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是,眼前擺著的這幅畫,就極有可能是真跡。


    楊國明更是微微張大了嘴巴,沒想到自己的女婿,不僅醫術不錯,連對古玩,字畫都這麽了解,要這幅《向日葵》是真跡的話,那他楊國明以後在古玩圈也有的吹了。


    畢竟,又有幾個人,家裏能掛著一副梵高的真跡呢?


    過了可能三四分鍾的樣子,白牧之總算說話了:“即便這樣,也不能證明這幅畫是真跡啊。以現在的高科技,想做出一副以假亂真的贗品,並不難。”


    秦飛就知道白牧之不會那麽輕易承認的,笑了笑,說道:“梵高的畫,幾乎每一副都做了手腳的。就像《靜物與牡丹》,上麵曾經發現了梵高的頭發。而盧浮宮收藏的《橄欖樹》,被發現鑲嵌了一隻小螞蚱。所以,你們不妨用手摸一下,向日葵的花瓣,是不是有稍微凸起的地方,因為其中一片花瓣,是真的向日葵花瓣。”


    “沒錯,有這麽一個說法。”白牧之點點頭,雖然不願意承認,但事實上,他也知道梵高的畫,確實有這些特征。


    從兜裏摸出一塊放大鏡,仔細的看了起來,還伸出手,閉著眼睛慢慢的摸索。


    楊國明心裏也跟著揪了起來,艱難的吞咽了下口水。但是也不敢吭聲,等待白牧之給最終的答案!


    客廳裏,空氣再次安靜了下來。


    三個加起來快兩百歲的老頭子,都屏住了唿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茶幾上的這幅《向日葵》。


    唯獨秦飛,一臉的淡然。


    當初,謝見南把這幅畫送給楊若曦的時候,秦飛就看出來是真跡了。後來,楊國明又喜歡的很,楊若曦自然轉手就送給了自己的父親。ъimiioμ


    不過,不管是楊若曦,還是楊國明,這兩個月來,雖然天天都能看到這幅掛在客廳的《向日葵》,但是都沒有往真跡上麵去想。


    畢竟,誰會想到謝見南這個瘋子,一出手,就送的一副世界級的名畫呢?


    現在,秦飛指出了梵高真跡的最大特征,讓楊國明也看到了希望。


    要是真跡的話,價值就不用說了,關鍵是能裝逼啊。


    客廳裏掛著一副梵高的真跡,以後親朋好友來了,吹噓一番,自然倍有麵子。


    這一次,過了差不多足足十多分鍾,白牧之才放下了放大鏡,還擦了擦額頭的汗水,嘴唇抿動著,似乎在醞釀措辭。


    白知畫有些急了,瞪著眼睛,忍不住問道:“大哥,到底是不是真跡啊?”


    白牧之看似還算鎮定,其實內心早已翻江倒海了。秦飛給他的刺激太大了,他研究古玩字畫,差不多五十年了,卻輸給了一個二十多歲的毛頭小子。


    要是傳出去,他所有的威信,幾乎瞬間崩塌啊,以後誰還敢相信他白牧之啊。


    楊國明從白牧之的神情上,基本上已經猜到了這幅畫,多半是真跡。便打了個哈哈,說道:“是不是真跡不重要,畢竟都隻是玩玩嘛。不過呢,經我女婿這麽一說,我也覺得這幅畫,有他獨到的地方,所以準備拿迴去,好好再研究一下。那白老就對不住了,這幅畫不能送給你了。”


    楊國明在體製混了幾十年了,這番話可謂是非常有水平了,給足了白牧之的麵子,讓他有台階下。


    白牧之看了楊國明一眼,暗暗鬆了口氣,勉強打了個哈哈,說道:“對,油畫這種東西,真真假假不重要。隻要自己覺得喜歡就好,我覺得,我這幅也不錯嘛。”


    “對,玩的就是一個開心嘛。來,喝茶,喝茶。”白知畫也打圓場說道。不過,眼神卻一直落在秦飛身上,心裏暗暗覺得可惜,這年輕人這麽厲害,要是自己孫女婿就好了。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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