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從接近地麵高高的窗戶穿了進來,在這個幾乎與牢房一樣的地下室之中,灑下了一片小小的銀白。在這個地下室之中,卻擠著近一百個魚人的苦力,每個人都被長長的鐵鏈銬住了雙腳,隻有雙手可以活動。


    象這樣的地下室還有很多,每個牢房門口都由骨刺的士兵把守著。這些地下室都是以前一首城的大富之家用來貯藏東西的地窖,或有其他用途的地下室,有的,也會用來當作囚禁別人的牢房,但他們絕對想不到,自己建成的密室,竟成了囚禁自己的牢房,老天爺與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銅頭四人剛好被關在了一個地下室之中,這個地下室可能是以前魚人建成用來練武的地下室,橫直竟各有一丈,這個地下室雖然是寬大無比,但卻被骨刺軍塞進來了一百多個魚人苦力,每個人隻能勉強的坐著,想睡覺都是絕不可能了。


    骨刺軍竟將這此魚人的苦力當成了牲口一樣對待!


    眾窗口看出去,隻看到半邊的月亮。


    銅頭皺著眉頭,看著圍在自己身前的幾個人,分別是直承功、高揚、另一位叫做東園的宋春軍士,以及他們進了若力營之後認識的魚人苦力-------一個叫做丁豪的的小夥子。


    幾人都是臉色嚴肅,愁眉苦臉。


    “你有什麽辦法?”銅頭輕聲對高揚道:“我們都進來好幾天了,再沒消息送出去,怕外麵都急瘋了。”


    高揚看著丁豪道:“如果隻是傳一點消息出去,丁兄弟這個地頭蛇應該比我們更辦法。”


    丁豪搖頭道:“高兄弟有所不知,現在在一首城中的所有魚人都被集中起來,沒人可以自由活動,想將消息送出,也不容易,再說城門也隻有骨刺人可以自由出入,魚人是不準出去的。”


    銅頭苦惱道:“早知道我們四人留一個在外麵好了,也可通風報訊。”


    丁豪道:“這確實是,現在隻能想想其他辦法了。”


    葉國明冷冷一笑,急疾而去的長刀突然發生了變化,長刀好象從中斷開一樣,刀身還是向著田中原側砍而去,而刀柄的尾端卻突然彈往了另一個方向,往田中原刺過來的槍尖撞去。


    “叮”


    在刻不容緩之間,撞上了田中原的槍尖。


    田中原隻覺得自己的槍尖仿佛刺到了一塊鐵板之上,向著另一個方向滑了開去,反彈這力幾乎將他緊握著槍杆的雙手震開。這一驚,田中原差點就昏厥過去,自己天生神力,骨刺軍隊之中罕有敵手,修習了高級武功之後,已隱居軍中第一高手之位,除了中路軍的神秘的神佑將軍沈豪可與自己一拚之外,軍中已無敵手,一向自負得很。現在卻被葉國明的倉促反應之下,差點將自己震落馬下,這一份意外,絕對是交手之前未曾預料到的。


    葉國明大刀的去勢並不因為這一撞擊而停止,刀身還是一如既往的向著田中原腰側確去,隻是原來平穩的刀身卻突兀地開始顫動起來,發出了嗡嗡的響聲,好象是葉國明因為雙手麻痹無力而抖動一樣。


    田中原知道這是因為葉國明將自己龐大的真氣貫注在刀身,讓刀身產生了共鳴,才會出現這種現象。


    這,才是性命攸關的一刀!


    長槍來不及收迴,田中原隻是將還堅握在手中的槍杆一轉,以閃電的速度將長槍橫置於腰側,雙手貫注真力,向著葉國明這淩厲的一刀擋去。


    “當”長刀砍中槍杆。


    這一聲出乎眾人意料的大聲,近者都覺得耳朵發聾,嗡嗡的不停作響,頭昏眼花。


    田中原隻覺得一股巨大的力量從槍杆之中傳來,雙臂如打罷子般抖個不休,身體再也承受不住這股勁氣,一口鮮血硬生生的被逼出了喉嚨,噴在胸前的衣甲上,觸目驚心,兩人戰馬被逼得向後退了幾步,田中原的戰馬差點就要跪在在地上,那是因為他不能全部化解葉國明的真氣,有一小部份被傳到了戰馬身上的緣故。


