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木葉已經是深夜了。


    僅存的暗淡月光被雲層遮蔽,燈火幾乎都已經熄滅,隻剩一盞燈在夜中明亮輝煌。


    梧桐葉在夜風中沙沙作響,代號為“梟”的根部忍者隱匿身形站在樹中,望著遠處亮著燈光的窗口。


    透過書房的百葉窗縫隙,能看到那個叫日向雲川的小鬼正在伏案寫字,日記表麵反著台燈暖光。


    根據情報,寫日記這個習慣,對方已經堅持很多年了。


    “喵嗚。”


    細微的貓叫聲混雜在蟲鳴中傳來,“梟”警覺地皺眉循著聲音看去,卻看到兩個一上一下聳動的黑影,兩隻貓“喵嗚喵嗚”地叫得起勁。


    “……”


    “梟”默默移開了目光,不禁在心裏抱怨自己真是瘋了,目標隻是一個孩子而已。


    雖然心裏這樣想著,但腦海中卻不由自主想到了“鐮鼬”,想到了對方那副失去手臂的悲慘模樣,心中升起一絲寒意。


    絕對不能小瞧任何一個人,他可不想變成那個鬼樣子。


    就在這時,他看到日向雲川突然停筆,抬頭看了一眼鍾表,揉了揉發紅的眼窩,把鋼筆卡進日記本的皮扣,起身走出了書房。


    哢嚓。


    隨著臥室門關上的輕響,燈也被關上,整個宅院陷入一片黑暗。


    “梟”沒有任何的動作,靜靜地隱匿在樹叢之中。


    直到他聽到從遠處傳來的清晰鼾聲,才終於放下結印使用感知忍術的手,像是風吹落的葉子悄然瞬身到窗外。


    打開的窗戶發出細微的聲響,“梟”悄無聲息地潛入書房,先是將那本日記收入卷軸中,然後在書房內無聲搜尋起來。


    他並沒有像“鐮鼬”那樣嚐試暗殺日向雲川,沒有在書房內找到任何存在異常的東西,於是最後也隻打算帶走那本日記。


    將所有東西恢複原樣,就在他要翻出窗戶時。


    “誰!”


    一聲爆喝突然傳入耳中,“梟”的瞳孔瞬間一縮。


    下一刻,還來不及做出反應,身後傳來刺耳的風聲,如同風中的惡鬼尖嘯。


    “風遁·風切之術。”


    呲!


    “梟”隻來得及全力向著一旁躲避,一道月輪般的風刃從他的身側吹過,血滴飛濺在牆上留下不規矩的半弧,一條血線逐漸在他的臂膀擴張延長。


    噗嗤!


    鮮血仿佛突破臨界泉湧而出,手臂齊根滑落而下砸在地上。


    “梟”悶哼了一聲,身體微微戰栗顫抖,顧不上撿那條斷臂,毫不猶豫跳出窗外。


    可是,他卻沒有看到,就在他離開後。


    遠處,趴在另一隻三花貓上聳動的黑貓動作滯住,那顆白色的瞳眸看向“梟”離去的方向,伸出爪子一巴掌唿開了湊上來的愚蠢同類。


    “想帶走什麽,總要留下什麽吧。”


    臥室內,日向雲川放下了結印的雙手,臉上帶著似有似無的笑意,靜靜等待係統的提示音。


    與此同時,捂著手臂的“梟”很快來到一處山壁,打開機關後走入繁密厚重的陰影。


    隨著越來越深入地下,水跡和青苔逐漸遍布陰暗的角落,將他包裹在溫潤的濕氣中,但卻並沒有因此覺得窒息,反而有種迴到家裏的安全感。


    “那家夥的實力,果然不簡單,難怪鐮鼬折在他手裏。”


