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皇宮,大家一致表示折騰了一夜要休息一下。然而不幸的是由於更深大多驛站均已停業,這讓眾人第一次嚐到了有錢沒處花的痛苦。重點還是在花別人錢的時候,這更讓人痛苦。這句話裏麵的別人是指鄧醺,這兩年他做捕頭發了一筆小財,所以很是慷慨,不過既然花不出去那也就隻能算錢袋今天命好。幾個人退而求其次本來想找個破廟委屈一晚,但是尋了很久也沒有尋到。最後大家都不尋了,不是大家毅力不夠放棄了,而是魚肚翻白,驛站該開張了,所以大家興高采烈地衝向驛站,於是鄧醺剛剛躲過一劫的錢袋又再次陷入危機。


    鳳長鳴一行人睡得很爽,直到下午才悠悠轉醒。於是興奮的五人晚上逛夜市,迴來睡不著又長談一夜,大致內容就是鳳長鳴起了個話題,然後鄧醺和塵馨開始秀恩愛,朱文定看不過去又起一個話題,兩人又秀,俞恪衷再起,兩人再秀。於是這個夜晚暢談的活動剛剛舉行了一次便夭折,因為這麽聊天真是沒什麽好聊的,倒不如他們三個光棍湊一夥討論討論皇家秘史。


    打住,我鳳長鳴不是光棍!


    呃……那就更沒什麽聊的了,幹脆大家各迴各房倒時差。時差倒完再做打算。


    五天有餘,大家時差倒完,也玩夠了鬧夠了,其實是看他倆秀恩愛看夠了。由朱文定為發起人,聯合俞恪衷和鳳長鳴共同提出離開啟良迴蓋茵林的相關事宜,塵馨和鄧醺人單勢薄,沒有投票選舉權,所以隻能聽三個人的號令。這讓三個人的自尊心大增,不過鄧醺也提出了個條件答應了就走。作為發起人朱文定,他覺得做人不能太絕,既然已經剝奪了他倆的投票權,現在再將他倆的終身政治權力剝奪了就太不人道了,這有違他的一貫作風,於是頗大氣的:“你且說,我聽著。”


    鄧醺道:“我準備雇條船,我們走海路。”俞恪衷作為聯合發起人立馬站出來:“你傻麽,現在冰凍三尺,怎麽行船?”朱文定咳了咳,扯了扯俞恪衷衣角,提醒道:“那個,咱這裏的海,冬天不結冰。”俞恪衷啊了一聲,欲蓋彌彰道:“不結冰也不行啊,去哪裏弄那麽些錢雇船家啊。”


    鄧醺安撫:“這個俞兄不必擔心,錢的事我負責就好。”


    俞恪衷又啊了一聲,轉而訓導他:“有錢你也不能任性啊。”


    鄧醺的眼裏劃過一絲失落,歎了口氣,喃喃道:“也罷,馨妹還說想看看冬天的海是什麽樣子呢,看不成就看不成吧,以後再找機會。好,我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她。”說罷起身欲走。朱文定和俞恪衷一聽此話趕緊異口同聲地:“走,怎麽不走,誰說不走海路的?”


    趴在桌子上聽三人爭吵的路人鳳長鳴覺得事情不對,略顯詫異地爬起來:“誒不行啊,我還要迴……”他的中陽山三個字還沒說完就被朱文定搶先一步捂住了嘴,直接拖走,一邊拖還不忘一邊安撫鄧醺:“一定走海路,放心,一定走哈。”


    直到將鳳長鳴拖到了安全範圍朱文定才將鳳長鳴放開,鳳長鳴使勁擦了擦嘴,怒視著他道:“幹嘛,我還要迴中陽山呢,走水路我怎麽迴中陽山啊。”


    朱文定定定地瞧著他想了想,突然不懷好意地問他:“誒,你不去找你的那個什麽蘇若雪了?”


    朱文定這家夥記性真是好,鳳長鳴做夢喊過一次蘇若雪的名字他竟然記到了現在,不去參加高考真是可惜了。


    鳳長鳴扭捏一番,躊躇道:“我這不是離開中陽山太久了麽,萬一掌門發現了我離開無極峰肯定要治我得罪,所以我還是早些迴中陽山為妙。”


    朱文定做了一個了然的表情,點頭道:“那也好,我們走海路,會經過環階灣,你在那裏下船,之後向西走就是你們中陽山的無極峰,到時候我會用通心給你畫份地圖,包你能迴去。”


    鳳長鳴猶豫了一會兒,將信將疑道:“你所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朱文定一口咬定。鳳長鳴點頭:“那好吧,我就委屈一下自己滿足一下你們兩個人的獸(和諧)欲。”


    獸(和諧)欲?誒鳳長鳴你迴來把這話說清楚,別走,我叫你別走,嘖,別走不是叫你跑……


    鄧醺辦事利索,或者說是錢的辦事利索。在鄧醺的金錢誘惑下本以為無人問津的差事竟然炙手可熱,眾多船家擠破了腦袋想接這個活兒,差點就鬧起糾紛。鄧醺財大氣粗,左挑右選,最後一艘相對豪華一點的漁船深的鄧醺的青睞結果成功中標。


