渭王聲色俱厲,蘇昭昭身旁的奴婢通通跪了下去,就連侍奉在文定侯一家的王府下人也統統跪在了地上。


    “請王爺娘娘恕罪!”


    一時之間,此起彼伏的求饒聲,打斷了整個宴席的氣氛。


    “王爺娘娘,請恕罪!”


    “侯爺請恕罪!”


    繡球突然竄到文定侯一家附近,驚嚇到了那邊的女眷,惹得渭王殿下質問。


    蘇昭昭擔心她身邊的丫鬟受到責罰,急急起身:“父王、母妃。剛才是兒臣沒將繡球抱穩,才讓繡球跑開了,請父王母妃恕罪。”


    渭王默默瞥了她一眼,神情嚴肅,轉頭又看向了文定侯,揚聲問道:“文定侯,是不是本王府上的繡球跑到你那邊去了?”


    文定侯起身,遙遙朝渭王一拱手,十分恭敬:“迴殿下,的確是王府的狸奴,突然竄到了小女身邊。”


    “小女素來懼怕狸奴,一時驚慌,將玉盞摔碎在地上了,還望殿下恕罪!”


    話音一落,方滋月也連忙賠禮道:“是滋月一時不慎,還請殿下與娘娘恕罪!”


    聽語氣,方滋月有些慌張,與先前比試穿針那會兒完全不同。


    蘇昭昭覺得有些奇怪,一隻狸奴又有啥可怕的?


    不過,渭王和渭王妃沒有怪罪她身邊的丫鬟,她暗暗鬆了一口氣。


    “原來如此!”


    渭王點了點頭,很快恢複了笑意:“來人,把繡球帶迴郡主房裏看好。”


    幾個奴婢應了聲,急急上前去逮繡球。


    渭王對文定侯朗聲道:“區區一杯玉盞,並不礙事!文定侯,你和你家千金不必自責,入座吧!”


    說著,渭王又咐咐下人:“替方小姐換個新的玉盞來。”


    一場風波總算平息,蘇昭昭也默默坐了下來。


    席間的曲子重新響起,舞姬們又翩翩起舞,熱鬧如常。


    蘇昭昭吃著小菜,下意識的看向了遠處的顧野。


    顧野的身份特殊,被王府安排在了另一個涼亭之內,他與顧伯母身旁也隻得兩名王府下人侍奉左右。


    然而,剛才那場風波似乎並沒有引起顧野的注意,他隻是默默飲酒吃菜,一副事不關己、毫不在意的神情。


    她收迴了目光,也將注意力放在了歌舞上麵。


    不料,幾名舞姬才跳了幾下,忽然席間再度聽到“哐當”一聲輕脆的響聲,驚擾住了眾人賞舞的雅興。


    蘇昭昭也被這突然的聲響,嚇了一跳。


    隻見渭王麵色鐵青,抬手示意樂曲師停止奏樂,渭王妃坐在他身邊,轉頭朝方滋月望了過去:“怎麽一迴事?!”


    蘇昭昭也暗暗驚訝,怎麽方滋月又摔杯了呢?


    麵對渭王妃的厲聲喝問,文定侯一家不敢久坐,幾人齊齊站起身來。


    方滋月更是忙不迭的跪在了地上:“還請王妃娘娘恕罪!”


    渭王妃皺眉:“剛才是繡球無禮,這一迴呢?文定侯,你女兒打擾本宮與王爺賞舞,究竟居心何在?”


    方守節與其夫人也紛紛跪了下來:“請娘娘恕罪!王爺恕罪!小女今晚失禮,全是本侯的罪過!”


    方滋月擔心父母受她牽連,急忙叩首解釋道:“娘娘,滋月不知為何,手一碰到這玉盞,便覺得奇癢難忍,所以才會……”


    與渭王妃的表情一樣,蘇昭昭也愣了愣。


    她看了一眼桌上自己的那隻玉盞,包括席間所有人用的,與方滋月扔在地上的那隻,並無不同。


    哪有人會因一隻玉盞而受風?


    “竟有這種事?”渭王妃盯著方大人一家人,神情有些嚴肅,“把那隻玉盞呈給本宮瞧瞧!”


    “是,娘娘。”奴婢說著就要去拾那玉盞。


    “啟稟娘娘,此事下官願意代勞!”


    一道沉穩的聲音從遠處響起,眾人聞聲望去,隻見顧野突然起身,恭敬向渭王妃行禮。


    顧野身為錦衣衛指揮使,查案的確很在行,他親自出麵,在場的人也無人敢質疑。


    蘇昭昭眨了眨眼,總感到哪裏不對,但又說不上來。


    顧野很快就走到文定侯的身旁,並從王府下人手中接過了早已摔得粉碎的玉盞。


    他仔仔細細端詳了片刻,又用手拿起一片碎片,反複看了看,隨後又慢慢放下。


    轉過頭後,顧野抱拳道::“迴稟渭王殿下與王妃娘娘,這支玉盞並無不妥!”


    說著,他又睨了方滋月一眼,繼續答道:“想來,應是方小姐身體抱恙!”


    話音一落,文定侯與侯爺夫人便連連接口:“是是!顧大人說的是,小女身體應是受了風!”


    正當方滋月用極其感恩的眼神看向顧野時,渭王妃卻氣得雙眼冒火,冷笑一聲:“身體抱恙?!顧大人,若是讓本宮發現,你有意包庇的方滋月這個丫頭,又該當何罪?”


    渭王妃踱著步子,繞過身前的桌台,朝著文定侯那方走去。


    蘇昭昭見狀,急急起身,跟到渭王妃的身側,一手將她扶住:“母妃,您別生氣,我想月姐姐不是有心的。”


    她雖然不知道為何一個摔杯,會惹得渭王妃如此盛怒,但她相信顧野,不會包庇方滋月。


    然而,她親眼見到渭王妃發這麽大的火,也有些摸不著頭腦。


    渭王妃卻頓住腳步,側目瞥了她一眼,冷聲道:“真兒,你就是太容易相信人了!”


    蘇昭昭眨了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下一刻,她就被渭王妃握住了雙肩:“方滋月這丫頭,從前就愛與你爭,不過當時,是那個虞侍衛,母妃便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現在,聖上指了顧大人給你,她又要故技重施了!你還替她說話?”


    渭王妃語氣雖然很重,但卻用了極低的聲音,除了她能聽見,其他人並不知道渭王妃說了什麽。


    蘇昭昭卻徹底愣在了原地。


    等她迴過神時,渭王妃已經走到了文定侯一家的麵前:“文定侯,你說你家這丫頭是受了風?”


    蘇昭昭不太放心,急急跟了上去。


    來到渭王妃的身邊後,她發現渭王妃眼中平日的溫柔,幾乎蕩然無存,隻有高高在上的冷漠。


    “受風還能獲得月下穿針的魁首?文定侯,你是在和本宮說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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