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反被聰明誤,一山還有一山高,上山雖沒打虎意,卻防虎有傷人心。


    突然,葉國明將山一君往前一拉,將他擋在了偷襲者的手掌之前。如果偷襲這掌擊實,毫無抵抗力的山一君就是全身內髒破裂的下場了。


    偷襲者來勢洶洶的掌勢又再變化,竟又變成了爪,抓住了山一君另一邊手臂,然後往迴一拉,


    這次卻大大出乎偷襲者的意料之外,他輕輕一拉,就將山一君拉了過來,可是,一股如山洪爆發的內力突然也同時跟著山一君傳了過來,這一股滔滔的內力如洪水般逼進山一君的身體之中,從他的毫不能抵抗的身體這中經過,向著偷襲者湧去。


    這股內力兇狠之極,偷襲者隻覺得抓著山一君的手掌一麻,竟已被葉國明的內勁的衝入了手臂之中,偷襲急忙過勁抵抗,頓時,山一君的身體便成了兩人內勁角力的場所,這兩股翻湧的內勁,在山一君的身體之內不斷折騰衝撞,就如一個小茅房之中關著兩頭紅著的眼的公牛般,拚命的較量著,將茅房衝撞得千瘡百孔,現在就是在看是公牛的體力悠長,還是茅房的抵抗力在好一點,不過,不管怎樣,到最後如果山一君不死,也要脫下一層皮來了。


    從開始襲擊到現在,也隻不過是一眨眼之間,其間動作之迅速,今人眼花繚亂。偷襲才停止了進攻的步伐,卻是木家大執事的弟子木文。


    這時,蒙鴻誌與直成功兩人也醒悟了過來,急忙挺著兵器向著這邊撲過來。


    無耐之下,木文隻好將山一君放開,然後向著蒙鴻誌與直成功兩人的方向躍去,在兩人夾圍過來之前,突然從兩人之間穿過去,同時,兩支刺叉在兩人兵器之上都敲了一下。


    “當”


    兩聲幾乎同時響起,木文已從兩人之間衝過,向著低穀出口掠去了。


    “到戰場上再與葉兄分個高低!”木文悠悠的聲音卻傳到各人的耳中。


    這幾下電閃火光,快速之極,眾人現在猶如夢中。


    葉國明暗暗驚凜,他現在的武功可是在戰爭上礪練出來的,每招每式都帶著一股淩厲的殺氣,平常的人,莫說對手,當是當著這股氣勢,也嚇得雙腿打顫,可木文卻硬是與葉國明雙快打快,以硬對硬,愣是不落下風,雖然是欺葉國明受傷之後,但顯然木文這段時間也並沒有閑著,大家族家底豐厚,木文又有明師指點,想不進步都難,他現在與在戰場之上摸爬打滾挺過來的葉國明竟也沒落後多少。


    蒙鴻誌與直成功兩人都覺得手掌酸麻酸麻,雙臂幾乎脫力。心中都暗暗驚駭,此人武器之厲害,就是自己兩人聯手,可能也是略有不敵。而葉國明單手提著一個人,竟還與此人打成了平手。


    此時,平台之上,木三與賈鶴兩人的交手也到了緊要關頭,兩人動作慢了下來,身體周圍幾丈之內,連風都吹不進去一絲。


    山一君沒不知道造了什麽孽,被人抓在手中推來拉去,猶如抓著一個玩具,最後還被葉國明與木文的兩人內勁在身體之內絞來翻去,傷勢又再加重,一口鮮血噴了出來,眼光怨毒地看著葉國明。


    葉國明將山一君交給蒙鴻誌,聲音沙啞道:“快走,到軍隊之中去。”


    蒙鴻誌看著葉國明的臉色,擔憂道:“葉將軍傷勢如何?”


    葉國明深深吸了一口氣,沙聲道:“沒關係,木文想傷我還欠一點火候,木三才有這個本事。我們快點迴去軍隊之中,不然,骨刺軍過來,我們隻會成為賈長老的累贅。”


    當下,三人帶同幾十個士兵,急急奔了出鳳凰穀,與在低穀北邊的魚人軍隊匯合在一起,這一隊魚人軍足有五千人。剛匯合在了一起,軍隊便馬上起程,此穀口地勢狹窄,實不是展開戰式的地方,如骨刺人撲過來,隻會被他們圍在中間。


