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清河不大讚同，“多事之秋，這件事還是先緩一緩。”這種帶有十足未知性質的事情，要擱在以往沒有什麽，隻是如今，宗門本身已麵臨了潛在不可探知的危機，還是盡量避免為好。
“隻是我怕……”
安扶溫慢吞吞的嗓音突然插入，“三師兄，傳送陣的修複本身也需要時間。”言下之意，急沒有用。
“……那好吧。”
莫尋沅略一思索，終究還是選擇先放下焦急的心緒。
“對了，上次你們說了什麽嗎？破曉宗出了什麽事？”
“還不是聖殿，又搞出了不少的幺蛾子。”任麒搶先迴答，一臉的不屑。
“聖殿？”
莫尋沅一怔，而後很快就坦然，他們見識聖殿的手段也不是一兩天了，很正常。
不過就是更加好奇了，這也許是每一個破曉宗弟子都會感到異常好奇的事情，就是聖殿為什麽會一直針對破曉宗，它的源頭到底在哪裏？！
直覺認為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他沒有問。
——實際上的原因是冉清河對此知道的也不多，問了沒用。
“你們打算去救雲輕禹嗎？”
“救是一定要救的，不過我們出麵的話也許會打草驚蛇。”
冉清河說著，掃了一眼旁邊沉默的兩人。
他們三個長時間待在破曉宗內的人一旦出宗，本身其實就在給聖殿傳遞消息。
“六師弟，你走一趟如何？”
安扶溫此人，可以說在破曉宗內其實存在感幾乎已經等於零了。
連著將近十幾年都沒有露麵，要不是弟子們平時七師叔喊習慣了，估計直接就認為他們師兄弟隻有五個。
同樣的，也會是聖殿最不關注的一個。
安扶溫慵懶的聲音透過傳音玉石，顯得越發淺淡，幾乎聽不清。
“那好……我去，那個雲……長什麽樣子？”
師兄有令，他不好迴絕也不想迴絕。
終歸還是宗門的一份子。
“三師弟，你帶記憶水晶了嗎？”
“帶了……”
啊！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幹了什麽事的莫尋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改變了話鋒，“可那個記憶水晶有其他的用處，不過我有畫像。這裏。”
取出一張人像遞給安扶溫，“這就是雲輕禹。”
他眯著雙眸打量了一番畫中一襲白衣神采飛揚的男子，背景是破曉宗招生時的大殿，他也有好多年沒有迴去過了，可仍舊如此的熟悉。
宗門啊……還真是懷念。
“總之你們盡快吧，我們這裏也會做一點動靜出來盡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千山雪歎聲，單手支著下巴語氣冷冽。
“二師姐，不如你先去一趟，勸勸風霓裳。”
這個曾經的師侄該說不說，對雲輕禹的感情很真摯，也很癡心，盡管這麽做似乎有些對不起人家，不過的確是最快的方法。
“……不行！”
千山雪想了一會兒，很果斷的給出了拒絕，“風霓裳他們和聖殿的關係幾乎連表麵都沒怎麽維係，這次事情一出，他們防備的會比以前要多的多，讓她出手，還不如我們自己行動。”
任麒思考著，默默點頭，說得很有道理。
莫尋沅在另一頭的聲音傳來，“沒關係，就讓六師弟走一趟吧，不過，早點迴來，還有另一件事在等著你。”
安扶溫從手肘間抬頭冷漠的瞟了他一眼，默默又將自己埋入了臂彎，裝作一副什麽都沒有聽見，我就隻是一隻鹹魚的樣子。
隻要我裝的夠像……對手還是能強硬的把我拽起來。
“……知道了。”
對上師兄不可否決的視線，無論如何也隻能默默在心底唉聲歎氣。
“那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好。”
“……嗯。”
切斷聯係後，整間竹屋內的靈氣已然消失了一半，蘇韻和蘇柔兩姐妹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不過皮膚上的痕跡卻還是沒有消散。
“她們還有救嗎？”
安扶溫神情冷淡的看著她們，給了一個折中的迴答，“不一定。”
