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七章 莫忘峽
星洛從山洞中走了出來，依然風度翩翩，潔白纖長的手指藏在衣袖下麵，沒有一絲汙跡。誰能看出他剛殺了三個人，而且都是感召境的蠱師。</p>
“前輩，我要收文山為徒，原本因為前輩的意願，我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前輩既然已經有了孔蕭，忘川宗一脈相傳，還請前輩高抬貴手，至於到破山盟臥底這件事，換一個人又何嚐不可？”他拱手說道，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心中已經做好了反目的準備。</p>
“若是平時依你也沒什麽不可，可是現在他現在就必須去破山盟一次。”鳳羽看了一眼星洛，不容置否地說道。</p>
“文山不過是一個飛天境中期的八轉蠱師，放在一界根本無關緊要，若是對方發現他必死無疑。還請前輩明示，我望川界蠱師千萬，為什麽需要一位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蠱師送死。”星洛也是有些生氣，說話有些質問的意思。</p>
星縝看出氣氛有些不對，上前擋住星洛，拱手說道，“前輩，我望川界確實不需要一位少年送死，大不了我再去一趟破山盟，我在那裏多年，境界也比他高不少，處理事情應該會比他強上不少。”</p>
“大哥……”星洛聽到對方如此說，想要出言阻止。</p>
星縝說的雖然屬實，但是現在他其實已經相當於死在望川界，要是再出現在破山盟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p>
可是星洛話剛一出口，就看到對方示意他閉嘴。這個時候他恍然迴到了童年，自己麵前的大哥，不會因為時間和境界的變化而改變。對方喜歡為自己弟弟擋風遮雨，無論是仇人的追殺，還是鳳羽的壓迫，為了兄弟他可以放棄一切。</p>
“你迴去？你還沒有資格？”鳳羽並沒有感受到星洛兄弟間的溫情，厲聲說道，“文山大勢已成是無法改變，就算是破山盟那邊也隻知道我鳳羽隻有文山一個弟子，這一點是誰也沒有辦法代替的。所以我要將他送到破山盟，而且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會成為淩劍鋒心中的利刺，我要的隻是讓他日夜猜忌。”</p>
“可是這對我們望川界根本沒有什麽意思，隻能讓我們損失一位絕世天才。”星洛有些氣憤地說道。</p>
“意義？意義就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允許我不在的時間中，破山盟仍在成天琢磨著我們望川界。”鳳羽說道。</p>
星洛聞後身子一震，說道，“難道，前輩已經……”</p>
他還沒出口，卻看到對方點點頭，心中默然。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向文山問道，“文山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你願意麽？你若是不願，我一定想盡辦法找人替你去破山盟，畢竟你去了遠不是在對方毫不知情地情況下，遠比想象中要危險。”</p>
文山有些感動，可能對方是因為愛才，他能感覺到星洛是真的關心自己。他沉思了一會，最後堅定地說道，“我去。”</p>
他這一聲並不是為了鳳羽，也不是為了望川界，這樣說太過無私。他隻是為了他自己，他厭倦望川界與破山盟間的爭鬥，扔向跳出別人的掌控，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有鳳羽在，不會有人去西南境擊殺狼王，所以他更需要到界外去。如果是真的有一個理由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星洛，他不想對方太過為難，他一向如此，對自己好的人，他也不會介意對別人好。</p>