    兩抬分出勝負,不但大出骨刺將領的意料之外,就是田中原本人在未交戰之前也絕對想不到葉國明竟是如此的厲害,看著腰杆挺直坐在馬背上的葉國明,骨刺的各位將領看著葉國明的眼光之中充滿了畏懼的神色。


    田中原那裏還敢再與葉國明交手,伏身馬背之上,戰馬放開四蹄,竟向著河的上遊逃去。


    其實葉國明也是氣血翻騰,雙手發麻無力,暫時緩不過勁來,也隻能眼睜睜地看著田中原逃走。


    今天神在鄙視骨刺人,就在田中原與骨刺士兵以為可以逃過葉國明的追殺之時,順著河岸從上遊竟又衝下了一股以馬,正是蒙博與趙柯各領著四千士兵,沿著兩岸殺至。


    迎著田中原的正是蒙鴻誌的得力部下蒙博,看到伏身馬背之上的田中原,蒙博眼中發亮,如此大魚怎能放過,畫戟一挺,雙腿一夾馬腹,徑直向著田中原衝去,遇到攔路的其他骨刺將領,也是輕攻一招逼開即過,隻將目標緊緊地鎖在田中原身上。


    虎落平陽被犬欺,田中原心中鬱悶得幾乎在吐血,自己在骨刺軍號稱無敵,何時曾被人蔑視過,阿貓阿狗都想來欺侮,雖是身受重傷,但這一股氣憤,卻無論如何也壓不下去,強咽下一口又到了喉嚨的鮮血,大喝一聲,雙手持搶向著蒙博正麵迎去。


    蒙博大喜,自己雖不象王風一樣小氣,因受辱而不顧大局,慫恿蒙鴻誌強奪四海兵權,差點釀成大禍,但對於盤踞在益和城前麵的骨刺大軍,自己幾翻挑戰,卻一直將之逼退一步,而四海軍卻輕易就將之擊退一事,一直很不服氣,一直想找個機會與四海的將領,特別是葉國明與蒙尖兩人比較一番,分個高低,平時不敢私下相鬥,害怕觸犯軍規,因此一直苦於無機會。


    現在看到骨刺大將正好向著自己衝來,心中大喜,連國明都留不住的人如果被自己擊敗,如此既可證明自己比四海的眾多將領藝高一籌,而又不用直接比較而傷和氣,何樂而不為呢!蒙博想起四海的將領兇括葉國明與蒙尖看著自己的充滿尊敬的眼光,幾乎就要笑出來。


    蒙博大喝一聲,狂催戰馬,雙手持戟,向著田中原急刺而去。


    田中原冷冷一笑,自己號稱軍中無敵,如果再被一個魚人小將擊敗,那迴去也無麵見人了,強忍著翻騰的氣血,槍起處,槍尖晃出了一片槍影,重重疊疊,如一座小山般向著蒙博壓去,那股厚實有如牆壁的氣勁,壓得蒙博差點喘不過氣來。


    蒙博大駭,這是什麽武功,自己以為落水狗好欺,想不到竟還是如此強悍,真不知葉國明與他交手之時是何種感受。


    事到臨對,卻也容不得蒙博退縮,緊握畫戟,雙手一振,畫戟在空中劃過一道優美的弧線向著田中原的槍撞去。


    兩件兵器都是全速前進,畫戟瞬間便撞上了田中原的長槍。


    蒙博心中大喜,畫戟深重,再加上自己一身力氣,田中原這細細的槍身,不被撞飛才怪。


    兵器相交,卻沒有發出絲毫聲音,蒙博覺得自己全力的一戟,仿佛擊在了空處一樣,那脫力的感覺,絕不好受,急忙看去,隻見在兩個兵器相交的地方,一個槍影正在慢慢消失,畫戟擊中的並不是槍的實體,而是幻化出來的影子。


    蒙博大駭,知道不好,這時已無暇去看長槍會從那個地方鑽出,隻是憑著感覺畫戟急忙向下擋去。


    “當”


    蒙博覺得自己雙手一陣顫抖,畫戟差點脫手飛出,大腿一陣巨痛,差點昏厥過去。原來蒙博憑感覺雖然擋住了長槍,但倉促之間如何擋得住田中原因氣憤而充滿著淩厲氣勢的一槍,隻不過擋住了要害位置,長槍滑開,還是在蒙博的大腿之上劃了一道好大的口了,頓時,皮破肉翻,鮮血直流。


