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禁軍營地。


    下午,暖陽傾瀉而下,灑在高悠華貴的錦服上,襯托出他眉宇間的威嚴與自信。


    他帶著趙卓等侍衛,緩步走進禁營地,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淡淡的士兵們特有的汗水氣息。


    陳啟勳在西北延涼城鎮守,防止西狄人卷土重來,一時半會兒難迴京都。


    但禁軍不能長期沒有人管理,交給其他人,皇上又不放心。


    高悠以前曾向皇上請纓想帶兵,卻被皇上認為缺乏實戰經驗而未獲批準。


    如今他率兵西北解圍,軍事才能如旭日東升般耀眼,不僅得到了皇上的認可,也得到了朝廷其他大臣的認同。


    皇上的顧慮也隨之消散,於是便任命他為禁軍代理總指揮使。


    其實朝廷裏的大臣們都知道,雖然皇上名義上是讓他代理總指揮,其實就是將禁軍交給了他。


    高悠上任後,對舊有的禁軍編製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改革,廢除了原有的指揮使、統領等官職,取而代之的是現代軍製——軍、師、旅、團、營等編製。


    軍銜也改成帥,將、校、尉、士。


    除了對軍銜軍製進行改變外,訓練大綱也進行了改變,增加了一些原來沒有的訓練項目。


    實戰對抗訓練,便是其中的一項。


    實戰對抗訓練,一共有兩個部分。


    第一個部分是在規定的場地內,雙方進行生死搏鬥,沒有任何限製,隻要能夠戰勝對手就行。


    堅持不住的,可以主動認輸,認輸之後退出場地,剩下的人繼續。


    直到其中一方全起不來了,或者全退出場地,比賽才結束,留在場地裏的人多的一方獲勝。


    另一部分則是戰術對抗,雙方還是出同等的人數,在一個規定的區域範圍內,不管是用計還是用什麽手段,能把對方全部“幹掉”,或者抓住,便算贏


    今天,是士兵們進行實戰對抗訓練的第一次較量,所以高悠也來了,他要親眼看看效果怎麽樣。


    林峰、林衛娘、袁戰、徐震山以及禁軍的其他將領早已等候在軍營,看到高悠來了,一起走過去迎接:“拜見太子。”


    “諸位將軍不用多禮。”


    高悠笑著看了看大家,道:“都準備好了嗎?”


    “啟稟太子,都準備好了。”


    隨後,大家陪著高悠登上觀禮台。


    高悠目光掃過下方兩支隊伍,黑、白衣衫的士兵們排列整齊,如兩隊蓄勢待發的猛獸,渾身上下散發著濃濃的戰鬥氣息。


    周圍層層疊疊擠滿了禁軍士兵,足有數萬人,將校場圍得水泄不通,喧鬧聲如同海浪拍打沙灘般層層疊疊。


    “開始吧!”高悠衝站在旁邊的旗手輕輕擺了擺手。


    旗手應聲揮動手中的紅色旗幟,一聲令下,實戰對抗訓練正式拉開帷幕!


    兩支隊伍的士兵們如同離弦之箭,瞬間爆發,毫不留情地撲向對方。


    刀光劍影,拳腳相交,碰撞聲、嘶吼聲、兵器撞擊聲混雜在一起,震耳欲聾。


    他們不再像平日訓練般拘泥於招式,而是將所有技巧和力量都傾瀉出來,仿佛真正在戰場上與敵人拚死搏鬥。


    林峰緊握著拳頭,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場上的戰鬥,不時點頭讚歎:“好,這才是實戰啊,比以往的訓練更有味道!”


    他臉上帶著一絲笑意,似乎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全新的訓練方式能給禁軍帶來怎樣的改變。


    林衛娘也點頭道:“這種無拘束的對抗,更能激發士兵們潛在的力量。”


    袁戰看著場上激烈的戰鬥,仿佛自己也身臨其境,道:“這種激烈的場麵,看得我熱血沸騰,都想親自下場去參與了!”


    徐震間則相對沉穩一些,他仔細觀察著雙方的戰術變化,心中暗自思量:“這種實戰對抗,能夠更好地檢驗士兵們的個人能力和團隊協作能力。”


    場上的戰鬥越來越激烈,鮮血飛濺,汗水如雨。


    不少士兵在激烈的搏鬥中負傷,甚至有些承受不住高強度的對抗,選擇了主動認輸。


    但更多的人咬牙堅持,用自己的力量扞衛著隊伍的榮譽!


    經過一番激烈的較量,黑隊逐漸占據了優勢,最終九名黑衣士兵頑強地站在了場地之上,贏得了本次實戰對抗訓練的勝利。


    緊接著,戰術對抗開始了,這次白隊的隊長憑借著巧妙的指揮,最終成功戰勝了黑隊。


    實戰對抗結束後,高悠轉頭看向林峰、林衛娘、袁戰和徐震山等人,問道:“諸位將軍,覺得這次實戰對抗訓練的效果如何?”