鳳羽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征求過文山的意見，因為他知道對方若是知道破山盟那邊的威脅，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p>
人心都是自私的，他自私地選擇了文山作為自己的棋子，也以為對方會自私地放抗。所以他對於對方的答案有些驚訝，他是望川界的神，但是人心就算神也無法揣度。</p>
蘭萱和蘇沫原本不明真相，後來知道內幕，她們都不希望文山離去。破山盟太過危險，對於望川界的人尤其如此，以雙方的仇恨根本不能容忍對方活下去，更不用說當著對方的麵到破山盟去。</p>
可是文山答應了，這讓她們有些無所適從。若是對方死了，她們應該如何麵對？這個問題就像一擊大錘砸在她們心上，整個人的腦子一下子空了。</p>
“你真的要去麽？”蘭萱失魂落魄地走到文山麵前，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將對方抱在懷裏哀求對方不要離去，這樣就算是她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p>
“真的。”文山堅定地說道，也許破山盟危險，但是卻是他脫離鳳羽掌控的唯一去路。</p>
他身子瘦削，一身長衣烈烈，又因為之前的脫力有些疲憊，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一般。可是卻因為臉上的堅毅，他更像一位猛士，屹立在穹廬之下，眾山之巔，無為任何艱險。</p>
蘇沫不禁看得癡了，目不轉睛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要將對方牢牢記在心裏，至於感情說出來不如遺忘。</p>
……</p>
破山盟，淩峰界中央有十三座青山如劈，與周圍的群山相比，顯得卓爾不群。淩鋒宗就坐落於此，宮門大殿就在十三座青山中最高的那座。</p>
“盟主，莫忘峽那裏出事了。”大殿金碧輝煌，雕欄玉砌，白玉鋪地，卻隱隱有淩厲的氣息散發，讓外人心中戰栗，門派中人也是心懷敬畏。</p>
大殿之上有一人，青袍樸實，眼神如劍，這個麵如枯槁的中年人就是破山盟的第一人淩劍鋒，通神境圓滿的蠱師，即便破繭境也是為之不遠。</p>
他正襟危坐，身上的長袍沒有一絲褶皺，同樣的氣質隻有在鳳羽身上才能看到，也隻有一方至尊才能養成這種氣度。</p>
“何事？”他聲如洪鍾，在大殿當中久久迴蕩，使之座下的弟子更加戰栗。</p>
稟告的人是一位老者，白袍勝雪，白發白須，在破山盟也是有一號的感召境蠱師，可是麵對淩劍鋒仍然感覺壓力倍至。</p>
“盟主，一日前望川界鳳羽、星洛降臨，同時抹殺了駐守的蠱師，隻有統領的感召境蠱師莫雲海逃了出來。隨後他們留下一人，又離開了。”老者低頭稟告道。</p>
“留下的可是星洛？”淩劍鋒問道。</p>
“不……是，據莫雲海說那人樣貌與應劫傳迴文山有些相似，而且也同樣是飛天境中期的八轉蠱師。”老者說道。</p>
淩劍鋒嗤笑，說道，“之前負責情報的李長老還過來說，望川界傳言鳳羽之徒文山已經潛伏到了破山盟，應劫也重傷而歸說計劃失敗，沒想到這麽快就得到了印證。”</p>
“宗主，這很有可能是鳳羽的陰謀，我們要不要派人將對方擊殺掉？”說話這人，雖是中年卻是麵色玉潤，身穿一件暗花長袍，坐在離淩劍鋒最近的位置，顯得在淩鋒宗當中身份尊貴。</p>
“不需要，鳳羽這麽做無非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他忘了破山盟湖大水深，隻憑一個連感召境蠱師都不是的文山，就算他是鳳羽的徒弟，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不需要在意。”淩劍鋒說道。</p>
“可是……”中年聽到淩劍鋒決斷，眉頭緊皺卻又聽到對方接著說道。</p>
“傳下劍諭，望川界鳳羽之徒文山混入破山盟，遇到斬殺可得十萬頭四品錢蠱。至於莫忘峽那裏，加派人手增加常駐感召境蠱師一位，我要讓這文山有去無迴。”淩劍鋒笑著說道。</p>
“盟主英明！”殿中眾人都是敬畏地看向淩劍鋒，隻有中年人眉頭緊皺，像是在思索什麽。</p>
