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地窖出來後,我與玄清道長滿身疲憊,卻不敢有絲毫懈怠。迴到縣衙,縣太爺正心急如焚地踱步,見我們進來,忙問:“如何?這邪祟可除幹淨了?”玄清道長苦笑著搖頭:“此乃極為高深的邪術,那屍粽煞雖本命被毀,但餘孽未清,怕是還有後手。”


    話音剛落,一陣陰風吹過,桌上的燭火劇烈搖曳,險些熄滅。角落裏,一道黑影緩緩浮現,竟是個渾身散發著腐臭氣息的老婦人。她佝僂著身子,臉上皺紋如溝壑,深陷的眼窩中閃爍著幽綠的光,咧開嘴,露出滿嘴黑黃的牙齒,發出刺耳的怪笑:“想除我屍粽煞一脈?太天真了!”


    我下意識地抽出鎮魂鈴,鈴聲響起,卻被老婦人隨手一揮便消散於無形。“不自量力的小輩!”她一抬手,數條黑色的絲線向我們射來,速度極快,猶如利箭。玄清道長反應迅速,立即祭起八卦鏡,鏡中射出一道金光,將絲線抵擋在外。


    “哼,有點本事。”老婦人冷哼一聲,雙手快速結印,地麵突然裂開,無數隻蒼白的手臂從裂縫中伸出,抓向我們。這些手臂上爬滿了黑色的蟲子,散發著令人作嘔的氣味。我揮舞著手中的隕鐵匕首,將靠近的手臂斬斷,但手臂似乎無窮無盡,越砍越多。


    “這是屍粽煞的怨念所化,普通手段難以徹底消滅。”玄清道長一邊說著,一邊從懷中掏出一把符篆,口中念念有詞,將符篆擲向那些手臂。符篆在半空中燃燒起來,發出耀眼的光芒,手臂被光芒觸及,紛紛化作黑煙消散。


    然而,老婦人並未就此罷休。她猛地仰天長嘯,聲音尖銳刺耳,猶如夜梟啼鳴。嘯聲過後,整個縣衙都開始劇烈搖晃,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裂痕。“不好,她要毀掉這裏!”我大喊道。


    就在這時,縣太爺突然衝上前去,擋在我們身前:“不能讓這邪祟得逞,本官就算拚了性命,也要護這一方百姓周全!”他雖隻是一介凡人,但此刻的眼神卻無比堅定,充滿了無畏的勇氣。


    “大人不可!”我和玄清道長想要攔住他,卻已經來不及。老婦人見狀,冷笑一聲:“既然你想死,那我就成全你!”她大手一揮,一道黑色的光柱向縣太爺射去。


    千鈞一發之際,一道身影突然從窗外掠入,速度快如閃電。來人手中握著一把長劍,劍身上閃爍著寒光。他瞬間擋在縣太爺身前,揮劍斬向黑色光柱。隻聽“轟”的一聲巨響,光柱與劍氣相撞,產生了強烈的衝擊波,將周圍的桌椅都震得粉碎。


    待煙塵散去,我們看清了來人的模樣。竟是一位身著白衣的年輕男子,他麵容英俊,眼神深邃,透著一股超凡脫俗的氣質。“多謝公子救命之恩!”縣太爺連忙道謝。


    男子微微點頭,看向老婦人,冷冷地說:“邪祟,還不束手就擒!”老婦人看著男子,眼中閃過一絲忌憚,但很快又恢複了囂張的模樣:“就憑你?不自量力!”說罷,她再次發動攻擊,這一次,她的力量似乎更加強大,黑色的光芒籠罩了整個縣衙。


    男子不慌不忙,將長劍緩緩舉起,口中念道:“天地玄宗,萬炁本根。廣修億劫,證吾神通。”隨著他的念咒,長劍上的光芒越來越盛,周圍的空間仿佛都被扭曲。突然,他猛地揮出一劍,一道金色的劍氣劃破黑暗,直衝向老婦人。