    大軍奔出穀口,一路狂奔,取最短的路線向著魚人的大營奔去。


    半個時辰之後,大軍已奔出二十裏許,轉過這處山坳,鳳凰穀到魚人大營的距離便已過一半了。隻要再過半個時辰,便可迴到魚人的大營之中。


    這次的和談,從燕飛到魚人大營之後,兩方便已知是虛應其事而已,隻不過,骨刺族雖是陰謀的發起人,此刻卻還是懵懵然的等著魚人撲入陷阱中來然,渾不知龍飛其實已識破了骨刺人陰謀。


    大軍轉過山坳,一通鼓響,從左邊平原的長草之中突然撲出一支骨刺軍隊,攔在了葉國明等人的麵前,當先一將,正是五狼將之一的燕飛,束發金冠,身披戰袍,白色鎧甲,手持雙叉,真有幾份英俊;後麵再一陣金鼓之聲,人支軍也從後麵的草叢之中撲出,兩下夾攻,將這五千的魚人包圍了起來。


    燕飛哈哈大笑道:“你們已中計矣,看還能往那裏去。”


    葉國明坐在馬背之上,對周圍一切事情,都毫不關心,在加緊時間恢複自己的傷勢。蒙鴻誌與直成功兩人指揮士兵向著右邊的山坡移去,背靠山坡,結成了陣式,準備抵抗骨刺軍的攻擊。


    蒙鴻誌大怒,大聲道:“骨刺人都是狡詐反複之輩,美其名曰兩方和談,卻是設計我們,如此無恥小人,也敢嚷嚷。”


    燕飛臉色一變,怒道:“死到臨對,猶敢狡舌,看我敢你性命。”縱馬舞叉向著蒙鴻誌衝來。


    蒙鴻誌嗤聲笑道:“還不知道是誰了誰性命呢。”雙槍舞動,正好對著燕飛的雙叉。兩人拚了一個生死。


    看到前麵的燕飛已衝過來,後麵的田煜好那裏能抱手旁觀,此人上次的傷勢已好,此時弊著一肚子的火,正想尋著葉國明報仇,因此,不等別人下令,已拍馬直直的向著葉國明衝過來。可是直成功又如何讓他去騷擾到葉國明,刺馬便迎了上去,長戟刺向田煜胸膛。


    兩方軍隊的領頭人物先戰作了一團。


    骨刺兵在燕飛號田煜的命令之下,刀槍並舉,,兇神惡熬的向著魚人軍撲了過來。


    頓時,整個山道之上都是刀光劍影,,兵刀相交之聲,喝殺之聲,響成了一片。


    葉國明幹脆跳下馬來,身後依靠著山崖,盤腿坐了下,閉眼調息,對身外之事不理不睬,士兵們自覺圍成一個半圓,將葉國明圍在中間,層層保護著他。憑是骨刺軍百般攻南,也不退半步。


    燕飛與田煜越打越驚,剛開始之時,還信心足足的以為隻要幾招便可將蒙、直兩人收拾,這交戰了快一刻鍾了,已有三十個迴合,四人卻還是互有守攻,誰也占不了誰的便宜。看蒙鴻誌與直成功兩人的氣脈悠長,神情的輕鬆,就算是再戰個一天半日,也是輕鬆得很。


    不過,兩人雖是心驚,卻並不心焦,反而希望一直這樣的互有攻守的耗下去,臨行之前,宮一郎給他的命令就是拖住魚人來談判的軍隊,等到魚人的救援部隊到來才準撤退,撤退之後卻並不是馬上迴城,而是逃過一段距離之後,跟在魚人身後,等前麵再次暴發出戰爭之時,再從後掩殺。


    戰爭就這樣耗著,時間就這樣過去,接近傍晚了。


    傍晚。魚人的大營之旁,平原的長草之間。


    龍飛與丁查傑站在長草之中,不遠處聳立著魚人的大營,


    為了誘擊骨刺人劫營的部隊,魚人軍隊幾乎全部撤出了大營,這時的大營,隻是一個空殼子,除了一百多個士兵走動,以迷惑敵人之外,還有的就是等著接到報訊之後,迅速往救葉國明他們的軍隊,其們的,都散在了大營的四周,在等著骨刺人的大駕光臨。


    這時,大營之中燈火通明,猶如白晝。在燈光的照耀下,大營之中穿行著來往的身影,整個大營沸沸嚷嚷。隻不過距離太遠,聽不到一絲聲音,看著這些情景,猶如在看著一場正在上演的啞劇一樣。


    看著身邊的丁查傑,這個自己的私人保鏢及探子隊長,他那嚴肅的臉上看不到一絲的緊張之色。看來,這一年以來的戰爭磨練,讓丁查傑從一個還有點活躍的青年,變成了一個穩重如老朽的人。


    “怎麽樣?”龍飛懶得抬頭去看,問道:“看到我們的軍隊出營了嗎?”


