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從冬的懷抱之中掙脫出來,邁著蹣跚的腳步走近,大地之上披上了一層綠色的外衣。遠看而去,那綠色如波浪起伏,優美的線條仿佛含著一種天地之間至美至真的感覺,讓人覺得心曠神怡。


    春風,拂過山崗,拂過田野,拂過大海,再拂過一首城-----骨刺與魚人目前的主戰場。給魚人帶去的是一股春天的清新的味道,那是希望就在眼前,勝利已不遠的味道。給骨刺人帶去的,卻是冬末臨盡,垂死掙紮的味道。


    一首城的苦力營中,銅頭、直承功、高揚、尋狼、丁豪等人轉成一圈,外圍是魚人的其他兄弟,將他們團團的圍了起來,為他們擋著骨刺士兵疑惑的眼光,以有警惕地為他們放哨。


    銅頭他們潛入一首城之後已有半個月時間了。


    “你能確定?”銅頭雙眼炯炯地看著高揚及魚人苦力的首領-----丁豪,沉聲道:“城外真的來了其他魚人兄弟軍隊。”


    丁豪低聲道:“絕不會錯,這兩個晚上東西兩個城門的戰鼓聲,我們不是都聽到了嗎!”


    高揚道:“聽說骨刺軍驚得整夜惶惶,幾夜不敢睡覺?”


    丁豪道:“確實是的,連帶著兄弟們也被抓去城樓上參與防守,晚上沒睡,白天又被抓去當苦力,累都累死了。”


    銅頭與直承功都點頭,他們也一樣,幾天來都未曾合眼,疲困欲死。


    丁豪奇怪道:“不過也真奇怪,晚上明明聽到戰鼓之聲,卻不見有人進攻,白天也是偃旗息鼓,不見動靜。”


    高揚沉思道:“莫非他們在進行什麽計謀不成。”


    銅頭心中也暗自揣側,如此作風,倒是有點象龍飛那小子,嘻笑打鬧,隨心所欲,一切都不按常規出牌。看著丁豪道:“你們摸清楚情況了嗎?”


    丁豪興奮道:“已知道了他們糧食貯藏的倉庫,以及馬廄,不過,兵器庫還未摸清。”


    銅頭點點頭道:“城中你最熟悉,要加快行動,我想可能是龍飛那小子帶軍來了,進攻隻是這幾天的事了,我們得做好配合的準備。”


    丁豪眼睛發亮,看著銅頭道:“銅大哥說的是那個擊潰海盜軍團的龍飛嗎?”


    銅頭道:“正是,如此不按常規出牌,我想除了那小子,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人了,如果我所料不錯的話,他攻城隻會在這幾天之間,隻是不知道他會如何進攻,因此,我們要做好一切準備,以免到時措手不及。”


    直承功、高揚等人都是滿臉興奮,他們知道龍飛的能耐,如果是他的外麵的話,這座一首城,遲早會奪迴來的。所有聽到這個消息的魚人都是一臉高興,城外又多了一股攻城的部隊,骨刺軍待在一首城的時間已不多了。他們,有救了!


    一首城,位於月島之上之北端,城高三丈,城牆厚有一丈,城方圓百裏有餘,由於地處北方,接近骨刺族的日島,因此,此城曆來為魚人族抗擊骨刺族的前沿陣地,經兩代人的修葺修建,此城已成為了魚人族的第三大城。


    第一大城為魚人的首城九洲城,不過,現在已失陷於北叛的修星山父子手中了;第二大城為四海城,現在也應該是再迴到修星山父子手中了。


    城外一條護城河,環繞著整個城池,護城河中引入的正是從莫幹山之上奔流而下,而注入大海的雙江之水。


    龍飛已到一首城兩天,每天都與直成功到一首城前巡迴探路。


    直成功得到龍飛及四海軍的加入,高興莫名,現在對一首城的勝利把握又大了一些了。


    雖一再推辭,但也卻不過龍飛及葉國明的共同推薦,並且其他將領也沒有發表意見,最主要的是龍飛實在不想當這個抗擊骨刺人聯合軍的首領,他隻想當一個偶爾出謀劃策而不用整天板著臉裝嚴肅的軍師型人物,畢竟他並不是一個真正的魚人,對於魚人來說,他隻不過是一個過客而已,怎麽可能擔任魚人的軍隊首領,以前是因為四海的將領之中,沒有服眾之中,龍飛才勉為其難,現在既然有了直姓這個大姓的長老的兒子,並且也是一個軍團的團長,龍飛怎麽可能再當這個吃力並不覺得討好的撈什子統帥,因此,不管直成功如何推辭,還是被推上了抗骨刺聯合軍首領的位子。


