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點點頭,對洛懷姬道:“不然哪裏這麽巧,那邊客棧裏頭有瀉藥,這裏正好賣藥膏。”


    “這也太黑了吧。串通客棧給過往行客下瀉藥,然後你在這裏賣瀉藥的膏藥。你們大武人真有算計。”洛懷姬在馬上道:“還是我們漠北好,沒有這麽多歹毒心腸。”


    漠北民風豪放,男的大都純樸剽悍,女的也大多風情萬種又直率火辣。


    所以漠北人確實甚少苦心算計。


    但洛懷姬實在不像個純種的漠北女人,因為她太不直率了,也太不豪爽了。。


    那地攤上賣藥的訕笑著:“你們這倆人看破就看破,又何必說破呢。你們說破了我哪裏還好意思在這裏擺地攤呢。”


    洛懷姬甩了甩馬鞭,哼哼道:“本姑娘不僅要說破,還要大肆宣揚,還要把你和店小二串通之事寫下來貼在這兩旁的道路上,免得旁人被你們坑害!”


    聞言,那地攤上蹲著的人便冷冷的笑了:“小姑娘,你怕是初涉江湖,不知人心險惡吧。人心如蛇蠍,你要是非得道破,那這蛇就要來咬你了。”


    我看那擺地攤的麵色不善,便道:“我妹妹心直口快,一片坦誠,還請你不要計較。”


    那擺地攤地冷笑著便將身邊的藥籠子甩向我,我伸手接住了藥籠子。


    “嘶嘶嘶”,籠子裏頓時竄出好幾條蛇來,我將手一甩,但也並不畏懼,我穿的金絲甲可是從手腕處一直覆蓋到胸口的。這金絲甲不僅刀砍不進而且浸泡於藥草中,可以避毒。


    那小攤販笑嘻嘻道:“啊哈哈,這可是毒蛇。”


    我冷笑道:“好歹毒的小販。不過,我自小服食避毒丸,還並不怕蛇毒。”


    那小販點點頭,“你可知這毒蛇,是我從南山教的山上抓來的。它的毒可不是誰都能解的啊。”


    南山教?


    “既然你這麽說的話,那我們必須抓你了。”


    我笑笑,將手一揮,使了個隔空探雁,將他給擒住了。


    洛懷姬笑道:“我說,賣藥的,你這麽點三腳貓功夫,還敢在我師兄麵前顯擺,怎麽樣,被捉了吧。”


    那小販求饒道:“這個大俠,小人也隻是個初涉江湖的新手,您得饒人處且饒人,放我走了吧。”


    我將手在他腦門上狠狠一敲,道:“放你走啊,這可不行啊。還得靠你帶我們上南山教呢。”


    那小販道:“大爺啊,我哪裏能上南山教啊。那座山那麽險阻,我想上也難啊。”


    我將他的手死死扣住,道:“真的難上的話,你從何處找來這許多南山教的蛇?”


    小販道:“南山教每月都有教中弟子下山賣蛇。我是從他那裏買的。”


    聞言,我鬆開了他。


    這樣的人,無論說的話是真是假,有一點是肯定的,那就是他肯定不會帶我們上山。


    說不定還會刻意把我們帶偏。


    “這路上來來往往的江湖人都不容易,我勸你還是少坑害人為妙。”我丟下十兩銀子,隨後道:“下次坑到一個人比我們還厲害的,到時候,你的小命可就不保了啊。”


    牽著馬繩在道上行著,已至半夜,時間已經是入夜了。


    我與洛懷姬尋了一處人家借宿,次日醒來時,洛懷姬已經坐在門口喝粥了。


    想她堂堂一個漠北的郡主,竟要在鄉野地方喝粥,我搖搖頭。


    喝完粥,我留下一兩銀子,便與洛懷姬上馬趕赴南山教。


    至傍晚才進入了山腳下。


    南山教山腳下一片靜謐,看不見來人。


    我與洛懷姬立在山腳下。


    這不是一座山,而是一片山,一片山脈,山內還有小穀,小穀後還有錯落起伏的山峰。


    整座山脈構成南山教的地理地盤。


    這麽多的山峰,有的是主峰,歸南山教掌教管轄,有的是側峰,隻歸南山教的長老管轄。


    有的峰內,則山勢平坦,是功夫淺顯的弟子所住,有的峰大且巍峨,是教內地位高的長老所住。


    這座山脈,十分巍峨。


    且找不到一個可以上山的入口,整個山的山路都被樹木隱藏掩蓋了。


    而且,我見過書中記載,南山教豢養奇珍異獸,甚至還有五毒蟲蟻,外人登上去,不小心便被猛獸攻擊,十分兇險。


    我即刻解開外衫長袍,對洛懷姬道:“你也脫了衣服。”


    洛懷姬羞赧一笑:“師兄,這不好吧。光天化日,你我這樣有傷風化。”


    我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腦子裏究竟是在想些什麽。


    “我說,你穿上我的金絲甲。免得上山被五毒咬了。”


    洛懷姬道:“那師兄你怎麽辦?”


    “我不礙事,uu看書 w.kanu 我自小服食避毒丸,況且我內力比你深多了。自然不懼蛇蠍。”


    “師兄,你真好。我就知道我沒看錯人。聽師傅講起你誅殺武成帝時,我便知道,你是個俠客。”


    洛懷姬邊說邊踮起腳尖,將薄薄的嘴唇靠近我的唇,然後狠狠地吻了下去。


    生平第一次被一種軟唿唿的東西貼上自己的嘴,那一刻,我真的什麽都忘卻了。


    從儒道釋三家的教義,到各種劍法,盡數忘卻。


    然後她“蹭”地一聲,腳跟落地,唇瓣與我的唇分開,粉麵微垂,露出了羞澀的笑,像是塞外風沙裏的一抹桃花。


    那一刻,我忽然覺得,我為什麽要做個無欲無求的人,有個人,和我翻雲覆雨纏纏綿綿不也很好嗎。


    讓意亂情迷的感覺束縛我,是不是會比無欲無求的大孤獨來的激烈溫柔?


    我垂下頭,解開金絲甲,洛懷姬微濕的手撫上我的手,道:“師兄,我的吻給了你了。你記得一定要迴漠北娶我啊。”


    娶你?


    意味著負責任,意味著被束縛,我看了眼洛懷姬,我想,我這個人可能還不是成家的時候,畢竟我骨子裏的心裏的冷淡尚未褪去。


    但看著她隱隱期待的眼神,竟不忍迴絕,罷了,女人真是讓人騎虎難下的啊。


    我道:“好,師兄會娶你的。”


    我解下金絲甲,道:“穿上。”


    “我要師兄你替我穿。”


    替她穿好,便與她一起選了個道路上去。


    反正先走進去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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