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在說他們有沒錢修園子嗎?那園子加榮府修複,六、七十萬兩總要吧?”牛繼宗看不得柳芳這德性,他就覺得這些日子,柳芳就有些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誰惹了他。


    “要不了。”柳芳搖頭,拿著扇子輕輕的搖著,“你們忘了,當初滿京城石頭比銀子貴的時候,賈家在做什麽?”


    大家一塊抬頭,他們是知道北靜王家用了一百五十萬兩的,然後他們其實是很佩服賈家的管理能力,才會覺得他們得花六、七十萬兩。結果現在說,這都用不了,還要說,北靜王他們做省親別墅的時候,賈家在做什麽?能做什麽,他們家出去玩了。但馬上,大家腦子嗡嗡了一下。


    “他們給各工地上送菜,還源源不斷的從外頭買那些簾子,桌布,椅套,花草之類的進京,賺了各家的銀子,那會子,京裏多少人嫉妒,可是一點辦法也沒有。送菜這個,那時賈家占了先機,這個那會就算我們想跟著,莊子裏有什麽,我們都不知道,怎麽弄?至於說裝飾這些,那會他們人就在江南,當家做主的,真的都不用商量,就直接從各地采購了,運迴京城,這個誰學得來?而那會,各家都被園子拖得精窮,吳家說是買了四、五處宅子和田地,而那時,誰家有錢買?賈家!人家一邊賺了大家的銀子,一邊又用這銀子便宜的買了各家的產業。一進一出,跟白給一樣。所以這迴用田產和住宅換寧榮街上的宅子,就是用的這些。畫上圖分好塊,各家自選。於是寧榮街上的那片地方就全是寧榮二府的了。”


    柳芳都不用他們想,自己繼續。他沒好意思說,在北靜王園子裏某處古董架上,他看到一個眼熟的玩藝,這個他在賈政那兒見過,是他買上當的古玩。所以他絕對相信,賈家還趁機出了一批沒人要的存貨,明顯的,那時傻子太多,騙子都不夠用。但這個他就當沒看見,現在打比方也不敢拿水溶出來說事,隻敢說吳家,因為那時,北靜王家也拿出不少的產業變賣。他就不信,北靜王不知道。


    這個真不用費心查,其實都是攤麵上的,略打聽一下,就一目了然了。當初賈家賣菜時,也有人彈劾過,可是人家賣菜,又不是什麽傷天害禮的事,還沒到聖前,就被打迴來了。所以大家都是知道的,雖說明麵上笑,但一迴家,就忙問自己家行不行。


    結果當然是不行!因為莊子這些年都是莊頭們管,他們年底交銀子,種什麽,種多少,怎麽賣,這些他們都沒管過,現在讓他們管,他們也管不著。就算那脾氣大的,非叫莊頭來種,莊頭也不能答應他,因為現在種,也得三四個月之後才有得吃,等三四個月後,各家的菜也就上來了,那會菜也就賣不出價錢了。


    所以種種的,賈家那會就賺夠了錢,也更知道蓋一個園子所需要的流程,所以別人家六,七十萬兩,到了他們家,買地不要錢,吃食不要錢,設計、監工不要錢,所需要的磚石,有拆房的舊磚舊瓦,而柳芳還聽說,人家設計時,就因地製宜,真的是挖出的泥都沒有浪費的。如此這般,哪裏就需要幾十萬兩銀子。


    而柳芳沒說的是,賈家修的可是學堂,又不是像各家隻會浪費錢的省親別墅,人家七年來,真的逢考必過,進保險箱都沒進他們家學裏來得保險。這樣的族學要重修,平日裏有錢都不許花的學生家長們,這會不得迴來報報“師恩”?


    這家送點建材,那家送點花草樹木,還有家裏人多的,派點人出來幫忙清理、搬運總行吧?連飯都不用賈家管,人家自帶車馬幫完忙,還自己迴去吃飯,一準不讓賈家為難。這樣的,你說他們能花多少錢?


    當然,重點也不在這兒。剛說了,北靜王家的那園子除了浪費錢之外,真的沒啥子用。而賈家族學,除了可以休閑之外,人家重要功能在於這是學堂,學堂一個重要的功能是,收學生,收學費。剛說了,賈家今年收滿了,六萬兩!


    一個普通京城人家,二十兩就能過一年的時代,五百兩,就是25個普通家庭的全年的生活費。而原著書裏,秦鍾去讀賈家學裏附學,砸鍋賣鐵的湊了二十兩。那還是做官的人家!


    賈家一年光學費就是20*500就是10000兩一個班,還就是這些學生們每年還有社會實踐,由著賈家到處讓他們去見習,去練手。這又不是白幹的,拿了銀子,學生一半,學裏一半。所以柳芳才說,這族學才是賈家的聚寶盆,重點是別人家學不到。


    北靜王最是不喜聽這個,這個他也知道,就是因為知道,才覺得痛恨,這迴才特意不去。我修園子,你不來。你修個學堂,讓我去,我就去?沒有這種說法。但是這會子,說這個真的好沒意思起來。


    “好了,說這個有什麽用,賈家這幾年,與我們也不是一條心,人家一心一意的過自己的日子,現在京營,王子騰一死,賈家不要,全便宜了上頭,內禁衛史鼎是那位的發小,雖說也是舊勳出身,早就不和咱們一條心了。也就是南安郡王,這會子算是為我們四王八公爭了一口氣,其實,啥時候,自己強了,別人才不會輕視你。賈家這麽苟活,誰人又能瞧得起?若是像他們這樣,我是寧可去死的。”北靜王淡淡的說道。


    “這迴南安王若是立下大功,西寧王的壓力也能減輕一點。東南西北,也就西,南因為地理問題,還在守邊,不過皇家還是想試試把四王拿下。這迴南安王帶著長子去的。”鎮國公牛清之孫現襲一等伯牛繼宗滿臉羨慕,他們都和賈家一樣,早就失去兵權,現在誰家能這樣,帶著長子去接手大軍?


    都是世襲的武將,軍中那點事,何影都知道,更何況他們。南安王這是在為未來二十年布局,怎麽能不讓這些人羨慕。


    北靜王也羨慕,不過沒法,他父親死的早,祖母和母親為他能好好活著,隻能讓他棄武從文,現在他連北境的補貼都丟了,還得罪了宮裏的皇貴妃,現在若是說反意最盛的人就是他了,因為他很清楚的看到了屠刀正舉起,皇家可不是不敢殺自己,而是在等機會。


    “西寧王一向不在京城,皇上縱是想找茬也難。南安王去了南邊,與西寧王互成犄角,也能雄霸一方了。”石光洙興奮的說道。


    明天周四,但周五,周六,周日我要開會,想想天黑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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