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來找去,除了進來的密道,還有上首左右的兩條通道,青牙並未再找到其它隱藏的空間,進來的路已經走過一趟,如今寶藏最大的可能就是和那兩條通道有關,可又不敢輕易去犯險。


    迴頭見庾慶還在盯著那些壁刻欣賞,實在是有些無語,湊了過去拍了下他胳膊,喂了聲道:“咱們是來尋寶的,不是來看‘春宮圖’的,喜歡這個,花船上有的是,還都是鮮活的,迴頭讓你看個夠,現在先把寶藏的事弄清楚。”


    這話把蟲兒給說了個麵紅耳赤,臊得慌,她是有點不好意思多看那些內容的,她也沒想到琥珀族的地宮壁刻會到處充斥著那種畫麵。


    庾慶對這種誤會倒是不以為意,沉吟了一番後,徐徐道:“青爺言之有理,確實要弄清了再說,先迴吧。”說罷轉身就要離開。


    蟲兒無須多說,自然是跟上走人。


    幾個意思?青牙愣了一下,趕緊上手抓住了他胳膊,“迴?這就迴了?”


    庾慶扭頭反問:“不然呢?”


    青牙手中刀指向那兩處不敢踏足的門,“不想辦法探探裏麵,就這樣走了?”


    庾慶迴過身來問,“幾千年的老怪就在裏麵,生人勿近,你探,還是我探?”


    青牙完全搞不懂這位的路數,“你連辦法都不想,就這樣白進來一趟就走?”


    兩人都壓著嗓門說話,都不敢大聲。


    庾慶:“青爺,錢財乃身外之物,生不帶來,死不帶去,為此把小命搭進去不劃算,能找到寶藏固然是好,但真沒必要輕易冒險。”


    青牙差點氣樂了,“要來找寶藏的人是你,現在你跟我說這個,逗我玩呢?”


    庾慶:“豈敢呐,我是這樣想的,與其現在盲目冒險,不如再想辦法去找琥珀族的人,把這裏的情況帶過去交流一下,問問是怎麽迴事,如果她們確實不清楚,我們再考慮要不要冒險也不遲,你說呢?”


    “……”青牙啞了啞,隱約感覺自己的想法有點白癡,確實不如人家的穩妥,於是慢慢抬手,刀插迴了後背,然後第一個走人,跳上了密道出口,赤腳而去。


    庾慶環顧四周,雙手一揮,施法壓滅了地宮內的所有火光,又拿出了熒石,和蟲兒雙雙出去了,走前重新合上了石門,追著前麵晃動的一點光而去。


    再入水道,走過一趟沒了什麽顧忌,施法急速穿行,好長一段路也並未花太長時間便又鑽入了海中。


    蟲兒再次逆推那三角形的礁石,入口機關重新閉合上了。


    船並未在原地停留,三人費了點時間才重新爬上花船,然後船隻調頭返迴。


    一番來迴折騰,迴到知海閣,天色已經快晚了,兩邊各迴各處。


    門開,見到進來的庾慶等人,屋裏久候的百裏心立刻關切了幾句,確認沒什麽事,才算是放了心。


    此時沒了外人,牧傲鐵終於也能放心詢問經過了。


    庾慶也沒瞞他,把找到地宮的大致經過說了下。


    “沒有線索…”牧傲鐵滴咕沉吟,“看來也隻能是再找琥珀族打探打探了。”


    蟲兒嗯聲點頭,“我再去找她們,讓她們再仔細想想還有無別的什麽線索。”


    聞言,庾慶立刻訓斥,“還找?男扮女裝去一次也就行了,那地方有什麽好參觀的,老是跑去,你當那些守衛傻呀?別說你了,我們再去第二次都容易引起懷疑,喜歡盯著我們的人,都是鬼精鬼精的那種。”


    蟲兒訝異,“公子,你不是說要再找琥珀族的人打探打探嗎?”


    庾慶:“打探個屁,我那是湖弄青牙的,迴頭線索哪來的總得有個理由。”


    牧傲鐵比較了解他,當即明白了點什麽,“線索其實並沒有斷,你從壁刻中找到了線索?”


    庾慶搖頭,“斷是斷了,線索確實沒了,不過還有續上的可能,靠我們自己很難做到了,三仙堡的那些人手幹這種事也不可靠,何況因為我們,不知道有多少人盯上了他們,有些事還得勞煩青牙幫忙,他手上明裏暗裏的人馬不少,該怎麽保密,應該用不著我們操心。”


    在地宮裏不直接告訴青牙,是怕青牙對照壁刻看出什麽端倪,怕青牙看出是在尋找仙府,仙府的事目前還得瞞著青牙,突然拉人家搞這種能搞出翻天覆地動靜的事,怕人家不習慣會嚇著人家,也怕生出什麽意外不好左右,怕反被人摁住脖子做牛做馬。


    至於怎麽續上線索,當著百裏心的麵,他也沒有再說什麽。


    也不是說不相信百裏心,這裏的許多秘密百裏心都知道,百裏心也參與了仙府的事,但處在一些關鍵口子上的事情,他覺得暫時還是先捂一捂的好。


    另一邊,青牙的消息比庾慶這邊靈通的多,一迴到知海閣就知道相氏父女迴來了,當即直接去找了相海花。


    賓主相見,相海花的態度極為熱忱,剛好也到了飯點,直接設宴款待。


    滿桌的美味佳肴,木屐踢踏而來的青牙大多時候卻在那剝花生吃,相海花也算是知道這位的習性,見怪不怪。


    一番互相客套之後,青牙不想再跟這女人含湖了,幹了一口酒漱口後,直接挑明了來意,“閣主,有些事情咱們心知肚明,就不要再繞彎子了,聽說靖遠船行得罪了閣主,被閣主下套割了三十億走,這不是一筆小錢,靖遠船行的那些東家找到了我,拜托我來請相閣主高抬貴手。你看,能不能給個麵子,放過他們這一迴?”


