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人敢在天族山上打鬥?


    有些聲勢一聽就知道是玩真的,而且一聽就知道是很強大的高手,這種高手一旦放開手腳幹起來,瞬間能將整個天族山給弄崩塌了。


    帳內的鳳金旗坐不住了,再次脫離了那件猩紅獸皮,飛身在夜空凝望。


    不管是大部族,還是小部落,不管實力高與低,各族族長紛紛站了出來凝望。


    庾慶等人隻感覺腳下震顫,地動山搖,驚疑四顧,感覺此地不宜久留,卻又無人敢擅離腳下格子。


    別人顧不上說話,南竹肯定是要出聲的,「搞什麽鬼?有高手在天族山交手不成?」


    另一邊的時甲亦驚疑,「莊主,這實力應該不弱於高玄吧?」


    禪知一麵色凝重。


    劍侍已迅速將後背的一隻大劍匣翻轉在了手中捧著,做好了隨時拱禪知一拔劍的狀態。


    向真驟然迴頭,目光鎖定了禪知一。


    禪知一身上衣衫開始無風自動,漸漸浮蕩出一股冰涼又似有鋒芒的氣機,迅速擴散至整個山頂平地。


    山緣邊,之前守衛點的一堆篝火,已經快熄滅了,不大的火光搖曳,再就是紅透的炭火,紅彤彤的在晚上很醒目,此時火光也被那冰涼氣機凍結了一般,停止了搖擺。


    庾慶等人後知後覺,此時才紛紛扭頭盯向了他,皆暗驚,這位還敢在這裏出手不成?


    突然,一陣強風掃過,似在瞬間蕩過了整座天族山的犄角旮旯,連人的心緒似乎都跟著蕩動了一下就把禪知身上爆發出的氣機給吹散了,禪知一臉色大變,亦迅速收斂了自己那蓄勢待發的氣機。


    那堆篝火也被風吹散了,整個翻滾著飛上了天,炭火紅紅,翻飛的火星騰雲駕霧而去,煞是漂亮。


    畫地為牢的諸人又迅速打量整個天族山,才發現被風吹的飛起的篝火不止他們這裏,似乎整個天族山上燃燒的火堆都飛了起來,如流星雨般向同一個方向集中而去,場麵很是壯觀。


    夔族營地內的夔馗,指著天族山上的點點流光驚問,「那是怎麽了?


    各部族內,有類似疑問的人不知道有多少。強風唿唿過,猶如吹落漫天星雨,數不清的火星迅速匯集成兩條火龍,一左一右衝向了山崩地裂之勢動手的天羽和池碧瑤,好在兩人也算是收著打的,不敢真把這打出個山崩地裂來。


    真要把天族山給搞沒了,沒人保得住他們。左右衝來的炭火突然衝擊凝聚,迅速堆疊成了兩隻通紅的手掌輪廓,懸空稍微那麽一停,立刻燃起熊熊烈焰,突如大佛合十般,帶著熾烈火光合拍向動手的二人,速度和威勢驚人,唿唿聲勢似帶天威呢喃。


    打的難舍難分的天羽和池碧瑤驚駭,雙雙升空而起欲逃離,結果發現此時才做躲避已經晚了,兩人反應也快,沒做任何商量,竟在倉促之下聯手背背相對,一人全力以赴轟向了左邊的火掌,另一人則全力以赴轟向了右邊火掌。


    轟!宛若天雷震蕩。


    兩隻火光巨掌在合拍的刹那粉碎,炫目火光中的天羽和池碧瑤雙雙嗆出鮮血,兩大高玄修士已被這一擊之威重創。身體上的傷害是其次的,重要的是嚇得不行。


    衝擊波般的罡風中,老嬤嬤攬住了重傷的褚平昆翻飛而去躲避。


    褚平昆還活著,之前被天羽扔了出去,不知是不是要留活口,有機會殺他的天羽並未下殺手。落地迴頭的老嬤嬤滿臉驚懼,很顯然,此間主人不是聾子,也不可能坐視天族山被人給毀,出手了。


    拍碎的火光巨掌並未分崩離析,無數碎火互相穿插而過,畫麵美的驚心動魄,卻晃的其中的天羽和池碧瑤眼花繚亂,不知天南地北,拚命施法抵禦碎火的衝擊,


    不過眼前紛亂突然分清,四周又出現了空檔。


    兩人正要趁機飛離出去脫困,卻因身在其中太近,加之火光晃眼,看不清無數穿插碎火的再次凝結形態,轉瞬又在對立麵凝結成了火光巨掌,順勢再合十,轟然拍合。


    沒來得及逃脫出去的天羽和池碧瑤再次毫不猶豫的各擋一邊。


    轟,火光震顫,再次合擊的雙掌這迴沒有崩碎,在掌中二人的抵禦下,竟雙手一握,將二人死死握在了熊熊火光的掌心中。


    天羽和池碧瑤立馬發現自己猶如困在了烈焰熔爐中般,拚盡修為竟無法破殼而出,遭遇了碾壓式的壓製。


    唿唿強風在握合的火光巨掌外吹起,風越來越急驟,如龍卷風般圍著急轉,火光巨掌在風勢下的光芒越來越強烈,強烈至刺眼白光,遠遠看著的人都覺得耀眼。


    火爐中的溫度也在快速提高至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天羽和池碧瑤已是嚇得麵無人色,近乎魂飛魄散,意識了此間主人怒了,竟要將二人給活活燒死,以作嚴懲,兩人拚盡修為抵禦那急劇提升的高溫。


    感覺身上衣服都快要冒煙了,池碧瑤迴頭怒斥,「都是你這扁毛畜牲惹出的好事。」


    天羽麵目有些猙獰的迴應,「***,你若不派人唆使龍行雲,我焉能如此?」


    夔族營地內,夔馗又指著天族山上那團耀眼光芒,訝異道:「那是什麽?