她們使用了什麽方法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他並不清楚，隻是強行讓兩個本不適合修仙的人修了仙，足以修煉，對於普通人的身體而言是一種極重的負擔。
如今她們的身體已經邁入了半修仙者的行列，理想化的救治方法就是將她們全部改造成修仙者，真正邁入修仙行列。
然而第一，這種事情可以算是史無前例，根本沒有人嚐試過，他不懂方法不明緣由隻能自己一點點摸索。
第二，他不確定這兩個人能不能在這個過程中堅持下來，不論是他的不確定還是身體的重負。
第三，將她們兩人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使用的方法不明。
剛這麽想，莫尋眼就將一塊記憶水晶丟了過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能沒用，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參考。”
安扶溫打開，沉默著看完了全程。
“這是……異化？應該是半異化吧。”
瞳孔微微的收縮，巨大的震撼讓他一下子沒了分寸，“原來是這樣，竟然真的有人成功了！”
莫尋沅愣神，語氣十分急切，帶著不小的希冀，“你知道什麽了嗎？！”
他是他們這些人之中醫術最高的，也可以說是當今的修仙界中醫術數一數二的人物，看來，早該來找他的！
安扶溫將影像關閉，還給他，“嗯，應該就是那個了。”
“哪個？”
對麵的人冷淡的瞅他一眼，“迴到宗門再說，兩遍很累。”
莫尋沅的嘴角一時忍不住的抽搐著，極力忍耐想打人的衝動，“行！”
為什麽他的師兄弟們都這麽奇奇怪怪……
心累。
莫尋沅不是一個拖遝的人，雖說安扶溫……咳咳，不重要，反正最後都被扛上劍出發了。
蘇韻和蘇柔清醒過後發覺自身的情況略微好轉都不由得喜極而泣，見一直等待的城主和那位不知名的修仙人士一副相識已久的樣子，相視無奈。
她們這下子是真的踏上了賊船再無迴頭路了。
至於前方到底有沒有未來，一切都是未知。
不過，隻要她們倆都在，一定都可以化險為夷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
“隻是我怕……”
安扶溫慢吞吞的嗓音突然插入，“三師兄，傳送陣的修複本身也需要時間。”言下之意，急沒有用。
“……那好吧。”
莫尋沅略一思索，終究還是選擇先放下焦急的心緒。
“對了，上次你們說了什麽嗎？破曉宗出了什麽事？”
“還不是聖殿，又搞出了不少的幺蛾子。”任麒搶先迴答，一臉的不屑。
“聖殿？”
莫尋沅一怔，而後很快就坦然，他們見識聖殿的手段也不是一兩天了，很正常。
不過就是更加好奇了，這也許是每一個破曉宗弟子都會感到異常好奇的事情，就是聖殿為什麽會一直針對破曉宗，它的源頭到底在哪裏？！
直覺認為現在不是探究的時候，他沒有問。
——實際上的原因是冉清河對此知道的也不多，問了沒用。
“你們打算去救雲輕禹嗎？”
“救是一定要救的，不過我們出麵的話也許會打草驚蛇。”
冉清河說著，掃了一眼旁邊沉默的兩人。
他們三個長時間待在破曉宗內的人一旦出宗，本身其實就在給聖殿傳遞消息。
“六師弟，你走一趟如何？”
安扶溫此人，可以說在破曉宗內其實存在感幾乎已經等於零了。
連著將近十幾年都沒有露麵，要不是弟子們平時七師叔喊習慣了，估計直接就認為他們師兄弟隻有五個。
同樣的，也會是聖殿最不關注的一個。
安扶溫慵懶的聲音透過傳音玉石，顯得越發淺淡，幾乎聽不清。
“那好……我去，那個雲……長什麽樣子？”
師兄有令，他不好迴絕也不想迴絕。
終歸還是宗門的一份子。
“三師弟，你帶記憶水晶了嗎？”
“帶了……”
啊！猛然想起自己之前幹了什麽事的莫尋沅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飛快改變了話鋒，“可那個記憶水晶有其他的用處，不過我有畫像。這裏。”
取出一張人像遞給安扶溫，“這就是雲輕禹。”
他眯著雙眸打量了一番畫中一襲白衣神采飛揚的男子，背景是破曉宗招生時的大殿，他也有好多年沒有迴去過了，可仍舊如此的熟悉。
宗門啊……還真是懷念。
