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家兩兄弟手裏舉著火把鬼鬼祟祟。


    李二毛用火把照著狼窩的洞口,側耳聽了一陣 ,“大哥,好像狼群真的沒迴來,讓徐大駝那貨猜對了。”


    李大毛哼了聲,“這窩小狼他盯了好久,就想弄身狼皮背心,每周他都會過來一趟,早就把它們的習性摸透了。”


    李二毛嘿嘿笑,“他千算萬算也沒算到咱們兩個捷足先登。”


    “別廢話了,快點吧,把窩裏的小狼弄死帶走,娘地,上迴明明是咱們三個一塊挖的參,這貨卻隻分給咱們四十塊錢,他明擺著是想白使喚人。”


    兩人進了狼窩。


    白誌勇端起獵槍,對準狼窩洞口的位置,靜靜地等待著。


    不一會狼窩裏傳來兩人的咒罵聲。


    “怎麽沒了?”


    “娘地,咱們上當了,肯定是徐大駝這貨騙了咱們,說什麽這窩小狼再養十天,他肯定是背著咱們把狼抓走了,就怕咱們也要跟他分賬。”


    兩人罵罵咧咧的出了狼窩,他們手裏舉著的火把讓他們成為明亮的“目標”。


    白誌勇眯起一隻眼睛。


    他現在隻要扣動扳機就能輕易的取走他們的小命。


    但是白誌勇沒有這麽做。


    他想了想,食指從扳機上移開了。


    李家兩兄弟罵了一會就走了。


    白誌勇又在橫木裏等了一陣子才鑽出來,活動了一下身體,吹響哨子把四眼和黑虎召來身邊。


    “走了,迴去。”白誌勇點燃一支火把,找到藏在林子裏的雪橇,套上兩條狗,直接迴東屋睡覺去了。


    天快亮時狼群迴來了。


    頭狼身後跟著十幾隻狼成員。


    如果白誌勇還藏在橫木裏的話一定能認出,這群頭狼的首領,就是去年冬天襲擊熊皮溝大隊的母狼頭領。


    領頭的母狼聞到了狼窩附近陌生人類的氣味,它在周圍轉悠了一圈,沒有發現異常,這才帶著族群進入狼窩。


    等到窩裏,群狼發現小狼不見了,地上還殘留著一些小狼的血跡。


    狼群騷動起來。


    一頭狼青夾雜在狼群成員當中,低頭在地上嗅聞著,它聞到了幾股人類氣味。


    有些氣味就在狼窩附近,沒有進窩。


    進到狼窩的氣味有三個。


    其中一個氣味它逃亡在深山當中的時候見過她。


    它記得她身邊的狗還咬過它,很厲害。


    它很想接近她,想讓她做自己的主人。


    可惜,她沒有收留它,不過她把自己狩獵剩下的部分留給了它,讓它度過了那段艱難的日子。


    另外兩個氣味它再熟悉不過了,而且讓它想起了一些不好的迴憶。


    它那時候每天肚子都很餓。


    餓的眼睛發藍。


    它幫著主人狩獵,卻得不到應有的食物。


    它在地上來迴嗅聞著。


    沒錯,是他們的味道!


    不會錯!


    狼青抬起頭,發出了淒厲的嚎叫。


    群狼附和著它的聲音。


    “嗷嗷嗷~嗚……”


    黎明的天幕上,孤月冷的發顫。


    群狼的嚎叫聲在山裏傳出很遠很遠。


    那是憤怒的咒罵,那是絕望的悲痛。


    它們在為成員的消失而傷心。


    它們要用鮮血來報複!


