竭子幫退出競奪?剛趕來的三位幫主錯愕,他們費盡心機的跑來,不就是想找到竭子幫麽,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家退出不玩了?


    沉金蟬又問:“梁公子逼你下來做甚?”


    庚慶:“他認為我知道潤陽寶珠藏在哪,非要我找出來,而我實在是不知啊!”


    剛來的三位幫主又齊刷刷盯向了梁般,結果不見梁般有任何反應,似乎默認了,他們不禁暗暗驚疑,這位打潤陽寶珠的主意做甚?


    眼前,就憑梁般站在魏約身邊,他們很難不把兩人做某種聯想。


    魏約暗暗咬牙,隻恨沒早將庚慶等人給滅口,居然還鬼迷心竅的將自己十名弟兄主動交到了人家的手上去做人質,搞的想再滅口也不好輕易下手,他真不知道自己之前是怎麽想的。


    庚慶又朝新來的三位幫主拱了拱手道:“勞煩三位幫主讓魔下弟兄們讓個路,我們不摻和這事,這就離開退出。”


    三位幫主相視一眼,沉金蟬道:“來都來了,急著走幹嘛,再說了,這可不是什麽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庚慶歎道:“不急著離開不行呐,我們本就沒有打算下來,隻想旁觀開開眼界,客棧那邊,我們答應了老板娘的,看看熱鬧就迴去的,晚了恐受責備。”


    話裏已經在暗示某人和老板娘的關係了。


    姑陽笑道:“一千擺明了還在懷疑。萬報名費就這樣直接扔水裏不要了?”


    庚慶兩手一攤,“虧不了,老板娘答應了補給我們,條件是我們都加入客棧。其實我竭子幫上下,已經是客棧的人了,迴到客棧竭子幫就要解散了,都要成為客棧的夥計,今後大家出入客棧,大概是能經常見到我們了。”


    之前在魏約麵前說牧傲鐵和老板娘有腿,這擋箭牌的威力隻能保牧傲鐵一人,吃一塹長一智,這次幹脆把整個竭子幫都掛在了老板娘名下。


    什麽叫胡說八道?魏約那邊和竭子幫折騰過,一次變一個理由,一聽就知道是在胡說八道。


    發現這位還真敢說,居然敢打著客棧的招牌招搖撞騙,簡直是在找死!


    然瞅了眼杵那的牧傲鐵,又明白了人家敢胡說八道的底氣何在。


    新來的三位幫主則是驚疑不定,也不能排除沒有這個可能性,畢竟以那大塊頭跟老板娘的關係,吸納竭子幫這麽點人不是什麽大事,客棧的收入和財力擺在那。


    牧傲鐵仰天望,他都不知道連魚知情後會怎麽看自己。


    在新來的三位幫主眼裏,竭子幫和鎮山幫就是互相扣押了人質在對峙。


    申無空不懷好意的朝魏約喊話:“魏約,聽到沒有,竭子幫的人如今都是老板娘的人,你怎麽還敢扣著竭子幫的人不放?”


    在試探。


    隻是這話讓魏約怎麽迴?


    好在庚慶不用閉嘴,主動幫魏約迴了,“魏幫主恐怕也身不由己呀,梁公子的手多長,不給老板娘的麵子,我們也沒辦法不是。不過申幫主也不用為我們被扣的弟兄擔心…”


    他又迴頭朝魏約喊話,“魏幫主,你鎮山幫這十個弟兄,我就先帶走了,隻要我竭子幫弟兄能安然出去,你十個弟兄我自然全須全尾的奉還,否則…一報還一報!”


    什麽意思?身為人質的童在天等人頓驚疑不定,幫主這是要扔下我們直接走人不成?


    好在他們那邊還有段雲遊墊著,不然肯定要驚懼,不至於眼前這般不聲不響。


    申無空卻又朝梁般喊話,“梁公子,那你願不願讓朱老弟他們走?”


    刷!庚慶身形後撤進人群中,手中劍抵在了一名鎮山幫人質的心窩上,怕梁般這二貨在幾個老狐狸麵前說出收不了場的話來,以行動提醒梁般該怎麽說。


    梁般繃著臉略深吸了一口氣,“魏幫主,讓不讓他們走,你說的算。”


    其實魏約和梁般大概也猜出了庚慶為何要離開,九道口折騰了那麽久,應該是對找到蟾王不抱指望了,在幾大強包圍下也不可能再有作為,脫身走人才是上策。


    兩人隻能暗道這竭子幫幫主太過狡滑,他們眼睜睜聽了一堆胡說八道的話,那是真能說,懷疑自己之前也被騙了。


    眾目暌暌之下,魏約忽道:“走可以,得把我的人先放了,咱們互換人質。”


    庚慶料他不敢再殺人滅口,重點在竭子幫這邊二十幾號人也無法被瞬間全部滅口一動手,梁般的底細挑破,可就保不住了鎮山幫。


    穩妥起見的話,他其實不想現在交換人質,出去了再交換也不遲,反正他又不用擔心人質安全。


    但人家主動提出了,他不交換的話,似乎有點說不過去,但嘴上還是裝模作樣警告了一句,“魏幫主,你想清楚了,交換人質後,你若再動手,那就與梁公子無關了,那就是你在動老板娘的人,是你在跟老板娘過不去。”


