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時分,寂靜山穀內突然傳來一陣“嗤嗤”破空聲。


    緊接著,幾條人影一晃的從高空飛下,落到了那化棘蜈蚣棲息的山洞入口處。


    顯出了五個一身銀白的麵色僵硬的修士身影。


    赫然是五個銀甲屍。


    剛一落地,這些銀甲屍立刻銀光一閃,張口噴出了大片黑色霧團,向著山洞狂湧了進去。


    兩個唿吸後,漆黑一片的山洞內突然傳來一陣令人頭皮發麻的“窸窸窣窣”聲。


    緊接著,一陣急促的嘶鳴響起,十數條水桶粗的黑影爭先恐後的從山洞內飛撲了出來。


    赫然是十幾條巨大的化棘蜈蚣。


    這些蜈蚣妖獸剛一出現,就在頭頂觸角立刻一陣劇烈擺動下,興奮的向著銀甲屍吐出的黑霧飛撲了上去。


    張開猙獰巨口對著黑霧狂吸了起來。


    便在這時,山穀高空一條銀紫怪蟲迅速飛來,在“吱吱”怪叫了幾聲後,又突然向著穀外飛了出去。


    在這銀紫怪蟲飛出的同時,山洞入口處的五具銀甲屍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腳下陡然生出了一片黑雲,而後迅速騰空而起跟在怪蟲身後向著穀外飛去。


    山洞入口處,十幾條化棘蜈蚣轉眼就將銀甲屍吐出的黑霧吞噬的一幹二淨,而後興奮的低聲嘶鳴起來。


    然而,當它們發現那些銀甲屍居然飛出了山穀後頓時又憤怒起來,八隻腹眼中兇光一閃,變得血紅一片。


    旋即,在一條體型明顯要大上近半的化棘蜈蚣帶領下,這些猙獰恐怖的家夥身上驟然冒出一層綠霧,迅速騰空而起向著幾具銀甲屍追了上去。


    山穀上空立刻出現了一團團綠霧,帶著一股股暴虐氣息向外極速飛去,眨眼就飛出了山穀附近消失不見。


    就在這些化棘蜈蚣飛離山穀沒多久,穀外幾條鬼祟人影迅速越過一座高山飛了進來,飛快落到了山洞入口。


    正是陸凡和度蠱幾人了。


    一落地,幾人就迫不及待的將神識探出,對著寂靜山穀內一連掃了數遍。


    沒有發現化棘蜈蚣的氣息後,幾人臉上表情終於放鬆下來。


    司空玉美目一眨的在陸凡身上轉了轉後,輕笑道:


    “此次多虧陸兄的那幾具銀甲屍將那些化棘蜈蚣引走,不然憑我等幾人還真拿這些妖獸沒辦法了。”


    “司空仙子言過了!”陸凡麵無表情的擺了擺手客氣了一句,隨即身形一晃的向著一旁橫移了出去,並迅速停在了那株藍色凝肌草旁邊。


    隨即在度蠱幾人疑惑的目光下,他一手迅速拿出一個玉盒,另一手向下一抓將凝肌草連根拔起放入了玉盒之中。


    並飛快在玉盒上貼了幾張封印符籙,將其收了起來。


    這一係列動作極為迅速一氣嗬成,看的度蠱幾人一愣一愣的。


    “呃…,此物對我有些用處。”見幾人一臉迷惑的看向自己,陸凡連忙嘿嘿一笑的打了個哈哈。


    聽聞他的這番解釋,幾人頓時目中異色一閃的恍了過來,這些毒花異草遍布怕是不下數百株,且許多都是外界較為難尋之物,如若盡數收取了倒也價值連城。


    想通這些,司空玉和圩冉兩人頓時有些意動了。


    “此地這些毒花毒草在外界也算難尋之物。不過現在時間緊迫,待尋到那遴蜇令牌後再將它們收取也不遲。”


    見這司空玉和圩冉兩人看向山洞附近的毒花異草眼神都變了,度蠱連忙提醒了一句。


    “呃…,那好吧!”兩人聞言麵色一怔,點了點頭。


    “事不宜遲,我們進去吧!”隨後度蠱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陸凡後,當先激發護體光罩縱身一躍的向著山洞內飛了進去。