    林峰第一個說道:卑職覺得這次訓練極具成效,士兵們都展現出了驚人的戰鬥力,也更能激發他們的潛能。”


    他臉上帶著興奮的神色,仿佛已經看到了禁軍未來的強大。


    林衛娘點了點頭,語氣中帶著一絲讚賞:“的確如此,這種貼近實戰的對抗,可以更好地磨煉士兵們的技巧和反應速度,讓他們在戰場上更加從容不迫。”


    袁戰也附和道:“沒錯,進軍不像邊境上的那些士兵,經常有實戰的機會。他們全靠平時的苦練,即便本領練得再好,但在真實實戰的時候,相比起經常作戰的士兵來,會顯得經驗不足。


    往往就是這一點不足,會讓他們付出性命代價。


    如果能在平時,加入這種實戰訓練,就可以減輕他們的傷亡。”


    徐震山對袁戰說的非常讚同,說道:“這種貼近實戰的對抗,還能更好地檢驗士兵們的團隊協作能力,和適應戰場的能力。”


    高悠聽著眾將領的讚揚,臉上露出了滿意的微笑。


    他知道,這隻是一個開始,隻要以後都這樣訓練下去,未來的禁軍將會更加強大,成為他手中最鋒利的劍。


    就在高悠與林峰、袁戰,林衛娘,徐震山,議論著實戰對抗訓練的時候。


    鄺成急匆匆的走來,臉上帶著一絲喜色,拱了拱手對高悠說道:“太子,好消息,那個鳳琴已經從宋良辰口中套出了幕後神秘之人的姓名。”


    高悠聞言,原本略顯慵懶的神情立刻精神起來,笑著問道:“這麽快就有結果了,她是怎麽套的?”


    鄺成臉上浮現出一絲玩味的笑容,說道:“那個鳳琴的確有幾分手段!


    她擺了一桌酒席,把宋良辰請去了。又是唱歌,又是撒嬌,把宋良辰哄得姓什麽都忘了。


    兩壺酒一灌下去,整個人都飄了,鳳琴問他說什麽,他說什麽。”


    高悠輕輕地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了讚賞之色道:“看來這鳳仙居的鳳琴,還真不是尋常人,難怪會成為鳳仙居的紅姑娘。”


    他又追問道:“那吳書成住在哪裏?”


    鄺成答道:“在東臨府。”


    “具體位置呢?”高悠繼續問道。


    鄺成略微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說道:“這個宋良辰也不知道。


    他當初是在京城活不下去了,就去東臨府投靠他表叔,可他表叔一家早就已經搬離了東臨府。


    他無依無靠,差點餓死街頭,是那個吳書成救了他,知道他是京城人士,便給了他銀子,讓他迴京城做眼線。”


    “也就是說,在東臨府期間,一直是那個吳書成聯係宋良辰?”高悠沉吟著問道。


    鄺成點了點頭:“正是如此。所以吳書成住在哪裏,宋良辰並不清楚。”


    高悠想了一下,臉上露出了笑容,對鄺成道:“今天晚上子時以後,把宋良辰和他手下的夥計全都抓起來。


    然後找畫師,讓宋良辰口述,把吳書成的像畫下。務必詳盡,不能有絲毫遺漏。”


    “是,太子。”鄺成恭敬地應道。


    緊接著,高悠又說道:“把他家裏的那些信鴿全給我拿迴來,一隻也不能少。”


    “是。”鄺成便轉身離開了鳳仙居,朝著禁軍營地而去。


    高悠望著鄺成的背影,嘴角微微上揚。


    看來,事情正在朝著有利的方向發展,心中暗自說道:“吳書成啊吳書成,你隱藏得再深,也逃不過我的手心。”


    夜幕深沉,京城籠罩在一片靜謐之中。


    宋良辰帶著一身酒氣,心滿意足地從鳳仙居鳳琴那裏迴到家中。


    “給我打洗漱水來。”宋良辰對著丫鬟吩咐道,一邊脫著外袍,露出裏麵錦緞製成的內衣。


    丫鬟連忙端來一盆熱水和幹淨的毛巾,小心翼翼地伺候著他。


    洗漱完畢之後,宋良辰懶洋洋地迴房睡覺去了,他今日喝了不少酒,很快就進入夢鄉。


    子時剛過,京城早已陷入沉寂之中。


    宋良辰睡得正香甜,突然“砰”的一聲巨響打破了寧靜,他的房門被人踹開,從外麵衝進來了幾名身穿鎖子甲的禁軍士兵,一個個麵色嚴肅,殺氣騰騰。


    宋良辰嚇了一跳,剛想翻身起來,就被一名士兵一把捂住嘴,死死按在了床上。


    緊接著,粗麻繩便纏繞在他的身上,把他捆得嚴嚴實實,跟著士兵們毫不客氣地將他從床上拖起來,塞進了早就準備好的大麻袋裏,然後扛著他走了出去。


    與此同時,宋良辰家後院也熱鬧了起來。


    幾名禁軍士兵小心翼翼地搬運著整個鴿舍,一隻不落地把那些精心飼養的信鴿裝進一個個鳥籠裏。


    這些鴿子可是宋良辰和吳書成聯絡的重要工具,高悠交待要一隻不落的全帶迴去,他們可不敢馬虎。


    而在良辰酒樓那邊,也發生了同樣的一幕。


    夜色下,一隊禁軍士兵悄無聲息地包圍了整個酒樓,將所有夥計全都抓了起來,一個也不剩。


    整個過程迅速而高效,如同秋風掃落葉一般,不到五分鍾便全部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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