……</p>
文山的身後就是傳聞當中的莫忘峽，綿延萬裏，一片荒涼，可是峽穀兩邊卻是鬱鬱蔥蔥，繁花似錦。</p>
不過他現在根本沒有欣賞周圍的風景，這裏就是破山盟和望川界幾十年前交戰的地方，莫忘峽寸草不生，據說也是因為那裏浸滿了蠱師的鮮血而成，蠱師的血可不是平常人的血，裏麵蘊含了命蠱的霸道氣息，普通生物根本無法存活。莫忘峽也是因此得名，喻意深仇莫忘，在之前的名字已經不可考證，可見雙方的仇恨之深。</p>
望川界那邊駐紮了三百位遁地境蠱師，八十位飛天境蠱師，還有一位感召境蠱師。破山盟這邊也差不多，隻是之前都被星洛的三星連珠抹去，一方麵是為了引起破山盟的重視，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掩護他逃走。</p>
鳳羽和星洛已經離開，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活下去成了他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事。首先他要離開這一片荒林，因為不一定什麽時候，破山盟的蠱師就會再次降臨，搜索他的蹤跡。</p>
再次查看了一遍收藏破山盟地圖的書蠱，他決定向北離去，因為那裏是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城池，叫做斷劍城，是淩鋒宗掌管的三城之一，隻要他進了城那裏蠱師眾多，他便如魚入大海一般，任誰也找不出來。</p>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進城，因為他已經讓星洛將他體內的換麵蠱取出，若是光靠他這張臉，現在估計已經是破山盟重點通緝的對象。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地方，足夠他將《百蠻金身》再祭煉出兩個竅穴，到時候修成換麵蠱和禁蠱，他就能冒充淩鋒宗的弟子，這樣更能方便他行事。</p>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材料，所以就會有不同的毒藥和蠱蟲，這對於修煉《百毒不死身》和《百蠻金身》的他，提升實力可是至關重要。他漸漸明白，隻有提升實力，才能擺脫別人的掌控，他要做的就是隱姓埋名，浪跡破山盟收集他沒有的毒藥和蠱蟲。</p>
至於尋找百蠻子故友，破山盟倒是有不少，可是他不會去找他們的，因為以他對散修的認識，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向破山盟告密，就算對方顧念舊情，但是以現在破山盟和望川界的關係，對方也不會答應自己。他要去的隻有白界，那裏隻有百蠻子的一位故友，書蠱記載對方當年就已經是飛天境的蠱師，幾十年過去了是所有人當中最有可能突破感召境的蠱師，而且也隻有對方能夠平安通過莫忘峽。</p>
星洛從山洞中走了出來，依然風度翩翩，潔白纖長的手指藏在衣袖下麵，沒有一絲汙跡。誰能看出他剛殺了三個人，而且都是感召境的蠱師。</p>
“前輩，我要收文山為徒，原本因為前輩的意願，我還有些猶豫，但是現在前輩既然已經有了孔蕭，忘川宗一脈相傳，還請前輩高抬貴手，至於到破山盟臥底這件事，換一個人又何嚐不可？”他拱手說道，語氣雖然恭敬，但是心中已經做好了反目的準備。</p>
“若是平時依你也沒什麽不可，可是現在他現在就必須去破山盟一次。”鳳羽看了一眼星洛，不容置否地說道。</p>
“文山不過是一個飛天境中期的八轉蠱師，放在一界根本無關緊要，若是對方發現他必死無疑。還請前輩明示，我望川界蠱師千萬，為什麽需要一位還沒有成長起來的蠱師送死。”星洛也是有些生氣，說話有些質問的意思。</p>
星縝看出氣氛有些不對，上前擋住星洛，拱手說道，“前輩，我望川界確實不需要一位少年送死，大不了我再去一趟破山盟，我在那裏多年，境界也比他高不少，處理事情應該會比他強上不少。”</p>
“大哥……”星洛聽到對方如此說，想要出言阻止。</p>
