線:\"他們用獎學金誘騙鐵路子弟,在寒假實踐活動裏安裝腐蝕裝置。\"突然踢開暖氣片,藏在裏麵的微型電台冒著熱氣,發報鍵上粘著塊口香糖——正是江楓混著血沫的膠卷殘片。


    \"立刻封鎖子弟學校!\"段長摔碎茶缸時,江楓已跨上長江750。後視鏡裏姚玉玲的紅頭繩在夜風中飄揚,像截燃燒的引信。


    (禮堂驚爆)


    子弟學校禮堂飄著聯歡會彩帶。


    江楓踹開配電箱,成捆電線連接著舞台下的硝酸銨裝置。姚玉玲的紅頭繩纏住計時器齒輪,倒計時定格在23:17。舞台幕布突然掀起,材料科長挾持著校長現身,槍口頂住他太陽穴:\"讓你看看什麽叫煙花!\"


    \"你兒子在基隆中學吸毒過量死了!\"姚玉玲突然亮出傳真件。科長瞳孔驟縮的瞬間,江楓的撬棍脫手飛出,砸中他持槍手腕。校長趁機滾下舞台,紅頭繩纏住的硝酸銨裝置轟然墜地,腐蝕性液體滲入地板。


    (紅繩千鈞)


    搶險隊衝入時,江楓正用身體壓住泄露的硝酸銨。


    姚玉玲撕開工裝裹住他灼傷的手臂,紅頭繩浸著生理鹽水擦拭腐蝕創麵:\"禮堂地板下埋著台灣鋼渣,遇到硝酸產生連鎖反應!\"突然扯下聯歡會橫幅,浸濕的綢布裹住外泄的化學液體。


    材料科長被按在地上時,突然盯著姚玉玲的紅頭繩慘笑:\"你永遠找不到埋在寧陽站的最後一顆......\"話音未落,公安的槍托已砸暈他。江楓摸向他抽搐的嘴角,摳出半片青天白日徽章,背麵刻著精確坐標。


    元旦晨光中,江楓站在寧陽站鍾樓頂。


    姚玉玲的紅頭繩係著拆彈工具,兩人正對最後一顆炸彈做無害化處理。倒計時歸零的瞬間,炸彈外殼自動彈開——裏麵是堂叔的絕筆信:\"兩岸鐵軌終將相連,但需以血鏽為枕木。\"


    江楓將信折成紙飛機擲向東南,姚玉玲的紅頭繩在晨風中飄向基隆港方向。站台響起《東方紅》樂曲,首班特區直達列車正點發車,車輪碾過新鋪的耐腐蝕合金軌,留下一道沒有鏽跡的晨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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