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嚴肅點行嗎?我看她對你的傷勢已經起疑,剛才若不是我及時製止,她說不定就會將你身上的紗布拆開了!”


    肖醫生在他旁邊坐了下來,歎了口氣道:“你心疼了?”


    容瑾西不置可否的牽了牽唇角:“她是我妻子!你以後對她客氣點。”


    肖醫生忍笑:“好好,我知道了!”


    容瑾西抬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表情怎麽這麽奇怪?說說,你知道什麽了?”


    “我知道你愛上她了!你們之間,並不是契約婚姻這麽簡單!”


    “我愛上她了?這怎麽可能?肖鵬你快別搞笑了!”


    容瑾西否認之後,不想再糾纏這個問題。


    他從床頭拿過手機,給阿宇打了一個電話。


    “阿宇,從今天開始,你全線跟蹤夏桑榆,不管她要做什麽,你都盡量配合她!”


    “好的,容先生,我明白你的意思!”


    “記住兩點,第一,保證她的安全!第二,暗中幫她!”


    “容先生放心,我都記住了!”


    “那好,幹活兒去吧!”


    容瑾西掛斷電話,一抬眼,就對上一臉憋笑的肖鵬。


    他怔了一下,想了想,自己也啞然失笑:“我這是怎麽了?我緊張她幹嘛啊!”


    “對呀,你緊張她幹嘛?她不過是你的契約妻子,完事兒之後你不還得和人家離婚的嗎?”


    “離婚?”


    幾天前,想到離婚他還覺得是種解脫。


    可是現在,聽到這兩個字,心裏的感覺居然十分煩躁。


    肖鵬拿出血壓儀要給他測血壓,他抬手將血壓儀一把擋開:“測什麽測,我根本沒事兒!”


    “真沒事兒?若你真的沒事兒,那我就給你開出院證明了!”


    “別!我現在還不能出院!”他立體俊朗的臉上浮上狠絕的冷笑:“這一次,我要趁著受傷住院,把所有的妖魔鬼怪都揪出來!”


    肖鵬歎了口氣,伸手在他的肩膀上麵重重一拍:“我幫你!”


    “謝謝你,肖鵬!”


    “不客氣!誰讓我是你哥哥生前最好的朋友呢!”


    “我哥哥……”


    容瑾西的眼底漫起痛色,想起了去世十五年有餘的哥哥容向東。


    老天真的很殘忍。


    但凡是對他好的,都一個一個離開了他!


    現在他的身邊,也就隻剩下夏桑榆一個了!


    無論如何,他都要抓牢她,不給她脫身的機會。


    至於契約?契約到期了應該還可以續約的吧?


    肖醫生見他情緒低迷,便也沒有再多說別的,給他量了血壓,心率,體溫,然後便從房間裏麵退了出去。


    十分鍾之後,夏桑榆還沒迴來,她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倒是叮咚一聲響了起來。


    容瑾西隨手拿過,隻見鎖屏狀態下,信息一條條滾動出現。


    歐亞綸發過來的。


    桑桑,聽說容先生出了很嚴重的車禍?你別太難過,你還有我呢!


    桑桑,我知道你在容家的處境,容老爺子死了,容先生又出現意外,你在那個家裏更沒有立足之地了!你放心,等我這兩天忙完代言活動,我就來找你,我帶你離開那個家,好不好?


    桑桑,真的很抱歉,都是因為我,你才會嫁入容家遭受這一切。


    桑桑,後天晚上我過來找你好不好?你方便的話,給我迴個信息,我們見麵詳談。


    一共四條信息,一字不漏,全部落進了容瑾西的眼裏。


    他眼神陰鷙,唇角掀起噬血的冷笑,花瓶男居然想撬他老婆!


    他略一沉吟,修長的手指雙擊信息窗口,進去之後輸入一串奇怪的代碼,夏桑榆的手機被解鎖了。


    容瑾西麵色陰沉,迴信息給歐亞綸:20號晚上八點,小江南餐廳,不見不散!


    歐亞綸秒迴:好!不見不散!桑桑,我想你!


    桑桑,我想你!


    容瑾西盯著這幾個字,神色陰狠的笑了笑。


    刪除對話信息,手機重新鎖屏。


    夏桑榆拎著早餐盒從外麵迴來的時候,容瑾西正病懨懨的躺在病床上,臉色看上去十分難看。


    她急忙俯身問道:“瑾西你怎麽了?是哪裏疼嗎?”


    說著,還伸手在他額頭上試了試體溫:“沒發燒啊!”


    他聲音沙啞低沉:“我心裏難受。”


    “心裏難受啊?那肯定是餓了!我有時候餓了也會覺得渾身不得勁,情緒也會跟著很低落。”


    夏桑榆說著,將早餐盒打開:“來,吃點東西就好了!你看剛剛出籠的蟹黃包,還有最地道的老豆汁兒配鹹菜……”


    容瑾西鬱鬱說:“不想吃!”


