廚娘高興地捏了捏冷一笑的臉頰,道:“這娃娃真懂事。你們先去外頭坐著,我馬上做好吃的給你們。“


    ”不必了,做點補養的放食盒裏,給他帶迴去吃。“


    冷一笑抬眼看看外頭的天氣,深以為然,笑道:”師傅說的有理。天色昏暗,姥爺還在等我呢。“


    ”這樣啊。“廚娘道:”那你們先去外頭坐著吧,馬上就好。“


    可能是有了幹兒子,廚娘心情不一樣了。店小二把食盒遞到我手裏時,我甸了甸食盒把手,挺沉的。


    對這個幹兒子還蠻好。


    門外的雨已經停住了。


    走在滿是水潭的街道上,冷一笑倒是嘰嘰喳喳個不停:”師傅,幹娘人真好,還讓我以後每天早上都去她那裏吃早膳。“


    我點點頭,西塘村快到了。


    我煞住腳步,撫著他的肩膀道:”快迴去吧,你姥爺該等急了。“


    ”師傅你不去弟子家坐坐嗎?“


    ”不必了,師傅還有事。記著,最近沒人會找你麻煩,但你也還要低調藏鋒。“


    冷一笑點點頭走了迴去。


    我這才施展輕功飛迴了缺月居。


    我的劍從不離身。


    隻有一種情況下,我不佩劍,那就是打群架的時候。


    師傅說,圍毆別人與被別人圍毆的情況下用劍,是對劍的不尊重。


    一個偉大的劍客,應該有一個勢均力敵的對手,拔劍的時候也是和對手比試的時候,劍是揮向對手的,而不是揮向烏合之眾的。


    明天,我要去追蹤那個彪形大漢。


    所以,有可能被他的同伴們發現而引起對我的圍攻。


    如果那種情況下拔劍,用我的寒冰劍對付一群螻蟻,那簡直是對劍的侮辱。


    一個螻蟻不可怕,但一群螻蟻足以毀掉千裏之堤。


    為防萬一,我還是多在身上準備先暗器的好。


    刀客門的人都擅長近攻,而且,他們必然人多勢眾,合圍起來,近攻遠攻都不算難。


    當然,能不被刀客門的人發現最好。為了以防萬一,我得事先準備充足。


    師傅說,不打無把握的仗。


    我想了想,除了劍法之外,飛針,飛刀,鞭子我都精通。


    我的鞭法是看的西域某秘籍學的,但是鞭子隻有武陽帝親賜的軟玉鞭一條。


    如果用鞭子,怕是自暴身份。


    飛針嘛,細雨綿綿針,絲雨見愁針,玉魄七針等我都會。


    而且,我素來穴位拿的準,畢竟是練過閉穴功的。


    使用飛針倒是不錯。


    心下計較已定,便跑到西邊的耳房裏找適合的飛針了。


    隻要內力和指法控製地好,普通的繡花針也可以做武器。更有甚者,可用水滴傷人。


    雖然我內功深厚,但我還不能托大。況且,使用普通的繡花針,極可能暴露自己。


    畢竟,一個小鎮上隱藏著絕世高手,必然會引起朝野關注。


    我自西邊耳房內取出了一百根金尾銀頭尖針。


    這種針是江湖上極易見到的。慣用飛針的都會用這種。師傅以前教我練飛針時,便大量買入了這種針。


    準備好後,我通通快快地洗了個澡,接著上床睡了。


    第二日,辰時,我早已在豬肉店候著了。


    大早上的,店裏略顯冷清,我坐在昨晚的偏僻角落。


    “客官,您的肉包子。”


    店小二的聲音透著恭維與討好。


    我將湯碗略略移下,看著那彪形大漢接過三籠包子便走了。


    我立刻跟了上去。


    那大漢單手提著三籠人肉包子竟也不累,走起路來,腳步已然輕快。


    我在他身後遠遠地跟著。


    他向著集市走過去,走著走著便又逛迴了豬肉店。


    這是每一個江湖客都會用的技倆。為防止有人跟蹤,會刻意繞著走。


    如果跟蹤他的是新手,看到他又繞迴原處,並且四處觀望,就會懷疑自己是否被發現了,從而自亂陣腳。


    我倒是不怕。安然地立在一邊裝作看路邊貨物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那彪形大漢才拎著饅頭往清寧河渡口走去。


    清寧河渡口船來船往,這裏有官船有私船。


    有離人從十裏長亭趕來為友人送別,就在渡口這裏怔怔看著船帆遠去。


    也有船從遠處歸來。那彪形大漢踏上了一艘從遠處歸來的,剛剛靠岸的私船。


    船夫長得很老,皮膚很黑,帶著鬥笠,竹篙撐啊撐,船掉頭了,向對岸劃去。


    我師傅沒教過我怎麽遊水。我也不指望此刻無師自通。


    還好,我帶足了銀兩。


    拋出三兩給一個船夫,請他混在船隊裏,替我跟著那艘剛剛離去的私船。


    據冷一笑說,三兩銀子,夠他和他姥爺生活三個月了。


    那船夫接了銀子眉開眼笑,當即混在一支去對岸的船隊後麵。


    很快,到了對岸。


    “再給你十兩,記得,在這裏等我。”


    我把銀子拋給船夫,緊跟著那彪形大漢而去。


    清寧河的對岸是一個集市,集市兩側有高高低低的屋舍。


    我的輕功還行。


    便直接飛上了那些屋舍,u看書wukansh 盯著彪形大漢而走。


    彪形大漢與剛剛的船夫似乎不是同夥,兩人走著走著便分開了。


    我盯著彪形大漢,見他走入一座大武館。


    我縱身飛躍到武館對麵的屋舍上。


    本想借此觀察那武館的動靜。


    因為在我看來,這武館極有可能是暗刀門的一個窩點。


    我在對麵屋舍上看清了武館的大致,確認了這武館內部房屋多,立在對麵的屋舍上是摸不清情況的。


    我決定了,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丹田氣提,雙腿一縱,幾個雲中步踏法後,便足尖輕點,徐徐吐氣,落在了武館的某間房屋的屋頂。


    這屋頂的瓦的排放結構很獨特,如果拿掉一個,旁邊幾個必然有動靜。


    但是,我會靈耳神功。


    早知如此,便在對麵用靈耳神功聽這裏的動靜了。


    算了算了,對麵那戶人家正在吵架。


    婆婆罵兒媳沒用,兒子護著小妾,小妾又哭又鬧,孫子養的貓不停地嚎。


    要是在那裏動用靈耳神功怕是要被吵死。


    我盤膝坐在屋頂上,這種瓦的排放結構有個好處,就是穩固。


    我盤膝而坐,運行起來第二重靈耳神功,這個神功恰好能聽到方圓一裏裏的聲音。


    嗯。


    聽到了隔壁的聲音。


    是少女清脆的聲音,有如出穀黃鶯。


    當然,這種脆裏還略帶點成熟。


    一種介乎完全成熟與尚有青澀之間的一種聲緒。


    我聽到的那個聲音很動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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