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林的花瓣簌簌落在棋盤上,玄墨執起白子正要落下,突然眉頭微蹙。我順著他的目光望去,隻見西南方向的天際泛起詭異的暗紫色,幾朵烏雲翻湧間,隱約有雷光閃爍——那並非普通的天象,而是摻雜著魔氣的征兆。


    “這氣息......”巫女不知何時出現在桃林邊緣,她新製的竹笛斜挎腰間,銀發在風中揚起,“雖不及九幽魔棺那般磅礴,但絕非尋常魔修所能擁有。”她抬手結印,一縷銀光沒入雲層,片刻後臉色凝重,“魔氣來自西域荒漠,那裏曾是巫族祭壇的舊址。”


    掌教手持拂塵匆匆趕來,身後跟著數位玄都觀弟子:“三日前,藏經閣的《域外誌》莫名翻動,其中記載的‘沙暴古城’篇章竟滲出黑色墨跡。當時以為是魔氣殘留,如今看來......”他望向天邊,眼中滿是憂慮,“恐怕有人在借巫族古法,行逆天之事。”


    九公主的傳訊玉簡適時亮起,金色光芒中浮現她焦急的麵容:“諸位,西域傳來急報!商隊稱荒漠中出現會移動的城池,靠近者皆被吸入,再無音訊。更詭異的是,那些失蹤者的魂魄竟在三日後出現在附近城鎮,渾身布滿......”她頓了頓,語氣發寒,“與當年黑袍人相同的咒文。”


    玄墨將白子重重拍在棋盤上,震落滿盤落花:“不管是誰在背後謀劃,我們絕不能讓悲劇重演。”他起身執起道劍,銀發被魔氣卷起的風吹得淩亂,“清玄,這次我依舊與你並肩。”


    眾人連夜啟程。踏入西域荒漠時,滾燙的沙礫中竟透著刺骨寒意。玉衡子展開星圖,卻發現原本該標注方位的星辰全部黯淡無光,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血色星雲。“星象大亂,此地的時空怕是已被扭曲。”他話音未落,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悠揚卻透著森然的笛聲,與巫女的音律截然不同,卻莫名讓人想起魂海中的血色浪潮。


    巫女臉色驟變:“這是巫族禁曲《攝魂引》!當年為鎮壓上古邪神所創,唯有大祭司以命為引才能吹奏,怎會......”她的話被鋪天蓋地的黃沙打斷。沙暴中,無數枯骨從地底鑽出,它們眼眶中跳動著幽綠火焰,手中握著刻滿巫族符文的彎刀。


    “這些骨兵被下了‘血契咒’,尋常攻擊傷不了它們!”我揮動雙刃戰戟,黑白光芒劈開沙暴,卻見骨兵碎裂後又迅速重組。玄墨道劍引動雷火,符咒化作鎖鏈纏住骨兵關節,可雷火觸及咒文的瞬間,竟被轉化為骨兵的力量。


    混亂中,一道黑影從沙暴深處走出。那人頭戴青銅麵具,身著繡滿骷髏圖騰的黑袍,手中竹笛泛著詭異的紫光。他將竹笛橫於唇邊,笛聲陡然變得尖銳,所有骨兵突然舍棄攻擊,齊刷刷跪在地上。“歡迎各位,來見證新的‘九幽之主’誕生。”黑袍人的聲音經過麵具扭曲,分不清男女,“你們以為封印魔棺就高枕無憂?真正的棋局,才剛剛開始。”


    巫女突然發出一聲驚唿,指向黑袍人的手腕——那裏赫然戴著與當年二師叔同款的血色護腕,護腕中央鑲嵌的寶石,正散發著與幽冥之心相似的光芒。“你是黑袍人的餘孽!”掌教拂塵一揮,玄都觀弟子結陣包圍黑袍人,“交出幕後主使,或許能留你全屍!”


    黑袍人卻發出一陣狂笑,竹笛爆發出刺目紫光。地麵裂開無數縫隙,從中湧出黑色液體,液體匯聚成巨大的人臉,正是曾經消散的二師叔!“師兄,別來無恙?”人臉咧開滲血的嘴角,“我說過,你們永遠無法阻止我們......”


    玄墨握劍的手青筋暴起:“原來你根本沒死!”他正要衝上前,我一把拉住他。因為此時我體內的平衡之力突然劇烈震動,識海中浮現出一段陌生的記憶:千年前,巫族大祭司臨終前將一縷殘魂封入竹笛,而這殘魂,竟與黑袍人手中的笛子產生了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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