    “怎麽又不想吃了?你明明說你想吃蟹黃包啊,我跑了好幾個街口才幫你買到呢!”


    “剛才想吃,現在不想吃了!”


    “容瑾西,你別這麽任性好嗎?你現在有傷在身,不吃東西怎麽行啊!”


    她用筷子夾起一隻蟹黃包,遞到他嘴邊,誘哄道:“你看,皮薄餡多,很香的……,來,張嘴!”


    他不張嘴,還將臉扭向一邊。


    她無奈歎息,耐著性子說:“瑾西別這樣好嗎?我昨晚一整夜沒睡,我今天也很累……”


    他這才又看向她:“那你親我一下,我就吃!”


    “親什麽啊親?”她一本正經的說道:“現在是早餐時間,你的思想別老想著那些不健康的東西……”


    “讓你親我一下,怎麽就不健康了?”容瑾西的眼中飄過陰霾:“哦——!我知道了,你嫌棄我有病,所以你覺得我不健康?”


    她連忙解釋:“才不是呢!”


    算了算了,親就親吧,他現在是病人,將就他一下也是情有可原。


    心念至此,俯身過去便在他的臉頰上吻了一下。


    還沒等他有所反應,她就抽身離開:“好了,現在吃早飯吧!”


    “喂!你這個吻也太敷衍了吧……”


    容瑾西的抗議被一隻蟹黃包噎了迴去。


    一口蟹黃包,一口老豆汁兒,再配著爽口的鹹菜,這頓早餐,容瑾西吃得舒服極了。


    整個過程,他幾乎都沒有動手。


    夏桑榆全程投喂不說,偶爾還得在他的臉頰上和嘴唇上親吻那麽一兩下。


    然後,她就在不經意之間,看見他那某個不老實的地方,在被子下麵搭起了帳篷。


    她假裝什麽都沒看見,心裏卻在暗暗腹誹容瑾西真是個不知疲憊的電動馬達,病床上居然都還有心思想那些。


    她抽了紙巾幫他擦嘴巴,他突然沒來由的問了一句:“桑榆,如果花瓶男單獨約你,你會不會去?”


    夏桑榆認認真真想了想:“我應該會去的!”


    容瑾西的臉色一下子冷了下去:“你是我老婆,你居然還敢與他約會?”


    她嗔他一眼:“我是《帝寵》的作者,他是《帝寵》的主演,我們見麵也最多隻是聊聊劇本,你可千萬別想歪了!”


    “我想歪了?那你給我解釋一下那天你從家裏偷偷跑出去,上了他的車,還收了他一大束玫瑰花是怎麽迴事?”


    “那天……,玫瑰花?”


    那天收玫瑰花的事情,她到現在都還解釋不了。


    當時歐亞綸將戴安娜玫瑰送到她的麵前,她心裏明明是拒絕的。


    身為有夫之婦,她知道再收別的男子的玫瑰花,是會引起誤會的。


    所以,那捧玫瑰花,她壓根兒就沒打算收。


    可是後來腦子像是死機了一般,出現了幾分鍾的空白,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歐亞綸的保時捷卡宴上,手裏還捧著那一大束嬌豔玫瑰。


    她正百思不得其解,容瑾(jin)西冷嗤一聲道:“怎麽?無話可說了?承認你跟花瓶男之間有關係了?”


    “有關係也不是你想的那種的關係!”


    她瞪了他一眼,轉過身吃早飯去了。


    她的早餐是他剩下的蟹黃包,和半碗冷掉的老豆汁兒。


    她,居然半點兒也不嫌棄。


    他看著她纖秀的側影,心裏突然有所觸動,也不想再因為歐亞綸而與她鬧別扭了。


    早飯後,夏桑榆離開了醫院。


    她去超市買了些東西,便徑直來到了嘉和小區,敲響了喬玉笙的家門。


    喬玉笙也是到淩晨的時候,才接到夾克男陸勝打來的電話。


    “不好意思啊喬小姐,我們沒有得手,夏桑榆被夜總會一個牛郎救走了!”


    “你說什麽?沒有得手?你當初是怎麽給我說的?你拍著心口說沒問題,一定會把事情辦得漂亮……”


    喬玉笙氣得差點就從床上跳起來了。


    她都已經雇好了水軍,就等著夏桑榆的醜態一曝光,便大肆炒作,一定要讓她身敗名裂,沒臉見人,生不如死!


    唯有如此,才能解她的心頭之恨。


    沒想到等來等去,等到的居然是夏桑榆被救走的消息。


    她氣得七竅生煙,怒聲吼道:“陸勝!你他媽當初收我錢的時候是怎麽說的?啊?你信誓旦旦的在我麵前保證過……”


    “喬小姐,你消消氣,事情辦成這樣,我也是沒辦法啊!”


    陸勝的聲音透著無奈,低聲下氣的解釋說道:“人算不如天算,我也沒想到會突然闖進來一個不怕死的牛郎,我們連捅了他兩三刀,動靜太大,還驚動了隔壁的客人,我們實在是沒辦法,這才跑了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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