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魚瞥了眼邊上尷尬到摳小胡子看天色的庾慶,才對前來客氣的二人笑道:“二位幫主,這是有何指教不成?”


    “豈敢。”沈金蟬自謙一句,也瞥了眼邊上的庾慶,老板娘,可否借一步說話?“


    連魚大概猜到了他們要說什麽,輕笑道:“如果是拉幫結夥的事,犯不著遮遮掩掩,大家都是明白人。”


    既如此,沈金蟬隻好直言道:“我知老板娘向來在幫派之間保持中立,然此間情形不同,那婦人把我們劃成了六夥,逼我等競爭,隻許兩夥人勝出離去,我和申無空不得不聯手。不客氣的說,論聯合,我們兩家聯手是最強的。申無空點頭,”我二人誠邀老板娘加入我們這邊。“


    兩人一片好心好意的樣子。


    連魚倒是沒因這裏的情勢而影響心情,依然是笑盈盈的樣子,”這不合適吧,那婦人可是說的明明白白,不許要花樣,我又不是二位幫派的人,能算你們一夥的嗎?“


    申無空正色道:“那婦人隻允許了六夥人,若老板娘哪一夥的都不是,總不能單獨成為第七夥吧,老板娘之前是中立的,不管劃入哪一夥都行……”


    “不錯!”姑陽的聲音突然傳來,隻見她和魏約也快步走了過來。


    他們一見到沈、申二人的舉動,立刻猜到了二人是想拉連魚入夥,自然不能坐視,趕緊過來插一手。


    魏約也嚷道:“我們誠邀老板娘加入我們這邊,我們兩家願聽老板娘統一調遣。”


    要不是看到庾慶站在連魚身邊,加之知道庾慶知道梁般的老底,他還會拿梁般出來說事。


    一旁的庾慶算是看明白了,兩夥人之所以爭奪連魚,既是在考慮迴天積山後的處境,也是因為連魚的實力,多拉一個上玄境界的高手在身邊,自然是勝算更大。


    反觀梁般,要實力沒實力,要能力沒能力,在這種地方反倒不如連魚重要了。


    就在庾慶以看熱鬧的心態看連魚會加入哪一邊時,連魚忽偏頭看向了他,露出了一絲詭異笑意,搞的庾慶心裏發毛,不知這娘們想搞什麽.


    再迴頭的連魚忽正色道:“四位幫主的好意我心領了,我還是老規矩,繼續保持中立,不加入任何一家。”


    在她看來,庾慶幾人肯定沒那麽簡單,這幾個家夥來到這裏絕對是有預謀的。


    之前一直想不通,朝陽大會第一人去哪都有前途,犯得著來天積山冒那麽大的風險嗎?現在終於明白了,這幾個家夥從踏入天積山開始就是衝這座仙府來的。


    不管聶日伏對此知道多少,總之這些人蓄意而來,早有準備,恐怕掌握了更多的情況,真要脫身的話,這幾人的幾率應該更大。


    那侗黑鬥篷神秘人不知道有沒有跟進來,看飛渡無邊湖泊的情形,估計是沒辦法再跟進來了。


    斟酌再三後,她還是決定留在庾慶這邊。


    不知她想法的旁人,聞言皆訝異,包括庾慶在內,就連虎妞也忍不住皺了眉頭。


    幾位幫主還想說什麽,連魚抬手打住,“無須多言,我意已決。”


    既如此,那幾位還能說什麽,總不能逼迫吧?勉強客氣著離開了,皆不時迴頭,有點搞不懂這女人究竟是怎麽想的。


    一旁擔架上,看了場熱鬧的南竹盡管不能動,還是忍不住多嘴道:“老板娘,你真要保持中立呀?”


    連魚迴頭看向他,“怎麽,不行嗎?”


    南竹嘿嘿道:“按那婦人的規矩,選強者聯手,確實更恰當一些。”


    “恰當?”連魚嗤了聲,“笑話,哪一組勝出了,我再去哪一組搭夥不行嗎?我需要做選擇嗎?”


    此話一出,南竹同庾慶等人皆傻眼,是啊,人家根本就沒有做選擇的必要,誰贏了順過去就行,誰還能拒絕不成,誰還能連這點麵子都不給她不成?”


    “眼界,眼界啊!“南竹味噓而歎,感慨不已道:“果然是站得高看得遠,咱們跟那幾位幫主的眼皮子都太淺了。”


    連魚卻盯著庾慶笑問道:“朱幫主,暫無處可依,能與貴幫搭夥做個伴否?”


    庾慶是既不想跟這女的混一塊的,又不得不認可這女人的實力,也不知天黑後會出現什麽樣的邪祟,有這女人助力的話……他看了看不能動彈需要保護的南竹,多個高手肯定要好很多,遂皮笑肉不笑道:“那自然是求之不得。”


    連魚哦了聲,戲謔道:“不怨我之前挾持你了?”


    庾慶一本正經道:“哪有什麽挾持,老板娘其實是在變相保護咱。”


    連魚頓掩嘴咯咯笑個不停,笑的花枝亂顫,確實被逗樂了,沒見過這麽識相的人,真有夠能屈能伸的。


    南竹遺憾的閉上了雙眼,不忍直視老十五的德行,那真是睜眼說瞎話呀。


    笑過之後的連魚下意識膘了眼不吭聲的牧傲鐵,這個曾與她做過一夜夫妻的男人,好像什麽都沒聽到似的,似乎不願再正眼看她了。她雖依然一副笑盈盈的樣子,眼中亦有一絲惆悵閃過。這時,又有一夥人走了過來,段雲遊來了,帶著一夥飛鷹幫的人來了。


    一夥人停在蠍子幫跟前,人數上明顯占優勢,段雲遊對庾慶道:“這個時候,聯手比單打獨鬥強,你說呢?”