    蒙博一陣昏眩,知道不好,這時也不管什麽麵子問題了,性命要緊,伏身馬上,勒馬便逃。逃過一段距離之後,卻發現田中原並沒有追上來,覺得奇怪,轉身一看,原來葉國明緩過勁之後已重新追了上來,田中原見勢不妙,這時也已看清了地勢,那裏還敢再往上遊這個死路上鑽,不待葉國明追近,已轉身策馬向著河的下遊逃走了。


    順河而下,便是此次三路大軍的總後方,一首城,以及在海上的巡戈的水軍,正枕戈待旦地等候著魚人的大軍。


    蒙博的眼睛睜大了,他來之時葉國明與田中原的戰鬥因田中原的逃走而結束,並沒有見過兩人交手的過程,也沒有見過葉國明的神威,但現在看到田中原剛見到葉國明便驚得落荒而逃,對葉國明的害情竟已到了如此地步。蒙博這一分震撼,就算是他親眼見到葉國明將田中原挑於馬下也不過如此。


    看著葉國明帶著士兵跟在田中原後麵追殺的背影,蒙博覺得自己原來對葉國明的那股不報的情緒正在慢慢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敬畏的情緒。


    田中原帶著潰敗的骨刺大軍,急急如喪家之犬般,沿著河岩向著下遊急奔而去,兩個時辰之後,翻過一座小山,終於將葉國明的追兵拋在了身後,不過,這時骨刺的士兵個個也已丟盔棄甲,垂頭喪氣,疲憊勞頓不堪了,再也不複剛登上月島之時的意氣風發,自信滿滿的銳氣了。


    “哈,哈……”田中原突然大笑起來,看著身周的將領道:“各位兄弟,莫垂頭喪氣的,勝敗隻是兵家常事,隻要留得青山在,還怕無柴燒,一首城及海上還有我們強大的軍隊,兄弟們,隻要我們喘過一口氣,明天咱們再殺迴來報仇。”


    “是”一個白臉長須的將領道:“這口氣實在無法下咽,不報此他,我們也無法麵對天皇。”


    一位長龏山羊胡須,軍師模樣的文士,指著前麵的一條從山坡之中穿過的山路道:“我以為魚人用兵如何神奇,卻也是爾爾,這裏地形險要,如果他們能在前麵埋一支奇兵,我們就是插翅……”


    “咚、咚……”


    一陣戰鼓之聲突然響起,將山羊文士的話嚇得吞迴了肚子之中,隻見從前麵山道之中魚貫而出的,迅速結成陣式的魚人大軍,當先一員大將座下青驄馬,銀衣白甲,手持長槍,臉無表情地看著狠狠不堪的骨刺人,仿佛一位下凡的戰神在看著自己麵前的螻蟻不如的對手。


    所有骨刺人都嚇得懵了,想不到魚人的計謀竟是一環接一環,就在他們自以為逃出生天之時,魚人卻把他們的一切希望都打破了,骨刺人嚇得幾乎要癱瘓在地上。


    後有追兵,前無去路,骨刺的大將麵麵相覷,都看著田中原,不知如何是好。


    田中原一咬牙,大聲道:“各位跟著我衝過去,隻有衝過去我們才有生路。”一拍坐騎,當先向著魚人的部隊衝去。


    骨刺軍發一聲喊,嗷嗷大叫著也跟著衝過去,生死在此一線,衝過去則海闊天空,可留得美好生命,享受人生之中許多美好的事情,留此則死無葬身之地,屍骨無存。因此骨刺人都是雙眼發紅,咬牙切齒,仿佛對著與自己有殺父奪妻之恨的大仇人,恨不得置之於死地而後快。


    蒙尖手一揮,魚人大軍迅速集結起來,布成了一個陣式,盾牌在外,以擋敵軍的衝鋒,長槍從盾牌的空隙之中伸出,搭在前麵持盾士兵的肩膀之上,形成了一個恐怖的盾牌長槍戰陣。專門等著急於突圍的骨刺人撞上來。


    “逢”


    急速衝過來的骨刺人如擂木般狠狠撞在如一堵牆的盾牌陣上,前麵的骨刺士兵被伸出的長槍刺了一個對穿,持在了長槍之上,又被身後的骨刺人的撞,路麵著槍杆穿了進去,第二個士兵卻又被後麵的人撞得穿了進來,一支長中,竟穿著幾個骨刺人,長槍在魚人士兵的探製下,不停的縮了迴去,然後再刺出,先將掛在長槍上的骨刺人甩掉,然後又急速刺出,將靠近盾牌的骨刺人刺穿,這個小小的盾牌長槍陣,竟成了一個恐怖的戰場絞肉機,不斷收割著骨刺人的生命。


    眨眼之間,在魚人陣前已倒下了層層疊疊的骨刺人屍體。


    “轟!”