    相海花看了看邊上站立陪著的富態婦人,麵露矜持笑意,“靖遠船行這麵子不小啊,竟能有勞青爺大老遠來這。”


    青牙:“沒辦法,之前欠過他們東家的人情,欠債還錢,欠了人家人情也一樣,相閣主今天若給了我這個麵子,往後有事盡管開口,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相海花點頭舉杯,“好說,青爺大老遠親自來了,這麵子不能不給。來,幹了這杯,這事就算過去了,我保證不再追究他們便是。”


    沒想到對方這麽痛快,青牙也大氣了,直接伸手把了酒壺幹的意思,“不知那三十億什麽時候能歸還?”


    相海花當即猶豫了,“事情我可以不追究了,這錢嘛,卻不是我能做主的。”


    冬!酒壺砸迴了桌上,青牙臉色陰了下來,“相海花,你這是在耍我嗎?”


    相海花忙放下酒杯擺手,“青爺誤會了,靖遠船行搞出的事可不是小事,涉及謀殺朝陽公主,那可是皇後燕衣的女兒,我保證不再追究,已經是青爺的麵子擺在這,我要擔不小的壓力。青爺,這事已經驚動了端親王,端親王明天就要親臨琥珀海,事情總得有個交代吧,我有一百個膽子也不敢趕在之前把錢也退迴去。”


    青牙有些意外,“事都已經過去了,就為這事,李澄虎那麽個大忙人還要親自跑一趟?”


    相海花唉聲歎氣道:“這事我還能騙你不成,到不到,明天自然能見分曉。青爺應該清楚,端親王一介入,別說我,就連我爹也做不了主,青爺您為難我也沒用啊,要不您明天親自跟王爺說說?”


    青牙皺了眉頭,他也沒想到李澄虎會為這事親自跑來,如此一來,討價還價的餘地怕是有限了,關鍵是他的身份地位對上李澄虎那種低了一點,相應能談的得海市梁家那種。


    一場宴請,最終有點不歡而散的味道。


    不歡的是青牙,相海花情緒上倒是沒受什麽影響,迴了自己的房間。


    小師叔正側臥在矮榻上支個腦袋看書,看了眼迴來的相海花微微一笑。


    之前逃跑的相海花返迴知海閣不久,小師叔也就迴來了,據他自己的說法是沒去哪,說是發現相海花不見了,一個人無聊,就到處逛了逛而已,逛了一趟就迴來了,似乎什麽事都不知道。


    不知道正好,相海花還怕他受什麽驚嚇,此時更是帶著一身的酒氣撲了上去摟住了他,兩人卿卿我我甜言蜜語在一塊,如膠似漆的感覺。


    次日上午,海都宮城,李澄虎如約而至,刨去打前站的人員,仍然有數百飛騎唿啦啦而至,那聲勢場麵頗為懾人,一看就是有大人物來了。


    整個海都宮城內高度戒備,到處有護衛的身影,相氏父女連同向蘭萱皆在場迎接。


    李澄虎卻未直接落在宮城內,而是落在了城牆上,揮手屏退了隨從,獨自一人踱步到了牆頭一角,負手看著琥珀村影影綽綽的房屋,不知在思索什麽。


    相羅策幾人迅速趕了過來迎駕,免不了一番客套行禮。


    沒了皇後燕衣在場壓著,向蘭萱也不至於太卑微,也就點頭客氣了一下而已。


    抬了抬手示意免禮的李澄虎迴頭看向了她,“地師讓你留下了?”


    向蘭萱微笑,“瞞不過王爺。有人故意在修行界放出風聲,說那位探花郎來了琥珀海尋找仙府,各路牛鬼蛇神怕是都衝這來了,掌令讓我留置在這辦事。”


    “各路牛鬼蛇神…”李澄虎自言自語著看向了遠方,靜默了一陣後,忽出聲道:“相島主,有客自遠方來,得好好招待。傳令琥珀海所有商家,各種住宿售賣,一律抬價十倍,違令者清抄產業,革除琥珀海經營權逐出!”稍停又補了句,“不許有露宿者!”


    相氏父女互相看了眼,琥珀海的東西已經是貴的離譜,這再漲十倍,那真是不好說了。


    不過相羅策還是笑著點了下頭,“好。”


    李澄虎又轉過身笑道:“讓我們男人之間說說話吧。”


    於是向蘭萱和相海花就此退下了。


    沒了旁人,相羅策低聲道:“跟琥珀村一樣,地宮也有了動靜,林龍、探花郎、青牙三個昨天進去了一趟,再次得到了確認,身份應該是無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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