    老婦人想要抵擋,但那劍氣的威力太過強大,她根本無法抗衡。劍氣擊中她的瞬間,她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身體逐漸化作黑煙消散。“唿,終於解決了。”男子收起長劍,長舒一口氣。


    我們圍上前去,向他表達感激之情。男子自我介紹道:“在下蘇寒,乃一名散修。近日路過此地,察覺到此處有邪祟作祟,便趕來相助。”玄清道長對他的實力十分佩服,說道:“蘇公子實力高強,此等邪祟在公子手中竟如此不堪一擊,實在令人欽佩。”


    蘇寒謙虛地說:“道長過獎了,這邪祟雖然厲害,但也並非不可戰勝。隻是這背後之人,恐怕還另有圖謀。”我想起那幅血畫,心中隱隱不安:“蘇公子所言極是,這屍粽煞背後定有主謀,而且此人手段殘忍,竟用如此多無辜嬰兒的性命來煉製邪物,實在可惡。”


    縣太爺也氣憤不已:“一定要將這幕後黑手找出來,繩之以法,還那些無辜嬰兒一個公道!”我們商議一番後,決定兵分兩路。我和玄清道長繼續在城中調查線索,蘇寒則前往周邊地區,看看是否能找到與這起事件有關的蛛絲馬跡。


    在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們四處走訪,詢問城中百姓,卻一無所獲。那幕後黑手似乎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沒有留下任何痕跡。就在我們感到絕望之時,玄清道長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我曾聽一位前輩說起過,有一種邪術名為‘九幽血祭’,需要用大量嬰兒的鮮血和靈魂作為祭品,方能施展。施展此術之人,必定是為了獲取強大的力量,或者是為了達成某種不可告人的目的。”玄清道長皺著眉頭說。


    我心中一動:“難道這屍粽煞與九幽血祭有關?”玄清道長點頭道:“極有可能。而且,施展九幽血祭的地方,必定陰氣極重,說不定我們可以從這方麵入手。”


    於是,我們開始在城中尋找陰氣重的地方。經過一番探查,我們發現城西有一座廢棄的宅院,那裏常年籠罩著一層迷霧,陰森恐怖,附近的百姓都不敢靠近。我們決定前往那裏一探究竟。


    來到廢棄宅院前,一股寒意撲麵而來。大門緊閉,上麵布滿了青苔和蜘蛛網。我伸手推了推,門“吱呀”一聲緩緩打開,發出一陣刺耳的聲音。


    走進宅院,裏麵雜草叢生,破敗不堪。院子中央有一口枯井,井口周圍彌漫著一股腐臭的氣息。我們小心翼翼地靠近枯井,往裏看去,隻見井底一片漆黑,深不見底。


    “小心,這裏陰氣很重。”玄清道長提醒道。就在這時,井中突然傳來一陣“咯咯”的笑聲,聲音尖銳刺耳,仿佛來自地獄。緊接著,一股黑色的煙霧從井中升騰而起,瞬間將我們籠罩。


    在煙霧中,我們隱約看到無數張嬰兒的臉在漂浮,他們張著嘴,發出痛苦的哀號。這些嬰兒的臉扭曲變形,眼睛裏流淌著血淚,讓人毛骨悚然。


    “不好,是幻覺!”玄清道長連忙念起清心咒,我也集中精神,努力保持清醒。在咒語的作用下,幻覺逐漸消失,黑色煙霧也慢慢散去。


    我們剛鬆了一口氣,突然,一隻巨大的黑色手掌從井中伸出,向我們抓來。手掌上長滿了黑色的毛發,指甲又長又尖,猶如利刃。玄清道長迅速祭出桃木劍,向手掌刺去。桃木劍擊中手掌,發出一聲悶響,手掌卻隻是微微一顫,繼續向我們抓來。


    我見狀,連忙拿出鎮魂鈴,用力搖晃。鈴聲響起,手掌似乎受到了某種阻礙,速度慢了下來。趁此機會,蘇寒從一旁衝了過來,揮劍斬向手掌。這一劍威力巨大,將手掌斬斷,黑色的血液從斷口處噴湧而出,濺落在地上,發出“滋滋”的聲響,冒出一陣青煙。