    直成功覺得今天直在不好過,坐下主帥的位子,就象是一個熱烘烘的火爐上,烤得屁股皮焦肉綻,連續動了幾下,才總算是選對了一個好位置。


    抬眼看了一下下麵各位桀傲的將軍,卻被他們臉上各異的表情弄懵了。


    趙柯不善的眼光正直直地看著直成功,意思是那麽明確,似在怪責直成功不應該搶走龍飛這個位子,在剛才的推讓之中,趙柯是唯一一個沒有出聲的人,關興卻是看著別處,神情若有所思,葉國明卻是一臉的平靜,眼光平和地直視著直成功,蒙尖還是一貫的沉默,誰也不知道他心中在想著什麽,蒙博卻在好奇地看著直成功,仿佛想研究直成功身上究竟有什麽長處,會讓龍飛也心甘情願的將主帥的位子讓出來。


    再看看龍飛,竟已將眼睛閉上了,好一副閉眼養神的模樣。


    直成功覺得自己好象被龍飛出賣了!


    咳咳兩聲,直成功清清嗓子,才道:“各位,承蒙大家看得起,推我坐在這個位子之上,可我實在是誠惶誠恐,唯鞏才能不足,誤了大事,還望各位將軍各位前輩不吝指教。”


    葉國明嚴肅道:“大將軍不必客氣,大家目標相同,都是為了魚人和平大業,沒人敢有異議,大將軍放心就是。”


    龍飛道:“是啊,大將軍盡管下令,我們莫不遵從。”


    直成功再清清嗓子,隱蔽地挪了一下屁股,自已在直姓軍隊之中,也隻是一個相當於見習團長的職位,平時都是中直鵬飛練練見識而已,一下子被人推到這麽高的一個位置,真有點不習慣,確實是誠惶誠恐,心中忐忑不安,定了一下神,才緩緩道:“那我就不客氣了,對各位如有什麽得罪之處,還請擔待著。”


    聽到龍飛與葉國明已先表態,這時四海的各位將領表情才稍有好轉,畢竟已不再故意看著別的地方,都已轉過頭來看著直成功,靜靜地聽著他的吩咐。


    “各位,經地兩天再次查探一首城的情況之後,我們已定下了進攻一首的計謀,由於此計完全是軍師個人想法,因此我本來認為還是由軍師來說比較好。”直成功怕別人說是他的想法,開口便將龍飛搬了出來,四海軍之中,凡是龍飛想出來的計策,眾人都是信心滿滿,從沒有有絲毫的懷疑擔憂,直成功雖然是坐上了統帥之位,但還是清醒地認識到這一點。


    趙柯首先聲道:“大將軍請說,隻要是軍師的計策,我們都是遵從的。”


    關興也平靜道:“大將軍無需憂慮,隻要是關乎魚人族的和平大業,帳中各位都是讚成的。”


    直成功非常震驚,看四海這些將領,個個都非善良之輩,但對龍飛卻是如此的折服。


    看這些四海將領,直成功覺得其他人還罷了,隻不過是一般般的高手,整體比自己軍營之中的軍官稍勝一籌而已,但龍飛、葉國明與蒙尖三人卻給自己一種戰栗的感覺。


    但起自己與葉國明和龍飛兩人分手之時,兩人之中一個隻是半大的青年,雖多計謀,但卻好象隻是一個鄰家可親的弟弟一樣,純真如白紙,另一個雖然武功高強,但也是平易近人,從無架子,現在再見麵之後,直成功覺得龍飛身上多了一股震撼著自己心靈的威壓,隻要自己與龍飛的眼光相對,便會從心升起一陣毫無來由的折報,好象麵對的並不是龍飛,而是一頭有著王者風範的龍。再看葉國明,直成功覺得自己所麵對的是一把神兵,雖未出鞘,但透露出來的神威,已讓直成功覺得自己兩腿打顫,心動神搖。至於蒙尖,則象一把隨時高舉著的利刃神兵,那逼人的鋒芒,刺得直成功裸露在衣服之外的肌膚隱隱作痛,未戰,氣勢已先行弱了幾分。


    直成功雖然不知道他們是怎樣才會有這麽大的變化,但想起銅頭現在的氣勢,也逐漸明白過來。


    戰爭,真是一個鍛煉人的遊戲。


    既然眾人已表態,直成功才徹底的放下心來,卻還是對龍飛道:“我怕有所遺漏,還是軍師來說吧!”直成功也想看看龍飛在眾人盡目中的威望,同時,第一次派軍布陣,還是由龍飛來說比較好,畢竟龍飛對四海的軍隊比較熟悉。這次兩軍合並,雖然是直姓軍較多,但論起軍隊的質量,領兵將軍的武功、人數,還是以四海軍占優,因此,直成功還不敢因為當上了聯合軍的統帥就作大起來,幾經考慮之後,他認為還是將布置的權力交給龍飛為好。