    漁夫姓李,自八歲下海已經遊走於海上四十餘年,可稱得上是好手。冬天冷,環境惡劣,漁夫們沒有學到吃苦耐勞的精神所以都不願意下海,但是在金錢麵前李漁夫變得勤奮好學,立即熟練掌握並應用了吃苦耐勞這項技能,所以毅然決然的決定破一次例,冬天下海。


    李漁夫的船很大,與其說是漁船倒不如說是貨船。這艘大船隻載了十個人不到便要大張旗鼓的一路南下,實是大材小用,不免要被人指責浪費。但是當事人絕不會這麽想,他們隻是想著坐這樣一艘船出行被別人看到應該很是氣派,氣派,就夠了。這個觀點很好的解釋了鄧醺為什麽要坐船,塵馨是個幌子,可信度不高,歸根結底這叫炫富。但是當事人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冬天大家足不出戶消息閉塞,根本沒人會看到你,更談不上誇一句氣派。放眼望去茫茫大海無邊無際,廣袤地仿佛整個天地都隻剩了這腥鹹的海水,自己的船雖然感覺十分氣派,但是在海洋麵前也不過爾爾了。


    站在主觀的角度,這艘船可真是像模像樣,價錢也是像模像樣。五人在艙裏擁了一個火爐,鍋裏咕嘟嘟煮著魚湯,塵馨手巧,在旁邊小心伺候著。朱文定和俞恪衷在一旁鋪了氈子小憩,幾個人的小日子過得十分悠閑。鳳長鳴很好奇他做為一個捕快從哪裏賺來這麽些錢。鄧醺糾正他:“錯,是捕頭,捕頭。”


    無奈的鳳長鳴隻好由著他:“好好好,捕頭就捕頭,話說你是怎麽混到捕頭這個職位的啊?”


    混到?鄧醺表情不爽,哼哼道:“我可是憑本事吃飯,隻要我出馬沒有盜賊能逃過。大理寺早有提拔我的意思,隻不過我不喜歡推辭了,這次之所以向上申請任職是因為找機會解救馨妹罷了。”


    看著鳳長鳴那不屑一顧的表情,他炫耀道:“你是不是還對我料事如神感到奇怪,其實我們木嬰一族有個秘術不知道你聽沒聽過,叫。”


    鳳長鳴靈機一動,接口道:“與植物通心!”鄧醺讚歎的看他一番,點頭道:“對,就是這個。做捕頭的時候我用與植物通心獲取信息破獲的案子無數,前些日子你們私入皇宮時我也用了此術,所以知道你們的行蹤才會設計等你,順便給你煮茶喝。”


    鄧醺邪邪地看著他笑,好像為自己成功玩弄了別人而開心。鳳長鳴一聽到煮茶那兩個字便想到當初陷了他的套,氣就不打一處來,氣憤道:“對,你不說我還忘了,你當初為什麽給我那晚毒茶,我昏睡對你有什麽好處?”


    鄧醺對鳳長鳴的詰責不以為意,uu看書 ww.uanshu 淡淡的喝了口熱茶,解釋道:“當然有好處,我本想借武卓然和子魘之手除掉朱文定和俞恪衷,免得他們和馨妹有什麽瓜葛,但是有你在武卓然他們便有點難下手,所以才下藥讓你昏睡。後來我聽到貞華園有打鬥的聲音,猜想是近衛和他倆交手裏了,後來聲音消失我才將你叫醒,誰知道竟然是他倆在內訌,失策,真是失策。”


    他光明正大地講著自己的詭計,竟然淡然自若一點兒也不羞愧,他飲了一口茶,繼續道:“至於你,我原本是想利用你的蟲子逃離皇宮的,不過由於我的失策,事情便成了你現在看到的樣子。”


    鳳長鳴凝視著他,原來他竟然設計了這麽大一個圈套,利用了所有人來達成自己的目的。他看著他,表情厭惡:“你這個人好陰險。”鄧醺輕笑,挑了挑眉無所謂地道:“哦,是麽?狡詐自私其實這是木嬰族的共性吧,否則他們兩個為什麽有本事不使出來而讓你衝在前麵賣命?”


    這個……鳳長鳴一時語塞,突然感到一陣恐懼。他說的沒錯,為什麽朱文定和俞恪衷有本事卻不在自己麵前展示呢,說是深藏不露,但是在第一次與武卓然交鋒的時候他倆也是棄他而去,深藏不露也不是這麽個深藏法吧。他迴頭,塵馨表示鍋裏的魚不夠,朱文定立馬獻殷勤,起身在手裏扣了一把銀針來到船頭,向水裏刺魚去了,不一會兒就刺到了幾條海魚,他向李漁夫借了張網把翻肚浮上來的海魚撈上來,又辛勤地開腸破肚,動作之快堪稱魚販子中的武卓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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