    “看來這下麵藏著的東西不簡單。”蘇寒皺著眉頭說。我們決定下井一探究竟。玄清道長拿出一張符篆,念了幾句咒語,符篆瞬間燃燒起來,化作一道光芒落入井中。光芒照亮了井底,我們看到井底有一座巨大的石台,石台上擺放著一口血紅色的棺材,棺材周圍刻滿了詭異的符文。


    “這難道就是九幽血祭的關鍵所在?”我看著那口血棺,心中充滿了疑惑。我們小心翼翼地跳下井,向血棺靠近。當我們靠近血棺時,突然感覺到一股強大的壓力撲麵而來,仿佛有一座大山壓在身上。


    “小心,這血棺裏的東西恐怕很危險。”玄清道長警惕地說。就在這時,血棺突然劇烈震動起來,發出一陣“砰砰”的聲響,仿佛裏麵的東西要破棺而出。


    我們連忙後退幾步,做好戰鬥準備。隻見血棺的蓋子緩緩打開,一股濃烈的血腥味撲麵而來。緊接著,一個渾身散發著黑色光芒的身影從血棺中緩緩升起。那身影麵容模糊,看不清模樣,但我們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著的強大邪氣。


    “你們竟然找到這裏來了,很好,既然來了,就都留下吧!”那身影發出一陣陰森的笑聲,聲音在井底迴蕩,讓人不寒而栗。他一揮手,無數道黑色的劍氣向我們射來,速度極快,猶如閃電。


    我們連忙躲避,劍氣擊中周圍的牆壁,發出一陣“砰砰”的巨響,牆壁上出現了一道道深深的裂痕。“此人實力很強,我們不能掉以輕心。”蘇寒說著,揮舞長劍,與那身影戰在一起。


    我和玄清道長也不甘示弱,加入了戰鬥。玄清道長不斷祭出符篆,試圖削弱那身影的力量;我則搖晃著鎮魂鈴,幹擾他的行動。在我們三人的圍攻下,那身影漸漸落了下風。


    “哼,沒想到你們還有些本事。”那身影冷哼一聲,突然雙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詞。隨著他的念咒,周圍的空間突然扭曲,一股強大的吸力從他身上傳來,將我們三人都吸了過去。


    “不好,他要施展什麽邪術!”我心中一驚,連忙用力掙紮,但那吸力太過強大,根本無法抗拒。就在我們即將被吸到他麵前時,蘇寒突然大喝一聲:“破!”他手中的長劍光芒大盛,他猛地揮出一劍,一道金色的劍氣斬斷了那股吸力。


    那身影見狀,臉色大變:“你...你究竟是誰?為何會有如此強大的力量?”蘇寒冷冷地說:“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日休想逃脫!”說罷,他再次揮劍攻向那身影。


    經過一番激烈的戰鬥,那身影終於抵擋不住我們的攻擊,發出一聲慘叫,身體逐漸消散。隨著他的消散,血棺周圍的符文也漸漸消失,一股祥和的氣息彌漫開來。


    “唿,終於結束了。”我們三人都鬆了一口氣。我們在井底又搜索了一番,沒有發現其他異常。離開枯井後,我們將廢棄宅院的情況告知了縣太爺,縣太爺決定派人將這裏徹底清理,以絕後患。


    這起屍粽煞事件終於落下帷幕,但它給我們留下的陰影卻難以消散。每當想起那些無辜的嬰兒,我們的心中就充滿了憤怒和悲痛。我們深知,這世間還有許多邪惡勢力在暗中作祟,我們必須不斷提升自己的實力,才能守護世間的和平與安寧。


    至於你信不信,我反正信了,在這看似平靜的世界背後,隱藏著無數不為人知的秘密和危險。而我們,將踏上尋找真相的道路,永不止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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