    狼青與母狼碰了碰鼻子,獨自鑽出狼窩。


    它嗅聞著地上李家兩兄弟留下的氣味,走遠了……


    中午時分,狼青來到靠山大隊附近的山裏。


    它躲藏在山林間,眺望著山下的村莊。


    它很熟悉這裏。


    它曾在李家兩兄弟的院子裏生活過一段時間,知道該怎麽走才能到達他們家的院子裏。


    它在附近轉悠了一陣,還被幾個上山的社員看到了。


    不過它很冷靜,沒有跑。


    而是輕輕向人搖晃著尾巴。


    那些社員見它是野狗,也就放鬆了警惕。


    有幾個人還想把它騙過去殺掉吃肉。


    他們嘴裏嘬嘬嘬的唿喚著它,另一隻手卻背在身後,手裏握著柴刀。


    它搖晃著尾巴,看似友好,但是卻始終沒有靠近這些人類。


    那些人見它不上當有些惱了,罵罵咧咧撿起石頭砸向它。


    狼青調頭就跑,很快就消失在了那些人的視線當中。


    ……


    四天後。


    白杜鵑和楊建設帶著四個民兵把一頭野豬運迴大隊。


    這幾天他們每天都去山上打野豬。


    於金生每天的嘴都咧開著,別提多高興了。


    前前後後白杜鵑等人一共獵了二十多頭野豬,就連隔壁大隊聽說後都跑來湊熱鬧,吵吵著要“借” 白杜鵑過去,幫他們也獵幾頭野豬當過冬的糧食。


    於金生頭搖的像撥浪鼓,“這點野豬肉不夠用,我們大隊這麽多人一分就不夠吃的了,你們可以自己組織隊伍上山打獵呀。”


    其實別的大隊也都組織了狩獵隊。


    但是效果並不好。


    除非公社那邊派武裝團的人來幫他們,不然就憑他們自己隊裏的民兵和社員,上山打野豬會有人員傷亡。


    輕的斷胳膊斷腿,重的直接被野豬頂的肋骨斷了好幾根,還有個內髒大出血,等送到縣城醫院的時候已經晚了,人沒搶救過來。


    於金生正在和別的大隊的大隊長扯皮,白杜鵑進了大隊部,摘下頭上雪白的兔毛帽,抖落上麵的落雪 。


    於金生立即招手,“來來,杜鵑來這邊烤烤火,喘口氣兒。”


    白杜鵑沒有坐,“於叔,我和你說個事。”


    “什麽事,你說吧。”


    “我和建設在山裏打獵的時候發現山裏的野獸亂竄,今天中午過後突然暖和了起來,這會又落了雪……我覺得有點不對勁。”


    於金生和另一個大隊的大隊長同時警覺起來。


    於金生問,“你還發現了什麽?”


    白杜鵑:“有山叫。”


    (注:山叫,也叫山嘯兒。


    那是一種來自山體深處爆發出的,類似持續滾動的轟鳴聲。


    初期是細碎的,如同鐵鏟刮擦凍土的聲音。


    後麵會逐漸演變成沉重混沌的轟鳴,就像整片山體都在顫抖共振,用當地老人的話來說,就是山在叫喊。)


    於金生噌地一下子從椅子上跳起來,“要刮大煙泡了!”


    另一個大隊的大隊長也跳起來,“我先迴去了。”


    大煙泡不是白蒙天,它要是刮起來,人根本出不去門,在山裏沒迴來的人很可能會迷失方向被凍死在山裏。


    (注:大煙泡,這是東北方言中,對極強暴風雪的俗稱,它不是普通的風雪,而是一種能瞬間吞噬天地的致命氣象現象。)


    采用資料自:


    《黑龍江省誌·氣象誌》(1994年官方出版)


    1961年11月中旬,受強冷空氣影響,全省大部出現強降雪並伴有8~10級西北大風,嫩江、黑河、合江地區出現‘暴風雪’(即大煙泡)。其中唿瑪縣持續72小時能見度不足50米,過程最低氣溫達-37.2c。


    《唿瑪縣誌》(1992年版)


    1961年11月14日至17日,縣域遭遇罕見白毛風(大煙泡)。最大瞬時風速31m\/s(11級),積雪深度新增42厘米。三卡公社紅星生產隊28名社員轉場途中遇險,4人凍死;凍斃耕牛17頭、馬9匹。


    《嫩江縣誌》(2002年版)


    該年11月16日,北部山區突發煙泡,縣氣象站實測風速22m\/s(9級),能見度降至20米以下。科洛公社至霍龍門公社之間運糧車隊被困,3輛馬車翻覆,2名車夫截肢保命。


    (資料若有錯誤請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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