    “出營了。”丁查傑道:“剛出大營,向著鳳凰穀方向奔去。”丁查傑很奇怪龍飛無絲毫緊張,仿佛這隻是一場遊戲,玩與不玩,都掌握在自己的手中。


    “嗯!”龍飛隻是輕輕嗯了一聲,便低頭不語,也不再看大營方向。


    其實並不是龍飛不語,而是龍飛無法分神說話。每到天地精氣旺盛之地,體內的神識必是蠢蠢欲動。這大海之邊。平原之上,懸崖之頂,這些有龐大氣派的地方,都是天地精氣旺盛凝集之地,神識極容易受到天地之氣的引誘。


    龍飛再忍了一會,覺得還是不能讓神識歸於體內,急忙對丁查傑道:“你們要這裏等,我進去草叢中解手去,你們不用跟來。”


    不等丁查傑迴話,急忙竄進了長草叢之中,形狀甚急,好象已是忍不可忍。


    丁查傑看著甚是好笑,想不到龍飛也有如此緊急之時。


    竄進草叢,龍飛急忙盤腿坐下,這次,才於舒了一口氣,任由神識飄逸了出來。


    神識雖然上次因被王鳳偷襲而略有受損,但經過這段時間以來的蟄伏休養,已恢複了一點,依然是隻有頭,手與腰等上半身,可能是因為上次被襲所致,雖然那時在平原上吸收了大量的精氣,竟毫無進化,看來這神識能夠化出全身形狀,不是短時間的事情了。


    神識那一雙紅睛的眼也又淡淡了很多,現在隻有淡淡的粉紅的。


    龍飛也知道,神識之所以變成有點不聽自己指揮,完全是紅眼睛所造成,但龍飛卻不知道這神識原來那清澈的眼睛為何會變成了這樣哧人的紅色,自修煉神識以來,似乎還未出現過如此的現象。


    神識緩緩地從龍飛腦海之中浮起來,向著體外逸去,在龍飛的千般招喚,萬般唿叫之下,雖也有暫時的猶豫不決,在身體之內反複上上下下,卻終是堅決而緩慢地逸出了龍飛的休外。


    在龍飛的觀察之下,神識好象比上次虛弱了很多,飄逸之時搖搖晃晃,並不似上次的穩定。


    到了體外之後,神識便開始旋轉起來,剛開始之時還有點搖搖晃晃,幾乎隨時都會失落一下,但終是逐漸穩定下來,並且越旋越快,龍飛幾乎都分辨不出神識的樣子了。


    神識這一旋轉,也將周圍的充沛的天地精氣攪得混亂起來,並且也跟著神識旋轉了起來,逐漸地,在神識的周邊形成了一個氣旋。由慢到快,由小到大,轉眼間,在神識的周邊已旋轉著一個巨大的氣旋,幾乎有龍飛身體的大小。


    龍飛看著瞠目結舌,這平原之上天地精氣的充沛,由此可見一端。怪不得龍飛拚命的讓神識不可亂動,神識卻還是逸出了休外,原來都是平原上充沛的天地精氣搞的鬼。


    神識竟在這時候進入了修煉的狀態,一場與骨刺人有戰場還在進行著,自己卻被神識拖在這裏了。幸好外麵還有一個苟誌通,也幸好一切都安排妥當,不然,龍飛真是欲哭無淚了。


    既然神識已開始修煉,龍飛幹脆也不閑著,催動著體內的丹田,放開身體的千孔百穴,也吸收起天地精氣來。


    可是,一個讓龍飛吃驚的情境出現了,神識周圍的氣旋力量竟是如此的強勁,將周圍的精氣都吸得向著氣旋衝去,前赴後繼地加入氣旋之中,而龍飛丹田雖是竭盡全力去吸,卻無一絲精氣被他吸體內。


    還不等龍飛懊喪,一個更讓人吃驚的事情又出現了,正在旋轉著的神識竟好象知道本體也要修煉一樣,放旋轉的迅速放慢了下來,放慢迅速之後,氣旋沒有好麽緊驟,一些天地精氣從旋轉著的氣旋之中飛逸出來,飄到龍飛身邊之時,也被他吸進了體內,沉入丹田之中。


