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九那家夥在幹什麽,不知道大晚上弄出火光容易招來注意嗎?竟然還一直亮著!”


    庾慶罵罵咧咧從南竹身邊過了,盡管屋裏的人盡量用身子擋住了火光,可外麵的人還是能明顯看到屋內牆壁上的明亮,他不得不暫停手裏的活過去看看是怎麽迴事。


    正在將金沙重新堆積偽裝的南竹扭頭看去,也看到了屋內的火光,同樣有些意外,不知道老九在搞什麽。


    正這時,屋內的火光突然熄滅了,牧傲鐵也從屋內出來了,在月光下朝外麵的兩人招手,示意兩人快點過來。


    正走來的庾慶,還有蹲在金沙邊的南竹,皆一愣,旋即都快步過來。


    一碰麵,庾慶立即責問,“老九,你搞什麽,點長明火,生怕別人大晚上找不到我們是不是?”


    晃著一身肥肉跑來的南竹卻是好奇而問,“老九,怎麽了,怎麽了?”


    牧傲鐵不說話,轉身迴屋,又揮了下手,示意都進來。


    庾慶和南竹相視一眼,看出了有名堂,旋即快步跟去。


    等他們兩個進屋後,牧傲鐵還把兩扇鐵門給關了起來,雖然四周的窗格沒了蒙皮早就四處透光,關不關門其實沒什麽效果,但他還是關了,證明他並非不知道火光容易被人發現。


    “這裏。”牧傲鐵把兩人招唿到桌子旁,又吹燃了火光,映入大家眼簾的還是對麵坐的那尊骷髏,似乎也在看著他們。


    庾、南二人的目光隨牧傲鐵的指示,落在了桌上拚湊的玉頁文書上,皆愣住,定睛細看,立馬就被上麵的字跡內容給吸引了。


    南竹疑惑著逐字嘀咕了出來,“督監容稟;雲湖造景,金閣淩波,乃仙諭,工…緊迫,屬下斷不…延誤。然金…驚現異變,嚴控進出,金料…此延宕,望督監明鑒。首…金沙兩千萬斤,遣肖山押送,報督…明驗。因變故,押送…馬再赴金墟,無法直通,黃金穀…下封印,需先找穀外持戟…衛。晉陽拜稟……”


    南竹自言自語念完後,久久無聲,三人眼睛皆直呆呆盯著玉頁文書上的內容,庾慶和南竹明顯是被驚呆了的感覺。


    牧傲鐵則是已經被驚呆過一次的,有反應後,左右看了看兩人,“這上麵寫的金墟是指傳說中的那個金墟嗎?”


    傳說中的仙家洞府有好幾個,其中之一便是一個叫“金墟”的地方。


    庾慶和南竹喉結聳動,嘴裏有點發幹。


    “恐怕是了。”南竹咽下一聲,忽雙手用力搓了把臉,迴頭看向外麵,“我說外麵怎麽堆一座金山,敢情是從金墟弄來的,兩千萬斤的金沙,我的個乖乖。傳說金墟有無數黃金,看來傳說中的金墟是真他娘的存在啊!”


    庾慶摸著小胡子嘀咕,“傳說金墟內有數不清的黃金,有流淌黃金的黃金之泉,還有能容顏永駐、長生不死的仙家寶物,如果傳說中的金墟真的存在,難道金墟中的其它傳說也是真的不成?”


    聞聽此言,南竹和牧傲鐵一陣精神恍惚。


    “怕是無風不起浪吧!”


    南竹忽咽了咽口水。


    此地雖是傳說中的小雲間,但傳說中也隻是所謂的仙家洞府而已,大家想找到這裏,隻是想找到仙家遺物,至於有什麽遺物,誰也不知道。而傳說中的金墟不一樣,在傳說中是詳細提及了有長生不老之物的,其次便是無可計量的巨大財富。


    庾慶忽咦了聲,看向牧傲鐵,“老九,那三夥人把雲宮遺址給翻了個底朝天,連隻言片語的留刻也不放過,那麽多人好像都沒有找到有價值的東西,你怎麽找到這東西的?”


    怎麽去傳說中的金墟,他們是看不懂,但擺明了的,這份玉頁文書上留下了找到金墟的線索,對懂的人來說,應該會非常有價值。這要是落到了那三大勢力的手中,憑他們的能力和勢力,找到的可能性還是很大的。


    南竹隨口來了句,“那三夥人,就算找到了有價值的東西,也得藏著掖著,是不會讓另兩夥人知道的,鬼知道他們有沒有找到。”


    牧傲鐵指了指對麵的骷髏,“我沒怎麽找,就是在桌椅下踩到了,然後摸出來看看,就撞上了。”


    庾慶皺眉,“你們沒發現嗎?那個雲宮被收拾的很幹淨,幾乎連一樣陳設都沒有,垮塌之前肯定就被人清理幹淨了,而這屋裏其實也被清理的很幹淨,也幾乎是什麽都沒有,幾乎跟那個雲宮一樣,怎麽會單單落下這有重要線索的東西被你發現了,你不覺得奇怪嗎?”