    龍飛在椅子上轉過身體,一副悠閑隨意的姿態,渾不似兩軍戰前的緊張氣氛,就那樣看著帳下眾將,淡淡道:“各位,骨刺軍被我們包圍於一首城中,已成了困獸,但是,成了困獸的敵人也是危險的,說不定什麽時候他們就會暴起傷人,因此,我們必須快點發動進攻,以解救城內的魚人,及早已潛入城中的承直功、銅頭等人。”


    頓了頓,龍飛接著道:“趙將軍,蒙尖兩位,我在出以來之前,已有任務給你們,現在還是照原吧,你們就要東西兩個城門拚命擾敵去吧,記住,沒有我的命令,絕不可進攻,否則軍法伺候,兩天之後,自然會有人告訴你們應該如何做的。”


    趙柯裂開嘴笑道:“軍師與大將軍放心,我一定會讓他們睡不安,吃不香,渾身不寧的。”


    龍飛笑道:“如果你真能讓敵人渾身不寧,吃不好睡不安,迴來我記你一大功,不過,如果你擅自攻城,迴來就不是記大功,而是軍法治罪了。”


    趙柯拍拍臉脯道:“軍師小瞧我老趙了,這點事情,小菜一碟而已。”接過令箭,轉身大步走出去。


    蒙尖上前,默不作聲地也接過了龍飛手中的令箭,臉色平靜。


    龍飛微微一笑,輕聲道:“一切小心!”


    蒙尖臉上仿佛有一頓間的變化,不過馬上又恢複過來,然後才低聲道:“嗯!”轉身走了出去。


    “葉將軍”龍飛慢慢從案上抽出一支令箭,才抬頭看著葉國明----四海軍的頭號名將。


    葉國明站了出來,麵向著龍飛,他偉岸的身體那象是一座巍峨挺拔的山峰,總是給人一種穩重可靠及高山仰止的感覺,平靜的臉容之上雙眼開合之間,偶爾閃過一道鋒芒,讓每一個看到的都會心驚俱顫。


    “在”葉國明的聲音永遠都是淡淡的,就算是大戰在即,也不見有絲毫的興奮及緊張,還是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


    龍飛滿意地看著這個結拜大哥,他武功本來便已高絕,與銅頭也隻是在促伯之間,以前也隻是一個在家中練武功中練出來的高手,但經過這段時間在戰場上的生死礪戰,現在整個人看去猶如一杆鋒利的長槍,泛閃著逼人的寒芒。


    龍飛將令箭遞給葉國明,道:“你帶一萬兵馬,繞過一首城東門,在北門外埋伏,兩天之後晚間,必有骨刺軍從此門逃出一首城,到時你應該知道該如何做的。”


    “大將軍與軍師放心,我知道該如何做!”不管龍飛派給葉國明什麽樣的作戰任務,他都是二話不說,既不推搪艱難,也不蔑視輕鬆,全部接過就是。


    龍飛點點頭道:“我知道,不過你一切小心就是。”


    葉國明向著直成功與龍飛施了一禮,淡淡道:“多謝軍師關心。”轉身走了出去。


    看著葉國明的身影消失,龍飛才轉過頭來,對關興道:“關將軍,有一個艱巨的任務,必需要麻煩到你了。”


    關興霍地站了起來,走到龍飛麵前,大聲道:“軍師請吩咐,關興唯命是從!”


    龍飛凝重道:“你帶一萬將士,備一萬個麻袋,每個麻袋裝五十斤泥土,此事必須於明天傍晚之前完成,我有急用。”


    關興愣了一下,還以為龍飛派給的是什麽艱巨任務,卻想不到是這等的事情,雖不明白龍飛要這些裝土的麻袋有何用,也知道龍飛必有妙用,趕緊道:“軍師放心,我一定準時完成。”


    龍飛站了起來,看著還眼巴巴地看著他,希望你派上任務的張橫、李直、蒙博等人道:“各位將軍,請準備好,明天我們將壕溝填平,開始攻城。”


    眾位將軍更是震驚地看著龍飛,都不知道他派了那麽多人去準備之後,還要選擇轟轟烈烈的攻城。


    龍飛卻並不解說,隻是分派任務,道:“張橫率一萬軍軍進攻東城門,李直率一萬軍進攻西城門,蒙博將軍,你率軍一萬,進攻南門,大家都記住,此次攻城隻以填平城外壕溝為目的。”


    豎日,一首城中神經已繃得緊緊的骨刺人,又再一次經受了魚人軍隊的輪番考驗。


    一首城下,東南西三個城門遍布著魚人的軍隊,如蜂的魚人軍隊將一首城東南西三麵團團圍住,三門都受到了猛烈的攻擊,每一個魚人都好象要將他滿腔的怒火都發泄在這裏一樣,前赴後繼,悍不畏死地向著一首城撲去,兩邊箭如飛蝗,遮天蔽日。


    雲車,長梯,擂木,撞車等所有的攻城工具都一股惱兒在城下陣開陣式,輪番出動,仿佛在向骨刺人弦光耀一樣,讓骨刺人的神經又受了一次衝擊。


    一陣鼓響,魚人的總進攻開始了!