    不管是多結實的陣式,也承受不住骨刺人多次的衝撞,首先是有幾個持盾的魚人士兵承受不住這股力量,忍不住後退了幾步,站在他們身後的持槍士兵被撞,身形一陣搖晃,再也堅持不住,陣式開始了鬆動,骨刺人又加緊了衝撞的力度,魚人士兵又退開幾步,眨眼之間,盾牌長槍陣被撞開了一個大缺口,骨刺人紛紛從缺口之中擁了進來。


    盾牌長槍陣終於被急於逃命的骨刺衝破了,雙方的士兵陷入了混戰之中。


    蒙尖一馬當先,手持長槍,如釘子般釘在路中間,身上洋溢滔天的豪氣,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眼睛眯成了一線,眼光越過逐漸穿過混戰的士兵而逼近的幾位骨刺大將,緊緊地鎖在田中原身上。雖然龍飛叮囑他不可貪功戀戰,隻將骨刺人驅逐一海上便可,但看到骨刺的大將就在自己的眼前,又如何不心動。


    田中原急拍馬臀,伏低身體,雙手持槍,向著蒙尖衝去,能否逃出生天,就看能不能將蒙尖逼開了。


    “呔!”


    一個鼻子下麵長著一字胡的矮小骨刺大將越過田中原,向著蒙尖衝去,徒然綻聲大喝,長棍同著蒙尖腹部搗去,來勢洶洶,銳不可擋。


    蒙尖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看也不看已將到自己腹部的長棍,長槍閃電刺出,槍尖抖動,後發先至,以肉眼難以看清的速度刺入了骨刺大將的胸膛,將他挑了起來,甩於馬下。


    胡子大將剛暗暗高興自己的長棍就要搗上了蒙尖的腹部,心中還在為他們的畏懼而暗暗不屑,就覺得心口突然一涼,一陣巨痛傳遍全身,本來還氣勢洶洶,力有千鈞的長棍突然失去了力氣,到了蒙尖腰側,卻再也無力伸前一步,低下頭,滿臉不信地看著胸前的一支泛著銀光的槍杆,從這支槍杆之上突然傳來一股大力,自己的身體就被舉了起來,然後摔到了地上。


    胡子將軍在地地勉強睜開眼睛,緩慢地轉動著眼睛,看了一下自己的兄弟們,然後就那樣定格了,大睜著的眼睛之中,帶著一絲不解,一絲不甘,一絲不信,更有一絲對生命的留戀。


    抽氣的聲音,從骨刺的各位大將品中發出,蒙尖這一槍所展現出來的神威,不但刺死了他們的兄弟國,也刺破了他們的膽,讓他們隻覺得頭皮發麻,心驚膽戰,喪失了對著蒙尖挑戰的自信。


    田中原雖然心誌堅毅,這時也是暗暗心驚,看著蒙尖銳利的雙眼緊緊地盯在自己身上,知道這次想安然脫身,實是千難萬難。


    田中原心中無奈越來越深,如果自己不是受傷在先,與蒙尖還可有得一拚,但現在實在是不敢預料那後果,不過,為了脫身,田中原勉強傷勢壓下,策馬挺槍,向著蒙尖衝去,他倒要看看,是他這個骨刺的軍中第一槍厲害,還是魚人這個小將軍高明。


    剛放開馬繩,旁邊一個將軍急忙上前攔在田中原馬前,臉紅衛赤,大聲道:“殺雞焉用牛刀,此人何用大將軍出手,末將去會會他,大將軍帶著大夥先走吧。”


    田中原看著這時還忠心耿耿的部下,心中感動,搖搖頭,自己可不是留下部下去送死,而自己逃命的人,暗暗歎了一口氣,臉上卻不作聲色,隻是冷冷道:“不用,你們先走,我去會會他,看我取他性命。”隻是如果覺得自己可以勝過蒙尖又何用叫部下先走呢!