“總之你們盡快吧，我們這裏也會做一點動靜出來盡量吸引他們的注意力。”
千山雪歎聲，單手支著下巴語氣冷冽。
“二師姐，不如你先去一趟，勸勸風霓裳。”
這個曾經的師侄該說不說，對雲輕禹的感情很真摯，也很癡心，盡管這麽做似乎有些對不起人家，不過的確是最快的方法。
“……不行！”
千山雪想了一會兒，很果斷的給出了拒絕，“風霓裳他們和聖殿的關係幾乎連表麵都沒怎麽維係，這次事情一出，他們防備的會比以前要多的多，讓她出手，還不如我們自己行動。”
任麒思考著，默默點頭，說得很有道理。
莫尋沅在另一頭的聲音傳來，“沒關係，就讓六師弟走一趟吧，不過，早點迴來，還有另一件事在等著你。”
安扶溫從手肘間抬頭冷漠的瞟了他一眼，默默又將自己埋入了臂彎，裝作一副什麽都沒有聽見，我就隻是一隻鹹魚的樣子。
隻要我裝的夠像……對手還是能強硬的把我拽起來。
“……知道了。”
對上師兄不可否決的視線，無論如何也隻能默默在心底唉聲歎氣。
“那我們在這裏等你們。”
“好。”
“……嗯。”
切斷聯係後，整間竹屋內的靈氣已然消失了一半，蘇韻和蘇柔兩姐妹的臉色明顯好轉了不少，不過皮膚上的痕跡卻還是沒有消散。
“她們還有救嗎？”
安扶溫神情冷淡的看著她們，給了一個折中的迴答，“不一定。”
她們使用了什麽方法變成現在這副樣子的，他並不清楚，隻是強行讓兩個本不適合修仙的人修了仙，足以修煉，對於普通人的身體而言是一種極重的負擔。
如今她們的身體已經邁入了半修仙者的行列，理想化的救治方法就是將她們全部改造成修仙者，真正邁入修仙行列。
然而第一，這種事情可以算是史無前例，根本沒有人嚐試過，他不懂方法不明緣由隻能自己一點點摸索。
第二，他不確定這兩個人能不能在這個過程中堅持下來，不論是他的不確定還是身體的重負。
第三，將她們兩人變成這樣的罪魁禍首使用的方法不明。
剛這麽想，莫尋眼就將一塊記憶水晶丟了過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可能沒用，不過也不失為一個參考。”
安扶溫打開，沉默著看完了全程。
“這是……異化？應該是半異化吧。”
瞳孔微微的收縮，巨大的震撼讓他一下子沒了分寸，“原來是這樣，竟然真的有人成功了！”
莫尋沅愣神，語氣十分急切，帶著不小的希冀，“你知道什麽了嗎？！”
他是他們這些人之中醫術最高的，也可以說是當今的修仙界中醫術數一數二的人物，看來，早該來找他的！
安扶溫將影像關閉，還給他，“嗯，應該就是那個了。”
“哪個？”
對麵的人冷淡的瞅他一眼，“迴到宗門再說，兩遍很累。”
莫尋沅的嘴角一時忍不住的抽搐著，極力忍耐想打人的衝動，“行！”
為什麽他的師兄弟們都這麽奇奇怪怪……
心累。
莫尋沅不是一個拖遝的人，雖說安扶溫……咳咳，不重要，反正最後都被扛上劍出發了。
蘇韻和蘇柔清醒過後發覺自身的情況略微好轉都不由得喜極而泣，見一直等待的城主和那位不知名的修仙人士一副相識已久的樣子，相視無奈。
她們這下子是真的踏上了賊船再無迴頭路了。
至於前方到底有沒有未來，一切都是未知。
不過，隻要她們倆都在，一定都可以化險為夷的。
轟轟轟——！！
接連幾團像素火焰爆發，將幾隻“神秘”的身形徹底淹沒，在火光中分解為漫天的像素，消散無蹤。
林七夜用精神力將這一幕盡收眼底，對於衛冬的戒備放鬆了些許，他的精神力掃過前方，確認了幾隻從牆體中破出的“神秘”的位置後，迅速的選擇最優的突破路徑，繞開了它們的圍剿。
“你真的不知道別的什麽線索了？”林七夜皺眉看向衛冬，“這些東西的數量太多了，如果再找不到出口，我們遲早會被耗死在這裏。”
“這我真不知道……”衛冬苦笑著說道，“我隻知道這神社就是一處供奉妖魔的地方，那些石像都是日本本土的‘神秘’，不過我一開始以為這些隻是單純的石像而已，真的沒想到它們居然還能複蘇。”
日本本土的“神秘”？
林七夜若有所思。
衛冬在進行日本“人圈”毀滅計劃之前，專門有研究過這方麵的內容，所以能認出這些是日本本土“神秘”，而林七夜在集訓營可沒有學的這麽細致，自然也就不會注意到這些細節。
但當他聽到這句話的時候，腦中靈光一閃，像是想到了什麽。
