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這是怎麽了?”


    趙昭明不解,走了一路,怎麽所有人見了他們,跟見了瘟神似的?


    趙昭玉渾身一顫,像是想到什麽,眼睛裏寫滿了不可思議,他連忙搖頭,不會的,不會的!


    “老四,你怎麽也神思不屬的?”趙昭明見他越走越歪,都快把自己擠到路邊緣去了,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趙昭陽轉頭看了趙昭玉一眼,心中瞬間明了,可趙昭玉卻如做賊心虛一般,連忙移開了自己的視線,不敢與趙昭陽對視。


    “陽兒,你沒事兒吧?”秦觀禮、周邵元和趙昭璋結伴而來,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擔憂。


    “世子,我家主子有請!”薑遠仲匆匆而來。


    “這是怎麽了,趙檀奴,你又犯事了?”


    趙昭明著急地問道。


    “哦,可能是要被人當成災星祭天了!”趙昭陽的心情格外平靜,平靜到心中沒有一絲波瀾。


    “呸呸呸,童言無忌,趙檀奴,哪有你這麽詛咒自己的!”趙昭明無語。


    “童言無忌?我還算兒童啊!”趙昭陽失聲笑了出來。


    “你快別貧了,到底是發生什麽事情了,你們怎麽一個個跟天塌了一樣?”趙昭明急得直跺腳。


    怎麽感覺,全天下都知道的事情,就他不知道啊?


    “明兒,快別說話了!”秦觀禮瘋狂給趙昭明使眼色,奈何這人跟個木頭樁子一樣,純粹是媚眼拋給傻子看。


    “走了!”趙昭陽揮了揮手,瀟灑跟著薑遠仲走了。


    “怎麽了,快別愁眉苦臉的了,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趙昭明看向眾人。


    “還能是怎麽了?”秦觀禮不善地看向趙昭玉,“是你搞得鬼吧?我們家陽兒怎麽得罪你了,要你這麽歹毒!”


    “不……不……”


    趙昭玉連著往後退了兩步。


    “不什麽不,你不是從天山觀裏出來的?玄靈子不是你師父?”


    “觀禮!”周邵元喊了一聲,實在是秦觀禮的態度,太過咄咄逼人了!


    “禮兒說錯什麽了?明明是同一天、同一個時辰、從同一個娘的肚子裏爬出來的,他怎麽就是什麽福星,陽兒怎麽就是什麽禍星啦?”


    趙昭璋不服氣地嚷嚷道。


    “什麽福星禍星的,你們在說什麽呀?”趙昭明擋在趙昭玉身前,“秦觀禮趙昭璋,我們家老四怎麽招惹你們啦?”


    群起而攻之,他家老四這是犯了什麽眾怒?


    “你讓他自己說啊!”趙昭璋也憋了一肚子的氣。


    主要是他在來的路上,已經和秦觀禮通過氣了,兩人思來想去,最後發現,所有的矛頭都指向了趙昭玉。


    一夜之間,上京城的大街小巷,流言滿天飛,偏偏這流言,是從玄靈子口中說出來的,上京城與玄靈子密切相關的,隻有一個趙昭玉!


    人家是親師徒,師父傳流言,徒弟是最大受益人,你說可疑不可疑?


    這麽一想,他們越發覺得,之前對趙昭玉的真情都錯付了,心裏也跟吃了屎一樣,看到趙昭玉就氣不打一處來。


    天山觀!


    天山觀不是從歸墟道長之後,就落寞了嗎?


    怎麽還出來妖言惑眾!


    “我……我……”趙昭玉的腦子很亂,一時之間不知道從何處下口。


    “又我什麽我,難不成陽兒的口疾,傳到了你身上?”趙昭璋見他這副模樣,心中的火直接燃了起來。


    “張昭璋,你這話過分了啊!”趙昭明嗬斥道。


    這貨一開口,直接把他家老三老四都寒磣進去了!


    “我是你兄長!”


    趙昭明這小子,竟然敢直唿他的大名了!


    趙昭璋怒目而視,“怎麽了?陽兒難道不是命運多舛嗎?到了五歲,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小啞巴呢,現在好不容易好了,又要被人傳是什麽災星,你這個做大哥的,還要護著幕後黑手不成?”


    “我家的事情,不要你來管!”趙昭明負氣說道。


    趙昭璋愣了一瞬,然後譏笑出聲,“好好好,我多管閑事,我不管行了吧!”


    “行啦,都是兄弟,打斷骨頭還連著筋呢,快別說這些傷感情的話了!”周邵元勸道。


    “你可閉嘴吧!”這是趙昭璋!


    “你是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是趙昭明!


    周邵元差點沒繃直,他也想感歎一句,好好好,是他多管閑事了!


    “老四,你來說,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趙昭明看向趙昭玉。


    “我不知道!”趙昭玉垂眉說完,也不顧儀態了,轉頭往學堂之外匆匆而去。


    “老四!”趙昭明恨鐵不成鋼地喊道。


    “我說什麽來著?他就是心虛了!”秦觀禮譏諷出聲。


    “大哥,上京城都傳遍了,說三弟是熒惑星,是來為禍大雍的……”


    就在剛才,趙昭淩已經從楚湘淮口中,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拉著趙昭明,又講了一遍。


    “什麽?”趙昭明一口氣沒上來,差點栽倒在地上。


    “世子呢?本王不是說不讓世子出門嗎?”趙治焦頭爛額地迴到家,卻發現他兒子不見了。


    見底下的奴才,沒有一個作聲的,他一把將桌上的杯子掃到地上,“金科,備馬車,去京師學堂接世子!”


    “師弟,你沒事兒吧?”薑舒窈見趙昭陽進來,小跑著迎了上來。


    “這是怎麽了,怎麽今天總有人問我有沒有事兒?我能有什麽事兒,我好著呢!”趙昭陽道。


    “你還不知道?”薑辭明的聲音,都溫柔了幾分。


    趙昭陽挑了挑眉梢,試探性問道:“不會是熒惑星的事情吧?”


    “師弟,這都是謠言,祖父已經派人去查了,定把那些散播謠言的人都抓出來,狠狠地罰他們,你莫要往心裏去!”


    薑舒窈擔憂地勸慰。


    “你們要去抓諸葛奇?”趙昭陽坦然地點了點頭,“他就在我家住著呢,對了,皇上派人送來的!”


    抓人?


    我已經把我知道的都說了,你們好自為之!


    薑辭明眼珠子一轉,把所有的事情都想清楚了,他為難地開口問道:“流言是從你府上傳出去的?”


    “誰知道呢,諸葛奇倒是和我說了,就說我是個禍害唄!”


    趙昭陽不在意地聳了聳肩。


    挺客觀的,他也覺得說的沒啥錯!


    “昭陽,你有什麽打算?”


    薑辭明愁得連連歎氣,能在一夜之間鬧得人盡皆知,想來是皇城的那位出手了!


    “我能有什麽打算?他們不動我,我就混吃等死,他們若是過分了,我也不介意,帶著他們一起來個地府一日遊!”


    “師弟,這不是你的錯,你怎可如此自甘墮落?”薑舒窈的眼眶紅紅的,裏麵充盈著點點淚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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