星縝說的雖然屬實，但是現在他其實已經相當於死在望川界，要是再出現在破山盟一定會引起不少人的注意。</p>
可是星洛話剛一出口，就看到對方示意他閉嘴。這個時候他恍然迴到了童年，自己麵前的大哥，不會因為時間和境界的變化而改變。對方喜歡為自己弟弟擋風遮雨，無論是仇人的追殺，還是鳳羽的壓迫，為了兄弟他可以放棄一切。</p>
“你迴去？你還沒有資格？”鳳羽並沒有感受到星洛兄弟間的溫情，厲聲說道，“文山大勢已成是無法改變，就算是破山盟那邊也隻知道我鳳羽隻有文山一個弟子，這一點是誰也沒有辦法代替的。所以我要將他送到破山盟，而且是讓所有人都知道，他會成為淩劍鋒心中的利刺，我要的隻是讓他日夜猜忌。”</p>
“可是這對我們望川界根本沒有什麽意思，隻能讓我們損失一位絕世天才。”星洛有些氣憤地說道。</p>
“意義？意義就是我的時間不多了，我不能允許我不在的時間中，破山盟仍在成天琢磨著我們望川界。”鳳羽說道。</p>
星洛聞後身子一震，說道，“難道，前輩已經……”</p>
他還沒出口，卻看到對方點點頭，心中默然。過了一會，他抬起頭，看向文山問道，“文山這件事你已經知道了前因後果，你願意麽？你若是不願，我一定想盡辦法找人替你去破山盟，畢竟你去了遠不是在對方毫不知情地情況下，遠比想象中要危險。”</p>
文山有些感動，可能對方是因為愛才，他能感覺到星洛是真的關心自己。他沉思了一會，最後堅定地說道，“我去。”</p>
他這一聲並不是為了鳳羽，也不是為了望川界，這樣說太過無私。他隻是為了他自己，他厭倦望川界與破山盟間的爭鬥，扔向跳出別人的掌控，更重要的是他知道有鳳羽在，不會有人去西南境擊殺狼王，所以他更需要到界外去。如果是真的有一個理由是為了別人，也是為了星洛，他不想對方太過為難，他一向如此，對自己好的人，他也不會介意對別人好。</p>
鳳羽有些意外，他從來沒有征求過文山的意見，因為他知道對方若是知道破山盟那邊的威脅，是如論如何也不會同意的。</p>
人心都是自私的，他自私地選擇了文山作為自己的棋子，也以為對方會自私地放抗。所以他對於對方的答案有些驚訝，他是望川界的神，但是人心就算神也無法揣度。</p>
蘭萱和蘇沫原本不明真相，後來知道內幕，她們都不希望文山離去。破山盟太過危險，對於望川界的人尤其如此，以雙方的仇恨根本不能容忍對方活下去，更不用說當著對方的麵到破山盟去。</p>
可是文山答應了，這讓她們有些無所適從。若是對方死了，她們應該如何麵對？這個問題就像一擊大錘砸在她們心上，整個人的腦子一下子空了。</p>
“你真的要去麽？”蘭萱失魂落魄地走到文山麵前，努力克製自己不要將對方抱在懷裏哀求對方不要離去，這樣就算是她自己也會瞧不起自己。</p>
“真的。”文山堅定地說道，也許破山盟危險，但是卻是他脫離鳳羽掌控的唯一去路。</p>
他身子瘦削，一身長衣烈烈，又因為之前的脫力有些疲憊，好像一陣風就能將他吹走一般。可是卻因為臉上的堅毅，他更像一位猛士，屹立在穹廬之下，眾山之巔，無為任何艱險。</p>
蘇沫不禁看得癡了，目不轉睛卻是一句話也沒有說，她要將對方牢牢記在心裏，至於感情說出來不如遺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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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山盟，淩峰界中央有十三座青山如劈，與周圍的群山相比，顯得卓爾不群。淩鋒宗就坐落於此，宮門大殿就在十三座青山中最高的那座。</p>
“盟主，莫忘峽那裏出事了。”大殿金碧輝煌，雕欄玉砌，白玉鋪地，卻隱隱有淩厲的氣息散發，讓外人心中戰栗，門派中人也是心懷敬畏。</p>
大殿之上有一人，青袍樸實，眼神如劍，這個麵如枯槁的中年人就是破山盟的第一人淩劍鋒，通神境圓滿的蠱師，即便破繭境也是為之不遠。</p>
他正襟危坐，身上的長袍沒有一絲褶皺，同樣的氣質隻有在鳳羽身上才能看到，也隻有一方至尊才能養成這種氣度。</p>
“何事？”他聲如洪鍾，在大殿當中久久迴蕩，使之座下的弟子更加戰栗。</p>