    精氣一入丹田,受神識的召感,竟也旋轉起來,從慢到快,如絲如縷的天地精氣被丹田不斷地吸收進去。這個氣轉越轉越快,最後竟到了與神識周邊氣旋同步。


    隨著神識周圍氣旋的增大,體內氣旋也是越轉越大,丹田之中氣旋如此的增長迅速,將龍飛嚇得臉紅心跳,幾番三次想讓氣旋停止下來,可這個氣旋仿佛與體外的氣旋聯成了一體,任憑龍飛怎樣努力,丹田之中的氣旋始終在與神識的氣旋同步地旋轉著,無一絲放慢,也以同一樣的迅速增大著,無一絲停頓。


    有幾次龍飛想放慢迅速,但丹田之中的氣旋與神識周圍的氣旋卻好象一個條皮帶之下的兩個輪子一樣,而且神識周圍的氣旋還是主動,始終在帶動著丹田之中的氣旋,無一絲減慢。龍飛還想將周身穴道封閉,但龍飛隻不過將穴道封閉了一小半之時,這些在丹田之中的氣旋突然好象變成了一個卻將脫開皮帶的輪子,在丹田之中左衝右突,所撞之處,痛入五髒內腑,讓龍飛幾乎要昏厥過去。急忙又將這部份被封閉的穴道放開,丹田中的氣旋才穩定下來,好象這個輪到又被皮帶套上了,開始了正常的動轉。


    丹田之中的氣旋越來越大,逐漸逼出了丹田之外,向著全身五髒六腑,肉骨皮膚逼去。隱隱有漲破身體的趨勢。就在龍飛正猶豫著是被氣旋撞死還是被氣旋漲破之時,丹田之中的氣旋突然一漲,氣旋竟漲出了身體之外。


    龍飛嚇得不輕,心中大唿冤枉,如此看輕,便被如此的漲破身體而死,死狀實在難看。等氣旋漲出體外之後,卻迴來神來,原來氣旋隻是從身體的各個孔竅之中逸出,而並不是硬生生的漲出身體,而將身體漲破。


    龍飛心中一鬆,精神馬上高度集中起來,仔細觀察著逸出身體之外的氣流,隻見這些氣流逸出之後,竟也是圍著龍飛開始旋轉起來,在龍飛的身體外麵也形成了一旋渦。


    現在,有三個旋渦在旋轉著,一個是神識的旋渦,一個是丹田之中的旋渦,一個是龍飛身體之外的旋渦。三個旋渦雖然都是平行的,但最中心的一點,卻形成了一個穩固的倚角之勢。丹田的氣旋最下,身外的氣旋稍上一點,到胸的位置,神識的氣旋在頭頂的斜前位置。


    三個氣神越轉越快,外人雖看不到這些在龍飛身邊旋轉著的氣旋,但龍飛自己卻感覺到這些氣旋已旋轉得看都看不情了;丹田中的氣旋通過體麵的各種竅穴,在瘋狂地吸收著天地的精氣,瘋狂的旋轉著,保持著與神識的氣旋同一步驟,氣旋每增大到超過身體的限度之是時,有些散逸在氣旋是外麵的氣流便逸出身體之外,加入了體外的氣旋之中。因此,在這三個氣旋之中,丹田中的氣旋始終是一樣的大小,而神識與與身體之外的所旋已在到車輪般的大小了,隻是由於這兩個氣旋由於是平行的,並不互相撞觸。


    驀地,龍飛隻覺好象有好西向上扯拉著自己一樣,身體一輕,屁股離開了地麵,竟緩緩地向著上麵升去。


    剛開始之時,還未什麽明顯,但逐漸地,龍飛越升越高,越升越高,竟到了有兩人之高時才停下來。就這樣懸在半空之中,雙腿盤曲,雙手合什,雙眼緊閉,如一尊莊嚴的佛神。


    這些氣旋,竟扯著龍飛升上半空之中,懸空端坐。


    丁查傑等了半晌,還不見龍飛迴來,覺得奇怪,龍飛這次解手,好象時間也太長了點,不管是大解小解,也應該迴來了。想起以前幾次龍飛遣開自己一個人偷跑之事,心中一驚,難道龍飛這次也是借解手而遁走,不過,現在正是戰爭緊要的關頭,龍飛應該是不會這樣不識大體的。急忙轉頭向著龍飛剛才走入的草叢望去,就著天上微弱的月光,卻隻見到一個怪異而至詭秘的現象-----半空之中竟盤腿坐著一人,雙手合什,法相莊嚴。


    丁查傑張開大口中,愕然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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