    拍馬奔出,長槍舞動,向著蒙尖衝去。


    蒙尖眼光靜靜地看著衝近的田中原,心中平靜無波,無喜也無憂,隻有田中原那舞動著的槍,拍馬迎了上去。


    兩人仿佛約好了一樣,兩支槍幾乎是同時舉起,同時刺出。隻不過田中原急於脫身,不想與蒙尖糾纏太久,因此將傷勢壓了下去,力貫槍身,全力刺出,槍尖破開空氣的聲音,嗤嗤作響,仿佛將水淋於燃燒著的木柴上一樣,急疾如脫弦之箭,瞬間便已到達蒙尖的身前。


    蒙尖槍身打斜,右手緊握著槍杆,左手卻隻是搭在槍身之上,長槍並不象田中原一樣直取中宮,卻以一種奇怪的角度向著田中原右側斜斜刺出。


    田中原大異,不明白蒙尖此招何意,不過這進也已來不及變招,不然,就會失於主動,被蒙尖乘勢追擊,失敗成了早晚的事。


    因此,田中原決定以快以力取勝,長槍的去勢又再加快,簡直是疾若閃電,雷霆萬鈞般向著蒙尖的胸口全力刺去,刹那間,槍尖離蒙尖的胸口隻剩下了幾尺的距離。


    突然,田中原隻覺得眼睛一花,一枝槍影突然就出現在了蒙尖的胸前,槍身的位置是自己槍尖所指的方向。


    “篤”


    一種厚實的聲音響起,在險之又險之間,田中原的長槍意正刺在了蒙尖的槍身之上。


    田中原貫滿全身真氣,一往無前的一槍,竟就這樣的被蒙尖擋了下來。


    槍杆細小,竟能在刻不容緩之間置正於槍尖的位置,蒙尖這一份眼力,這一份膽氣,就連田中原也不得不歎服。


    可是,蒙尖本來斜斜刺出的一槍,並不因此而停止,還在繼續向著田中原右側刺去。


    田中原覺得自己手中扣槍杆一陣顫抖,氣血翻湧,剛才強壓下去的傷勢這時有了複發的跡象,鮮血忍不住從嘴角泌了出來,不過,這時他顧不上自己的傷勢,蒙尖的槍尖離他的腰側已在不遠了。


    田中原長槍急忙向下壓下,盡力往自己的右側掃去。


    “啪”


    槍杆相交的聲音傳來,田中原總算是在刻不容緩之間擋住了蒙尖的條槍,卻是連手臂也顫抖起來,傷勢再也壓不住了,一口鮮血衝開緊閉著的嘴巴,噴了出來,如天空之中灑下一片紅雨,田中原身上與馬背之上點點腥紅。


    蒙尖這一槍與葉國明致田中原受傷的那一刀有著異曲同工之可引用,都是用兵器的後半截來擋住田中原的槍尖,再利用兵器的前端出其不意的襲擊,讓田中原倉促之間受傷。隻是蒙尖這一抬棄滿著一一種輕盈的靈氣,巧、刁、輕、靈無一不具,而葉國明那一刀卻是充滿著一種令人折服的武者霸氣,疾、沉、穩等,一一具足。


    田中原也是倒黴,遇到的意是四海軍中的兩個尖頂高手,被兩人輪流打擊,想不受傷都難。


    不過,蒙尖經過這全力的一槍,氣血也是一陣翻騰,並不好受。


    田中原臉孔漲紅,知道今天能不能脫身,就在於能否逼得蒙尖讓開道路,幹係可全在自己身上,深吸一口氣,內勁急轉,又將傷勢壓了下去。然後運起自己修煉的一種秘法,咬破舌尖,吐出了一鮮血,頓時,全身的潛力都被激發了起來,眼中精光閃閃,比之前明亮了很多,抬起頭看了蒙尖一眼,雙手舉槍,又向著蒙尖衝了過去。


    這一槍更是疾速,田中原好象已將全身的力氣都貫注在這一槍之中一樣,那比之剛才更甚的一往無前的氣勢,那不成功便成仁的慘烈氣勢,籠罩在整個戰場之上。


    能否成功,就看這一槍!置之於死地,方可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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