    司空玉和圩冉兩人麵帶不舍的看了一眼山洞外的數百株毒花異草後,一咬牙的收迴目光,激發護體光罩連忙跟著飛入了山洞。


    見這三人猴急的模樣,陸凡不由輕笑了兩聲,轉頭看了一眼四周靜悄悄一片的山穀後,突然手中一晃的甩出了兩條烏光沒入腳下地麵。


    隨後他才激發了護體光罩,接著運起法力注入雙眼之中,做完這些他就腳尖一點的輕飄飄飛起,向著漆黑一片的山洞內飛去。


    飛入山洞穿過七八丈距離後,陸凡忽的愣了一愣。


    就見迎麵居然出現了一個不下百丈的寬闊大廳。


    大廳四周的牆壁早已斑駁不堪,中間幾根水桶粗石柱上,依稀可辨出一些人為刻錄的紋路。


    在地麵上,一些早已腐壞的桌椅、香案等物灑落四周,四周另有幾間坍塌的房屋。


    明顯,這山洞內部果真如度蠱之前所言,是一個修士洞府。


    相比於這破敗不堪的場景,在大廳一角一間尚未坍塌,仍被一層青黃色光罩籠罩的房間就極為醒目了。


    此刻,先他一步進來的度蠱等人,正是站在了那間尚未坍塌的房間外麵,目光火熱的盯著房內看著。


    將大廳內的情景收入眼底,陸凡連忙身形一晃的落了下去,快步走到度蠱幾人身前。


    但見在幾人身前,被陣法光幕籠罩的房間大門早已腐壞,透過青黃色光幕裏麵的情況清晰可見。


    房間不大隻有四五丈長寬的樣子,裏麵的一些裝飾之物都已腐朽,隻有其中一個高台比較特別。


    確切的說,是盤坐在高台上的一具枯骨比較醒目。


    許是由於時間太過久遠,這具枯骨身上的一件法袍都已腐朽的化為了一堆灰燼,在這枯骨四周散落了幾件暗淡無光的法寶,兩隻手臂上各有一個精致儲物鐲。


    除此之外,就隻有這枯骨身前的一塊青銀兩色令牌比較引人注意了。


    而度蠱幾人此刻的目光正是落在了這塊令牌之上。


    然而,當陸凡看清這具枯骨身前的青銀令牌時,突然瞳孔一縮、嘴角不由自主的抽搐了幾下。


    露出了一副見了鬼一樣的表情。


    好在他身旁的度蠱幾人全都把目光死死的落到了那青銀令牌上麵,倒沒有發覺他的異樣。


    好一會後,陸凡才深唿吸了幾口氣,將“砰砰”直跳的心情強壓了下來。


    一眼看見這青銀兩色令牌,他頓時就發現,當年在牤龍山脈內的那處地下大廳中得到的那塊不知名令牌,赫然和眼前的一模一樣。


    依度蠱幾人臉上狂熱的表情來看,這枯骨身前的青銀令牌定是那遴蜇令牌無疑了。


    如此說來,他自己身上的那塊令牌的作用就唿之欲出了。


    就在這時,度蠱突然醒悟過來,眼神重新變得清明,連忙提醒道:


    “別再發愣了,這陣法如此多年依舊在運行恐怕不是那麽好破的。再耽擱下去萬一那些化棘蜈蚣迴來就遭了。”


    “我等也不懂陣法之道,看來隻能強行破陣了。”仍在盯著令牌看個不停的司空玉和度蠱兩人聞言頓時清醒過來,發現自己的窘迫後,司空玉訕訕一笑道。


    “隻能如此了。”度蠱和圩冉兩人互望了一眼,無奈的一攤手,決定下來。


    說完,三人就立刻拋出了各自法寶,化作幾條華光向著籠罩房間的青黃色陣法轟了上去。


    而就在這幾人紛紛動手的時候,陸凡卻眉頭一皺的沒有動手,反而是眼中精光閃爍的盯著這陣法上凝神細看了起來。


    由於相距極近,幾人攻擊可以說是瞬發即至。


    然而,幾人攻擊落地這看似單薄的青黃光罩上,卻並未有想象中的巨大轟鳴。


    反而是在光罩表麵一層青光一閃之下,無聲無息的輕易被彈了迴來。


    如此一幕,頓時讓度蠱三人麵色大變,這看似不起眼的青黃光罩被他們法寶一擊居然連晃都沒晃一下,著實讓人駭然。


    就在三人伸手接住倒射迴的法寶時,一旁的陸凡突然眼中異色一閃,輕咦了一聲:


    “咦…,居然是風土雙屬性陣法!”


    正準備再次攻擊試試看的度蠱幾人聞言手中動作一凝,急忙轉頭看了過來。


    “陸兄還精通陣法之道?”圩冉麵帶驚奇的率先發問道。


    言語之中沒了之前的那股冷淡,反而多出了一絲期盼熱切,至於度蠱和司空玉兩人也是一臉驚奇的看著他。


    “精通不敢說,隻是略知一二罷了。”陸凡頭也不迴的擺了擺手,仍舊盯著陣法光幕看個不停,似乎是在研究對應之法。


    “嘿嘿,uu看書uukans 那也比我等一竅不通的強。不知陸兄可想出了破解之法?”度蠱嘿嘿幹笑兩聲,連忙追問道。


    “哪有那麽容易,此陣如此多年過去了仍舊運作不熄,一看就是那種罕見之陣。”陸凡聞言麵無表情的搖了搖頭,如此迴道。


    方才在幾人攻擊之時,他倒是看出了一絲端倪,這陣法在幾件法寶即將擊中時,突然產生了一股風屬性波動將幾人的法寶擋了下來。


    隨後幾件法寶,又在一股土屬性波動掃過後被輕易彈了迴來,這風、土雙屬性配合的極為巧妙,常人著實難以發覺。


    這還要得益於那苗老頭當年給予的陣法心得,上麵記載了對一些罕見陣法的獨特見解,不然他也難以發現這些異樣。


    隻是,即便他看出了這陣法的一些端倪,但要說立馬就能破解開來,那就有些異想天開了。


    畢竟他這些年雖然時常會研究苗老頭的陣法心得,但陣法一途本就極難,若無逆天的天賦,這短短數十年間他也就弄清了些皮毛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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