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心虛不已,但還是連連點頭,表示不會告訴別人,並罕見的耐著性子敷衍了阿環一番,把阿環給開心的不行。


    把阿環哄走後,蟲兒手裏又多了籃野果,看著一籃洗好的果子,他也忍不住唉聲歎氣。


    一迴到翠碧樓,南竹立馬湊到了他跟前,迫不及待地低聲詢問,「怎麽樣,怎麽樣,問了沒有?」


    蟲兒也把他拉開到一旁,把自己打探到的消息告知了。


    南竹聽後欣喜不已,大為讚賞的拍了拍他肩膀,「老十六,我果然沒看錯你,用你對付女人那絕對是一用一個準,等著,哥哥不會虧待你,等哥哥將來發財了,少不了你的好處。」


    蟲兒笑的有些牽強,有點不安道:「這事不告訴公子嗎?」


    南竹嘖了一聲,「你安心把事放在肚子裏,迴頭我找機會告訴他,事是我讓你辦的,有事我擔著,你有什麽好怕的。」繼而又指著蟲兒鼻子警告,「記住,別在老十五那胡說八道,否則我把你踢迴觀裏讓你伺候你師父去。」


    蟲兒抿著嘴角低頭對指尖。


    迴頭,南竹又把牧傲鐵給帶到了湖邊散步,把蟲兒打探來的消息告知了。


    牧傲鐵聽後吃驚不小,「這世上真的有'不死之羽'的存在?」


    南竹嘿嘿,「反正閑著也是閑著,我本是抱著試試看的心態,讓蟲兒去試試,沒想到還真被他摸到了點情況;不過...口說無憑,畢竟那妹子自己也不知道真假,也不知是不是鳳族的老頭子閑著吹牛,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呀。」


    牧傲鐵:「是不是真的都無法驗證,就算是真的又怎樣?戴在鳳族族長的頭上,那可是赫赫有名的高玄高手,咱們搶不到,也偷不到。」


    「唉!」南竹歎氣一聲,「是啊,人家族長的頭冠也不可能借給我們玩,可惜老十五那家夥犯倔,不然憑那廝偷雞摸狗的腦子,商量商量興許還能有點辦法。」


    牧傲鐵想了想後,將腳下的幾塊石頭踢進了湖水中,徐徐道:「老十五說的其實也沒錯,沒必要再冒那風險了。」


    南竹頓不滿道:「現在說這個?以前到處碰運氣瞎折騰,現在已經確定了'天泉'在哪,反而熄了火,算怎麽迴事?」


    牧傲鐵:「老七,大青女已經明明白白提醒了,讓我們不要去找,說是為我們好,可能確實有什麽問題。」


    南竹不吃這一套,摸著下巴琢磨嘀咕,「焚於天鼎,焚於天鼎,'天鼎'又是個什麽鬼,看來還得讓蟲兒再想辦法打探打探。」


    看他如此執著的樣子,牧傲鐵不禁無奈搖頭。


    不過也能理解,為了賺點錢和百裏心兩地分居,老七的自尊心確實有點不堪忍受,加之百裏心又知道了他們的身體狀況,知道了他們的身體不正常、有毛病,老七為了博取人家芳心,肯定是想讓身體恢複正常的。


