庾慶:“這個任務難完成嗎?”


    孫瓶;“大概率上不會那麽容易,容易的話大概也不會掛出來。”


    庾慶:“參與這種任務的人多嗎?”


    孫瓶:“講不清楚的,肯定有參加的,但也不會太多,因為成功率太低了,有些商鋪懶得去浪費那時間和精力。”


    庾慶沉默了,不吭聲了。


    一雙雙眼睛都盯向了他。


    都是見識了他之前缺錢借錢場麵的,都知道他現在又欠了一屁股的債,現在突然聽到這番問答,大概都猜到了庾慶想幹什麽。


    庾慶似乎也就是隨便問問,對孫瓶客氣了一聲,“有勞了。”


    “沒事,應該做的。”


    孫瓶也客氣了一句,看出了自己不適合再留下,遂告辭了。


    沒了外人,庾慶目光又投向了幽崖峭壁上的字跡,問:“老七、老九,你們怎麽看?”


    南竹裝糊塗,“看什麽?”


    庾慶:“幽崖的任務,你們有沒有什麽想法?”


    南竹:“我能有什麽想法?沒想法。”


    牧傲鐵搖頭,“沒有。”


    庾慶:“你們的意思是,我欠的一屁股賬和你們無關是不是?”


    南、牧二人很想說,分錢的時候怎麽不說和我們有關?


    然而考慮到庾慶也沒占到什麽錢,一些話就沒好意思說出口,自己占好處讓庾慶欠錢的事也不好說。


    南竹直接挑破了,“老十五,我說,你不會是想去極北之地做幽崖的任務吧?”


    庾慶:“眼前除了這個辦法,你們告訴我,到哪弄那麽多錢去?”


    南竹:“孫掌櫃剛才可是說了,任務一般不好做,成功率太低了,最後未必能落到我們手上,白跑一趟的可能性很大。”


    庾慶:“可能性不大也得去試試,不然怎麽辦?老七、老九,我就問你們去還是不去?”


    一旁的蟲兒忽出聲道:“我去。”


    “毛都沒長齊,有你什麽事?”庾慶抬手照他腦袋上就是一巴掌,將人撥拉了個轉身,又照他屁股上一腳,“讓你別瞎晃,讓你去修煉沒聽見?”


    南竹也在那揮手朝他示意,表示沒他什麽事,讓他一邊去。


    蟲兒反手擋在屁股後麵,低頭快步離開了。


    被他這麽一攪和,也沒了其他人的事,庾慶開口道:“就這麽定了,咱們三個去極北之地走一趟。隻要找到了‘長明草’,迴來跟幽崖換到錢後,除掉還債的錢,剩下的咱們三個平分。這事宜早不宜晚,你們迴去準備一下,我們盡早出發。”


    這次之所以要拉上兩人,自己人放心是一迴事,另就是也沒什麽危險,就是去尋找東西,大麵積搜尋東西自然是人手多一點的好。


    南竹沒拒絕,隻是反問道:“老十五,你真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還錢嗎?你不覺得現在最要緊的是在跟這些仙桃的保存期搶時間嗎?”


    牧傲鐵點頭:“要最大限度的利用這些仙桃。”


    這是兩人不願去的最大原因。


    庾慶沉默了,發現自己真的是被一屁股的賬給搞昏頭了,現在抓緊時間利用仙桃提升修為才是最要緊的,否則極北之地來迴那麽一折騰,仙桃都壞了的話,個人修為上的損失也同樣是巨大的。


    一百顆仙桃抵一顆廣靈丹的代價,師兄弟三人跑出去折騰那麽久再迴來,得損失多少顆廣靈丹?


    重點是,他們也未必能找迴長明草,幽崖的任務也未必是他們先完成。


    如此一來,利弊權衡就清晰了,先把握住能避免的損失。


    他轉頭看向了幽崖山壁上的字,凝望許久後,說道:“那就先修煉為重。”


    於是,大大小小師兄弟五個,進入了全麵的修煉狀態。


    鐵妙青也被庾慶撤了下來,庾慶讓她也安心修煉,生意不好,沒必要弄兩個人守著,買賣的事有孫瓶一人足矣。


    氛圍如此,受到影響,鐵妙青也靜下了心來修煉……


    轉眼三個月後,清晨,蟲兒照常蒸煮靈米飯。


    其實也就是做做樣子,做給外人看的,也好為師兄弟幾人的潛心修煉有個說辭。


    量做的很少,也不可能做多了,吃飽了靈米飯還怎麽吃仙桃。


    少少的做,然後用大號的東西裝起來送給幾位師兄,掩人耳目。


    這些打雜的活,自然就蟲兒這個小師弟來做。


    待靈米飯煮好,他端了東西走到庾慶房間門口時,正欲敲門,忽怔住,感覺屋內似乎有什麽異響,敲門喊了聲“公子”,屋內卻沒反應,以為出了什麽事,當即施法挑開門栓。


    屋內,庾慶依然是盤膝打坐狀,隻是已經漂浮在了離榻三尺的位置,身上流轉的氣勁將整個人托舉了起來,筋骨齊鳴,虎豹雷音。


    推門一看的蟲兒方知庾慶的修煉已經到了關鍵時刻,還好不受他打擾,否則容易走火入魔,他趕緊關了門在外護法。


    稍後,屋內的動靜消失了,沒一會兒傳來了庾慶的聲音,“進來吧。”


    蟲兒這才再次推門而入,入眼便見庾慶臉上神氣未散,雙目更是熠熠生輝,當即欣喜跑去問道:“公子破玄了?”