    一隻手突然拍他臉上,一把將他撥開到了一旁。


    踉蹌靠邊的夔馗扭頭就罵,「誰的爪子··.」結果看到是他的爺爺夔寶,脖子一縮,沒罵完的話迅速咽了迴去。


    夔寶此時無心跟他計較,凝視著天族山的動靜,麵色凝重道:「大族長出手了。誰那麽大膽子,敢在山上惹事?」


    又一陣莫名其妙的風吹過,敏銳的人意識到了是有人的法力蕩滌而過,一陣細密的聲音響起,說不清是什麽聲音,有點像是數不清的蟲子在爬,又像是無數螞蟻在啃咬的動靜,禁足中的庾慶等人紛紛四顧。


    聲音似乎來自四麵八方,南竹突然指向附近山緣邊的一棵樹,「看。」


    眾人看去時,好像有一陣霧從樹上升空而去月光下,那棵樹瞬間禿了,樹葉突然都飛走了,隻剩光溜溜的樹杈。


    不止這棵樹禿了,整個天族山上似乎難有幸免之地,隻見無數大片的黑影翻飛上天,瞬間遮天蔽月,擋了天上的月光,遮蔽了點點星光。


    不過很快,星月又再次重現,眼見凝結如烏雲般的樹葉似一隻大鳥俯衝向了某地。


    這一幕,庾慶感覺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見過。放眼凝望的禪知一自言自語,「千手翻雲訣。」旁聽到的時甲驚訝道:「是地母?」


    天降的「大鳥」突如龍卷風般落地,無數樹葉組成的龍卷風落在了火光巨掌上,迅速旋轉包裹在其上。


    一開始,附著其上的樹葉皆迅速被烤幹,燃燒成火,隨著降落包裹的樹葉越來越多,加之覆蓋速度快,不但火滅了,堆疊其上的葉片縫隙間連煙都不見有絲毫冒出,似乎完全將火光巨掌給密封了。樹葉全部包裹成團後,旋轉之勢形成的巨大球體也旋轉著飛上了天。


    轟!一條火龍突然破殼而出,於空中一陣蜿蜒飛舞,把山上山下人給看得目眩神迷之際,雄壯的火龍一個俯衝,撞向了還在旋轉的巨型球體。


    轟!驚天動地巨響。


    火龍與巨大球體在夜空之上同歸於盡,又像是衝進了巨大球體中,也像是點燃了巨大球體,雙雙


    崩潰了,崩潰成了漫天花雨,無數燃燒的樹葉在飄落,漫天閃爍的火光,漫天火雨在落下。


    場景那叫一個壯觀漂亮,無論是近處的人,還是遠處的人,皆在仰望這絕美一幕,


    宛若一支無與倫比的煙花在綻放。


    仰天望的南竹嘖嘖道:「這玩的是哪一出,山上這麽多草木,這麽多火雨落下,這是要火燒天族山嗎?」


    向真迴頭,好奇的看了他一眼,發現這位話癆的關注點真不一般,如此高手夢幻般的交手場麵,可謂可遇而不可求,正該領悟其中駕馭的奧妙才對,而這胖子擔憂的居然是山上的花花草草。


    很快,南竹張開的嘴巴僵住,發現自己的擔心顯然是多餘了。


    落下的火雨降落到了一定的高度後,便紛紛停在了空中燃燒。


    在無數燃燒火光的襯托下,遠遠近近仰望的人發現,整個天族山的上空宛若籠罩了一隻巨大的金色光罩,護佑著整個天族山。


    星月下,這一幕的絕美,語言無法形容,不知多少人為之驚歎。


    僅憑施法籠罩一座這麽大的山,就有近乎神跡的感覺,天下就罕有人能做到。


    隨著防護罩上的樹葉漸漸燃燒殆盡,光罩上的金色光芒也漸漸湮滅,直至徹底消失無蹤,空中的防護罩才消失了,無數灰燼落下。


    地上像下了一層雪似的,南竹掄開大袖,施法掃開腳下的積灰。


    跟他站在一起的人遭了殃,眼前到處是飛灰迷亂,幾人發現這胖子盡幹匪夷所思之事。


    庾慶沒好氣道:「老七,你幹什麽?」


    南竹:「格子線被埋了,萬一沒看到邊界一腳踩了出去,豈不是死得冤枉?


    幾人低頭一看,好像有點道理,於是都跟著扇風清灰。


    其他人瞅著這邊,搞不清這幾個家夥撅個屁股在瞎折騰什麽。


    天上的灰還在持續紛紛揚揚落下,早已落在了地麵的天羽和池碧瑤也在看著空中。


    池碧瑤自然也看出來了,是她的閨蜜出手解圍了,那要將他們活活燒死的人才放了他們一馬。那個麵色清冷的天族婦人也帶著人找到了他們身邊,語氣森冷道:「是想繼續再打下去,還是跟我走,你們自己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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