    是夜,轟轟一陣悶響打破了夜的寧靜,從湖的另一邊遙遙傳來。


    蟲鳴聲立止,翠碧樓的一扇扇窗戶也推開了,一群人也陸續跑了出來,在屋簷下眺望湖的那一邊。


    庾慶:「好像有人在交手。」


    南竹奇怪,「這大晚上的還有人在鳳族地盤上打架不成?」


    向真:「也許是在修煉練手。」


    不多時,打鬥動靜消失了,夜又恢複了寧靜,蟲鳴聲也漸漸恢複了。


    山頂,翠羽堂外徘徊的鳳藏山走到葉點點跟前,勸道:「大晚上的濕氣重,不會有事的,你先迴去休息吧。」


    經不住他的再三勸說,大著肚子等消息的葉點點隻好先迴去了。


    獨自在外的鳳藏山又靜默徘徊了好一陣,約莫一個時辰後,一道人影飛身上山,是去查看怎麽迴事的鳳


    阿刀。


    「五郎,出事了。」鳳阿刀一到,便示意鳳藏山去僻靜的地方說話。


    鳳藏山眼皮子一跳,立刻一起到了僻靜的邊角,才問:「怎麽迴事?」


    鳳阿刀看了看四周,低聲道:「出事了,阿平被人抓走了。」


    鳳藏山立問:「誰抓的?」


    鳳阿刀搖頭,「不知道,根據咱們這邊出手阻攔的人講述,有三夥人出手。一夥是抓走阿平的人,然後相繼有兩夥人出手幹預,都未能攔下,讓一夥人帶著阿平跑了。」


    鳳藏山心驚肉跳道:「會是誰幹的,為什麽要抓走阿平?」


    鳳阿刀:「不清楚身份,三夥人都蒙著麵。我們這邊本來都沒有發現阿平被抓走了,還是其他兩夥蒙麵人出手,打鬥動靜響起後才讓我們察覺到了。」


    鳳藏山咬牙道:「你的意思是說,阿平在咱們自己地盤上被人抓走了,咱們自己不知道,反而是藏在我們這的外人發現了後給咱們提了醒?」


    鳳阿刀慢慢點頭,「據說,那些人的實力都很強。」


    鳳藏山唿吸沉重,神情明顯陷入了巨大的不安中,隻因那個阿平就是抓走阿環和小黑的人。


    也就是說,阿環和小黑之前的失蹤,是他自己安排人幹的。


    表麵上的目的也簡單,就是為了能在天坑比試中登場打敗自己二哥。


    之所以繞這麽個彎子打敗自己二哥,是因為他之前路數太過「低調」,一直對外表達的都是不與人爭,準備「低調」到最後順其自然的開花結果,誰知突然發生了意外誰都沒想到會突然冒出個「大荒祀」來。


    更出乎意料的是,六大山主中年紀最大的一位要退位讓賢了,這次「大荒祀」誰若是能為鳳族立下頭功,那空出的山主的位置基本上就是誰的,這對將來族長大位誰屬的影響太大了,畢竟其他山主的年紀也都大了。


    於是他「低調」不下去了,又不好破壞自己一貫的人設,吃相難看肯定會惹來非議,於是準備順勢而為,來個悲憤之下不得已出手,不但要維護「低調」的人設,還要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將自己的形象發揮的更好。


    於是讓人綁架了自己的女兒和小黑,給自己找了個出手的理由。


    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他做夢也沒想到會突然冒出這麽一出,有人抓走了阿平,而且盯上阿平的還不止一夥人,這是什麽鬼?


    事態完全超出了他的想象,他徹底被搞懵了,想不通,簡直莫名其妙。


    不知抓走阿平的人到底想幹什麽,不知是不是跟之前綁架的事有關,他此時的手腳有些發麻......


    月光如水,晚風清涼,徘徊在吊腳樓屋簷下的蘇半許手上搖著一把折扇,來迴之際忽側耳。


    吊腳樓旁的樹冠上傳來輕微唰唰聲,很快屋裏又傳來一陣窸窸窣窣聲,不一會兒房門開了,兩名一瘦一壯的隨從快步出來,到了他的身邊。


    蘇半許問:「那動靜怎麽迴事,交手了?」


    瘦隨從,「有人抓了那個阿平,本想尾隨跟著看看情況,後來發現是要把人帶走,也被他們發現了,我們就出手了,對方實力很強,我們失手了,阿平被擄走了。」


    壯隨從,「暗中還有一批人,也出手攔截了,迫於形勢,我們聯手攔截,但還是沒能把兇手給攔下。」


    蘇半許挑眉:「兩夥人?沒看出什麽來路?」


    瘦隨從,「兇手不但實力強,而且非常謹慎,沒能看出路數,至於另一夥,事後不好再折騰,迅速散夥了,路數也不明了。」


    蘇半許搖著折扇,眯眼沉默著。


    他有四名隨從,一直在明裏暗裏關注著翠碧樓那邊庾慶等人的一舉一動,小


    黑和阿環昨晚離開翠碧樓時,也在他這邊的關注中,兇手將兩人擄走後,就被他的人盯上了,之後自然也查出了兇手是誰。


    也就是說,小黑和阿環被擄走的當晚,他就知道了是誰幹的,就留心上了那個阿平......


    鳳頭嶺,古老大樹在月光下隱約有火光滲出。


    族長在白骨座上蓋著獸皮昏睡,火盆前填柴燒火的姑娘也很安靜,快步進來的阿落公對姑娘示意了一下,姑娘遂起身告退了。


    沒了旁人,阿落公俯身在族長的耳邊,低聲道:「族長,阿平被人抓走了。」


    鳳金旗緩緩開眼,問:「誰幹的?」


    阿落公:「不知道兇手就兩人,一個扛人,一個掩護,蘇半許的人出手攔截了,我們的人見事情已經暴露,也出手了,想逼出兇手真麵目,然兇手實力很強,我們的人和蘇半許的人聯手還是沒能扯出兇手的來路,讓他們跑了。」


    鳳金旗徐徐道:「禪知一的人呢?」


    阿落公:「他的人都在,事發時沒有離開過,至少表麵上看起來和禪知一那邊無關。」


    鳳金旗:「翠碧樓的客人呢?」


    阿落公:「事發時也都在,都沒有離開,那邊看起來沒太大可疑,唯一看似不太正常的地方,就是阿環和那個林龍來往過於頻繁,看得出,阿環對那個林龍動心了。我懷疑他們會不會利用阿環幹什麽,我正在想辦法,看能不能找個合適的方法從阿環嘴裏摸出點情況。」


    鳳金旗自言自語嘀咕,「為了我鳳族的山貨嗎?禪知一和蘇半許怎麽可能看上這點小錢,還不夠他們養條狗玩的,這幫人跑到我鳳族來,到底想幹什麽?」


    這也是他這邊能及時發現翠碧湖那邊異常的原因,早就感覺那些客人不正常,早就派了人去那邊暗中盯著一夥人的一舉一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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