    看向在不斷湧出鮮血的斷臂,“梟”咬著牙心中驚懼交加。


    在地下巨大空曠的封閉空間內,光照效果反而如白晝一般明亮。


    這裏甚至還有一個巨大觀察窗口的實驗室,能看到披著白大褂戴著口罩的身影忙碌著。


    一排排的玻璃冷藏庫裏,陳列著各種各樣的素材,許多說不上名稱的試劑,裝著細胞組織的培養皿。


    一旁還有一些玻璃容器,盛放著透明的綠色溶液,浸泡著一些怪異的植物標本,還有一部分動物軀幹的標本,眼球、腎髒之類的血腥器官。


    而在觀察窗的另一麵,誌村團藏麵無表情站在那裏,狹長的左眼中盡是深沉的黑暗,死死盯著麵前那些忙碌的家夥。


    不,應該說,他是盯著試驗台上的東西。


    那是一塊拇指大小的白色血肉,來自“初代火影”的細胞組織。


    但很快,一個實驗人員轉過身來,對著男人輕輕搖了搖頭。


    見狀,誌村團藏的臉色變得陰翳,抬手摸向自己束縛的手臂。


    “一群廢物,離了大蛇丸,你們就什麽都做不成了嗎?”他感受著柱間細胞越來越強烈的侵蝕,沉聲罵道。


    團藏這隻手臂曾經在某一次戰鬥中被重傷,所以在包括猿飛日斬在內的其他人眼中,他平時吊著手臂的樣子是那一戰留下的傷,卻並不知道他這條手臂早已不是他的了。


    即使是團藏也不知道這條手臂從何而來,大蛇丸那個混蛋對他居然也是三緘其口,隻說這是他進行木遁培育實驗的副產物。


    渴望力量的團藏自然選擇了移植,掏出自己所有的寫輪眼存貨,但是讓他完全沒有想到的是,柱間細胞的侵蝕性遠超他的預料。


    僅僅數年過去柱間細胞就已經逐漸侵蝕了這條手臂,而他們到現在還搞不懂,大蛇丸到底是如何做到讓這條手臂承載柱間細胞的。


    根本就沒有人能夠做到,隻發現寫輪眼能夠壓製。


    但是,如果繼續這樣下去,僅憑他現在擁有的寫輪眼,不足以壓製柱間細胞了。


    “該死!”誌村團藏心中暗罵,“如果‘甲’沒有被猿飛搶走,或許還能讓他去搶奪旗木卡卡西那顆寫輪眼。”


    就在他思索去哪裏搞來更多寫輪眼時。


    戴著麵具的“梟”出現在身側,手中托著那份卷軸,半跪在團藏的身旁聲音顫抖道:“團藏大人。”


    嗅到那股濃烈的血腥味,誌村團藏的表情頓時一凝,皺眉看向“梟”的手臂。


    “怎麽又是手臂?”


    同樣手臂受傷的誌村團藏臉皮微顫,感覺像是被針對了一樣,但很快又甩開這個莫名其妙的念頭,接過那份卷軸擺了擺手。


    “梟”連忙退下去處理傷勢,團藏則打開卷軸低頭掃視。


    他之所以讓人將日向雲川的日記帶迴來,就是為了細致了解一下這個日向一族的“廢物”,以及對方到底有沒有讓自己拉攏的價值。


    日記內容基本都是瑣碎的日常,誌村團藏看的很快,腦海中也架構起一個人物形象。


    一個曾經怯懦而不堪,卻在父親被同族逼死後,開始渴望力量的孩子。


    渴望力量好啊。


    他就怕對方是那種無欲無求的家夥。


    團藏很快看到了日向雲川寫給猿飛日斬的“感言”,隻是他對此的反應是嗤之以鼻甚至有些酸澀、嫉妒。


    猿飛那個虛偽的家夥,根本配不上這種評價。


    隻有“感言”中關於“樹根”的內容讓誌村團藏停留了一下目光。


    不過,當他翻到下一頁,手上的動作突然頓住,死死盯著日記上的一句話,臉上的表情微微觸動。


    [……或許,我的內心就像樹一樣,越是向往高處的光亮,它的根就越要向下,向泥土,向黑暗的深處。]


    與此同時,日向雲川的臥室內。


    係統的提示音在日向雲川的腦海中如願響起。


    【叮!你的謊言被判定為[花言巧語],誌村團藏產生情緒波動,達到[引為知己]的程度,獲得400成真點】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日向雲川笑了笑,心中默念,“具現忍術-雷遁之鎧。”


    【花費1000成真點,是否具現】


    “是。”


    【扣除1000成真點,剩餘成真點:10593】


    很好,距離一萬還有一段距離,感謝團藏大人送來的點數。


    日向雲川躺迴床上緩緩閉上了眼睛,“雷遁之鎧”的記憶開始湧入腦海。


    不過,在閉上眼睛的前一刻,他突然冒出了一個先前一直被自己忽視的想法。


    “既然可以具現忍術……”


    “那是不是,也可以具現其他世界的能力?”


    似乎,是有可行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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