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耳畔傳來一道嘿嘿聲。


    扭頭,是教訓小公公迴來的陸太明發出的,雙手看似在捂著眼,實則露出兩大道縫。


    察覺到李玉滿的視線,又咻地並攏。


    “主子繼續,奴才什麽都沒看到!”


    沒什麽都要被他這話說得有點什麽了。


    李玉滿摸了摸嘴角,本想擦拭,可身體卻止不住的迴味那道軟軟的觸感。


    這不知道怎麽養得,這麽嫩!


    觸之還有迴香。


    他爹的。


    李玉滿忍不住罵人。


    最近,沈玉塵不知道跟她發什麽瘋不讓碰。


    青沅、蘭町她已經膩了。


    日積月累的,本來就憋了一大肚的火,沒想到……


    那個死顧槐,等時琬琰來了,看她不聯手把他架空,然後天天……等膩了就把他


    “哎,濟王不用點早膳嗎?”


    “讓他自己吃!”


    李玉滿好說話的樣子維持不下去,一臉不虞的出宮,剛騎馬到玄武街與白虎街的路口,便遇到了興致衝衝的李玉珠。


    “大姐,我發現了一個好地方,要不要一起去玩一玩?”


    “什麽地方?”李玉滿一邊問,一邊調轉馬頭,跟上玉珠。


    李玉珠猥瑣地嘿嘿兩聲,擠眉弄眼,“就是那裏~”


    好姐妹一點通,正愁去哪排解的李玉滿笑,“怎麽沒叫玉桂,小心她又記仇。”


    “叫啦叫啦。”


    李玉珠騎著馬搖頭晃腦道,“她又被那什麽枯木纏住了,來不了,不過啊,我瞧著倒像是顧念著木伽不想來。”


    “你曉得的,招妹那事,讓木伽變了許多,她有心陪著開解呢!”


    玉桂算是三人中最顧家的。


    李玉滿點點頭,閑聊道:“枯木來幹什麽,有關穆若蕭的巫術不是跟他說得差不多了嗎?”


    “我也不清楚,”李玉珠思考一下,“聽著好像在聊什麽蠱蟲,他不是對嶺南的毒蟲頗為了解嗎,大概是想問問兩者的區別吧。”


    “哦?”李玉滿稍稍拽緊韁繩,直覺有哪不對。


    還沒想明白,李玉珠就驚唿出聲,“欸,時行雨你個沒爹的家夥,攔我馬幹什麽?”


    李玉滿從思緒中掙脫,看向路邊不知從哪竄出來堵路的時行雨


    時行雨沒讓開,反而張開雙臂,揚起下巴問,“你去哪?”


    “我去哪關你屁事!小男人家家的,一天天屁事多。”


    被迫停下的李玉珠騎著黑馬原地打了個圈,不耐道,“快滾開啊!”


    “你不能去,”時行雨忽視周遭看戲的路人,像個合格的夫婿般耐心勸說道,“那不是什麽好地方,你一個好姑娘家,去那不合適。”


    “少他爹的說這種話約束我!”李玉珠翻個白眼,“老子頂天立地,怎麽不是好姑娘了。”


    “滾,懶得跟你扯!”


    說著,李玉珠揚鞭欲要從他旁邊過去,可時行雨也不知道抱著什麽心態竟赤手拽住了馬套。


    他喊道,“你去可以,但絕不能帶著大姐去,否則、否則……有你好果子吃。”


    “哎呦,姑娘啊,你就跟你丈夫迴家吧,你個女人拿喬也要分時候,男人都當街來勸你了,要好好珍惜哇!”


    “就是就是,給了你台階就趕緊下,多俊的後生啊,你走了,小心後來的跟你搶,到時候你後悔都來不及咯!”


    李玉珠還沒說話,路邊好事圍上來的看客,已經是七嘴八舌的指指點點了。


    也不知道他們聽到了什麽,說出來的事牛馬不及。


    李玉珠被吵煩了,不想再同時行雨拉扯,直接揚鞭不客氣地抽到他肩上,策馬同等候在側的李玉滿離開。


    等被撅翻在地的時行雨齜牙咧嘴地爬起來時,隻看到了一點馬蹄揚起的灰塵。


    他又氣又急,知道趕上去沒用,便扒開人群,一瘸一拐地往皇宮跑。


    過了白虎街,李玉珠的速度才慢下來,她歎了口氣,“真是丟人!”


    誰家正夫當街同妻主拉拉扯扯的!


    還是當著姐妹和這麽多人的麵。


    這讓李玉珠覺得很沒麵子!


    出發時的興奮散得差不多,她嘟囔道:“也不知道他從哪知道的,明明都沒跟他說。”


    一直安靜的李玉滿聽到這話,問,“你沒跟他說過?”


    李玉珠敗興道:“當然沒有。就他小家子氣的樣子,誰跟他說啊!”


    李玉滿借著馬上高位掃了眼周圍,“你是問路來的?”


    “嗯,”李玉珠垂頭喪氣,“逮著路邊的人……”


    正說著,李玉珠突然意識到什麽,昂起頭,不可置信地看向李玉滿。


    “大姐,你是說……”


    “噓,”李玉滿嘴角含笑,用低不可聞地聲音道,“先去看看。”


    李玉珠警惕地看了看周圍,眼珠一轉,又恢複了剛剛一感三歎的樣子。


    就這樣兩人按照既定的路線趕到了坐落於朱雀街的南苑。


    南苑與那些服務於男子的煙花之地不同。


    此處是白日開店。


    因為上京夜晚對女子有宵禁,夜晚單獨出入必須有家中弱冠男子陪同。


    除此之外,南苑還做了偽裝,從外麵看它隻是一家賣飾品賣女子成衣、較大較奢華的店子。


    當然也有些細微的差別,比如南苑除了起到裝飾作用的賬房是女子外,其餘皆為年輕小廝。


    李玉滿兩人表明來意,說了黑話,又壓了一大筆錢,便有專人帶她們往上走。


    從外麵看南苑隻有三層,但李玉滿和李玉珠切實的走到了六樓,站在了一麵什麽都沒有木牆前。


    小廝捧來托盤道:“兩位小姐,大門即將打開,請問需要麵具嗎?”


    李玉滿掃了眼形形色色,工藝精湛,裝飾華麗的麵具,沒動。


    李玉珠道:“一定要戴麵具?”


    小廝搖頭:“不用,這是給第一次來到本店,還未熟悉本店流程的客人心理上的小保護,因為接下來的旅程並不會讓您與同樣來到此地的客人碰上,每位小姐走得都是專屬通道,請您放心。”


    說著,平平無奇的木牆從中間歪歪扭扭地裂開。


    恍若仙境的景象在兩人眼底慢慢展開。


    沒有激烈的欲望,震耳欲聾的歡鬧,隻有清揚婉兮的歌聲,雲霧繚繞下漫步期間容貌姣好的男子,偶爾草坪間還有白兔,麋鹿的身影。


    一切美好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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