“你知道絡新婦嗎？”林七夜問道。
“知道啊，也是日本妖魔傳說中的一種。”
林七夜的雙眸頓時亮了起來。
“你想到了什麽？”雨宮晴輝疑惑問道。
“那句預言，‘絡新婦的石像底端，藏著離開死境的鑰匙’。”林七夜認真的說道，“這個地方沒有出口，後方還有大量的本土‘神秘’追殺，完全可以算的上是‘死境’，而這裏又有諸多石像複蘇……
‘絡新婦’，‘石像’，‘死境’三個要素都齊了，如果那句預言是指向這個情況的話，離開這裏的方法或許就藏在絡新婦的石像底端。”
“前提是這個預言的結果是正確的。”雨宮晴輝提醒道。
“我們沒有別的選擇。”
雨宮晴輝陷入了沉默，片刻之後，他點了點頭，“那就賭一把。”
“把絡新婦的樣貌特征告訴我，我試著找一下它。”林七夜一邊飛奔，一邊閉上了雙眼。
在雨宮晴輝和衛冬的描述下，林七夜很快就找到了絡新婦石像的位置，那是一個半身蜘蛛，半身妖嬈女人的存在，此刻正要從牆壁中破出，身上到處都是密集的蛛網，一雙血紅色的眼眸正瞪大了在環顧著四周。
隻是，她的位置與林七夜等人的逃離方向正好相反，也就是說林七夜想去到那裏，就必須迴頭殺穿那十幾隻正在窮追不舍的日本妖魔。
當然，林七夜也可以直接【夜色閃爍】過去，但雨宮晴輝和衛冬不行。
“在反方向。”林七夜深吸一口氣，“我們必須要闖過去。”
雨宮晴輝將手放在了刀柄上，眸中閃過鄭重之色，雖然他無法使用禍津刀，但自身的刀術功底還在，不至於毫無戰鬥之力。
而衛冬則從包中又掏出了一枚彈夾，塞進了手槍之中，同時左手握著一枚像素風的手雷，用牙咬下了保險，將銀環吐出，說道：
“你開路，我們掩護你。”
林七夜點了點頭，“好。”
話音落下，三人同時停下腳步，迴頭麵對那十數隻咆哮衝來的日本妖魔，雙腳猛踏地麵，身形如箭般衝刺而出！
林七夜將右手的直刀甩出，斬向為首的那隻妖魔，同時伸手在空中一招，一座龐大的召喚法陣再度張開。
一抹白光閃過之後，一隻滿身繃帶的幼小身影落到了林七夜的肩膀上，抱住了他的脖子，微微歪頭。
“木木，幹活了。”
“嘿咻——！！”
哢嚓嚓！！
木木背後的繃帶飛快的鬆開，一枚枚鋥亮的掛載式導彈懸在它的身後，刺目的火光自導彈的尾端噴湧而出，唿嘯著飛向身後廊道中蜂擁而來的十數隻妖魔。
“臥槽！”
衛冬看到這一幕，瞪大了眼睛，脫口而出就是一句國粹，然後猛地捂住了自己的耳朵。
轟——！！！
三枚掛載式導彈在狹窄的空間內同時爆炸，巨大的衝擊力直接將周圍密密麻麻的房間撕成碎片，洶湧的火焰如浪潮般瞬間淹沒了那十幾隻妖魔的身影。
與此同時，木木自林七夜的脖子一躍而下，身形急速膨脹成一座巨大的鋼鐵堡壘，橫在了三人之前，將熾熱的火浪隔絕在外。
雨宮晴輝是親眼看過林七夜動用導彈的，但眼前的這一幕對衛冬來說，屬實有些超出理解範圍了……
抬手就發射空對地掛載導彈？這生猛程度已經堪比會長了啊！
待到火焰基本散去，鋼鐵堡壘如氣球般縮小，又變成了一個掛件般的木乃伊背在林七夜的身後，三道身影急速的穿行於火浪之間。
幾道寒芒自火海中閃爍而出！
即便木木的火力已經拉滿，但依然有幾隻妖魔自爆炸中存活，這些妖魔的故事傳播越是廣泛，力量便越強，此刻能夠從火光中衝出的妖魔，都不是像林七夜之前輕鬆秒掉的那些雜魚。
一個手中提著青燈的幻影迎麵撞上林七夜，燈盞間的青光大作，這一刻林七夜周身突然彌漫出無盡的死氣，像是擁有生命般，瘋狂的鑽向林七夜的七竅。
林七夜眉頭一皺，正欲有所動作，一聲槍鳴便從他的身邊響起。
一枚像素子彈精準的擊中了幻影手中的青燈，將其直接化作漫天像素分解開來，環繞在林七夜周圍的死氣也隨之消散，林七夜轉頭看了一眼，衛冬正握著手槍，對著林七夜微微一笑。
鏘——！
刹那間，一抹刀芒自雨宮晴輝的腰間閃出，在火浪中劃過一道圓弧，斬下了那失去了青燈的幻影頭顱。
緊接著，又是幾隻妖魔從不同方向的火焰中閃出，咆哮著衝向跑在最前麵的林七夜。
“比人多……”
林七夜喃喃自語，他伸出手，在空氣中一按，九道絢麗的魔法陣光輝在他的身前閃爍，一道道穿著深青色護工服的身影自魔法陣中閃出，向著那些妖魔攔截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