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滿等一波暖流過後,身體利索了才起身。


    與她共感的顧槐早已安分守己,小臉煞白,閉眼窩靠在椅子裏。


    看著可憐得不行。


    李玉滿腳步頓了頓,朝身後的青沅道:“不用跟了,給他換個舒暖的地,再找個湯婆來。”


    “是。”


    現在大月、大遼都對北方有所窺覦,顧槐這邊還是要穩住,平和對待。


    免得又出什麽事,她得像上次一樣給人情。


    李玉滿不想,她想白的。


    “哼,找我作甚?”沈玉塵看見李玉滿朝他走來,扭捏了兩下主動上前打招唿。


    李玉滿挑眉,拉過他凍紅的手,“走,去暖閣說。”


    “幹嘛,屋裏藏男人了?”沈玉塵踮腳張望,故意道。


    “不想讓別人聽到。”


    李玉滿笑得溫柔,又幫他捂手,沈玉塵氣唿唿了一下,沒骨氣地好了,順著她進了一旁的暖閣。


    過一會,他才鼓起勇氣問,“他怎麽了?”


    還用李玉滿抱!


    這麽大個人沒長腿嗎!?


    他其實想問,李玉滿為什麽不來哄他。


    但這話太過直白,他問不出口。


    他對翠溪能肆意地傾吐,可對李玉滿卻是以溫柔居多。


    畢竟濟州律典,夫妻卷的第一條,便是要求正夫要大度賢淑。


    還好李玉滿懂他,反身用同樣的姿勢單手抱住他。


    “誒,你幹什麽?”


    沈玉塵慌得都不知道把手放哪好,還是李玉滿教他,他才找到了支力點。


    李玉滿好笑地睨他,“不是想要嗎?”


    沈玉塵羞得臉酡紅,小心看了眼身後烏壓壓跟著的人,還有抄手遊廊時不時進出的奴才,發現沒人對此落出什麽怪異的表情,才嘟囔道:“我沒有。”


    他是端正的正夫,哪能像那些妖豔隻知勾引主君,拖壞主君身體的小侍一樣!


    “對,”李玉滿無奈順從,“都是我。”


    沈玉塵傲嬌地哼了哼。


    被李玉滿這一打岔,他已經忘記要問的事了,晃啊晃啊得被李玉滿抱到暖閣。


    蘭町給兩人各倒了一盞茶,躬身退出。


    室內驟然安靜下來,沈玉塵被風雪凍住的思緒才慢慢迴歸。


    這一迴歸,他又生氣了。


    她軟禁他的事,她還沒個解釋呢!


    李玉滿屈指在桌上敲,思考著要怎麽問他,不曾想一迴頭,人又氣上了。


    沈玉塵生氣,臉頰就像魚鰓一樣,一鼓一鼓的。


    生怕人不知道般。


    李玉滿一頭霧水:“又怎麽了?”


    自己做的事,還要問別人怎麽了?


    還加一個又?


    沈玉塵心裏委屈,可麵上努力裝出淡淡的樣子。


    “沒事。”


    可惜裝得很一般,氣鼓鼓的臉頰完全收不迴去。


    “怎麽了?孩子又鬧你了?”


    沈玉塵見她神情認真,絲毫不覺得軟禁他有錯,可能在她心裏,他就是一個管內宅的吧。


    沈玉塵背過身,“沒事。”


    李玉滿嘖了聲,看了下日頭,不準備再問他,問也問不出來,還不如問他旁邊伺候的人。


    她轉眼提起正事,“五年前大月那批人是來找你,還是來殺你?”


    沈玉塵愣住。


    翠溪打聽過,大晉沒有他國使者入京。


    所以,玉滿為何有這一問?


    “嗯?”李玉滿點了點他。


    正事當前,沈玉塵也顧不得那點不虞了。


    他拽緊扶手,迴身,“為何這樣問?”


    李玉滿一動不動地觀察他,得出結論,“找你?”


    沈玉塵猛然抬頭。


    李玉滿已經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言簡意賅地說,“大月找到烏桓,然後往大晉發了一封國書,用你的畫像做試探。”


    “畫像?”沈玉塵失神地撫上自己的眼尾。


    李玉滿被他這個動作弄迷糊了,“你……”


    “有這顆痣嗎?”沈玉塵問。


    “有。”李玉滿仔細道,“位置,大小,顏色,一模一樣。”


    “能畫出來嗎?”沈玉塵道,“我想看看。”


    李玉滿頷首,簡單地用墨條勾勒出線條,簡化竹林,衣飾,重點將臉部還原。


    沈玉塵看著一個熟悉又陌生的人,在她手底慢慢成型,愣愣地迴不過神。


    直到李玉滿停筆,他都還在走神,或者說是恐懼。


    李玉滿沒打擾他,隻是攬著他的肩。


    又過了一會,他才喃喃道:“這不是我。”


    “不是?”李玉滿看了看畫,又看看他。


    她沒發覺出哪裏不對。


    簡直一比一還原。


    “這是……”沈玉塵忽地頓住。


    “不能說?”


    李玉滿體貼道,“不能說就不說了。”


    沈玉塵安靜溫潤的眸顫了纏,“玉滿……”


    李玉滿點了點他的嘴角,笑道:“你那麽努力孤身逃離大月,這些年也沒見你主動提起,我想著那處你定然是不喜的。


    如今提起也不是要掀開你的傷疤你的過往,你是舒兒的生父,亦是我的夫婿,我隻想你有個心理準備。”


    “因為人已經找過來了,三國六年一度的融談會將在上京舉行,按理大月使者應三月初動身,五月抵達。”


    “我的計劃是,等開春冰融了,你就帶著舒兒安兒同玉珠一起迴去,我想見一見三國的人,所以還要再留幾個月,明白了嗎?”


    聽完,沈玉塵頓時感動得淚眼汪汪。


    他以為李玉滿要逼問他,要他交代清楚。


    沒想到居然是這樣……


    他在玉滿麵前有很多偽裝,他的溫潤是裝出來的,玉滿冷酷的麵容下,才是真的暖人。


    沈玉塵將她擁在懷裏,抱緊,蹭了蹭她的頭頂,問道,“他們是以什麽名義找我?”


    李玉滿:“說你是他們國君的摯友。”


    摯友?


    沈玉沉諷刺地笑了笑,“我是大月皇室的棄子。”


    大月皇姓為“花”,而沈玉塵……


    李玉滿推他,“不說了。”


    “要說的,你要跟大月打交道,哪能如此被動,”沈玉塵垂眸,看著她,“隻是我知道的不多。”


    他的眼神溫柔且堅定,看不出妥協,李玉滿便安靜聽著。


    沈玉塵:“大月視雙生為不祥,特別是出生健碩的孩子,他們更是視為災星,認為此子不僅奪母胎,還搶了同室兄妹的養分,害母死兄亡。”


    “我就是那個健碩的孩子。”


    難怪木芳懷有雙生胎的時候,沈玉塵如此緊張,旁敲側擊地問她,要哪個孩子?


    還破例將木芳的長子升入承恩院,劃到李舒的名下養著。


    她以為是他提前為舒兒打算,沒想到……


    李玉滿眼裏閃過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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