    趴他肩頭的大頭扭頭看著他嘴在那吧啦,也不知有沒有聽懂他在說什麽。


    魏約這個笑麵虎式的人物,繃著一張臉,心裏在暗罵,這孫子要走了,怕不安全,還扯老子的臉麵來充墊腳石壯膽。


    他很清楚,人家這話其實是說給另三位幫主聽的,為了詐唬的更真實一些。


    其實他一開始也不太想現在交換人質,覺得還是捏點人質在手上更能紮住庚慶的嘴,然這樣會耽誤兩隊可用的人手,一隊挾持人質的,一隊充當人質的,相較於其他幫派他的人手本就偏少。


    純粹是考慮到庚慶謊話說多了,也怕被揭穿,所以才決心交換。@精華_書閣…j_h_s_s_d_c_o_m首.發.更.新~~


    於是做賊心虛的兩幫就在眾目暌暌之下交換了人質,一方想著快點脫身,一方想著怎麽應對眼前。


    人群中的段雲遊略皺眉,發現自己飛鷹幫算是倒了黴,被裝在了這,不知接下來該怎麽辦。


    走到庚慶跟前的童在天頗有一副感激涕零的樣子,拱手就拜。


    庚慶現在沒心情聽他的馬屁話,手中劍在他肩頭拍了一下,“有什麽話出去了再說。”


    童在天到嘴的話隻好咽了迴去,其實他是真的有點佩服這廝,天積山幾大頂級幫派虎視眈眈之下,居然一點都不露怯,好似司空見慣了一般,那叫一個臨危不亂的胡說八道,倒頗有大將風度。


    之前出錢出力還被交出去當人質的事,他也就不計較了。


    其他重獲自由的竭子幫人質於是也隻拱了拱手表示謝過,表示迴來了見過幫主。


    而庚慶也又走到了前麵倒提手中劍,朝新來的三位幫主拱手道:“申掌門,姑掌門,沉掌門,不敢從大家頭頂上逾越,勞煩三派弟兄挪貴步,給條路,迴頭石心居見,再行感謝。”


    手上擦著折扇把玩的梁般看的牙癢癢,這麽多人居然任由這賊子肆意鑽空子,任由其戲耍,還拿他沒脾氣,到哪說理去,他覺得自己這次也算是見識了。


    也不得不承認,這次真遇上了能人,自己遲早要弄死他!


    新來的三位幫主審時度勢,顯然都還有些猶豫,忽又一個個偏頭看向了淒厲聲響傳來的九道口。


    不知道他們在看什麽,庚慶下意識看去,隻見九道口的一條通道內閃出了一個黑影,從大家頭頂上迅速掠過,速度很快,般初玄修士都未必能輕易攆上。


    大家手上光芒照耀下,讓人看清了是什麽,是一隻鳥,烏黑如墨玉般的羽毛,金黃色的三隻爪子。


    三足烏?庚慶和牧傲鐵瞬間瞪大了雙眼,心跳都快了。


    這隻突兀出現的三足烏就這樣從一群人的頭頂上迅速閃過,最令師兄弟二人無語的是,那邊的幾派人手居然沒人出手去抓。


    眼看那三足烏一閃而去,庚慶又不好冒然往人家頭頂上跳,反應過來也晚了,憑自己的速度一旦落後了,追不上這隻三足烏,急得他指著閃過的黑影大叫,“三足烏,是三足烏,快抓呀,值一百萬兩呢!”


    然幾幫的人手從上到下都一副無動於衷的樣子,對他們來說,一百萬不算什麽,他們來這地下有更重要的東西奪取,手裏憐著個三足烏算怎麽迴事,礙手礙腳的。


    兩眼放光的段雲遊也是暗暗著急,他聽童在天泄密過,說是三足烏與找到麒麟參有關,再看庚慶的樣子,越發相信了,然而12待他反應過來也晚了,那隻三足烏已經消失在通道中不見了。


    看著這幫無動於衷的家夥,庚慶徹底無語了,他的心也跟著三足烏飛走了,沒想到就這樣與三足烏不期而遇了,真是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


    一根黑羽從空掉落了下來,恰好飄向了姑陽那邊。


    謝兒出手,兩指一夾,眼前看了看,又嗅了嗅,對姑陽道:“有血腥味和血跡,這隻三足烏應該受了傷。”


    姑陽不以為然,謝兒也就隨手扔掉了黑羽。


    庚慶聞言卻扭頭看向了那九道口,不僅僅是他,魏約等人也扭頭看了去,裏麵包括最內裏的鍾乳石空間,他們都搜查過好幾次,別說活物,連個死的都沒有,哪冒出的一隻三足烏?


    庚慶疑惑,暫時也無心多想,惱記著剛才的那隻三足烏,遂又朝三位幫主拱手道:“三位幫主是決意要為難我們嗎?”


    這話,現在可沒人敢接,畢竟人家自報了連魚的名號,萬一真是連魚的人,為難他們那就是跟連魚過不去了。


    這話是有力度的,無異於在逼三位幫主表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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