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修為高的人早就把這周邊的交談聽進去了。


    於靈韻給念真倒了杯茶,才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喝了一口。


    她淡淡道:“要說那淩寒夫妻倆也真是不會養孩子。”


    念真:“要真會養,瀟寒就不會和我說田田要離開長珩宗了。”


    墨瀟寒在迴宗後就抽時間,把見到蕭田田那日的事情說了。


    念真現在把事情又和於靈韻講了一遍。


    念真:“誰家爹娘把養女當寶,放著這麽好的女兒不顧?若不是生田田那會兒來了劫雲,他夫妻倆能到金丹中期?這才十年,便把這些事都忘了。”


    也是這提了一嘴,於靈韻才想起來。


    陳若敏生產那一夜突然來了劫雲,淩寒真人上去護住妻女,兩個大人都被劫雲劈暈了,雖然晉升到金丹中期,但孩子也因此被人掉包了。


    在蕭田田沒有迴長珩宗之前,大家都說蕭千殊是福星,她一出生就讓爹娘突破了。


    “都是拎不清的。”


    於靈韻把今早宗門發生的事說出,“那養女帶著她師兄上門汙蔑田田與邪修有牽連。要不是思源說瀟寒把人給教訓了,我都想把人抓迴拷問一番。”


    念真:“還有這事?”


    “嗯,要不是她年紀小,我懷疑田田被羅盤指認邪修一事真與她有關了。”


    念真想了想,覺得這猜想不無道理啊。


    “罷了,燦星大哥今年都在魔域周邊徘徊,後日應該就到我們這裏,等他來看過再說。”


    於靈韻點頭:“那就讓田田先在這好生待著吧,就算她不能如逍遙尊者所說領我劍宗興盛,我也挺喜歡這孩子的。”


    試了個菜後,昌思源對蕭田田的態度明顯好了不少。


    他揣著一包番薯幹,自己嘴裏叼了一塊,又往墨瀟寒嘴裏送一塊,邊吃邊誇蕭田田好。


    人好,廚藝也好。


    兩人在前院翻土。


    念真看著就坐不住了,也擼起袖子過去幫忙種苗。


    於靈韻不好再坐著,也過去幫忙。


    昌思源又給兩個長輩一人一塊番薯幹。


    墨瀟寒一抬頭就看見宗門裏德高望重的三人在自己屁股後麵耕地,嘴裏還叼著一塊番薯幹,邊嚼邊閑聊,不由皺起眉頭。


    好詭異的一幕。


    在劍宗看人種地麽?


    再看自己的師尊,和昌思源勾肩搭背,樸實得就像個真的農戶。


    誰能把他和以前那個一急眼就脫鞋子打人的師尊聯想到一起?


    蕭田田也沒見過這麽淳樸的修仙者,至少長珩宗的人不這樣。


    她端著菜出來,看見大家都在地裏沾了一身土,不由咧嘴笑了起來。


    這場麵就像她小時候一樣,養父母下地,她端著水去給他們解暑。


    唯一一點不同的就是,她現在會做飯了。


    “吃飯啦,多謝前輩們幫我種苗,快點洗洗手吃飯咯——”


    好久沒體驗過這般溫馨的日子。


    卸下首徒包袱的昌思源在飯桌上滔滔不絕,每吃一口都要誇一誇蕭田田。


    念真尊者沒有一點架子,還是像餓了幾個月似的,吃得狼吞虎咽,還好今天蕭田田特意做了許多。


    墨瀟寒大概是喜歡喝甜的,他最早吃完飯,盯著紅薯糖水裏的冰塊,喝了好幾碗糖水,心情很好。


    於宗主總愛給蕭田田夾菜,也愛誇菜做的好吃。


    就是蕭田田發現於靈韻看自己眼圈紅紅的。


    可她沒往菜裏加辣椒啊,難道是吃到薑塊了?


    昌思源飽到要托肚皮:“真的很美味啊,我雖然沒下過館子,但這菜要是放酒樓裏一定很多人愛吃。”


    這一頓因為他和念真尊者,居然全都光盤了。


    墨瀟寒中肯道:“手藝比酒樓好,不過和酒樓的菜品還是有差距。”


    然後他就在桌下被他師尊和昌思源各踢了一腳。


    於靈韻都偷偷瞪了他一眼。


    蕭田田連忙打圓場:“我做的就是簡單的家常小菜,確實和酒樓的不一樣啦。”


    昌思源又踢了墨瀟寒一腳:“行了,和我一塊收拾碗筷去洗了。”


    “嗯。”


    墨瀟寒起身,他腳步一頓,突然痛苦地捂住心口。


    他立即掃了一圈桌上的空盤子,聲音沙啞:“菜裏有加什麽嗎?”


    昌思源心中一驚:“菜有問題?”


    完蛋,他吃了好多!


    這下蕭田田也慌了:“不會啊,調料都是墨師兄買迴來的,魚我之前就吃過,是沒問題的。”


    於靈韻也搖頭否認:“這菜不會有問題。”


    之後念真看到墨瀟寒的異樣後,聯想到那紅薯糖水,猛地拍了一下自己的額頭:


    “是我忘了!那紅薯是紅薯精種出來的,是靈植,你不可吃多啊!”


    事到如今,念真提起墨瀟寒的後領將人帶離,留下昌思源抱著盤子愣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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