稟告的人是一位老者，白袍勝雪，白發白須，在破山盟也是有一號的感召境蠱師，可是麵對淩劍鋒仍然感覺壓力倍至。</p>
“盟主，一日前望川界鳳羽、星洛降臨，同時抹殺了駐守的蠱師，隻有統領的感召境蠱師莫雲海逃了出來。隨後他們留下一人，又離開了。”老者低頭稟告道。</p>
“留下的可是星洛？”淩劍鋒問道。</p>
“不……是，據莫雲海說那人樣貌與應劫傳迴文山有些相似，而且也同樣是飛天境中期的八轉蠱師。”老者說道。</p>
淩劍鋒嗤笑，說道，“之前負責情報的李長老還過來說，望川界傳言鳳羽之徒文山已經潛伏到了破山盟，應劫也重傷而歸說計劃失敗，沒想到這麽快就得到了印證。”</p>
“宗主，這很有可能是鳳羽的陰謀，我們要不要派人將對方擊殺掉？”說話這人，雖是中年卻是麵色玉潤，身穿一件暗花長袍，坐在離淩劍鋒最近的位置，顯得在淩鋒宗當中身份尊貴。</p>
“不需要，鳳羽這麽做無非是想吸引我的注意力，可是他忘了破山盟湖大水深，隻憑一個連感召境蠱師都不是的文山，就算他是鳳羽的徒弟，也掀不起多大的浪花，不需要在意。”淩劍鋒說道。</p>
“可是……”中年聽到淩劍鋒決斷，眉頭緊皺卻又聽到對方接著說道。</p>
“傳下劍諭，望川界鳳羽之徒文山混入破山盟，遇到斬殺可得十萬頭四品錢蠱。至於莫忘峽那裏，加派人手增加常駐感召境蠱師一位，我要讓這文山有去無迴。”淩劍鋒笑著說道。</p>
“盟主英明！”殿中眾人都是敬畏地看向淩劍鋒，隻有中年人眉頭緊皺，像是在思索什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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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山的身後就是傳聞當中的莫忘峽，綿延萬裏，一片荒涼，可是峽穀兩邊卻是鬱鬱蔥蔥，繁花似錦。</p>
不過他現在根本沒有欣賞周圍的風景，這裏就是破山盟和望川界幾十年前交戰的地方，莫忘峽寸草不生，據說也是因為那裏浸滿了蠱師的鮮血而成，蠱師的血可不是平常人的血，裏麵蘊含了命蠱的霸道氣息，普通生物根本無法存活。莫忘峽也是因此得名，喻意深仇莫忘，在之前的名字已經不可考證，可見雙方的仇恨之深。</p>
望川界那邊駐紮了三百位遁地境蠱師，八十位飛天境蠱師，還有一位感召境蠱師。破山盟這邊也差不多，隻是之前都被星洛的三星連珠抹去，一方麵是為了引起破山盟的重視，另一方麵也是為了掩護他逃走。</p>
鳳羽和星洛已經離開，現在隻剩下他一個人，活下去成了他現在唯一需要考慮的事。首先他要離開這一片荒林，因為不一定什麽時候，破山盟的蠱師就會再次降臨，搜索他的蹤跡。</p>
再次查看了一遍收藏破山盟地圖的書蠱，他決定向北離去，因為那裏是離這裏最近的一座城池，叫做斷劍城，是淩鋒宗掌管的三城之一，隻要他進了城那裏蠱師眾多，他便如魚入大海一般，任誰也找不出來。</p>
不過他現在還不想進城，因為他已經讓星洛將他體內的換麵蠱取出，若是光靠他這張臉，現在估計已經是破山盟重點通緝的對象。他現在需要的是一個地方，足夠他將《百蠻金身》再祭煉出兩個竅穴，到時候修成換麵蠱和禁蠱，他就能冒充淩鋒宗的弟子，這樣更能方便他行事。</p>
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材料，所以就會有不同的毒藥和蠱蟲，這對於修煉《百毒不死身》和《百蠻金身》的他，提升實力可是至關重要。他漸漸明白，隻有提升實力，才能擺脫別人的掌控，他要做的就是隱姓埋名，浪跡破山盟收集他沒有的毒藥和蠱蟲。</p>
至於尋找百蠻子故友，破山盟倒是有不少，可是他不會去找他們的，因為以他對散修的認識，對方知道自己的身份很可能會向破山盟告密，就算對方顧念舊情，但是以現在破山盟和望川界的關係，對方也不會答應自己。他要去的隻有白界，那裏隻有百蠻子的一位故友，書蠱記載對方當年就已經是飛天境的蠱師，幾十年過去了是所有人當中最有可能突破感召境的蠱師，而且也隻有對方能夠平安通過莫忘峽。</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