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當時一臉茫然:“為什麽?”


    寒雲氣的雙眼通紅:“你這個傻子,我喜歡你你知不知道!”


    他當時大受震動,從未想過有些高冷強勢從不談及情愛的寒雲,竟然會喜歡自己?


    可那時,他一心都撲在陸芷萱身上,哪裏顧得了那麽多。


    那時他雖然有些遲鈍,卻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索性便幹脆了斷的拒絕。


    寒雲當時自嘲道:“我知道…知道你滿心都是另一個女人,我也從未想過同她爭什麽,隻是希望你不要再在我麵前提起她。”


    他沉默以對,卻也明白她當時的感受。


    畢竟甲之蜜糖,乙之砒霜。


    可同樣的,在那之後他便有意和寒雲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一來也是對自己和陸芷萱負責,二來也是希望寒雲能夠早日淡去對自己的喜歡,另擇良偶。


    寒雲對於他的冷淡和疏遠看在眼中,也有些惱怒。


    畢竟是天之驕女,又素來有些高傲,哪裏受過這種待遇。


    最初,她便也一直和他僵持著,總覺得這樣他會低頭。


    可那時,她卻忘了,她從來不是他生命裏那個舉足輕重的女人,她一個人愁腸百結,他卻是真的在遠離著她。


    她那時情緒複雜,反反複複了許久。


    終於明白,他不愛她,是真的不愛。


    輾轉糾結了將近一年的時光,她終於決定出國留學,徹底和這些做個了斷。


    可終歸是年少時愛過的人,她再怎麽果決,滿心的少女情懷和低落也終究化為濃重的不舍。


    隨即,在走之前,她約了他想見最後一麵,也算是道別。


    慕鬱笙沉默了片刻,想到也許此生不複再見,便點頭應下了。


    那天,寒雲早早便將自己收拾妥當,還破天荒的仔細畫了個妝。


    她平素其實很少塗脂抹粉,認為不過是些浪費時間的無用功罷了。


    可那天,她仔仔細細畫了許久,又換了條嶄新的從未嚐試過的裙子。


    她想在走之前留一個依舊美好的印象在他心裏,想讓人明白她依舊是完美的驕傲的那個寒雲,哪怕他不愛她,她也不會因此暗淡和狼狽。


    他們約定的時間在下午兩點,慕鬱笙如約打算過去。


    可不巧的是,才要出門,便聽陸家的傭人過來說陸芷萱胃痛,在家裏昏迷過去,被緊急送往醫院搶救。


    他當時心急不已,滿心都是陸芷萱的事,哪裏有心思再同寒雲見麵。


    索性便差人去了約定的地點送了消息給寒雲,說他有事去不了,以後有機會再聚。


    寒雲滿心歡喜的等著他,卻不曾想他連最後一次見麵的機會也不肯留給她。


    一腔心意化為流水,她隻是淡淡問了那傭人他被何事耽擱。


    傭人猶豫片刻便將陸芷萱胃痛昏迷的事坦誠相告。


    寒雲揮揮手,便讓人走了。


    而走後,她便自己去了夜場買醉。


    她素來驕傲,也算是灑脫。


    可年少時愛而不得卻總是件讓人憂傷的事。


    她一人喝到夜半,雖不至於爛醉如泥,卻也是酩酊大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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