    南竹嗯聲點頭道:“不錯。你們看,這一桌一椅之所以未清理掉,我估計是這人生前有點地位,才給他留了點體麵,不然怕是要和外麵的骸骨一樣曝屍荒野。”


    牧傲鐵想了想,指著對麵屍骸的胳膊道:“從碎片的位置看,玉頁文書好像就是從他手上落地砸碎的,開裂的片數少,還算完整,比較符合落地的高度。真要是用力砸碎或過高落地的話,碎裂程度應該不止這樣。


    你們看玉片的顏色,是黑色的,和這地麵的顏色吻合。也許,不是沒有人清理過,而是沒人注意到。後來被積灰掩埋,就更看不到了。你們看,桌上沒有任何東西,如果玉頁文書當時是放在桌上的話,我們還真有可能是看不到了。”


    說著,他又盯向了對麵的骷髏,“我感覺他好像死的很突然,可能死的時候正在看這書信,外麵那堆金沙可能也是剛送到。你們看信中內容,不覺得這位可能就是信中的那位督監嗎?”


    庾慶迴頭看向了門口上方,嘀咕了一句,“雲監…”


    得了提醒的南竹亦若有所思,“小雲間的監造官或專司督促、監督的人,建造什麽東西的時候,這監舍也隨時能落在建造現場來?”


    他朝玉頁文書上的內容抬了抬下巴,“雲湖造景,金閣淩波,乃仙諭…這是在說,雲中仙子要在湖上造一座黃金樓閣,所以才從金墟弄來了大量金沙。這麽一對比的話…”瞅向對麵椅子上坐的骷髏,“這廝還真有可能是書信上的那個什麽督監。”


    “我們運氣有這麽好嗎?”庾慶看了看四周,“我怎麽感覺有點太巧了。”


    南竹嗤了聲,“你這家夥變得越來越多疑了,外麵那堆金沙上的積灰都能長草了,這房子明顯擺了很多年,這玉頁上的文字明顯是古跡,玉頁都脆出裂紋了,放在屋裏都快風化了,這哪是短時間內能輕易造假的。再說了,這哪是你的運氣,這分明是老九的運氣,你少給自己臉上貼金。”


    目光落在玉頁文字上,又摸著下巴嘀咕起來,“黃金穀,持戟什麽衛,這都什麽跟什麽,你們有聽說過嗎?”


    牧傲鐵搖頭,庾慶沉吟道:“怕是要找人打聽一下。”


    南竹當即瞪眼,“年輕人,不能衝動!不是,我說,你別再瞎打聽了好不好,你看你在聞家搞的那叫什麽事,差點全天下都知道咱們去了石磯灣。做了那麽久的家丁,還傻鳥似的一路躲躲藏藏,現在想想,就是個天大的笑話。


    遠在深山野嶺的山頂上躲了那麽久,突然能被上千號人給圍了,還是他媽的三大勢力一起聯手合圍,咱們何德何能呐!你知道我當時多懵嗎?一輩子都沒那麽懵過!


    老十五,這種事,真的不能再對外泄露任何風聲了。你看,外麵那堆金沙我們也帶不走,小雲間我們也就隻能吃幾個桃子了,大便宜都拱手讓人了。罷了,實力不如人,自己辦事不穩妥,小雲間這趟虧,我們認栽了,認了!但是,金墟可不能再出漏子了。穩住了,咱們就是天下最有錢的人,那可是傳說中的金墟啊,修煉資源能管咱們幾輩子的。”


    庾慶歎道:“你除了胖,就剩囉嗦了。”


    啪!南竹突一掌拍在桌上,拍在了那拚湊的玉頁文書上,煙塵四起。


    他慢慢抬手,隻見玉頁文書已經被他一掌給拍成了碎渣。


    庾慶瞪眼,“死胖子,你瘋了吧?”


    牧傲鐵也驚住了,這麽重要的東西就這樣一掌給拍沒了?


    南竹卻不以為然,拍了拍巴掌上的灰塵,好整以暇道:“瞧你們沒見過世麵的樣子,慌什麽?沒事,要緊的咱們記在心裏就行,記住那個黃金穀和持戟什麽衛的就行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關鍵是這東西不能留,這玩意要是給其他人看到了,這天下非得炸窩不可。


    金墟,容顏永駐,長生不死,那些皇帝或權勢什麽的知道了,還不得急眼,各方勢力躁動起來,滅國都夠了,我們怕是也活不了。再多看兩眼都是罪過,不能留!”伸手抹掉了桌上的碎渣。


    庾慶和牧傲鐵好無語。


    見這胖子又要繼續說教,庾慶趕緊抬手打住,“別囉嗦了,算你有理行不行?也別做美夢了,能活著離開小雲間是一切的前提,自己的屁股自己擦,你外麵那堆金沙搞出的壞,自己趕緊去補了。都繼續收拾去,收拾好了趕緊走,再磨磨蹭蹭天都亮了!”


    牧傲鐵順手滅了火光。


    “黃金穀,這麽顯眼、這麽俗的地名,應該不難找才對,怎麽沒聽過,別他媽又是幾千年前的古地名吧?”


    走出門的南竹嘴裏嘀嘀咕咕。


    “閉嘴!你不是要保密嗎?瞎嚷嚷什麽?”


    後麵的庾慶破口罵,有照他屁股上來一腳的衝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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