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那裏,渾身上下都籠罩著令人炫目的光暈,高大峻拔,恍若神祗。


    她激動得聲音都在顫抖:“瑾西!”


    容瑾西一直在緊張的看著大拖車的動作,直到她的焰紅色跑車被拖到安全的橋麵上,這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往她這邊看過來,視線交織,眼眶瞬時就濕潤了:“桑榆!”


    他快步上前,伸手將她的車門一把拉開:“桑榆!你沒事吧!”


    “我沒事兒!”


    她口裏雖然說沒事兒,下車之後卻是腳下一軟,往地上栽去。


    他急忙伸手將她攔腰抱起,大步往不遠處低調奢華的邁巴赫走去。


    她用手臂勾住他的脖子:“你怎麽會在這裏?”


    “你走了之後,我心裏不踏實,就想跟過來送你一程,沒想到你的車子會突然右轉衝出橋麵……”


    他想起剛才驚險的一幕,還覺得心有餘悸。


    她卻抿了抿唇:“瑾西,你該不會是在跟蹤我吧?”


    他一愣:“跟蹤?這怎麽能是跟蹤呢?我真的隻是覺得心裏發慌,總覺得會有什麽不好的事情發生,所以跟過來看看……”


    “瑾西,別解釋了!”


    她眸色黯然:“我相信你!”


    容瑾西抱著她上車,將她上上下下檢查了一番,發現並未受傷,這才把她摟在懷裏,後怕道:“桑榆,求求你,你別再這樣嚇我了!”


    桑榆勉強撐笑,抬手捋了捋他額前柔軟的碎發:“瑾西,我想迴家!”


    他大喜:“迴家?好好,我這就讓芬姐和秀雅準備你最喜歡吃的宵夜!”


    “不!我是想迴墨爾莊園!”


    桑榆連忙打斷他:“你答應過給我兩天時間的,我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處理好,等我安排好一切,自然會帶著曜兒和你住在一起!”


    說話間,金貝貝和薛紫涵拉開車門坐了上來。


    二人的小世界就這樣被打破,容瑾西很不高興。


    特別是看到金貝貝那別別扭扭的樣子,心裏更是不痛快:“她們上來幹什麽?”


    “她們要隨我一起去墨爾莊園!”


    桑榆俯身過去,在他的臉頰上親吻了一下:“現在就隻有辛苦你,送我們一趟了!”


    容瑾西眼神中有異彩劃過:“我送你們去墨爾莊園?”


    “嗯!你不願意嗎?”


    “願意願意!”


    他求之不得呢!


    有機會進入墨爾莊園,就有機會窺探裏麵的秘密,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搞清楚桑榆到底隱瞞了他什麽事情!


    小何留在現場處理遺留問題,他開著車,送三個女人迴墨爾莊園。


    莊園門口,方管家已經帶著傭人恭候多時了。


    看見車子停靠過來,方管家連忙上前幫著拉開了車門,恭敬道:“桑榆小姐!”


    桑榆下車,對方管家道:“方管家,找個傭人送容先生迴去吧,這路標變來變去的,我擔心他迴去的時候會迷路!”


    “好的!”


    方管家答應一聲,迴頭正要安排,卻見氣宇軒昂的容瑾西從車上走了下來:“不用送!我今天晚上不迴去了!”


    “不迴去?”桑榆訝然:“不迴去你住哪裏?”


    “當然是和你住在一起啊!”


    容瑾西一副理所當然的語氣,走過來摟著她的肩膀,又曖妹的蹭了蹭她的額頭:“咱們是夫妻,沒道理三更半夜的你還要將我這個做丈夫的攆走吧?”


    說完,也不等桑榆的迴話,徑直就往莊園裏麵走去。


    一麵走,還一麵問院中傭人:“你們桑榆小姐的臥室在哪裏?我困了,想先休息!”


    眾傭人誰也不敢應聲,齊齊將目光看向了方管家。


    方管家心裏也沒底,又將征詢的目光看向了夏桑榆。


    桑榆攤上這樣無賴的丈夫也實在沒轍,扶額歎道:“帶他去休息吧!”


    “是!”這才有傭人上前,恭敬道:“容先生,這邊請!”


    容瑾西迴頭對夏桑榆擠了擠眉眼:“老婆,快點來哦,我會等你的!”


    桑榆小臉發熱,嗔了他一眼算是迴答。


    等到容瑾西被傭人帶下去休息之後,她又轉身對金貝貝和薛紫涵道:“你們也去休息吧!明天早上我會讓傭人來取你們的晨尿!”


    “晨尿?”兩女臉上都露出尷尬的神色:“要那東西幹嘛?”


    “為了更加準確的知道你們是不是懷孕了,所以明天一早咱們還得用晨尿做一個早孕檢測!”


    桑榆耐心的給她們解釋了一番,又道:“今天你們也辛苦了,又受了驚嚇,都早點下去歇著吧!”


    “那好吧!”兩女很快也就跟著傭人去了她們的住處。


    直到院子裏麵隻剩下方管家,桑榆臉上的最後一絲笑意才斂藏殆盡。


    她走到方管家麵前:“說吧,到底是怎麽迴事?”