    庾慶微笑,“不要外傳。”


    “嗯嗯。”蟲兒興奮地連連點頭。


    雙腳下榻,庾慶隻感覺神清氣爽,渾身通透,看了看身上毛孔中排出的汙穢,讓蟲兒打了水來清洗。


    沐浴完後,又是蟲兒在忙前忙後的收拾。


    蟲兒伺候他已經伺候習慣了,和當年的那個小書童一樣,隻要在他跟前,便無微不至。


    庾慶則站在了窗台前,盯著擺在窗台上的兩顆皺巴巴幹癟的桃子觀望,伸手拿了起來,看到了果蒂處的裂口,雙手掰開了一看,發現裏麵果肉已經變成了幹果,哪裏還有什麽靈氣,早就散盡了。


    一個月前,他掰開了一顆,雖然幹癟了,靈氣還封鎖在裏麵,如今卻已經是這樣了。


    他又掰開最後一顆看了看,一樣,靈氣從果蒂裂口處散盡了。


    略作盤算,這果子是解決掉雲兮後從桃園摘的,在桃園放了快一年,途中運輸有幾個月,到了幽角埠再存放到現在,摘下來至今已經差不多二十個月了。


    也就是說,再過一年,所有的仙桃都得變成這樣。


    如今師兄弟五人天天食用的加一起,一天下來也就消耗將近五十顆而已,再加上販賣出去的,依然還有七萬來顆。


    賣已經是賣不出去了什麽,現在三天兩頭也未必能賣出去一顆,就算師兄弟五人再努力吃一年,又能吃掉多少?


    也就是說,一年後,起碼還有五萬多顆仙桃。


    五萬多顆仙桃就這樣浪費了不成?


    他迴頭拿出了所有的銀票清點,共一千三百來萬,是這三個月的總收入,三個月總共才賣了二十來顆仙桃。可想而知的,也是能看到的,後麵還會越來越少。


    思慮再三,他對忙碌的蟲兒道:“弄隻大水缸進來,最大的那種。”


    “嗯。”蟲兒應下。


    庾慶隨後出了門,離開了妙青堂,在街頭到處遊逛,最終進了一家珍寶閣。


    店中夥計熱情迎客,“客官,想要點什麽?”


    庾慶問:“有冰魄嗎?”


    “有有有,這邊請。”夥計立刻伸手引領,將他帶到了內裏的雅間坐。


    稍後,夥計拿來了一隻拳頭般大的盒子,一打開便有森森寒氣蕩出,隻見裏麵的軟墊上鑲嵌著一顆深藍色如寶石般的珠子,也就鵪鶉蛋般大小。


    這玩意做不得假,伸手一摸就知道。


    庾慶拿到手感受了一下冰涼刺骨,問:“一顆能不能封凍住一大缸水?”


    夥計道:“封當然能封住,就算是凍一池水也沒問題,可關鍵是難以持久。你像這顆冰魄,如果是這般小心保存,關閉封存嚴實了,存放千年都沒問題,若是拿來去凍一池水,隻怕個把月就能把這顆冰魄給消耗沒了,太陽底下的話完蛋更快。一大缸水,能封凍多久,我也不清楚,客官您自己掂量。”


    庾慶默了默,又問道:“你這裏有多少顆?”


    夥計頓時來了精神,“您想要多少顆,本店不夠可以隨時找其它商鋪借調一些來,隻要您要得多,肯定有優惠,百來顆還是隨時能給您弄來的。”


    庾慶手中的放迴盒子裏,“這顆多少錢?”


    夥計:“這一顆三十五萬兩,不講價,哪家價都差不多。您若是要得多,可以商量。”


    庾慶沒再多說什麽,花了三十五萬,買了這顆冰魄便走了。


    現在動輒這樣花錢,他自己都牙疼。


    迴到商鋪後,他又交代孫瓶,讓托人弄一桶樹脂來,還有各種膠之類的東西。


    孫瓶一聽就明白,這是想嚐試為仙桃保鮮,延長仙桃的出售時間。


    這都好辦,隻要花錢自然沒問題。


    迴到自己房間的庾慶把半箱仙桃撿出,放進了大水缸裏,然後讓蟲兒提水來往裏裝。


    水缸裝了個八分滿後,庾慶拿出了那顆買來的冰魄扔了進去,然後找來木板將浮起的桃子壓了下去。


    缸裏水很快變涼,漸漸凝結成冰。


    待一缸水慢慢全部凍住了,庾慶又找來東西把缸口給封了。


    沒幾日,孫瓶也弄來了樹脂之類的各種東西,庾慶跟她一起,把一箱仙桃分別做了各種封存,等著讓時間來說話,看哪種效果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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