    他是真怕這位不答應,這位的任性他早已久仰。


    童在天同樣是一臉擔憂,實在是這位幫主常幹離譜的事,不能以常理來度之。


    庾慶淡定迴道:“這事我說的不算。”.


    段雲遊皺眉,以為他要推辭,“你是幫主,你說的不算,誰說的算?”


    庾慶略偏頭看向身後的人,“幾位當家的,你們都是原蠍子幫的老人,跟飛鷹幫的恩怨你們都清楚,要不要聯手?三當家的,你跟大家夥商量個結果給我。”


    鬆了口氣的童在天趕繁應下,“嗯,好的。”


    轉身趕緊拉了幾位當家的去商量。


    連魚和虎妞看庾慶的眼神有些古怪,南竹、牧傲鐵和百裏心則盡量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樣子。


    見到童在天主持商議,段雲遊已經知道了結果,庾慶也知道了結果。


    最後的結果沒有出乎任何人的預料,都在敵我雙方的意料中,蠍子幫上下讚成聯手,於是兩幫人站在了一起。


    山中不時有濃鬱靈氣形成的霧靄飄蕩,陽光無法驅散。


    與合夥人並肩站在了一起的段雲遊不禁感慨,“不愧是仙家福地,這靈氣對修行中人來說,可遇而不可求啊!朱兄弟,你說這蓬萊山中有沒有咱們能帶走的寶貝?””你問我?”庾慶嗬了聲,扭頭看了眼山上,“小青?除了這個名字,我們對這裏一無所知。”


    段雲遊:“看樣子,那些女人都是三足烏化形的,奇怪的是,她們身上都沒有妖氣。那個小青就在我們眼前化形的,居然也沒有任何妖氣露出,有點不合常理。”


    另一夥人中的天虹幫幫主申無空見到他們兩個站一塊後,忍不住露出譏笑神色,看庾慶的眼神更是如同看傻子一般他知道蠍子幫大部分人手都是飛鷹幫的臥底。


    太陽一點點西移,最終落了山,霞光渲染了半邊天際,各幫人馬的心弦也緊繃了起來,不知將要麵對什麽。


    忽然有人喊道:“快看山上!“


    眾人順勢看去,隻見山頂上飛起了烏壓壓一片的鳥,細看全部都是三足烏,估計得有上萬隻,在古老宮殿上方一陣盤旋後,突然四散而去,飛的到處都是,飛散向了四麵八方。


    躺在擔架上的南竹嘖嘖道:“這些鳥大晚上的反而離巢是什麽情況,難道上麵的宮殿不是它們的窩?是我們見的那群女人變的嗎?都走光了嗎?要不要偷摸個人上去看看…………


    他在那自說自話,卻沒人理他,反正這家夥就剩一張嘴能動了。


    眼看所有的三足烏都消失在了空中,忽又有人指向了一方天際,眾人陸續看去,又看到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隨著黑點的靠近,眾人漸漸看清了,是一隻三足烏,似乎朝他們這邊來了。


    確實朝這邊來了,俯衝落地時,突然化作了人形,直接落在了庾慶等人跟前,不是別人,正是小青。


    她一來,其他幫派的主要人物立馬圍了過來,大家有太多的尚題想知道了,那個威逼他們的婦人太強勢了,他們不敢多嘴,這個姑娘看起來要好說話一點。


    小青卻抬手打住,“族長的決定,你們跟我廢話沒用,我隻是來監督你們誅殺邪素的。我警告你們,知道的太多對你們沒有好處,奮力勝出,老老實實走人便可,休想帶著不該知道的事情離開,懂嗎?”話到嘴邊的各大幫主們頓有些猶豫了。


    庾慶卻不能忍了,眼下南竹癱疾了,他們這邊又是最勢弱的,老老實實聽話來的話,他們沒有任何希望,如今怎麽的都要獲取一些有用信息,直接開口問道:“連你們是誰都不能告訴我們嗎?”


    小青反問:“你眼瞎嗎?不是都已經看到了嗎?”


    庾慶:“三足烏族?””哪冒出的叫法,真難聽。8\./2\./小\./說\./無\./錯\./首\./發~~“小青翻白眼,糾正道:“青烏,我們是青烏一族。”


    青烏?眾人思索了起來,有人似乎聽說過這個名字。


    庾慶:“蓬萊山被破壞成這樣,就剩你們了嗎?仙人呢,這裏究竟發生了什麽?”


    小青白他一眼,“我說了,不該問的別問。”


    庾慶:“要斬殺的邪崇究竟是什麽總能告訴我們吧,既然那些邪崇遲早要跟我們見麵,那這不算秘密呀。”


    小青略有些猶豫,族長本不想招惹這些外人的,讓這些人幫忙斬殺邪祟,是她的主意,是她說服族長試試的,族長再三交代過,盡量不要跟這些人交流,否則容易被反噬。


    她剛才本該跟其他族人一樣散去的,然念及讓這些人斬殺邪崇的事是她一手促成的,本著負責的態度,和族人散開後她又愉愉跑了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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