    雲車先行,後麵跟著一些梯車,擂木,撞車,甚至還有一些士兵每人抬著一個麻袋,拚命地往前麵衝來。


    骨刺人看得一陣緊張,城牆之上,箭如飛蝗般向著下麵射來,可隻是在雲車之上留下了一個個的白印,對於藏在雲車之後的魚人士兵卻無可奈何。


    戰鼓擂得更急更響了,魚人的兵器反射著陽光,明燦燦的一片,晃刺著城頭上骨刺人的眼睛。


    雲車再進,逐漸逼近護城河,已可以看到環繞著一首城的護城河中明淨而清澈的河水,


    倏地,從雲車後麵衝出一群肩扛著東西的士兵,紛紛將東西丟到了護城河之中,眨眼之間,深有一丈,寬兩丈的護城河已被填起了一小段。


    骨刺軍見狀,又是一陣又急又密的箭雨射了下來,護城河麵前留下幾條魚人的身體之後,縮了迴去。


    可是,魚人並不因此而退步,反而被骨刺人的箭雨激起了以前的仇恨,推著撞車,擂木,紛紛往護城河之中倒了下去,頓間,護城河又被填起了一大段。


    骨刺人看得兩隻眼睛瞪大起來,魚人士兵將攻城的工具都投進了護城河之中,難道他們不想攻城了,還是被氣昏了頭,因而將脾氣都發泄到這些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造起來的攻城器具之中。


    不管骨刺人怎麽想,護城河又有一段被填平了,被那些骨刺人看來可惜得很,其實已是無用的擂木,撞車,雲車,梯車填平了一大段。


    戰鼓再響,比剛才晚加急驟,魚人軍隊鼓手憋了幾代的怒火終於發泄了出來,鼓捶上下翻飛,震天的鼓聲直插雲霄,響竭了整個戰場。


    魚人攻得更急了,雲車、擂木、梯車、撞車,輪番上陣,一波又一波的向著一首城撲來。


    不過,有一個奇怪的現象,骨刺人卻沒有發現。


    魚人戰鼓擂得雖急,攻城的工具雖然出得頻繁,喊殺的聲音雖然響徹整個戰場,進攻的氣勢也是排山倒海,但總的攻勢卻好象沒有外表體現出來的那麽猛烈。


    雲車、撞車等攻城工具往往是攻到了護城河前麵,便停止了前進的步伐,而藏在雲車後麵的士兵,卻不聲不響地衝了出來,將肩挑手提著的東西一股惱兒的投入護城河之中。


    當骨刺人以為魚人軍隊會從這次填平的護城河之上跨過,而對一首城進攻最後的進攻之時,卻隻見魚人的軍隊又縮了迴去,冒著骨刺人的箭雨,又開始了另一段的護城河的填平工作。


    在骨刺人奇怪及驚懼的眼光之中,東南西三個方向的護城河都被填平一部份,被截斷水源的護城河,頓時便成了一條幹涸的死河。


    第三波戰鼓響起,魚人軍隊的步兵跟在雲車後麵,越過被填平的護城河,終於向著一首城下攻來。各種攻城的工具也紛紛越過護城河,來到了護城河之下。


    殘酷的攻防戰開始了。


    魚人一批接一批地向著一首城的城頭爬去,前仆後繼,從不間斷。


    骨刺拚命地將手中利箭,石塊,圓木都向著城下丟去,將爬到半途的魚人砸了下來。


    喊殺的聲音,在整個戰場之上迴響著。


    瞬時,一首城成了一個絞肉機,收割著雙方士兵的肉體。


    “當”


    收兵的鑼聲終於響了,兩邊的士兵都不約而同的要做好了一口氣,這樣來來往往的衝了一天,不管是進攻的魚人還是防守的骨刺人,都到了體力的極限,聽到鳴金之聲,那裏還想再戰,就算敵人站在眼前,也無力舉刀了。特別是骨刺人,連續幾個晚上被喧天的鑼鼓之聲吵得睡不安坐不穩,差點就神經錯亂,再經過今天一整天的繃緊精神的戰爭之後,體力都到了極限,這時隻覺得兩腿打顫,渾身無力,這時隻想躺下來美美的睡上一覺,那裏還有力氣去追擊,因此,隻是眼睜睜的看著魚人軍隊在他們眼前退走,直到一個不剩。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東大陸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路邊的石頭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路邊的石頭並收藏東大陸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