    “迴桑榆小姐,我今天上午接到你的電話之後,就去後麵陵園叮囑過光頭蛇,讓他不要再碰那個女人!”


    方管家有些難為情的看了桑榆一眼,繼續說道:“我以為他會聽話的!畢竟這麽多年,他一直都很聽話!可是等到晚上我給他送飯食過去的時候,發現他居然又抱著那個女人,在做那樣……,那樣的事情……”


    方管家是一個頭發都已經斑白的老人。


    讓他講述那樣不可描述的事情,也真是難為他了。


    桑榆見他滿臉尷尬,便也不好再問細節。


    聽到這裏,她已經什麽都明白了。


    說來說去就是光頭蛇不聽話唄!


    身體的浴望強過了來自主人的命令,這個男人就危險了!


    她小臉肅冷:“帶我去看看吧!把精鋼鏈子帶上!”


    “好!都已經準備妥當了!”


    方管家又道:“桑榆小姐你稍等,我讓傭人把鏈子取出來!”


    鏈子是精鋼煆造而成,十分堅固粗大,需要兩個男傭合力才能夠抬得起。


    夏桑榆麵上不說什麽,心裏卻覺得方管家真是有些小題大做了!


    她隻需要一根兒稍微結實點的鏈子來拴喬玉笙,因為她害怕喬玉笙蠱惑了光頭蛇,從而又讓她給逃脫了。


    所以,隻需要一根喬玉笙掙不脫的鏈子就行了!


    可是眼前這根這麽粗大,就算是獵豹猛虎也掙脫不了吧?


    一行人穿過院子,往西北角的陵園走去。


    陵園深處的石屋裏麵,光頭蛇睡得正酣。


    他的懷裏抱著喬玉笙。


    就好像孩子抱著洋娃娃,又好像大人抱著抱枕,手臂橫過去,將喬玉笙牢牢的箍在懷裏。


    喬玉笙身上的衣服早就變成了碎片。


    白皙的身體上,到處都是光頭蛇蠻力衝撞後留下的青紫淤痕。


    身體各處都很疼,像是被人拆散之後又強硬的拚湊在了一起。


    最隱秘的部位更是疼得像是被人用鋼刀絞過,流出來的血,染紅了她兩條玉白的大腿。


    她沒有哭,也沒有再唿救!


    她懷疑自己早就已經死了!


    被夏桑榆給殺死了!


    現在她正置身在十八層地獄當中,承受著最殘酷的懲罰!


    四周很黑,黑得令人絕望!


    她童年時期被怪叔叔威脅的夢魘變成了現實,濃鬱的黑暗中果然潛藏著兇殘的怪獸,他用最鋒利的武器割開了她的身體,鮮血淋漓,生不如死!


    恐怖和絕望到了極致,便隻剩下空洞與麻木了。


    突然之間她聽到了石屋外麵傳來簌簌的腳步聲。


    有人來了?來救她來了?


    這個念頭讓她瞬間就興奮起來。


    剛要坐起身,身邊的男人含糊的嘟噥一聲,一把又將她拽了迴去。


    幾乎同時,他用力一頂,蠻力的闖入她本就撕裂的身體。


    她痛得一聲慘叫:“啊——!”


    石屋的門,就在這時候被打開了!


    夏桑榆的聲音仿佛來自另外一個世界:“把燈打開!”


    啪的一聲,強烈晃眼的光線照亮了石屋的每一個角落。


    光頭蛇像頭受到騷擾的野獸,猛然從石床上麵一躍而起,口中發出了嗷的一聲怪叫。


    方管家忙急聲嗬斥:“休得放肆!是主人來看你來了!”


    他這才低喘一聲,偃旗息鼓的轉身拿衣服穿上。


    然後走到夏桑榆前麵,雙膝跪了下去。


    夏桑榆是一個受過良好教育的現代人,對於這種跪來跪去的禮儀實在有些吃不消。


    “起來吧,以後不用下跪了!”


    光頭蛇站起身,充滿敬畏的看了她一眼,便垂首站到了一邊去。


    夏桑榆的目光緩緩掃過這間簡陋的石屋。


    石床上除了一張薄薄的毯子,連個枕頭都沒有。


    鐵桌子上倒是擺放著一張新鮮的芭蕉葉,芭蕉葉上麵堆放著熟透的紅色漿果,像是不久前才剛剛從叢林中采摘迴來一樣。


    芭蕉葉的旁邊,還有一把顏色繽紛的野花,一朵朵開得十分肆意。


    野花放在漿果的旁邊,畫麵美好得仿佛一副色彩飽滿的油畫。


    桑榆看著那漿果,那野花,眉梢便不由自主的蹙了起來。


    光頭蛇是個守墓人,沒人限製他的自由。


    隻要他願意,隨時都可以去叢林裏麵采摘最新鮮的漿果,欣賞最動人的叢林美景!


    根本沒必要將野花和漿果都帶迴石屋來!


    他這麽做的原因應該隻有一個,那就是為了喬玉笙!


    他在討喬玉笙的歡心?


    想到這裏,夏桑榆的心裏升起了一種強烈的不安之感。


    她走到光頭蛇的麵前,語帶威懾道:“你喜歡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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